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地方的繁华与否,一是看女人、二是看银行。女人穿得是否花里胡哨、银行是否星罗棋布,这两个因素是反映经济发展的直接体现,而在南宫街上就看得分外明显,一半是商业街、一半是古玩街,上千家各类商户特别是古玩经营户的大宗交易把这里的金融业也哄托了起来,农行、建行、工行、招商、交通密布在这条街上,光自动取款机就有四十多台,端得是方便之至。
周日,建行南宫分理处十二个业务台席只开了一半,简凡带着郭元、肖成钢一干人来此之后,前台一问,方知道分理处后台管理人员今日休息。依着这几位刑警的办法,自然是直接找到家门提留走人,却不料被秦淑云拦住了,先是安排着几个人银行门口守着,自己却神神秘秘拉着简凡进了车里。
嘬嘴一嘘,那意思是,看我的。于是简凡就看上了,越看越有意思。
就见得秦淑云拔着电话,眼神里闪着狡黠,电话一通,语声霎时嗲啦,轻语慢声地问,喂,邵主任,还记得我吗?哟,记性还真好嗳?你不说请我吃饭不会忘了吧?……跟着话锋一转,那你现在在那呢?在家呀,我现在可在你们单位哟,是这样啊,我有个朋友想开个信用账户,是个美女哦,来帮帮我们,给你个请俩美女的机会?看你的表现喽?……跟着话嗲着传意:那我等你哦,不见不散,拜拜……
三言两语,啪声一挂电话,秦淑云几分得意地说着:“你看吧啊,二十分钟,屁颠屁颠就来了。”
说话着回头一看简凡,简凡两眼瞪得溜圆,写了一脸愕然不解地看着秦淑云,弱弱地评价着:“哟??早知道我带你一个人来得了……淑云妹妹,我咋就没看出来,你还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嗳,这么拽?”
“男人不都这得性么?”秦淑云不以为然道,看着简凡谑笑着:“别以为你们说泡妞、泡妞都是本事啊,妞泡你们更容易,你们得考虑钱包鼓不鼓、派头足不足、担心人家理不理,而我们呢?勾勾小指头就成了,呵呵……对于像邵建平这号花痴男、像类似你这号滥情男,包括大部分的纯情男以及绝大部分的成功男,我们几乎一律通杀,信不?”
“哼……那你勾引我试试?”简凡嗤着鼻子不服气了。
“那不行,太熟了,没法展示本姑娘的魅力了,再说了,你这个类型我不太喜欢。”
“我……我什么类型?”
“你嘛?”秦淑云斜斜地不怀好意地盯了简凡两眼评判着:“属于那种你喜欢的不把你当回事、喜欢你的你又不把人家当回事,典型欠抽、没人要类型的呗。”
“噫?……找刺激是不是?”简凡凑上来眦眉瞪眼,做着色狼表情两手伸成爪状威胁着:“信不信我非礼你啊?”
“拜托……拿这个威胁本警花,太落伍了吧?”秦淑云不屑一顾,一把端着简凡的下巴往后一抬,戏谑地说着:“你要是对我有贼心,早就勾搭来了,还能等到现在。想非礼不是,去去……去银行门口大喊十声,秦淑云我爱你,我立马陪你开房去,敢不?”
“不敢。”简凡摇着头,看着一夜没睡有点异样兴奋的秦淑云,调侃着:“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明骚的闷骚的我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种明骚、闷骚复合型。嘎嘎……”
俩同学间的玩笑,秦淑云有点佯怒,小拳头咚咚咚直擂了简凡几下,边擂边教训着,你这个无耻滥情男越来越有走向失败男的倾向,居然还敢调戏本小妹,找刺激是不是,擂着笑着不经意一抬头,乐了,指着窗外又拉扯上简凡了:“……耶,看,花痴男来啦,说什么来着,知道本姑娘的魅力了吧,这号货色顶多比你强一点点,诱捕他们,太容易了……不过男人都这得性,一听说美女呀,跑得贼快……”
秦淑云指着银行门前停车位上刚刚停下的一辆别克,捂着鼻子笑着,把简凡说得简直连刚来的这位花痴男也不如,车门一开,见过一面邵建平潇洒地下车来了。锁了车门就往银行里走,这边认识他的肖成钢已经迎了上去。
这么简单把人诱捕来了,连简凡也有点乐得大笑了。
中午时分,行人不多,肖成钢、郭元、王明迎上去的时候,似乎是尾追着别克车来的一辆商务款式大厢车也嘎然而停,就在不远处,车上哗拉拉下来六七个人,简凡一惊还以为有什么变故了,再一看保着安全保卫的安样,是银行的车,倒没在意,正要出声询问,不料秦淑云声音一沉叫了句:“坏了……”
“怎么啦?”
