第四卷 黄泉地宫 第127-131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元神出窍
刘大少只感觉好像被人推了一下,自己便冉冉升了起来。
他往下一看,惊奇的发现另一个自己正躺在炕上呢。
原来还真的是元神出窍了,再看狗蛋,他可能以为自己睡着了吧,并没有去管“自己”,刘大少想去摸摸自己。
可却根本站不到地上,眼瞅就要撞到房顶了。
他赶紧闭了眼用手去挡,过了一会,刘大少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都飘出了屋子。
眼前的景象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像风筝一样,脚下的一切离自己那么远。
朝下一瞅,他竟是有些发晕,生怕一下子跌倒地上去,抬腿往前走,可根本走不动,只能浮在半空。
伸出手想去抓住房顶的瓦片,可手却穿过了房顶,刘大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元神,不是实体,这是奇门里面的“阴遁”之法,感觉跟张恩溥的“过阴”很像,只不过这“阴遁”能自己控制。
在半空中的感觉真好,地上的行人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刘大少冲他们大喊也没有人听到,可是自个就这么浮在这里并不是办法。
他胸往前一挺,身体“呼”的一下往前飘去,原来是这样啊,元神不能靠脚走路,只是身体一摆就前进了。
刘大少往下面使了使劲,就感觉身体一下子往下冲了过去,刘大少有些眩晕了,赶紧收住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这才稳住。
他往前飘着,看到村里人走着,刘大少想跟他们开个玩笑,李伯整挑了一担子鱼,走到刘大少身边时,刘大少直接朝他撞去,只感觉自己从他身体穿了过来。
再回头看他,只见他停了一下,然后“啊欠!”打了个喷嚏,然后搓了搓鼻子,继续挑着鱼走了。
刘大少暗自高兴,这太好玩了!
刘大少又往前飘了几下,就听一个院子里乱糟糟的,又敲锣又打鼓的,刘大少穿过门一看,原来是跳大神的。
PS:“跳大神”是一种活着的人和死着的人的“交流”方式。一般来说,跳大神要有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个是一神‘一说大神’,一个是二神。他们认为一神是灵魂附体的对象,二神是助手。在跳大神过程中,一神多是在“旋转”,二神耍鼓。有固定的曲调和请神词,神请来之后,由二神负责与神(灵)“沟通”回答人们的问题。“请”来的有的时候是所谓的仙,有的时候是死去人的“灵魂”。
刘大少觉得没趣,刚想飘出去。
就听那跳大神的忽然大叫,“来了!”然后把一个罐子忽然倒过来,刘大少就感觉一股吸力只把自个往那个跳大神的人身上吸。
完了,怕是这跳大神的把自己当成他要请的大仙了。
只见刘大少像被他吸过去一样,一下撞到他身上,本以为会穿过去,可忽然像被挡住一样,刘大少连连往前几步,栽倒在地。
这一倒下他感受到了疼痛,再摸摸自己的脸,是实体的。
等等,自己下巴怎么全是胡须啊,再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竟是那跳大神穿的衣服!
抬头再看这家人,一个老太太跑过来好像是要扶自己。
边跑过来边说:“大仙你没事吧!”
刘大少一听,坏喽,怕是我进这人的身了!
这可怎么是好,他彻底慌了,赶紧让自己镇静下来,既然他进了这跳大神的身,那就来看个究竟。
刘大少清了清嗓门说道:“是谁请的本大仙啊!”
他只感觉自己的声音很粗,很不舒服。
这时只见刚才要过来扶刘大少的老太太见刘大少这么说,忽然就跪到地上说道:“唉呀!大仙呀!我小女儿一直高烧不退啊!都躺了好几天了,肯定是撞了邪了!大仙救救我小女儿啊!”
老太太叫的刘大少浑身不自在,刘大少故意装作大仙上身似的怪声怪气说道:“带本大仙去看看是什么在作祟!”。
说完那老太太便领刘大少进行了屋里。
进了屋便看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这女人长得很秀气,只是一脸病态,老太太指着炕上的年轻女人说道:“大仙!这便是小女儿,大仙给看看吧!”
说罢老太太淌下了眼泪。
刘大少没作声,暗自开了阴阳眼,可看了好半天都看不出任何鬼祟作怪的气息。
他咬破中指,掌上血书“罡”字,挡住额头,再一看,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真是怪了,刘大少敢肯定她一定是被邪物所侵,可为何自己却看不到一丝邪气?
刘大少观察半天只好放弃了,做了手诀,暗自念道:“乾坤顺逆,来去奇门,阴遁!”
言罢,刘大少只感觉刚才那感觉又来了,有些头晕,元神极快的往后退去,再看那跳大神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在刘大少穿过房顶的时候他又朝那躺在炕上的女人看了看,刘大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也只好不甘心的飘了出去。
刘大少飘到狗蛋家时,直接从屋外穿到里面去了,只见狗蛋在里面睡着了,旁边正躺着自己的肉身,他往下飘去,到了炕边,往自己身上一靠,只感觉自己像被惊醒了一样。
猛的抖了一下,刘大少起身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感自己就像做了场梦一样,刘大少从炕上起来,只感觉有些头晕,出了屋子刘大少想起来刚才那女子的事,于是便又出了屋向那女子家走去。
到了那女人的家门口,正好看见刚才那个跳大神的人出来,一脸茫然的样子,刘大少用奇门观阴阳之术看这女人家的房子,可依旧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刘大少只好回到家里,继续看奇门秘术。
这三日过的非常快,刘大少和狗蛋便也不出去,他一心看《太乙天罡》,看样子是看入迷了。俩人的反常刘老实也并没有说什么,可能认为刘大少和狗蛋俩在认真读书吧,还偷偷的乐了几次,说孺子可教。
第三天的晚上,刘大少趁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偷偷开了门,往小树林走去。
今晚月亮特别亮,所以刘大少一点也不害怕,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邪祟,不过现在的他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走着。
到了小树林,刘大少把手并作喇叭状喊道:“黄二爷!黄二爷!你在不?”
刚喊完,就听后面草丛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一团雪白的东西从草丛里闪了出来,正是黄二爷。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生缘定
刘大少冲黄二爷说道:“二爷,我来了,那本书我也瞧完了!”
黄二爷用那灰溜溜的小眼睛瞅瞅刘大少,说道:“那些术你都能运用自如了吗?”
刘大少笑呵呵的说道:“反正都记住了,哈哈!”
黄二爷见刘大少不认真的样子,说道:“我让你学习奇门秘术是让你能够防身占测,你没算到你这几日命门吗?”
经黄二爷这么一说,刘大少才想到这奇门之术是不能测算施术者自己的命势,忙问黄二爷:“莫不是我近日有阻?”
黄二爷说道:“不是你命有阻,而是你最近有一难关,你要记住,这几日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要擅自主张,把你的左手伸过来!”
