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阿峰喝各自喝完了那一瓶啤酒,我便给周兆坤打了电话,他得知我在西塘后,也很高兴,还没等我提出来,便先约上我找个酒馆喝上几杯,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中午的12点半,我、阿峰、周兆坤三人在一家小酒馆里碰了面,寒暄了一番之后,三人便先后在酒馆的2楼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深秋,西塘也随之进入到了传统的旅游淡季中,即便如此,古镇的风景也依然不错,至少多了一份恬淡,连那在西塘河里流动的水也似乎变得婉约了起来,将那在空中飘荡着的几片落叶,衬的分外妖娆,不禁感慨,这真是一个适合喝酒的午后。
三人将杯中的酒倒满了之后便开始喝了起来,然后又闲聊着最近各自的境遇,而我们三个人中还是属周兆坤的经历最为丰富,这段日子他又去了不少国家,寻找着生活的快感。
大约喝了半个小时,阿峰便因为要筹备酒吧晚上的活动而先行离开,于是偌大的酒馆2楼便只剩下了我和周兆坤,但两人喝酒的兴致却不减,又各自倒上了满满一大杯的啤酒。
这么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的大脑渐渐有些晕眩,便和周兆坤提议小休一会儿后再喝,于是两人又各自点上了一支烟,当烟雾从我们的指缝间腾起来时,时间都好似静止了,我不禁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悠哉,好似在这一霎那离开了人世间所有的禁忌和荒谬片刻后才发现自己有点醉了,我的酒量比不上周兆坤。
弹掉手上的烟灰,我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面色认真的对周兆坤说道:“周哥,有个事情我一直想向你求证。”
“嗯?你说。”
“那我就直说了当初乐瑶退出娱乐圈时,身上正背着好几个商业合同,我想知道,最后是不是你帮她支付了那笔数额巨大的违约金?”
周兆坤面露诧异之色,随即摇头说道:“我没有参与过她的任何事情自从她退出娱乐圈后,我主动约过她好几次,但她似乎很抗拒,我不想让她太反感,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实在想象不到还有谁能替她偿还掉那笔巨额的违约金,于是这个我理应知道的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周兆坤向还在思索的我,问道:“这段时间她过得怎么样?”
“在新加坡待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回国了,至于过得怎么样我真不太清楚,反正是挺自由散漫的!”
周兆坤笑了笑,随后又叹息说道:“其实我蛮羡慕你的,可以作为朋友在她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你能明白那种想关心,却没有立场和机会去关心的无奈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我当然明白,因为我是切身体会过的,在我与米彩分手后,她因为工作的劳累晕倒在公司,却也只能在去医院探望时表现出一副普通朋友的样子,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但心却也已经碎了,因为没有立场和机会去给予更多分量的关心
这个没有什么负担的下午,我和周兆坤终于将酒喝到了尽兴,然后两个酒鬼便趴在酒馆的桌子上睡了过去,直到黄昏时,我才在他之前醒了过来,然后在晕眩中猛然想起米彩和那个红衣女子会来西塘找我,看着已经昏暗的天色,估摸着也应该到了,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顿时冷汗便冒了出来原来米彩已经给我拨了好几个电话,可因为我喝断片了,这些电话都很刺目的横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变成了未接来电。
我碎碎念了几句之后,便赶忙回拨了过去,很快电话便被接通,这也证明米彩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电,我嘴皮子有点不大利索的问道:“呃那个,你们到西塘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红衣女子那冷冰冰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快2个小时了你告诉我,这两个小时你都在干嘛!”
我抹掉了嘴角处的口水,有些心虚的回道:“我说我在睡觉,你们能原谅我么?”
“你睡觉能睡那么死吗?打了n个电话都叫不醒你?”
“我是喝酒,喝到断片了嘛这会儿能醒过来,已经证明我的解酒能力是出类拔萃的,你是不知道,那位和我一起喝酒的哥们儿还在我对面趴着说梦话呢!”
“你好像还很有成就感?”
“是啊,是蛮沾沾自喜的对了,怎么是你接的电话?米彩呢?”
“她去买东西吃了,你觉得我们长途跋涉的赶到西塘,又在河边坐了两个小时,该不该饿?”
我厚着脸皮,然后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们竟然在河边坐了两个小时?那今天来西塘的游客们得多有眼福啊,想不到我的无心之失还做了一件好事儿呢,你们可比西塘的景点好看多了!”
“臭贫!”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们。”
“你沿着西塘河走,就能看到我们了,大概在你客栈向西100米左右的地方”
我“嗯”了一声,随即准备挂掉电话,却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态度尖锐的冲她说道:“凭什么让我媳妇去买东西吃,你自己坐在河边貌美如花啊!”
电话那头沉默,越沉默,我越感觉到她的杀气,半晌用恨不能把我捏死的语气说道:“我从无锡开了一路的车到西塘,我多歇一会儿怎么了?”
“哟,你看你也不早说,我要早知道你当了一路的司机,我也不会挤兑你,毕竟心理上平衡了!”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至少你最初的动机还是出于爱护自己的女朋友!”
我似乎隐隐体会到她这句话中所含的隐痛和羡慕,也没有了和她继续插科打诨的心情,只是让她在原地等着后,便挂掉电话,匆匆向自己客栈的方向奔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