“银行的内卫。”
“什么意思?”
“出事了……”
“说清楚。”
“你猪脑袋呀?银行内部只要一出事,都是保卫上内卫来控制内部的人,他们可是只认钱不认你什么案子不案子,坏了……邵建平肯定还有其他事,看看,他们要带走邵建平……”
秦淑云紧张地指着,六七个人后发先至,把邵建平围住了,郭元、肖成钢、王明三个人正和几个内卫争执着什么,其中一名穿着西装高个子的亮着证件,看样,凑巧地争夺上这个嫌疑人了。而且银行明显是有备而来,带头的穿着西装,带来的几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都是偌大个子,一围着邵建平,在简凡这个方向连人都看不到。
“怎么办,简凡?……他们肯定是要内部处理……我想起来了,肯定是连锁反应,今天29号,差不多就是各银行的结算日,一封账户,引起其他连锁反应来了,银行已经察觉不对了……怎么办简凡?人一带走,我们就白瞎了……”秦淑云语速飞快地说着,不无紧张地说着,看着三个对七个,明显银行来人点着优势,三个队员没讨得什么便宜。
“妈的……由不得他们。”简凡说着,伸着“嘭”一家伙把警报扣到车顶上,一插一开,刺耳的警报声一响,车随声动,呜声暴起着,直冲过了路面,堪堪停了几个争执的边上,斜斜地对着银行门口。
“怎么了……重案队办案,谁在阻拦?”
一声叱喝,小警简凡一手亮着警徽、一手解开了衣扣,斜斜的武装带勒过肩膀,人跟着冲了上来,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动作,枪套已开,黑黝黝的枪托露了半截。
“我们市建行保卫处的……这个人我们要带回去审查。我们内部的事。”对方带头的一位也亮着证件,人高马大,比简凡高了半个头,国字大脸,很有点匡扶正义的意思。只不过今天遇上了个不知道轻重的小警,简凡一把把证件夺了过来看也不看塞口袋里,想也不想:“不行,重案嫌疑人,你们算那根葱,想带走人。”
“那你们拘捕人有拘留证么?别以为我不懂啊,单位和单位之间的事你和我争什么?我们领导正在和你们领导协调,这个人我们暂时内部处理,处理不了,再交给你们……我们又没报案,你们抓什么人呀?”
