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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 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55章 狐朋狗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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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黝黑的黑蛋和大个子孙二勇看样今天是拉简凡拉定了,拽进电梯下了楼又拽出了电梯,反正就是不让走人,问他要干什么,俩人都嘻嘻哈哈神神叨叨不肯说,等出了门厅,唐大头却开着一辆别克军威在门前等着,不知道这群货色到底想干嘛,简凡不上车了,唐大头几人一看简凡坚持的架势,撂出包袱来了,原来居然是一伙混混们专程跑了几十公里下乡逮了几条黑狗,剥皮剁骨卸肉,早下锅煮上了,要邀简凡同去大块朵颐一番呢。

    说是逮,八成是偷回来的,不过一听得这等美食,简凡二话不说答应了。兴冲冲和孙二勇一起上了车,唐大头驾着车直驶老城区自己家里。一路上大呼小叫,直埋怨简凡不够意思,叫了几次都不出来跟兄弟们聚聚,简凡只是嘿嘿笑笑,不想多说其中的细节。

    车停到了街上,三个人转悠着小胡同一会便到家了,隔着不远已经闻到了狗肉的香味,一进院门,简凡看得哑然失笑了。院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火灶,能装一担水的大铝盆当锅用了,大个子傻柱正坐地上好像在等着锅里的肉熟,脸上几处抹着锅灰,八成是鼓着腮帮子吹火蹭上的,炭锤和车罗子正摆着盆碟,手榴弹一般地杵了一桌子玻璃汾酒。待到上前一看肉色、再一闻肉香、剥了一小块尝了尝,简凡脸上不悦之色甚浓,叹了句:“谁做的?新杀的狗肉,要用冷水浸肉五六个小时才能下锅,否则的话肉腥味大,做出来就成下品了。”

    “哪等得到。”乌龙同来的谭武义边摆酒边笑着说道:“下午才抓回来杀了,傻柱看火早都快吃饱了。傻柱,好吃不?”坐火边的傻柱一听,嘴里不迭地喊着好吃,一提醒又伸锅挟了一大块,唏嘘着吃着被烫了下哇哇乱叫,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做得虽然不怎么地,可狗肉本身也是美味无比,况且对于一干根本不忌口的混混们,入得口便是美味,一会儿功夫,捞肉的、摆酒倒酒的,还添了俩凉菜,一干人呦五喝六划着拳,撕着狗肉蘸着蒜泥,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听着傻柱说着,敢情这已经是吃第二锅了。

    简凡只是浅尝了几口,单单用花椒大料煮的肉,闻着倒也香浓,不过吃着肉腥味冲鼻、肉没处理好,火候用的也差了,也就能吃而已。唐大头却是殷勤有加,客气地又给简凡捞了一大块放到了面前劝着:“来来,多吃点,天上龙肉、地上驴上,要说最好,还数黑狗,秋后这狗肉可是够肥够劲道,专治肾虚阳萎,哈哈……知道你嘴刁,还留着几块生肉,你一会儿走时自个带上做。”

    简凡被一干人盛情劝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虽不拒绝,可也不像这干人样大块嚼着,孙二勇和炭锤、傻柱、车罗子仨人边吃边叫嚣着猜拳,喝得兴起。这边坐在简凡身侧的唐大头像是随意地和简凡碰着杯问着:“哎简凡,今儿看你和楠楠和好啦?”

    “是啊,怎么啦?”

    “不怎么,就觉得上次你们那事,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曾楠你不了解,向来比较凶,我都让着她三分……哎我说你上次到底是咋个拉?”

    “什么咋的拉?她不高兴,她揍了我一顿,你还想知道详细经过呀?”