刘大少听它说完便把左手伸过去,只见黄二爷站起来抱住他的手指,忽然咬了他一口,刘大少疼得缩回手,只听黄二爷说道:“我沾了你的血,等你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刘大少把手抬起来看了看,就见刚才被黄二爷咬破的地方,竟像一朵小花一样印在自己的手背上。
“放心吧,黄二爷,我可是已经学会了奇门秘书的,不会有事的!”刘大少笑嘻嘻的回答。
黄二爷叹了口气,说道:“记住,万事小心,最近我感觉到又有一股很强的怨念再次出现在村子里,切记当心!”
黄二爷说完便回了树洞,刘大少也便出了小树林。
回去的路上,刘大少感觉这一路一点邪气都没有,十分的反常,他经过村西的坟地的时候都没感觉到半点不对,这样反倒是不正常。
刘大少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前面土坡站着个人,刘大少悄悄毛了腰向那人走了过去。
刘大少只感觉眼前这人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走近一看,那是个女人,一脸清秀,一脸病态,刘大少差点叫出声!
那不是那日李老太太的小女儿吗?她不是起不来了吗?刘大少疑惑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刘大少开了阴目看她,她竟然没有半点活气!周身被黑气所缠。
这是刘大少看到过阴气最重的人了,刘大少看情形不好,准备溜回家,这时只见那女人脖子猛的一转,向刘大少看过来。
刘大少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惊,急忙后退一步,准备施法,可还没等刘大少捏手诀,就感觉一阵劲风迎面袭来,那女人晃了晃竟冲到刘大少面前,迎面打来一掌把刘大少打翻在地,就听那女人开口竟是男人的声音说道“小鬼,有两下子!”
刘大少被她推出好远,跌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摔得好生疼痛。
他心里一阵愤怒,可却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又不好发作。
只得爬起来愤怒的冲那女人说道:“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儿!”
说完刘大少假装怄气,心里在想着对策。
而那女人并不理会刘大少,只是冲着天一吞一吐。
刘大少用手在眉心一抹,开阴阳眼看去,只见那女人正在吐出黑气,然后吸着那月华,看来这女人应该是妖邪。
可刘大少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邪气,但是她又没有活人的气息,所以应该是有邪祟上了她的身,可开阴阳眼又看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刘大少疑惑时,那女人忽然开口。
一口男人低沉的说道:“别用你那阴阳眼看着我,还有,下次你再用‘阴遁’元神出窍坏我好事的话,别怪我收了你!快滚!”
刘大少心中大惊,这几句话就已经能知道刘大少面前这女人到底多可怕,想想黄二爷说的话,刘大少只好装的很害怕哭着往家跑去。
到了家刘大少轻轻开了门,钻回屋里,狗蛋睡得死死的。
刘大少脱了鞋躺了上去,盯着棚顶发呆,想着刚才那女人,刘大少心里乱极了,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去和黄二爷说了,刘大少盖了被子睡了过去。
早晨起来得晚,转头一看狗蛋早就起了炕,在炕边看那本《太乙天罡》,这几日天天见他看这本书,也不知道他看懂了多少。
刘大少从炕上坐起来,摸摸肩膀,疼得他直呲牙,昨晚那跌得可真不轻啊。
狗蛋见刘大少起来了。
头也不抬的问刘大少:“大少你昨晚去哪儿哩?”
刘大少想也没想说道:“还能去哪儿,尿尿去了呗”
刘大少说完,只见狗蛋一脸神秘的贴过来说道:“你骗不了俺的,俺会算的”。
刘大少被狗蛋一脸的故作神秘逗得想笑。
刘大少拍拍狗蛋,说道:“我知道你知道啊,所以没告诉你嘛,哈哈”
说罢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中午,刘大少便去了小树林,经过昨天晚上看见那女人的地方时,他停下脚步看了看,依然没什么发现,刚想走就听见周围一声叹息。
刘大少向周围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
再看地上也没有什么动物,是谁在叹息呢?
“唉……”刘大少正想着,这叹息声又想了起来,刘大少冲空地说道“谁在叹息?快快现身吧”
刘大少说完看了看周围,果然见旁边一棵大柳树下面坐着个老太太。
刘大少知道她这是显了形,怕是有难受要自己帮忙吧。
刘大少走过去坐在那老太太身边说道:“婆婆你坐在这干什么呢?有什么难处和我讲讲吧!”
刘大少说完,只见那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刘大少说道:“孩子啊,婆婆本是这柳树修成的一方小仙,守着这一方土地,风调雨顺,可这只是以前”
刘大少见那老太太身后有白光闪现,心想她定是有修行的灵体,看她一脸愁闷。
刘大少便说道:“婆婆既是这守一方土地的仙家,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的!”
那老太太眼神有些欣慰的看着刘大少,继续说道:“一个月前,从村外来了个死鬼秀才,是清朝顺治年死的短命鬼,叫蒋斯文,他来了以后我们这里便没了安宁!”
刘大少疑惑道:“婆婆您可是一方仙家,一个死鬼秀才又何妨呢?”
那老太太叹口气,好半天才说道:“孩子,我见你并非凡子,就把这原委告诉你吧!”
那老太太停了下,缓缓讲了起来。
“原来那蒋斯文是清朝的一个秀才,当时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有段姻缘,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姓秦,名字叫秦玲,他们俩相识在集市上,秦玲看好那蒋斯文的才华,两人情投意合,天天在一起。
那秦家人也没有反对,周家人见这秦玲贤惠美丽,更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于是两家人便开始张罗两人的婚事。
都说红颜薄命,真是如此。
就在两人拜堂的那天,秦玲忽然吐血而亡,这本是命中注定,生死薄上面那秦玲也是气数已尽。
可那蒋斯文无法面对这亡妻之痛,他抱着秦玲的尸体坐在地上一宿没有合眼。第二天,他抱着秦玲离开了村子,这便是后话”。
刘大少听得入了迷,赶忙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只听老太太继续讲了起来。
后来那蒋斯文把那秦玲的尸体放到一个冰窖,保持尸体不腐,然后自己一个人不远万里到处拜师,希望能找到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
之后他在一次施术时把自己肉身打散,便死了,可他借着自己修炼的邪术躲过阴差勾魂,从此留在阴阳之间,永不轮回。
他在阴间苦等那秦玲投胎,可那秦玲十世才能投胎成人,也就是今天村里李老太太家的小女儿李芝明。
刘大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那蒋斯文执念太深,等到了今世的秦玲转世,才苦苦纠缠的吧。
刘大少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婆婆,可是刘大少见那李芝气息很弱了,而那蒋斯文又为何还要大半夜的上她的身呢?”。
柳仙老太太缓缓说道:“这李芝今生是短命之人,她气数将尽了,那蒋斯文不想像之前秦玲一样的结果。
毕竟这是他等了几十个轮回才等到今世秦玲投胎成人,所以他晚上便会上那李芝的身,来到这里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希望能保住李芝不死,所以现在这里一些有修行的灵物都被他吸光了,可是生死轮回一切都是注定的,他这么胡作非为,违背阴阳顺逆,天理不容啊!”