银行这位也瞪着眼叫嚣着,足足一米八的大个子,伸着两条宽臂把简凡挡过人群之外,而重案队一队这仨也训练有素,斜斜地站了个品字形,这是准备抓捕的阵形。
越是这样,越让简凡怀疑邵建平身负的案情重大,看着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眉毛倒竖、两眼圆睁,扯着嗓子吼着:“说不行就不行,他涉及一项重大案情……看什么,抓人。”
郭元、肖成钢仨人一动,不料那方带头的拦着简凡也喊了句:“别管他们,带人走……”
抢上了,都在抢这个目标,秦淑云站在车前,一时没了主意,反倒被简凡那声吼吓了一跳。
抢得激烈了,六名孔武有力的内卫团团围着邵建平,把三个警员挡在外面,三个人里就肖成钢还能抵挡几下,郭元、王明身体没这群油大肉厚的家伙劲大,一挤上了就被推过一边,肖成钢刚拽走一个,结果招致了三个人搂腰拦人,连这位带头的也加入了撕扯行列里,两个人押着一个,五个人挡着其余的几个,就要把人往车上塞,简凡大喊大叫了几次没有理会。
这人一带回去,恐怕就要石沉海底了,真放到台面上连局里也得买银行的账,真有什么事恐怕也要被抹得干干净净。
急了、火了、毛了,简凡不去拽人了,几步快跑,边跑边拔枪、开保险,“砰”地开了一枪,车轮“哧”地一声长长的响,瘪了。
枪一响,所有的都安静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愣了,争执着的几人人愣了,两方都霎时停手了,心惊肉跳地回过头来,恰恰看到了枪在手,一副睥睨之态的那位,几个银行的内卫互相看看,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的枪一指人群,支着脖子大喊着:“放开人……别逼我击毙你们……阻挠办案,打死你们白死……让开……肖成钢,带走嫌疑人……”
一刻间如风卷狂花,压倒了一切,不但吓住了七个内卫,连肖成钢、郭元、王明仨也吓得结舌,生怕这货发了疯朝银行那个内卫开上一枪,几个内卫对着枪口,不自然地放开了手,两手缓缓地举了起来。简凡一吼,三个队友这才省过来,拔拉开围着内卫推进一边,一左一右带一后,挟着目标直窜上了车。那位邵主任,早吓得腿软了,三个人几乎是拖着上了车的。
“你……跟我走一趟……淑云,过来,把他铐上……剩下的都蹲下,面朝车,手抱头……”
简凡挥着枪指挥着,眼瞪着凛然不可犯,这位带头的那能想到亮了证件居然还敢开枪,没敢稍动,几个保安看带头的蔫了,也跟着泄气了,挨着个被枪逼着沿着商务车排了一溜。秦淑云乐了,刚刚这银行的还牛逼哄哄被一枪吓成这样,倒是大出乎意料,简凡一喊,哎了声奔了上来,接着铐子回头把这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大个子“嚓嚓”反铐上了,回头有点崇拜的目光看着简凡,复杂的目光里,怎么着也没想到这个失败男眨眼间就成了伟男。
“听着,你们自己到刑侦支队报到,等候处理……走!”
推着大个子,简凡看着围观地已经有人了,推进了车里,鸣着笛开着路,两辆车迅速脱离了现场……
眨眼间的逆转,围观的现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分理处的保安快步跑了出来,看着一溜保安蹲着手抱头没人敢动,霎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围观的群众里,已经有人打110,喂喂……南宫西街,警察抢银行……
车里,疾驰着两辆,后面跟着郭元喘着气,看看王明,也是惊魂刚定,郭元咬牙切齿地骂着:“这……这……又闯祸了,这王八蛋,当街、银行门口都敢开枪……这一开枪,有理也得矮三分。”
“耶,这都不错了……锅哥上次在河南,拔枪直接打的是人,今儿才干了个车轮,什么大事呀?”肖成钢后座铐着嫌疑人邵建平,满不在意地说着。
“乌龙这俩傻屌!”