    “呵呵……不是不是。我就觉得你们俩呀,这叫个什么事嘛?原来不谈得挺好的嘛,怎么回头就劈里叭拉打上了,居然还是你被打了,这……”唐大头嘿嘿笑着,既有几分关切,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过确实也是真关心,唐大头这类人简凡倒是多有了解了,就真关心你也不会说客气话和安慰话,比如请客,你要不来,他就找人硬拉上来,你要跟他客气,他还跟你生气了。简凡听得没有介意,不过话锋一转,就着这话头说上了:“唐大头,你这么关心我,其实我也正好有个事想问问你。”

    “你说……你说……”

    “你认识高万宝不?我可听说他是你送进去的啊。”

    “没错,是啊。”唐大头一听,点点头。

    再一看简凡没下文了,再一省明白了,咂吧着似的无可奈何,又好似被人误解了般无可辨解,大灌了一口说了句:“简凡,这事怨不着我,那老王八蛋你可能不知道,就仗着自己是经侦支队的吧,逮谁跟谁要钱,要不就是借钱,可就见他借了,还没见他还过……知道王总不,先后从王总那儿要了六十多万,还白开走辆车使唤;后来那什么什么筹资案子,他找了个由头扣我姐夫,张口就是二百万,我操,你说这王八蛋,我们喂得熟吗?不把他整下去,兄弟们那有活路?”

    一听这话倒让简凡诧异了:“哎不对呀,案值没有这么大啊?”

    “是啊,查实的十万,那小子也贼聪明,剩下的都打着欠条呢,当时我们举报就逮了十万。你别看他牛得紧啊,一看着检察院的来了,我再把录音录像给他一亮,呵呵……那小子吓得当时就瘫那儿了。他以为我是个蠢包,根本没防我……哈哈,这年头谁真傻呀,我他妈回头我拿着欠条,追着他老婆他儿折腾了仨月,嘿嘿,一分不少,全给我还了……那王八蛋没落下好,欠的钱退了个差不多,要不那止才判他五年。”唐大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简凡皱皱眉:“谁出得这主意呀?”

    “王总,王为民呗,我姐夫的战友。”唐大头大咧咧说道。

    心里咯噔了一下,简凡讪讪笑笑,没法子评价了。听得此言,倒暗合了自己的想法,八成又是狗咬狗一嘴毛、谁不小心谁先倒了,这其中的事不用查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李威和王为民肯定干净不了,可高万宝肯定也不是奉公守法被冤枉的主,或许这也是伍支队长死死咬着李威不放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事就让简凡有点怀疑伍支队长的居心了,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少出于公心、又有多少是出于私怨,还真是不太好说了。

    看着简凡神色有点不自然,唐大头只当是兔死狐悲,倒着酒敬了杯劝上了:“简凡,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把兄弟们当朋友,兄弟们也没把你当外人……大原这帮雷子里呀,没几个好鸟,一个个出来吃喝嫖赌比我们耍得还溜,但凡有事都冲着俩钱说话,哎兄弟你不一样,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点我最喜欢啊,重交情不重钱……你这个朋友,我还交定了。”

    话说得铿锵有力,江湖味道颇浓,孙二勇、炭锤和傻柱听得唐哥这么说,都豪气颇大的应合着,其实在四方讨债事里,一干混混们暗暗知道是这位小警察出了馊主意教的办法,差不多都早引为知己了。唯有简凡觉得嘴里有点微微泛苦,看来就即便是再解释也说不通了,笑着众人干了杯,开玩笑说道:“一路人、一路人,哈哈,这偷狗下酒的事,我可好多年没干了……今儿又上贼船了。”

    唐大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这等坦然而言,倒还有几分光明磊落的意思,几个人杯来盏往,喝了四五瓶汾酒,不一会又来了一拔人,敢情是下班那群保安们来了,简凡起身要告辞了,唐大头喊着傻柱卸了两条生狗腿给简凡包上,一直把简凡送到了街口才招手告别。

    人情领不领倒在其次,这两条狗腿连着后臀部位看得简凡分外喜欢,看样卸三四斤肉一点问题没有,乐滋滋地回了家先泡上了。

    ……

    ……

    次日简凡回了一队,请上史静媛又拜访了一趟乔小波,三番细问之后对当时可能的现场做了一个描蓦,不过这个描蓦一画出来就有点意思了,一个人骑着大摩托车、全身遮着大雨衣不露脸,像漫画中的场景,而乔小波还是信誓旦旦说当时确实听到那句话了,确实是说了句“紧急任务”。

