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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婚典

    雷厉风行,赶鸭子上架。

    夏颉枯坐在一间空荡荡的大殿中心,身穿一件异常正式的大礼袍,身上披挂了起码两百件各种祭器,傻乎乎的抬头看着天。

    白枯坐在夏颉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运转着白虎真解的心法,慢慢的消化着体内庞大的混沌元气。

    夏颉按照大夏的传统和礼仪,正在进行大婚前向祖先神灵乃至天地间所有的灵物祈祷的仪式。这样的枯坐,要持续九天。

    白正在运功消化通天道人强行灌入他体内的混沌元气。只要他将这一股混沌元气尽数消化了,夏颉手上立刻会多一头巫神级别的打手。在那盘古的蛋膜中,通天道人嬉皮笑脸的向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保证,他再也不会带自己的‘门徒’来这处紧要地方,再也不会泄漏这处圣地的秘密。一边口花花的保证着,通天道人一边施展神通将白和玄武都抓进了蛋膜,当着两个师兄的面,给他们强行灌了巨量的混沌元气。

    如今玄武趴在大殿门口,白蹲坐在夏颉肩头,正在消化那数量可怕的混沌元气。通天道人的作为将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气得面色发青,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临走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留下一句――师弟,你好自为之。

    自觉占了些许便宜的通天道人大乐,给了白和玄武足够的好处后,一把禁制了水元子关于盘古蛋膜的记忆,拎着一行人返回安邑城,立刻大呼小叫的要刑天厄准备,让夏颉和旒歆尽快成婚。堂堂截教大教主,兴奋的跑前跑后的帮忙着张罗婚礼的一应准备,就连门下一应弟子,都急匆匆的从各处赶来给通天道人打下手。这可是通天道人座下弟子第一个正式成亲的人,通天道人以下的诸多门徒,也都把夏颉成亲当作了一件很是紧要的大喜事,用心的操办着。

    刑天厄更是乐得差点没蹦上天去。虽然有一个巫神炽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但是有通天道人如此厉害的高手坐镇,他刑天家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巫神么?夏颉和旒歆成亲,还是在他刑天家的府邸里举办的婚礼,这证明了什么?这等于向天下人宣告,通天道人的势力以及黎巫殿的势力,都和他刑天家有了密切的联系。这是一种表态,一种势力联合的表态,这对刑天家,是有好处的。

    尤其,是在履癸明里暗里对刑天家起了提防,甚至开始计算刑天家的紧要关头。

    哼哼嗤嗤,夏颉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山歌小调,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地面,心思根本没放在所谓的祈祷之礼上。向祖先神灵之流祈祷?安邑城内还蹲着一个真正的巫神呢。在夏颉看来,这巫神也不过是大巫的更新版本产物,和大巫又有什么不同?无非是从一个房间踏进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高级生命而已,向他们祈祷做什么?

    要说起来,夏颉如今的境界、如今的实力,寻常的天神,还真没看在他眼里。

    九天九夜呀,成亲前要有九天九夜的祈祷仪式,这不是坑人么?夏颉还记得当年在篪虎族部落的时候,那山林中的人多简单?自家的婆娘都是用兽皮和黍米换来的,接到了家里凑起村子里的人大吃大喝一顿,当天就成就了好事,哪里有大夏这么多麻烦?不过,这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的缘故。大夏的平民成亲,也就两三天的耗费,但是作为大夏的天候要迎娶巫殿的一位巫尊,这里面的手续可就多了。

    “结婚手续,就是噩梦啊~~~”夏颉咕哝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要来一次……想当年啊~~~”

    大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玄武硕大的脑袋探进来看了一眼夏颉,一张大嘴飞快的咀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果子,又将脑袋缩了回去。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兄弟俩嘻嘻哈哈的溜了进来,刑天大风手里拎着两个酒坛,刑天玄蛭手上拎着两条油光闪闪热气腾腾的烤牛腿,两人做贼一样飞快的关上了殿门,异常淫荡的朝夏颉笑起来。

    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夏颉苦笑道:“吾,这向天神祈祷的仪式,不是不许人打扰的么?”

    夏颉肩膀一动,这两天都在忙着消化体内的混沌元气,早就馋得嘴里清水长流的白‘吱吱’叫着扑到了刑天玄蛭身上,抢下了两条牛腿,拖拽着跑到一旁享用去了。刑天玄蛭傻傻的看着油淋淋、空荡荡的两手,喃喃自语道:“这不过走个过场,谁还当真么?”

