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海岛上小楼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乃海外琉璃盏,约一人高,上中下三层,上层可点蜡烛,中层可点油灯,下层可盛水,以防上面火星溅落,整个琉璃盏乃一体熔铸而成,如此精品,世所罕见,而在小楼,起价只要纹银八千两。下面请各位竞拍。”
“八千五百两!”台上的人话刚落,楼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开口。
“九千两!”
“我出一万两!”
“一万一千两!”
“承让,一万二千两!”
“一万三千两!”
“一万五千两!”
楼中一静,侍女笑着说:“一万五千两一次、一万五千两两次!一万五千两三次!成交!”
侍女话一落,旁边一人高的琉璃盏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拍下东西人的旁边。
拍下琉璃盏的人见怪不怪,直接让旁边下人把带的箱子打开,清点出一万五千两,下一刻,刚刚清点出的一万五千两连银子带箱子突然消失。
而台上也出现下一件珍品,侍女接着开始介绍,“我们小楼这一件珍品是……”
旁边,一个穿着严谨的青衣人眼睛一凝。
……
“此次珍宝拍卖到次结束,小楼谢过诸位捧场,还请各位贵人离场。”侍女福身说。
楼上的富商纷纷起身,带上拍得的东西和剩下的银钱离开,不一会,整个楼中就走干净了,只剩下青衣人和他的下人,而青衣人,还在不紧不慢品着茶,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侍女和护卫们正准备打扫小楼然后回去,就看到青衣人,刚才主持拍卖的侍女只好上楼,走到青衣人身边,“这位老爷,我们小楼拍卖已结束,马上要打烊了,您看?”
青衣人放下茶盏,笑着说:“听说你们小楼卖得都是外面没有的东西?”
侍女不卑不亢地说:“老爷过誉了,我们楼主说,不过是比外面稀罕点。”
“确实只是稀罕点,”青衣人淡淡地说:“不过也算手眼通天,只是在下打算订一样东西,不知小楼有么?”
小楼除了拍卖,也可以提前预定,侍女笑着说:“不知老爷想要什么,只要小楼有,价格又合适,我们楼主很应该会很愿意出。”
青衣人手摩擦了一下茶盏,“在下想订的,只怕你一个小小的侍女应不起,叫你们楼主出来吧!”
侍女笑道:“这位老爷,您知道我家楼主是向来不见客的,况且在下也不只是小小的侍女,在下还是这小楼的副总管,掌管一切订货。”
青衣人擡擡眼皮,“那如果涉及到万两黄金,甚至十万两黄金的东西呢?”
侍女愣住了,“这……”
楼顶突然传来一个沙哑地声音,“让他上楼吧!”
侍女忙躬身,“是,楼主。”
然后又对青衣人躬身:“这位楼主,我家主子请。”
青衣人直接起身,带着随从跟着侍女顺着楼梯上楼,等上到最顶层,青衣人恍然,原来这小楼还有个阁楼。
一进了阁楼,整个光线就暗了下来,只有几根蜡烛忽明忽暗照着,不过好在以青衣人的视力,还是能看清里面。
整层阁楼大约有两间大小,被一个帘子隔开,帘子后,隐隐有一个人影。
这就是神鬼莫测的小楼楼主?
青衣人皱眉。
里面人影却沙哑地开口了:“这位大人,你想订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青衣人挑眉,“看来楼主是猜出在下身份了?”
里面人影笑道:“只是随口称呼一句,小楼只对赚钱有兴趣,对大人是谁并无兴趣。”
青衣人笑了一下,“那在下都亲自上楼了,楼主还在帘子后面躲躲藏藏,不肯出来见在下一面。”
小楼楼主哑着嗓子说:“本楼主容貌丑陋,就不出来吓大人了,大人只是想来买东西,想必也不是来探查在下的吧!”
青衣人被楼主反将一军,“在下要买的这样东西十分贵重,若不知楼主身份,怎么敢同楼主做生意。”
帘后顿时传来沙哑地笑声,“我小楼日进斗金,还不至于为一单生意砸了名声,再说凡是我小楼应下的,都是有把握做好的,甚至包括如何让让买主信任。”
“哦,”青衣人听了好笑,“想不到楼主这么有自信。”
“大人直接说就行,若是小楼觉得做不到,不会接的。”
青衣人开口,“本官要一万担盐!”
帘子后,变音面具后,林泉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大人果然如传闻中爱民如子,只是这一万担盐在意交给你,你要如何运回去,又要如何卖给百姓?一旦事泄,大人这身官衣只怕保不住。”
青衣人皱眉,“本官是两州刺史,身为父母官,难道能坐视百姓因缺盐而死,蜀中盐矿因地震坍塌,一时不能开采,朝廷又因到底哪个盐场供盐争论不休,只要楼主能给本官,本官自然能运回去,至于如何卖给百姓,本官不傻,本官会把盐给盐商,让利给他们,让他们闭嘴。”
帘子后,林泉点点头,看来这位姚大人虽然是清官,却并不迂腐,能力也是有了,倒是个能做事的。
“好,既然大人思虑周全了,小楼可以出这一万担盐,甚至还能帮你运到蜀中。”
青衣人惊喜,“你们手中有一万担盐,还能送过去?”
“这对小楼算不上什么大事。”帘后说道。
青衣人有些怀疑,不过还是问道:“那这价格?”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公既然能为百姓冒这么大的险,小楼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奸商,这样,你以从朝廷盐场提盐价给小楼就好。”
青衣人不敢置信,“朝廷盐场的价,此话当真?”
“小楼从来说话算数。柳总管,你把牌子给他。”
侍女点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呈给青衣人。
“你回去找个能装盐的空库房,打扫干净,不要让里面有人,然后把买盐的金银放进去,一个时辰后,盐自然会送到。”
青衣人听了顿时大怒,“本官远道而来,真心实意想解百姓之难,岂容你如此戏耍!”
帘后突然传来沙哑地笑声,“可刚刚,大人不是亲眼所见么?”
“不过是障眼法,这里是你的楼,想弄个戏法再简单不过。”
“哈哈,大人,世上的事,远非全都如你所知,有些事,还是敬畏一些的好。”
青衣人想到之前看得,皱眉,难不成真像传说中这小楼楼主会法术?
可这不可能啊,子不语乱鬼神。
帘子后面,林泉看到他的纠结,笑着说:“本楼主知道大人定然不愿相信,这样吧,大人回去,照我说的做,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一时间,大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弄出盐。”
青衣人觉得也有道理,“可本官若把银子放在库房,无人把手,出现意外怎么办?”
“本楼主只是让大人在库房不要留人,没说不让大人在库房外不要留人,大人尽管在库房外安排心腹小心守卫好了,这样,正好消了大人之前的担心。”
青衣人没想到这个楼主居然让他在外面布置人把手,那这样一来,库房是他的,外面守卫是他的,也就说整个库房在他掌控之中,难怪之前这个楼主说让他不用担心银钱交易问题,钱都在他库房,确实不用担心。
青衣人想明白,点头,“那本官就试试。”
“柳总管,送客。”
侍女领着青衣人和下人下去。
青衣人一走,林泉也瞬间回了现代。
他现在要去买一万担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