“婆婆你们可以联合起来治他啊!”刘大少疑惑的问。
那柳仙老太太摇摇头,说道:“那蒋斯文有千年修为,我们一般的小仙岂能斗过他,何况他生前又会邪术,唉,我们只能忍了”。
刘大少听后想了想,便和那柳仙老太太道了别,往小树林跑去。
黄二爷安静的听刘大少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明白,在地上转了几圈,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千年秀才是执念太深无法自拔,铸成今天的孽,如果不阻止他,怕他过几天就会吸光附近有修为的灵体。”
刘大少急忙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黄二爷说:“先不要打草惊蛇,今天时间恐怕不够了,待我们明天白天再想办法,大少你回家准备些东西,一捧糯米,剪些红纸人,黄纸,鸡血,你可记好了?”
刘大少点头回答:“黄二爷这是要布阵吧!”
黄二爷说道:“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听完。刘大少便回了家。
回了狗蛋家,刘大少拿了些零花钱,便和狗蛋去买那些东西了。只是这鸡血该去哪里找呢?
买完东西回家,刘大少问狗蛋哪里能弄到鸡血,狗蛋想了会说道“俺家就有啊,今天俺爹给咱俩炖鸡吃”
刘大少听后高兴的拉着他往回家跑。
就听狗蛋在后面被刘大少拉的边跑边说:“哎呀!不就是吃个鸡嘛!别跑了累死了!一会鸡冠给你吃好吧!……慢点啊……”
到了家就见狗蛋他爹正在院子里杀鸡。
刘大少过去说:“大狗子叔,这鸡血给我留着点呗,我想给师傅留着画符用!”
狗蛋他爹立刻答应,刘大少和狗蛋便回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狗蛋他爹拿这个上面血迹斑斑的瓶子进来,说道:“大少啊,这鸡血给你装好了,不过你师傅回来还早着呢,这鸡血不都凝了吗?”
刘大少笑着回答他:“哦,没关系的,他就用这样的鸡血,嘿嘿!”
狗蛋他爹被刘大少弄得糊里糊涂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擦擦手出去了。
等狗蛋他爹走之后,刘大少和狗蛋说道:“狗蛋,明天我不能陪你玩了啊,晚上如果我不还没来,你就把枕头塞被子里,我爸妈来看咱俩,你就说我睡着了,好不?”
狗蛋疑惑的瞅着刘大少,想了想,说道:“好吧,那你干吗去啊?”
刘大少不能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去找黄二爷,只好说:“唉,没什么,上次那钱庆要我去他家吃个饭,没事的,人家也没说带你,可能看你上次没帮上什么忙呗,嘿嘿!”。
刘大少说完就见狗蛋一脸憋屈的样子,说道:“好吧,那我看家”。
刘大少见狗蛋那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唉,只能挑个机会和他讲这些事情吧,只是怕他到时候接受不了。
这一晚刘大少早早就睡着了,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总是有双眼睛在瞅着自己,血红血红的,给他惊醒了。
坐起来一看外面,天都蒙蒙亮了,刘大少收拾了一下,把东西拿好便出了门。
到了小树林,刘大少见黄二爷已在树洞旁边等自己了。
见刘大少来了说道:“一会儿我们去李芝家!”
刘大少一惊说道:“那咱们不是自寻死路吗?上回我差点让她给我摔死!”
黄二爷听完,不紧不慢的晃了几步。
小眼睛瞅瞅刘大少,说道:“放心吧,这是大白天,那蒋斯文就算真敢现身,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我们去只是激激他,好让他今晚来找咱们!”
刘大少听完黄二爷说的也觉得也是,“那……黄二爷你怎么进去呢?”刘大少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的,我钻你怀里就好了!”
黄二爷说罢,顺着刘大少的腿刺溜一下子就跑到刘大少怀里来了,露个小脑袋在外面。
刘大少被黄二爷逗得乐呵呵的,说道:“好吧,那我们这就去找那千年秀才蒋斯文!”
刘大少怀里揣着黄二爷来到李芝家门口,开了阴阳眼看这房子。
房子被黑气包裹着,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
黄二爷从刘大少怀里跳出来,对刘大少说:“施法激怒他,让他现身!”
黄二爷说完,便一下子钻进旁边的草丛里。
刘大少听后坐在地上,做了手诀,准备用五行水术,因为刘大少看到这李芝明家门口前面有条小河流。
“阴阳水火,倾尽三江,击!”刘大少说完十指紧扣,向门一挥。
只见小河流的水忽然像沸腾了一样,从河里面飞出一团水花,朝那被黑气包着的门砸去。
水花砸到门上面好像融进去一样,黑气也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刘大少刚想站起来,就见那黑气迅速又涨了起来把刚才的缺口补上了。
看来是那蒋斯文知道刘大少在施法,他是在里面和刘大少对上法了。
刘大少暗自催动手诀,向后退了一步,左手大姆指按住右手掌心,念道“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坎震离冥,宁莫速星,斗转邪祟,移魂遁形,收!”
说罢右手一指门,只见黑气顿时被打散。
“让你那天欺负老子,这下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刘大少看着黑气被打散,满意的站起来,黄二爷也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窜到刘大少身上来。
刘大少揣着黄二爷刚走几步,就听后面响起了声音。
“哼哼哼,这奇门遁甲还算有点看头!”
刘大少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
只见那门变成个巨大的人脸,正冲着刘大少说话。
黄二爷露出小脑袋对刘大少说:“莫管他,我们速去后山”
刘大少听完,转头就往后山奔去,也不管后面那巨大人脸在肆意的狂笑。
明明是大晌午,可天却阴的厉害,天上乌云密布,就好像要下雨一样。
“这定是那蒋斯文捣的鬼,他让天快些黑下来,好现身出来,看来我们刚才的确惹怒了他!”黄二爷在刘大少怀里说。
刘大少揣着黄二爷来到后山,站在山坡上。
“小鬼你围着山坡布个召魂大阵,召的就是那李芝明的魂,我看那蒋斯文怕是马上要现身了,我现在去后山布阵等他,一会他走进这召魂大阵,你就把他往后山领,不用慌张!”黄二爷言罢,转身往山坡后面一溜烟跑了。
刘大少听黄二爷这么一说也知道时间紧迫,那蒋斯文刚才一眼看破刘大少使的奇门秘术,现在又让天色大变,可见这蒋斯文定不好对付。
刘大少从包袱里面掏出准备好的纸人,在每个纸人上面写上‘李芝明’,然后绕着山坡每隔几步就埋下一个纸人。
刘大少忙的满头大汗,天也越来越黑,感觉天就要掉下来一样。
这时就听身后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喊自己:“孩子啊!当心,那秀才来了!”