    这中间呀让简凡考虑可能存在一个思维跳跃的问题了,和史静媛这位刑侦专业出身的一讨论,提了个外来人盗窃的想法,嫌疑人从晋原分局出来、骑着警用摩托,而此时值班人停留在思维停顿的误区里,单位里的车、车上肯定是单位里的人、当时有车骑的还是领导,当然是赶紧开门了,随口一问又是紧急任务,当然糊里糊涂放行了。……而且简凡考虑,没准失窃的枪支正有这个用途,一旦发现不对,就当时的情况,盗窃者很可能转而开枪伤人,强行脱逃。

    史静媛耸耸肩笑笑,不置可否,不过简凡知道她要说也是俩个字:证据。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就没有真相。而这个案子里的证据怕是已经消失殆尽了,钱,不用说,应该花了;枪,应该毁了,否则这么多年不应该没用过;文物,已经飘洋过海了进了那些个人收藏家的手里。甚至于简凡考虑,就即便是曾国伟此时出现,真是他干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证他。加上案子所牵涉的人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简凡开始有点头大了。

    把一队这位史姐送回大队,和张杰相跟着回了支队,又是一天过去了。

    参案的时继红和严世杰倒也对俩人关心,不过一看描蓦之后有点哑然失笑了,时继红咧着大嘴笑着说:“这画呀,让我想起个笑话了,白纸上涂片黑,就告诉别人说,这是黑夜里的一头牛。”

    两位老同志笑着,简凡和张杰倒了杯水呷着,不过此时简凡的心里疑窦正多,又开始征询俩位当年知情人的意见了:“严叔、时阿姨,您二位这两天讨论的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如果让您二位推测……注意,是推测啊,会是谁呢?这是您二位第八次参加调查组了吧。就这么几个人,猜也猜个差不离了吧?”

    时继红的胖脸不屑地抽了抽,轻蔑地说了句:“别提了,我们俩以前参加七次,基本就是来被当嫌疑人问一通就打发回家休息了,裴东方一死,谁也说不清了,好像是我们俩人的过错似的。”

    这话说得怨气颇足,当年严世杰和时继红一个预审一个书记员,库管一死,俩人也跟着倒霉了,预审成了被审,又被追究了一番责任,下放到了大队,成了现在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得性,而恰恰被审的几个人居然还有晋升了的,搁谁谁的心理也放不了那么平。

    严世杰听得时继红发牢骚,笑了笑释然道:“哎,怨我……当时上面逼得紧,我也心急火燎说话重,连审了三十几个小时,谁可知道……哎……小凡,你们这两天排查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简凡摇摇头。

    “正常,要有才见鬼了呢。”时继红道,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着:“每次上面一来个调查组,假迷三道问我们话,呵呵,我们就一问三不知,等着看他们笑话呢……不是我说的啊,小凡,要别人,我还不待跟他说,这案子呀,没戏,第一,基本没有查出来的可能;第二,就即使查出来,也没有查的价值,赃物流失到海外,谁能追回来呀?即便是抓住曾国伟,人家只是咬死了不说,没有任何证据,拿什么给人定罪呀?”

    “时阿姨,我觉得,应该不是曾国伟。”简凡坐下了,随口说了句。一坐下却没有人接话头了,诧异地一看侧面,时继红和严世杰也面面相觑着,回头看看靠着椅子根本听不进案子的张杰,简凡倒怪了:“怎么了?”

    “小凡呀。你说的,大家都知道,曾国伟的忠厚老实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可能把物证仓库的钥匙交给他保管,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严世杰笑着说道:“……这个盗窃嫌疑人像回自己家一样,进晋原分局开了仓库盗走赃物,然后骑着警车大摇大摆地消失了,如果不是曾国伟,那么肯定也有内应,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办到……当时有一种设想啊,嫌疑人诱出曾国伟来,以某种途径取到了钥匙,然后再实施作案,如果这样话,曾国伟就危险了,很可能被人灭口,基于这种设计,郭定山查了几年大原以及大原周边出现的无名尸体,不过他毫无所获,连他都放弃了……咱们再退回来讲,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点说不通,当天晋原分局没有明显攀爬痕迹,没法证明他是怎么进来的,你看裴东方留下的口供了吗?被打昏的一刹那,他只见到一个蒙面人,裴东方所在值班室为仓库的外层,发案后就一直是封闭着的,据当时的现场勘查,没有水迹形成的脚印留下……这一点又能证明,好像嫌疑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因为当时外面正下着大雨。难道他进门作案还带着备用鞋?”