王明、郭元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
……
……
急了、急了、真着急了……
车牌晋AV999、888的两辆奥迪直驱停在了公安局大门口,通报着门卫,长驱直入停到了院子里,跟着是三四个西装革履,一脸焦色的人直奔着进了楼里,直奔梁局长的办公室。
上午的事刚刚告一段落,有证有据有口供,这些上门围攻的家属倒不敢闹事了,陆续散了,市政里几位领导一听汇报,纷纷表示支持公安局排查。不管真支持还是假支持,最起码得到了领导的口头支持。刚刚从市政府汇报回来的梁局还未动身,就听得值班汇报建行一正一副两外行长来访,这倒不得不经心了,虽然银行商业化了,可在管理上和机关单位没什么两样,何况警察队伍这里面和银行打交道本身就多,这两位大佬一到,倒起身亲自迎接上来了。
有点秃顶、脑门稍亮、额上皱纹较多的是高行长,一见梁局长不迭地握手,焦急地说着:“梁局,这次可得帮帮我,我承你的人情啊,以后只要是公安家属贷款,我们建行一路开绿灯,这次无论如何得帮帮我们……”
“来来……坐坐,请坐……”梁局长不知道这两屈得什么尊,请了进来。一坐下来,水都顾不上喝,带来的一位像是管业务的黯黯介绍着,原来今天例行的结账日里,发现账目异常,总行调人紧急查账,不料事是越急越乱,恰恰就碰到这位异常的账户主上门取款,一取款才知道,这位化纤厂的客户账里四千万不翼而飞了,存单、印鉴都在客户手中,就是账上的钱不翼而飞了。
不用说,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梁局长倒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是银行内部出事了。这些年挟款私逃的案件大原也发生过几起,基本都是亡羊补不住牢。不过面子上的事总还是过得去的,一听案情,梁局安慰上了:“放心,高局长,我们马上组织经侦力量侦破,一定在最快时间里破案。”
“不不……梁局误会了。这笔款子是从南宫分理处办理的,我们先内部解决一下,最好能追回损失来,否则的话这损失就得我们自己负担了,您无论如何给我们这个面子,我们解决不了,肯定还得你们介入,但首要的是要把款子追回来……”这位行长恳求着,殷殷切切。
“没问题,我们支持你们工作,大局为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尽管开口。”梁局长大包大揽。
“那……那把人交回我们吧。”同来的副行长弱弱地提了个建议。
“什么人?”梁局迷茫了。
“南宫分理处的主任邵建平。”行长求道。
“还有我们总行保卫处安处长。”副处长补充着。
俩个人一脸期待地求了上来,梁局长傻眼了:“咦?你们……你们怎么朝我要上人了?”
“那人不你们抓走了吗?在南宫西街,你们刑侦队把我们的车打爆了,连邵建平和去带人的安处长,都抓走了。”高行长说着,眼睛瞬也不瞬盯着,生怕这领导一推二六五不认账。
“这……这……这我真不知道。”梁局长一脸无无辜。
“梁局,钱虽然不算多,可要传出去,影响太坏,我们银行信誉要遭受很大的影响的。”高行长求着,看着领导的脸色,恐怕真要推托了。副行长也求着:“梁局,市公安民警住房贷款名额,我们今年给你们单位增加500个,您放心,需要办案经费我们负责,人还是交给我们先处理,万一款子追不回来,损失不还都是银行的损失,银行的损失还不都是国家的损失、储户的损失?”
“我……我真不知道。”梁局长哑然失笑了。
不过这个表情在银行方面的来人看来,差不多就是推诿扯皮了,看着几个人都不信脸色,梁局摆摆手:“好好,得了,我马上查,马上给你们解决,你们放心,一定把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说话着拔着电话,电话里一说可不客气了,措辞就严厉多了:“伍辰光,查查你手下,谁去银行抓人了,还在街上开枪……抓了银行俩个人,赶紧找出来,肇事的给我先关进督察处……就这样,给你一个小时,查不出来拿你示问……”
“嘭”声扣了电话,又是笑脸应付着银行这几位财神爷……
……
……
“四千万?……就这么丢了?”
一队,预审室里,简凡讯问着这个抓回来的保卫处长,三十多岁年纪,大原人长得一副山东相,浓眉大眼,看着比较横,不过进了刑警队,可没那么横了,原委一说,很清楚,总行让保卫处的人先把分理处主任邵建平控制起来追问款项下落,一路从家里追到分理处,不料和刑警们撞车了。
“啊,可不……印鉴、存单都在储户手里,可偏偏账上只剩几百块钱了,钱是从南宫分理处转走的,客户就是在那儿开的户,今天在文化街总行准备转一笔账,这才发现不对了……哎我说警察同志,咱们商量一下,这些事我们比较了解,还是交给我们处理的好,真追不回钱来,我们行里损失可大了……”
安处长恳求着,面前就坐着那位开枪的刑警,斜斜的挎着武装带,插着把五四式手枪,旁边坐着位女警,正记录着,和警察打交道倒也不少,不过经警居多,从来不知道刑警们会这么横,三句不对直接就开枪打车,别说人家抢人,就不抢自己也走不了,一走不了,口气软了。
“知道了,呆着吧,连你也要听候处理,怎么着把人交给你们处理?你可真好意思说……走,审审那家伙去。”简凡一听原委,不多问了,直接叫着秦淑云准备审审邵建平。一听这话安处长急了,半站着身子求:“等等……警察同志,咱们商量商量,要不跟你们领导汇报一下,这事真要捅出来,钱还是小事,对我们银行的信誉影响太大……我们领导也是从大局考虑的……”
“切……你们银行的信誉什么时候好过了?一看那满大街信用卡套现的小广告就知道。银行是最缺信用的地方……”简凡起得身来,扬长不理,偶而回头了一眼,拽了一把:“再说了,我就是这儿最大的领导,你让我找谁汇报去?安生呆着啊,拽得你了不得了,连重案刑警也敢拦?”