刘大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柳仙婆婆。
刘大少赶紧四下看看,果然,山坡下一个红色的人影朝山上走来。
那人影穿着像官服一样的一套红装,戴着顶黑乌纱帽,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长像。
刘大少有些紧张,看来这人便是那清朝秀才蒋斯文了。
刘大少慌张的把最后一个纸人埋在地底,心里想着拖延时间,等黄二爷准备好了再把这蒋斯文引到后山。
刘大少手心全是汗,从未这么紧张过,就见那蒋斯文已经离刘大少只有十几步那么远。
他脸色苍白,俊俏的脸庞,给人感觉他弱不禁风的样子。
刘大少闭了眼,盘腿坐在地上。
只见他一脚迈进了阵里,刘大少心中一阵窃喜。
“呵呵,布个破阵就要收了我啊?还布个召魂阵,哈哈!乳嗅未干的孩子!”刘大少听这蒋斯文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子,这阵法已被蒋斯文看破,是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他正想着,就感觉面前一阵压迫感,抬眼望去就见蒋斯文一掌从自己身体穿过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蒋思文之败
刘大少愕然的看着蒋思文那只半透明的鬼手穿过自己身体,只感觉喉咙一甜,顿时吐出了一大滩血,膝盖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混蛋!”在杂草从里打了个滚,刘大少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动弹不得。
那蒋斯文背着双手,看向刘大少的眼神满是嘲弄:“哼哼,原以为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到头来却连蒋某人一击之力都抵挡不了,区区小道法,能耐我何?哈哈哈哈……”
说罢,便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那声音充满了狂妄和自大,刺得人耳膜生疼。
“蒋斯文,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今天老妪我就要和你讨个公道,孩子快走!”
刘大少费力的支起身子,定睛一瞧,说话的正是那柳仙婆婆。
“哼哼,老家伙……”蒋斯文说完直起身子,从刘大少身边站起来看着柳仙婆婆。
只见柳仙婆婆身形一动,刘大少便感觉周围地上一阵晃动。
地上伸出好几条粗壮的柳枝,像活了一样向蒋斯文缠过来。
蒋斯文诡异的笑着并不闪躲,任凭那枝条把自己缠起来,拉到柳仙婆婆面前。
柳仙婆婆一把掐住捆得结实结实的蒋斯文的脖子。
“今天除了你这千年妖孽也好替天行道!”
蒋斯文笑着说道:“你这是柳枝打鬼啊,哼哼”
说完,他忽然张大嘴巴冲着柳仙婆婆,只见柳仙婆婆还没来得及用另一手挡,就被蒋斯文嘴里吐出的黑气扑中。
只听婆婆呻吟了一声,连同那些柳枝,都没有了踪影。
刘大少心想,自己只能拼命和这蒋斯文死磕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定了定心神,卯足了气力,将嘴角的血擦在手上,侧身对着那蒋斯文,念了口诀抬手一掌打向他。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一挥手,就把刘大少打向他的那一掌卸去,然后朝刘大少走来。
刘大少后退着往后山去,心里着急着黄二爷准备妥当没有。
这时他刚好走到刘大少刚才吐血的地方,正和我意。
“离卦西方,屏罩金光,急急如律令!”
刘大少念完一指蒋斯文,就见他面前地上那滩血忽然像丝绸似的一下子涨大的像面墙,一下子把两人隔开了。
他则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刘大少见机会来了,连打出四五掌穿过了血墙打在他身上,就见蒋斯文竟被刘大少打退了几步,刘大少见状,掉头就往后山跑去,也不管他之后的反应。
刘大少快翻过山坡时,就感觉屁股后面一阵阴风,他头也不回的用转嫁术将那力道打向旁边。
刘大少知道刚才那一掌阴风是蒋斯文怕自己逃走,打出来拦住自己的,只是他没想到刘大少能破了他这一掌吧。
刘大少连滚带爬的来到后山,却不见黄二爷。
刚想喊,却见那蒋斯文也已经翻过山坡,怕是破了自己的血墙,直向自己奔来。
刘大少暗惊,心想怕是要栽了。
只见蒋斯文冲到刘大少面前,抬起一脚照刘大少面门踢过来。
刘大少来不及施法抵挡这一脚,只好双手挡在面前。
只感觉胸前像被什么重物砸到一样,直往后滑了好远,刘大少几乎快被这一脚踢得昏死过去。
刘大少坚难的睁开眼睛,看到那蒋斯文往自己这边走来。
刘大少绝望了,黄二爷怎么还不出现。
这时刘大少就听头上‘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刘大少头上飞过,刘大少抬头一看,只见一座跟真人大小的石像朝正在朝蒋斯文飞去,砸在他身上。
就见蒋斯文一掌将石像打碎,四散飞开。
这时又从刘大少头上飞出三座石像向他打去。
“大少,快到后面来!”
是黄二爷的声音,可刘大少浑身没一点力气,只能挣扎的站着。再看那三座石像,将那蒋斯文围在中间,他并不动,只是怨毒的看着刘大少。
这时黄二爷跑到刘大少面前,在刘大少前面对着蒋斯文,快速的原地转了几圈。
只听地上轰隆隆一阵巨响。
四周晃个不停,地像裂开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钻出来一样,卷起一片土灰,把周围的东西都包在灰雾里。
过了好久灰雾散去,只见三座石像把蒋斯文围起来附近几丈远的地方,不知何时立起一圈石像围成的墙,将三座石像和中间的蒋斯文围在中间。
那些石像一模一样,好像都是寺庙门口的避邪石像。
那蒋斯文被石像围在中间,只是阴惨的笑着。
“哼哼,小小黄仙也来凑热闹,布这石阵想将刘大少身形打散?太天真了,哈哈!”