    做为预审员的严世杰,这点逻辑分析能力还是有的,端着杯着抿着水,慢条斯理地说着,看样这个案大他的心里郁结的时间也不短了,说得很详尽,几个的情绪被调起来了,这一点简凡看似已经想过了,接着话题道:“这个我看过,我想这个人或许在下雨以前,也就是接近下班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在楼里了……打昏了库管,把人拖进仓库锁起来了,拿着赃物从容地走了,当天下雨,第二天一上班,一单位湿麓麓的脚印一进大楼,连痕迹都自然消灭了……可这样的话又有其他问题了,那么盗窃者肯定不会是去取钥匙的人,难道还不止一个人作案?……他们是怎么样做到的这种配合的呢?而且在我们内部,起码应该有一个泄密的人。如果是外部作案,他无从知道赃物入库,更无从知道唯一的一把钥匙是曾国伟身上。”

    “是啊,也正是这一点,让省厅和市局咬着内部的人死死不放,当天知道大案告破、赃物追回归库的人不少,盗窃的目标性非常明显,就是冲着入库的文物去了,再稍等一天,这些重要物证恐怕就要回市局或者省厅了,可恰恰在最后一晚出了事,再傻也能看得出这是里应外合……可偏偏一个简单的案子,把大家都卡住了,呵呵,现在是死了一个、生死不知的一个、被清退的一个,还有辞职走的、提拔的,这事呀,就我们知道是谁,也没办法查……我想市局的想法应该是等着盗窃嫌疑人露头,不过可惜的是这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前几个组要有办法,也不至于把咎过全扣在曾国伟头上了。”严世杰说着,苦笑着摇摇头。

    “那么又会是谁?要不是曾国伟,会是谁?要是曾国伟,他会在哪里?”简凡手摩娑着下巴,被谜题难住了,难倒了。

    不料此时,一声洪亮粗重的女声响起来了:“是李威。”

    嗯!?严世杰、简凡、张杰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却见时继红胸有成竹,说了句,大拍着桌子,神情坚定不已,手指使劲点点:“绝对是他,跑不了他小子。”

    “时阿姨,我还没问您呢?对于李威,不能就那个晚上他睡觉没有旁证就断定是他吧?他给的解释也合理嘛,连续工作了一周多,回家了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倒头睡一大觉了。再说如果真是他,省厅和市局的专案组怎么会查不出来。”简凡笑着否定了句。

    “哎,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了。”时继红神秘地笑着说道,又好似做贼般地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知道预审的时候为什么他咬定是杨公威或者肖明宇肖副局长泄密吗?”

    “这个人家说的有道理,最早知道赃物被缴返回大原的,就是俩领导嘛。如果是俩领导泄密,准备时间可就充分了。”简凡说道,这是口供上的话。

    “错!”时继红立马否定道,跟着声音又小了几个分贝说道:“这个我光跟你们说,你们别乱说啊,谁泄密我拧了谁脑袋,包括你啊,老严。”

    说得这么严重、这么神秘,还带着威胁,连不苟言笑的严世杰兴致也上来了,都看着胖阿姨等着揭密,不料时继红脸上的笑猥琐了几分,肉堆到了一起,两只手各伸一根指头往一块凑,做着暧昧的动作说道:“因为当时李威他老婆,和分局长杨公威关系那个……那个有点那个……”

    扑的一声,严世杰满口茶水吐了一桌,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这位老搭裆,简凡和张杰一愣,跟着俩人哼哼哈哈捂着肚子笑上了。不知道这案情,怎么着在老时嘴里也能扯到奸情上。