连讽带挖苦说完了,前头扬长走着,秦淑云掩鼻轻笑着,跟着简凡出了这间预审室。隔着两间门口,郭元、王明、肖成钢把着门,有点不怀好意地盯着简凡和秦淑云,怕是对这次行动又有疑义了。其实当时亮了证件一看是市建行总行的来人,郭元就担心了,现在不但开枪了,还把人抓回来了,抓回来不说还扣着审了一番,怕是这事已经无法善了了。简凡一出来,郭元说着:“娄子捅大了啊,简凡,市行保卫处的,要搁以前比咱们小队的级别高多了,赶紧交回支队处理,别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这次咱们是秘密行动啊,支队还不知道呢……嘿嘿……”
简凡拍拍郭元的肩膀,奸笑着,戏谑地说了句,领着秦淑云进去了,啪声碰上门了。
外头的仨听傻了,郭元这才省得又被简凡私自拉出去了,愕然说着,坏了,咱们要跟着倒霉了,怪不得这小子不回四队,带一队来了,这儿今天清静,正好没人。仨个人面面相觑,现在有点后怕了。
外面几个紧张地时候,里头的紧张空气也起来了,细细地看着嫌疑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路被挟回来脸已经吓得有点变形了,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偶而抬眼看看俩人,又是紧张地低着头。
这号货色,除了玩钱玩女人,怕是不会有更大的胆……简凡暗暗下了个定义。
冷不丁地,简凡一脸装着凶相,拔着腋下的手枪,“嘭”声一拍到桌子上:“邵建平,四千万在那儿?”
“啊?我……”邵建平一听吓愣了,一个激灵支起腰来了,一看见是刚才开枪的人,紧张得不知所措。
“你看清楚形势,警察现在在保护你,你弄了单位那么多钱,回去他们非生吞活剥了你。说,钱呢?”简凡拍着桌子,叫嚣着,嚣张得无以复加。正是要以这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倒一切。
这个娄子捅大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到口供,否则怕是交待不了了,现在连简凡也有点心急了。
“我没拿,我真没拿……我……我我我我……”邵建平紧张地嘴唇直哆嗦。
“谁拿了,在谁手里?”简凡再拍、再叫嚣,外面要听,几乎是在吵架了。
“在在在……在王总手里……”邵建平被吓得一个激灵,露了口。
“王总是谁?”简凡再叫嚣。
“王……王为民。”邵建平被问懵了,紧张地吐了一个名字。
步步紧逼,几句问了个名字,简凡有点赞许地看了秦淑云一眼,乐了,敢情还驴唇对上马屁股了,这俩货居然有牵扯。口气缓下来了,不拍桌了,改敲敲桌子:“哎,别紧张,这不就得了,钱又不是在你手里你怕什么?说说,怎么拿的,拿谁的……”
这些养尊处优的货色根本不经诈不经吓,何况经历了银行门口那场惊心动魄,此时早把胆量输得一干二净,结结巴巴、畏畏缩缩地说着,简凡和秦淑云听着案情,不知不觉中嘴张大了,惊得合不拢嘴,听得有点心惊肉跳,俩个人互看了几眼,俩人的表情如出一辙,脸上的肌肉几乎僵着唯剩下俩眼珠子还在动,秦淑云猜得没错,是和冻结的账户有关,不过没有猜对的是,这钱,根本不止四千万;这人,也不止邵建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