他一说完,就见他两手猛的张开,两股黑气将三座石像震碎,迅速朝圈内石象挥掌,打出一阵阵黑色掌风。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黄二爷说完,就绕着石像圈绕圈。
只见整个石像圈轰隆隆的慢慢转动起来,便看不见蒋斯文在里面什么情况了。
刘大少一步一步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块大石头后面,蹲下身子,静静观察石象里面的动静。
就看黄二爷围着石像圈快速的转着,石墙也快速转着,把蒋斯文围在里面,刘大少看不到里面蒋斯文在做什么,只能通过阴目看到一圈金光包着一大团黑气在转着圈。
刘大少心里为黄二爷捏了把汗,正在这时,就听“砰”一声巨响,一座石像被打飞了,蒋斯文从那缝隙里面跃了出来。
刘大少暗叫不好,赶紧看黄二爷,只见它向后窜去,钻进草丛里。
蒋斯文看到黄二爷进了草丛,也刚要进去追黄二爷,就听四周一阵狗吠,好像有几千只狗在叫一样。
刘大少正纳闷,就见山坡周围的草丛里呼啦啦的窜出上百只狗,一齐朝蒋斯文奔去。
那里面有很大的大黄狗,有看家的大黑狗,还有几只很小的狗,看样子是刚出生不久吧,不同大小的狗,都往蒋斯文站的地方跑。
那些狗嘶吼着,蒋斯文也可能被这景象震惊了,双手支在面前。
跑得快的几只大狼狗跑到他面前,一下窜到他身上,开始疯狂的咬了起来。
后面的狗群也扑上来,叫着咬着,狗越聚越多,最后刘大少只能看到一大团狗组成的大圆球在动。
有些狗见上不去这大圆球了,就站在旁边等待着,不时的舔舔爪子,盯着自己同伴包裹住里面的蒋斯文。
刘大少心想这下你死定了,骨头都不剩,别说你是千年鬼书生,就算是一千个人也招架不住这阵势啊。
这时黄二爷从旁边草丛窜出来,奔到刘大少身边,小眼睛瞅瞅刘大少说道“闭目凝神,你是被这书生阴气进体”
刘大少听完照黄二爷说的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吐纳几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不少,有了些力气。
黄二爷见刘大少恢复了些力气,便跟刘大少说“刘大少们快走,怕是这些野狗撑不住多久了”说罢,黄二爷便带刘大少向后窜去。
刘大少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刚才上百只狗叫声都消失了。
刘大少转过头一看。
别说那些狗爬成的大圆球了,连狗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地上乱七八糟的痕迹能证明刚才发生过激烈的撕斗。
刘大少有种不好的感觉,刚想叫黄二爷,一回头,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
刘大少只感觉脚下一轻,被提了起来。
刘大少坚难往下一看,正是那蒋斯文用手掐住了刘大少的脖子。
就见他衣衫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头上的状员帽也不知被狗叼去哪里,一头长头发散乱的披着,本来俊俏的样子现在十分狰狞。
旁边不远处躺着一动不动的黄二爷。
刘大少咬破舌尖朝蒋斯文吐出一口鲜血,他多少还是有些顾忌阳血,刘大少只感觉脖子一松,脚便着了地。
刘大少刚站稳便马上拉开步法,结了手诀,心想不能离他太近,只能用这天兵神速之法了。
“九宫疾门,移魂顿形,借来天速,安平定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刘大少念罢,向前一动就到了黄二爷面前,拎起黄二爷放进怀里,转身再一步窜到那蒋斯文面前,他怕是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刘大少抬手照他面门打起一掌,竟给那蒋斯文逼退了几步。
然后刘大少再往后走一步,就远远退到山坡边上了。
这便是奇门遁甲里的“神兵速符”,里面讲道‘闭一魂,定六魄,速请天兵神速,借太白真君指符,方可移步顿形,日行三千里,乃之疾也’。
现在只能用这天兵神速托住他。
于是刘大少揣着黄二爷,围着那蒋斯文迅速的窜着,只要一靠近那蒋斯文就打出一掌。
那蒋斯文也乱了阵脚,只能接下刘大少不停的掌风。
刘大少只感觉脚下生风,跑起来一点不费力。
刘大少快速的到处窜,窜到他面前打出一掌,然后便赶紧跳出好远。
刘大少都被自己晃的花了眼,一会上一会下,从没有过移动这么快的感觉,跳着跳着,刘大少竟有些喜欢这种快速穿梭的感觉。
可现在他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一边迅速移动身行,一边紧紧逼着蒋斯文。
刘大少再次冲到他面前,还没等他出手,就感觉面前蒋斯文忽然从身上暴射出黑气,一下子将刘大少扑倒。
刘大少被黑气扑中前胸,觉得胸腔里面寒气入骨,喉间干凉干凉的,摔倒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哼哼,小鬼,你跑够了吧,该上路了!”蒋斯文说着从衣袖里露出个匕首,朝刘大少嗓门眼刺来。
“孽障,还不速速放开我徒弟!”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刘大少耳边响起。
刘大少回头一看,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日夜想念的张恩溥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老头子,你他妈终于来了!”刘大少拼尽力气的喊道。
刘大少能看到张恩溥眼里流露出的慈爱,又盯着蒋斯文,眼神转为愤怒。
“堂堂大清秀才,书香门地的出生,便是做了鬼,也该斯斯文文,现在却拿一个小孩儿出气吗?怎不令人耻笑!”张恩溥的话并没能阻止蒋斯文的动作。
他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向刘大少刺来。
刘大少偏过头要躲,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际,但看张恩溥挺胸,吸气,弯腰,抽手,‘刷’的一声便从背后抽出一把清廉如水的长剑,挥手就向刘大少的方向掷来。
与此同时,刘大少感觉到耳廓外轰的一声金铁交击,侧目看时,张恩溥的天师剑不偏不倚,刚好击开了蒋斯文的匕首。
蒋斯文一招失了手,只得疾步向后退去,刘大少也乘着这个机会转了转身子,挣扎的坐起来。
张恩溥一下跳到刘大少面前,把他护在身后,刘大少心中一阵难受,抱着张恩溥的腿。
张恩溥低下头心疼的看着他,摸摸刘大少的头,眼里竟也有些泪花,淡淡的说道:“唉!为师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便收了这鬼书生!给你出口恶气。”
张恩溥说完,便将刘大少往他身后靠了靠。
“哼哼哼,又来个陪葬的!”
蒋斯文说完忽然嘴张的大大的,就像要裂开一样,一头散发盖着脸,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伸得长长的嘴。
张恩溥横拉开架势,拿着刚才的天师剑,直指蒋斯文。
就听‘嗤’的一声,蒋斯文嘴里猛得吐出一阵黑气,还没等张恩溥反应过来,那黑气直扑过来。
张恩溥微微一笑,把剑挡在胸前舞了几下花式,便像起风了一样把那黑气吹散了。
张恩溥打散黑气,便借机窜到蒋斯文面前,抡起天师剑向蒋斯文一顿劈斩。
蒋斯文则很是惧怕那剑一样,只能用双臂的黑气抵挡,根本无还击之力。
张恩溥单手提剑,另一只手抬起凌空画符,喝道“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然后咬破舌尖把血喷在手掌,抬掌就向蒋斯文连连打去。
就听周围发出砰砰巨响,那蒋斯文已被张恩溥打得乱了手脚,只能迅速的躲避着。
张恩溥手掌打出阵阵金光,地上被那金光打出一个个大坑。
这时只见蒋斯文一下蹲在地上,从袖子里又飞出一支带着黑气的匕首,呼啸的直奔张恩溥面门。
张恩溥刚挡下这一击,立即掏出张黄符放在地上,双手交错握在一起,念念有词,就见那黄符抖了几下,‘嗖’的一声朝蒋斯文飞了过去。
蒋斯文漫不经心的挥出一股黑气裹住了那黄符。
只见张恩溥伸手一指那黄符,就见它‘呼嗤’一下变成一大匹布那么大,一下子把蒋斯文包在里面。
张恩溥见状立即闭眼念动口诀,就见那裹着蒋斯文的巨大黄符顿时金光大盛。
大黄符不停扭来扭去,里面传来蒋斯文的闷哼声,听着很是痛苦。
“阴避藏二间,符笼罩妖蝈!”张恩溥念完,就见那大黄符好像在变小一样,要把里面的蒋斯文缩在里面。
就听大黄符里面一阵阵低吼,刘大少正放下心来,就听‘砰’的爆裂声。
眼前的大黄符应声爆成碎片,蒋斯文猛的横窜过来,手竖着直插张恩溥胸前。
张恩溥没料到那蒋斯文能突然从这大黄符里脱身出来,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张恩溥胸前。
张恩溥退后几步,刘大少赶忙拖着散了架的身子,起身扶起张恩溥。
张恩溥捂着胸口,胸前竟被蒋斯文一掌插出鲜血。
蒋斯文受了刚才那符一击也多少有些顾忌。
就见那蒋斯文竟也盘腿坐在地上,看那样子竟是要施法。
刘大少心中大惊,难道这鬼魂也能施法吗?