    “嗨……你们别不信啊!?”时继红一看众人谑笑,反倒更详尽地解释上了,只听她说道:“李威老婆当时服务公司才领一百多块钱,没过两年车都有了,就咱们那服务公司净给别的单位推销劳保警械,不抱根粗腿行不?谁买她的账呀?总不能见谁跟谁上床吧!?……就李威后来据说创办了盛唐,杨公威帮忙都不小,他们俩一离婚,那唐授清根本没嫁人,整个就是杨局长的外房……你看你们都不相信来着,这关系里最厉害的,就是裙带关系……我还听说呀,他们俩被李威捉奸在床了,哈哈……你们说出了那事,还不是你咬我、我咬你,都恨不得整死对方呀!?”

    时继红亏得也预审书记员员出身,前后因果说得丝丝入扣,颇有点像案情案理分析了,不过偏偏是把案情分析到奸情上了,越说众人笑得越是厉害,这等男女奸情的事简凡和张杰倒不好意思和差一辈的时继红讨论,严世杰却是听得不入耳了,笑着敲敲桌子说着:“喂喂……继红你省省啊,别把年轻人都教坏了……这那儿跟那儿呀?”

    “老严你看你,就你老实,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当年涉案的人,除了那死了的,剩下的贼名还没洗清,提拔的提拔,出去发财的发财,像咱们这号老老实实的人,坐一辈子冷板凳。你不敢说我敢说,反正我就等着办内退回家抱孙子,谁还能把我怎么地……这人呀,越善越吃亏。”

    时继红说到此处,简凡听得心里一凛,还真就是如此,好像事情的结果更出乎意料的是出事以后,肖明宇提拔了、杨公威也顺利晋升了、伍辰光再不怎么地,也当上支队长了,李威和王为民商路走成了坦途,除了不知下落的曾国伟、自杀的裴东方以及混得实在惨兮兮的乔小波,好像下场都不错。

    几个人说着案情、扯到了奸情,说话着话题散了,胡扯起来了,简凡静静地坐着,随意翻着越来越厚的记录、案卷,一个个或忠厚、或奸诈、或诚实、或撒谎的脸交织在一起,简凡又觉得莫衷一是,没有头绪,觉得谁也像嫌疑人;而细细一端详,似乎谁也能洗脱嫌疑……噢,对,除了一个人,最大的嫌疑人:李威。

    但这个人,又让简凡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嫌疑人。莫不是真的像古话所说,大奸似忠?

    无聊地想着,一下想起件事来,刚回头想和众人说话,被兜里的电话铃打断了,一看是曾楠,一接之后只听了一句话,待放下手机,却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看着时继红正诧异地盯着自己,简凡蓦地笑了,笑着说道:“这人不经念叨啊……说曹操,曹操就坐飞机回来了……张杰,明儿有事干了……算了,想不出来,等查完所有的涉案人咱们再讨论,我刚才想说什么呢?中午我小火焖了一锅狗肉,现在都快下锅了。时阿姨,严叔,还有你张杰,今晚上咱们要不再聚聚?冬羊夏牛四季猪,最补还是吃黑狗,新鲜的狗肉啊,可不是摊上那能比得了的。”

    几个人互视一眼,此时这个小小的调查组已经心有灵犀,说这话呢,敢情是最后一个嫌疑人李威回来了,不过更大的兴趣是听到了吃狗肉的一茬,张杰自是求之不得,时继红好吃自然是满口答应,简凡看严世杰还是躇蹰,笑着又盛情邀道:“严叔,狗肉可补五劳七伤,增加肠胃运化能力,有轻身益气养肾、暖腰膝补血脉的作用,您这身体呀,正需要好好补补。”

    时继红拍着桌子指挥老严:“对对对,去,都去,谁也不能脱离组织啊。老严你装什么装,嫂子把你管那么紧,你回家还不是自己熬米汤喝的料。”

    “简凡呀,要这么办案呀,我都不用内退了,还能再干十年。”严世杰笑着摆着手,算是应承了。

    直到现在为止,案子没有什么突破,不过几个人关系嘛,倒是突飞猛进,共同进退了,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几个人有前有后,悄悄地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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