张恩溥见状,一只手拿起天师剑,抬起老高一把插在地上。
“哼哼……老头儿……接下我这毕生所修的一招吧!”
蒋斯文说完,就见他手奇怪的比划着,他周身黑气越聚越浓,周围全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再一看去,只见地上围着蒋斯文身边全是孤魂厉鬼,蓄势待发,看样子那蒋斯文要驱动万鬼之力来对付刘大少们。
张恩溥并不在意,只是暗自用黄裱纸在天师剑周围摆着阵型。
“东请地差,南请丛翁,西请青方,北请灵川,各安方位,速请阴兵!”
张恩溥说罢一手握住桃木剑,手上青筋暴起,只听一声巨响,竟是那桃木剑的断裂声。
张恩溥把半把残剑拔出冲天,一道蓝光激射冲天,周围劲风四起,张恩溥还没等那蒋斯文出手,就打出一掌直冲蒋斯文,就听张恩溥暴喝:“阴兵借路!”
张恩溥说罢,刘大少就感觉地上一阵摇晃,震得他险些跌倒在地上。
耳边像是有千军万马一样呼啸奔腾,定睛一看,眼前甚是壮观。
面前全是古代将士,个个手拿刀枪剑戟,刀剑霍霍之声在耳边响起,一派剑拔弩张、临阵开战的架势。
只见为首骑马的将军模样的人拔剑一挥,周围便响起几千将士的开战号角。
“杀!”
刘大少只感觉耳朵快要震聋了,就见这千军万马拔剑提枪一齐朝盘腿坐着的蒋斯文奔去,大地传来轰隆隆马蹄和脚步声。
刘大少被眼前的壮观景像惊的震住了。
那些阴兵卷起一阵尘土,再看不清那浓烟里的东西了。
张恩溥有些站不稳,刘大少在旁边扶着张恩溥,看来张恩溥刚才借阴兵怕是拼尽了全力。
刘大少和张恩溥定定的站着,看着那滚滚的浓烟随着阴兵的叫杀声散去。
蒋斯文趴在地上,浑身已近透明,一动不动了。
“阴兵已将他魂形打散,现在他还能聚起一魄,看来他这修行真的很深”张恩溥虚弱的说。
“呵呵……我数百年修行……躲过多少轮回……竟还是躲不过今天……”蒋斯文趴在地上,侧着脸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情比金坚
“你这厮为恶太多,执念太深,知道天理循环,却硬要强自破坏,冥冥中便有业报寻你,今天你落得这个下场,都是自己造的孽罢了!”张恩溥说完,坚难的结了个手诀,这是要将蒋斯文这最后一魄给了结掉。
刘大少心想也是,这贼秀才作恶太多,把这方圆几百里所有修行的东北地仙都给吃光了,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张恩溥抬手刚要向蒋斯文打去。
这时就听见一个女人声音叫道:“老道长手下留情啊!”
刘大少循声望去,就见山坡上站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
那女子很是眼熟,可就是叫不上名字。
“斯文!”那女子往众人这边飘来。
“云儿!”蒋斯文看到那女子,突然挣扎着想爬起来,可他经过刚才那‘阴兵借路’之法,现在身形已经被打散,再也站不起来了。
刘大少听蒋斯文这么一说,难道这红衣女子就是甄云?怪不得眼熟,这不就是自己上次阳神出窍瞧见的那个李芝明吗?
看来那山坡后面的召魂大阵真的把李芝明的真魂给召上来了。
就见甄云飘到蒋斯文面前,把蒋斯文上身扶了起来,两个魂魄抱在了一起。
“云儿……我等得你好苦……现在终于等到你了……”那蒋斯文竟哽咽起来。
“斯文!我知道你在轮回路上苦等着我……只怪我们不能在人世为结发夫妻,只能在这阴阳之间徘徊。”甄云早已失声痛哭。
“又有什么呢……呵呵……我等了几十个轮回……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就好……”蒋斯文说完闭上了眼,脸颊边若有若无的流下两行泪滴。
蒋斯文说完把手伸进残裂的衣服里,掏出把梳子,慢慢的放到甄云手里。
“云儿……你还记得吗……我总用这梳子给你梳头……一千年了……我每天只有这梳子陪伴我……”
“我记得!我记得!我都记得!斯文!现在我们永远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甄云的鬼魂早已哭成泪人。
张恩溥拧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掐诀的手不知何时早已背在了身后。
“……呵呵……没用了……我元神被打散……这最后一魄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蒋斯文说完吃力的坐起来,朝张恩溥磕了个头。
“前辈……这山上的仙灵……我没有吸食……只是把他们都禁锢在了村口的石碑上……你施法去了结界,那些仙灵便可出来……这也算是我对先前的罪孽孽……做出的小小补偿吧!”
张恩溥没有说话,可刘大少知道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云儿……我……我放不下你啊……”蒋斯文艰难的吐完最后一个字,说话已是气若游丝了。
那甄云凄惨的哭着,然后站起身给张恩溥跪下。
“老神仙!你可怜可怜我们!斯文他一切都是为了我!并不是诚心做那些错事的!求您网开一面!我们在人世做不成夫妻!但求做对孤魂野鬼!”那甄云说完,一个劲儿的磕头,不住的嘤嘤哭着。
刘大少被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付出了数百年的等待,等来的不是夫妻结发、白头偕老,而是在一起化作孤魂野鬼,上天似乎太不公平了。不过,他觉得,眼前的两人也不会在乎的,因为他们想要的,仅仅是在一起而已,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尽管刚刚和蒋斯文的恶斗让自己对这个恶秀才很是反感,可现在,刘大少却还是多了些小小的感动,就连眼角,都湿漉了一小片。
“姑娘快起来吧,你相公并没犯错,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弥补了先前的罪孽了,我不怪他,我也看出你相公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啊!”张恩溥语重心长的说。
“多谢道长开恩!多谢道长开恩!”甄云不住的磕头,脸上挂着泪水,却很开心的笑着。
“唉!也怪我下手太重,你相公魂魄未几便会灰飞烟灭,且容老夫先施法给他凝魂聚魄!”张恩溥说完,便捋了捋长衫,盘腿坐在地上。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把巴掌大小的木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张恩溥握着小木剑凌空划了几下,便放在地上,剑尖直指蒋斯文。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又从腰间解下个竹筒,打开红布做成的盖子,然后掏出张黄符,手一晃,也不需点着,那黄符便自燃了起来,张恩溥捏着烧着的黄符迅速的在竹罐身上绕了一圈,黄符便烧成灰了。
做完了一系列动作,张恩溥点点头,然后把竹筒盖上盖子倒扣在地上,拿起那把小木剑,在倒扣在地上的竹罐上面敲了三下。
就听“咚!咚!咚!”三声闷响,张恩溥一挥小木剑指着蒋斯文叫道:“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蒋斯文应声飞进张恩溥面前的竹筒子里,那竹罐子摇晃几下便不动了。
张恩溥把那竹筒子拿起,走到甄云身边:“你相公在这竹筒子里会重新聚起魂魄,你拿着这竹筒,在明天鸡叫之前在村头等候,就会有阴差前来渡你二人,你和你相公也好早日轮回投胎,切勿再对世间留有执念,毕竟你们心愿已了,老夫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呵呵,还有,如果遇到的差官恰好是黑白无常的话,你就跟他们报上我刘大少的名字,就说九弟想他们了!他们自会在路上百般照料你们夫妻!”刘大少一拍胸脯,嘿嘿笑道。
甄云听这师徒俩说完,便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三个头,激动的闪着泪花说道“谢谢老神仙!谢谢小神仙!你们的大恩大德上天会看到,会保佑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甄云说完捧着竹筒子,手在上面轻轻的摩挲,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说着:“斯文哥……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云儿带你回家……”
说罢那甄云捧着竹筒子向前飘了几下,就消失了。
刘大少被眼前这一幕深深的感动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不是因为他们爱的多轰轰烈烈,而是他们彼此间矢志不渝的信念,这数百年的等待,数百年的守候,他们从未放弃过,也从未气累过。一次次轮回,一次次往生,他们的要求并不高,不奢求能在人世天长地久,只求能在一起,哪怕成了弧魂野鬼,只要能在一起,那就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心愿。
人们总说万物皆有感情,可是人的感情有时候都不如这小小魂魄的情谊,如此坚贞,彼此相信。
望着甄云和蒋斯文消失的方向,刘大少久久矗立。虔诚的为他们祈祷,愿他们有个好来生,相守到白头。
“大少,不要耽搁,我俩速去村口石碑处解救生灵!”张恩溥脸色苍白的说道。
“可……师傅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家去,养好伤再去也不迟啊!”
“不能再耽误了……否则那些仙灵的修行会受影响,生灵涂炭”张恩溥说完拉着刘大少去了村口。
在路上,刘大少感觉怀里一阵乱动,怕是黄二爷醒了。
张恩溥停下脚步,对刘大少说:“大少,把怀里的黄大仙放出来吧!”
刘大少暗自吃惊张恩溥是怎么知道的,这时黄二爷自己从刘大少怀里跳到地上,小眼睛瞅了瞅两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回家再和你细讲我是怎么知道你这些日子的事的,现在先去解开结界!”张恩溥说完,便拉着刘大少快步往前走去。
刘大少和张恩溥都已浑身是伤,张恩溥伤得更重,等走到石碑的时候,张恩溥脸上汗如雨下,很是虚弱。
“大少……你在石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张恩溥坐在地上应该是累极了。
刘大少强拖着身子走到石碑旁,细细的看这石碑。
青色的半米高的石碑上,并没什么异样,只是石碑底下有一朵黑色的花,很是奇怪。
“师父,石碑底下有一朵黑色的花!”
“是黑怨琼花!把那它拔出来!”张恩溥面色大变。
刘大少听张恩溥说完,伸手去拔那花。只感觉触手冰凉刺骨之感,一用力便把那黑花连根拔起。
他把黑花提了起来,就见这黑花的根竟是一个人的小脑袋,只有拳头大小,黑糊糊的,眼睛闭着,刘大少看的有些恶心,扔在脚下踩下去。
就听一声破空之声响起。
定睛看去,就见无数魂灵从石碑下面向上飞出,里面还有那柳仙婆婆。
刘大少心想这便是结界已破,便也放下心来。
然后他只感觉浑身一软,头一沉的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刘大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了,张恩溥,刘老实,王春花他们都在,围着炕看着刘大少,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在……做梦么……这是怎么了……师父……是你们么……”刘大少只感觉喉咙干涩干涩的。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师父回来了,你没做梦!”张恩溥说完,把刘大少搂起来。
刘大少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做梦,心中一阵委屈与开心,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唉,都怪我和你娘,不该把你扔下,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刘老实在旁边说。
“没有!我都多大的人了,真的没有事。”刘大少抬起头倔强的说。
张恩溥连连抚弄着白须,对刘大少笑道:“是啊,徒儿你这些天的事,为师都是知道的,真是好胆识好魄力。”
刘大少这才想起,自己晕倒之前,张恩溥曾让自己把黄二爷放下,这么说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了。
“对啊对啊,师父你是怎么知道黄二爷的事的?这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刘大少挣扎的坐起来。
张恩溥把刘大少按回炕上,给他盖好被子后这才罢手。
“大少要听话,先休息好,一会再吃过饭,师父再慢慢的给你讲。”张恩溥语重心长的说道。
原来,刘大少那天因为实在伤得太重,所以晕倒了,他被张恩溥抱回来,整整高烧昏迷了两天,张恩溥这三天也在养伤,因为被蒋斯文阴气伤到的一掌对他造成很大伤害,直到现在张恩溥的伤势仍未好转。
“可是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些天发生的事呢?”刘大少正啃着大饼,狼吞虎咽的说,看来他实在是饿坏了。不过因为说话说的太急促,一口唾沫卡进了气管里,激的刘大少连连咳嗽,脸都涨红了。
张恩溥笑着摇摇头,给刘大少倒了杯水,让他喝下去,又继续跟他娓娓道来。
那天,也就是布阵斗蒋斯文的时候,张恩溥正好赶回来,去狗蛋家找刘大少,狗蛋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张恩溥便知道这两个兔崽子定是计划什么了。
于是就问那看门五鬼。
原来那看门五鬼,就是张恩溥刚走那几日,刘大少趴门缝看到的那红红眼睛的鬼,还和刘大少对视上了,刘大少那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看来他那天还真没走眼。
“那看门五鬼是走的时候老夫特意留下的,也好看着家里不被小偷什么的盯上,后来五鬼把事情都跟我讲了,还有黄大仙,玄牝丹,然而最让我高兴的是你小子学会了奇门遁甲之术。”张恩溥说罢,摸了摸刘大少的脑袋。
刘大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的不解也都明白了,便问张恩溥:“那蒋斯文和甄云后来怎么了?”
张恩溥叹了口气,又略带着微笑说道:“他们在那日鸡叫之前便被阴差渡去投了胎,第二天我推算了下,他们转世会在两个大户人家出世,结为连理,这也是上天对这对苦命鸳鸯的眷顾吧!”
刘大少听了,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愿他们来生别再是苦命人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水鬼(1)
听人说,很久以前秀水村来了一群落尸鬼,它们都是从洛阳那边过来的。老人们还说,洛阳是九朝故都,洛阳有洛神。很久以前的洛阳城里,有一年,一群小孩子在河里洗澡被水淹死了,就成了淹死鬼,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那些淹死鬼同乘一艘船来到了东北,就在这里扎下了根,从那以后这里就不再安宁。因为那些淹死鬼都是从洛阳来的,洛和落同音,所以在东北那里也被称为落尸鬼。
刘大少一直认为落尸鬼和虎姑婆(专门吃小孩子的老婆婆)以及拍花老太太(专门拍小孩子的头,致使小孩迷失心智任其摆布的老太太)都是大人们用来吓唬吓唬小孩子的。所以一直都对他们充满怀疑和好奇。
落尸鬼又称水猴子,在水里力大无穷,能够在一米深的水里把一头牛给淹死。但是在岸上却是手无拊鸡之力,任人宰割。所以它们只能够栖息在水里,一上岸就性命难保。但是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落尸鬼。有人说长得像小孩子,也有人说长得像鸭子。那些被落尸鬼拖下水的人则成为了它的替身,落尸鬼找到替身就转世投胎去了,而被落尸鬼拖下水淹死的人则变成了落尸鬼,在池塘里继续寻找替身,直到找到自己的替身为止。就这样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然而世间万物都会有它的弱点,落尸鬼也是如此。落尸鬼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够离开水,水就是它们得到力量的源泉。一旦落尸鬼离开了水就像是西方古神话里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离开自己的大地母亲一样,而失去力量被敌人崴杀死在半空中。落尸鬼还喜欢用小孩子的哭声来引诱人们来到水边,然后乘机将人拖下水。专门对女人和小孩下手,因为女人和小孩的力气比较小,容易下手,男人的力气大,它们不敢靠近。这一说法更加引起了刘大少对世界上有落尸鬼这一说法的怀疑。
就在那一年,隔壁秀山村有一个小孩被落尸鬼给拖走了。隔壁村子有一个叫玉锁的,比刘大少小三岁。
那天正赶上大家镇上赶集。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去上街了,家里面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子看家。由于是六月,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玉锁就和一些小伙伴商量着偷偷地下池塘洗澡,把大人们出去之讲过的不要下塘洗澡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结果洗完澡上来的时候发现玉锁还没有上来,于是几个小孩子都朝池塘里喊着玉锁的名字,喊了半天还不见玉锁应声,几个人就急了,都说玉锁定是被落尸鬼给拖了去了,于是商量过后都立下了投名状,绝对不向大人们说起玉锁被淹死了,几个小孩子也把玉锁的衣服丢在了草丛里藏了起来。
中午大人们都赶集回来了,玉锁爹娘见到别人的孩子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就问那些小孩子有没有看到玉锁,那几个人都摇头说自己没有看到玉锁。玉锁爹娘满大院子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都没有看到儿子,什么地方都找遍了都找不到,玉锁的玉锁爹娘心里急得不得了。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看到自己儿子在回答玉锁爹娘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劲,说话也有点支支呜呜的,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连说个谎都还不会,怎么能够骗过自己的父母呢?于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一巴掌就打在了孩子的脸上问道:“老实说,玉锁到底去哪里了?”
那个孩子就哭着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出来。玉锁他娘听了之后发了疯一样地跑到自己家门前的那口池塘前,玉锁爹见到自己女人走向池塘边,就也跟了过去,玉锁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自己老婆对着池塘大声喊着自己儿子玉锁的名字,就立刻明白过来了,一下就跳进了池塘。
那几个小孩的父母亲也来到了池塘边,几个男人也和玉锁爹一样,衣服都没有脱也都跳进了池塘里。还不到一刻钟玉锁就被他爹捞了上来。被捞上来的玉锁早就闭上了眼睛,嘴里鼻子里全都是血,鲜血止不住地从玉锁的鼻子和嘴里冒出来。
玉锁娘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哭天喊地地昏死了过去。玉锁爹把玉锁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地用拳头捶打着玉锁的背部,一下一下地捶打着,玉锁嘴里的血流到了地上。玉锁爹含着泪不停地捶打着,但是玉锁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玉锁身上的皮肤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乌紫色的。在场的那几个男人都难过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们都知道玉锁被捞上来得太晚了,已经没有救了。而那些女人们都脱掉自己儿子们的裤子,揪准儿子又白又嫩的屁股狠狠地打去,“我叫你下池塘去洗澡,我叫你下,我今天打死你。”一时间孩子们的哭喊声连天。
玉锁他婶从家里赶来一根吹火筒(竹子做的,空心,用来吹火,使其加快燃烧。)递给玉锁爹。玉锁爹接过吹火筒便对准玉锁的肛门吹着气。还不到一会儿就从玉锁的嘴里涌出一股污水和血水来,玉锁爹又用拳头捶打在玉锁的背上,玉锁依旧没有反应。玉锁爹又将吹火筒对准玉锁的肛门吹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只见大便都从玉锁嘴里涌了出来,玉锁爹又用力地捶打着自己儿子的背,玉锁还是紧闭着眼。玉锁爹绝望地擦了擦自己儿子嘴边的污物和血水把他抱在身上就往自己家走去。
众人把醒了过来的玉锁娘掺扶着回到她家里,玉锁娘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都哭干了,肠子也哭断了。到最后还不住地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几个女人看到这场面无一不落泪,连忙上前去拉着玉锁娘。在一旁的玉锁爹默不做声,狠狠地抽着烟,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悲伤,十分地难受。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还不到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可怜那玉锁小小年纪就成了豆子鬼(还不到成年就夭折的孩童),玉锁一家人都沉浸在一片哀痛当中。第二天,隔壁村子里来人到刘大少家里,说要请张天师过去看看,张恩溥听他们说出了前因后果之后便答应去看看。刘大少闻言也要跟张恩溥去看看,刘老实不让他去,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看了晚上会梦见鬼的。刘大少对他的话确实不知可否,张恩溥想了想,增加点自己徒弟的阅历也是对的,于是便代刘老实答应了下来,看张恩溥都答应了,刘老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好好照顾刘大少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