    刑天大风怪笑着将酒坛丢给了夏颉,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拍开一个酒坛仰天灌了小半坛子下去,挤眉弄眼的说道:“传闻当年十三爷爷成亲之前,在这殿中向祖先祈祷之时,他带了十几个西坊的姑娘在这里快活……嘿,比起来,咱们在这里喝点酒算什么?”

    呃,夏颉一阵无语,拍开酒坛喝了两口酒,只能低声咕哝道:“都***是极品人物啊!”

    看了一眼刑天大风兄弟两个,夏颉突然笑了起来:“镇天塔那边,你们脱得了身?”

    刑天玄蛭也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有阿磐他们在盯着呢,你放心,不会让那些海人在里面捣鬼的。他们负责刻画的巫阵上的巫印,我们都一个个的仔细检查过,不会让他们有得手的机会。”

    刑天大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灌了几口酒,酣畅的吐出了一口酒气。他长叹道:“镇天塔,多宝先生他们在的时候,那些匠人的死伤还稍微好一点。这几天多宝先生他们跑来了安邑城帮你操办成亲的事情,每天匠人的死伤多了十倍不止,前天正好通过一段小罡风层,又碰到了几头在罡风里生长的‘失魂鬼鸦’,咱们一个没提防,十九万匠人被吸去了魂魄……”

    刑天玄蛭幽幽的叹道:“都是一些心烦的事情,那些匠人也实在无能,给了他们防身的巫印,结果还是死伤惨重。又要从各地征召一批新的工匠和奴隶,海域三十六州那边连续催调了三批奴隶,还没送到工地上,我们才有空闲跑来安邑呢。”

    死伤这么惨重么?夏颉皱眉不语,这镇天塔,要修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工?等到完工的那一天,大夏的黎民百姓,还能剩下几个呢?不说那些已经动荡不堪的属国、属族,大夏自己九州境内的百姓,怕是如今也被逼得喘不过气了罢?

    镇天塔成,若能一举而灭天神苗裔,则巫神独霸三界,想来天地通道重开、建木再立,这是肯定的事情。有了巫神撑腰,天下哪个势力还敢动大夏一分一毫?

    但,一旦天神作出反击,巫神一脉的如意算盘一旦破灭,大夏就有倾灭之祸。

    夏颉已经隐隐预测到了结局,但是他无力改变任何东西。当他在山林的时候,他还能和那些凶兽抗争;当他在安邑的时候,他还能和大巫们争斗;但是,当他面对的是太上道人、原始道人、通天道人这三大教主,甚至还可能有他们背后的那位存在的时候,夏颉就觉得浑身乏力,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天道,运数,面对绝高的不可抗的超级力量,他们的每句话,都代表了天道,都代表了运数。翻云覆雨,不过是反掌之间。当通天道人他们有意在九州大地上传教的时候,结局其实已经决定了。

    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夏颉有气无力的喝了一口酒。他问刑天大风:“从工地跑出来也就罢了,想来镇天塔周围的市镇里都是那些干活的工匠,也找不到什么乐子的。好容易回一次安邑城,你们不去西坊,却来找我做什么?”

    刑天大风愤然指着夏颉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放屁!西坊的姑娘们自然是要去看望的,但是,我们这不是挂念你么?”

    刑天玄蛭冷兮兮的说道:“大哥说得极是。夏颉啊,你还年轻,怎么就想着要成亲了?”

    刑天大风满脸的愤然突然消失不见,他贼兮兮的偷偷的看了看左右,低声嘀咕道:“是不是旒歆巫尊逼你成亲呢?你做了什么好事情?”

    刑天玄蛭很有点八卦风范的小声询问道:“唔,若非旒歆巫尊逼你,你今年还没满三十岁罢?三十岁就成亲的,啧啧,罕见,罕见呀!”

    夏颉又是一阵无语,这不是他急着成亲,更不是旒歆逼他,旒歆对于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她又怎会着急这些事情?但是,他能说是通天道人穷极无聊了,为了和两位师兄打嘴仗占个上风,而逼他赶紧成亲的么?这种话,却是不能说的。夏颉只能苦笑,苦笑,又苦笑。举起酒坛,朝刑天大风敬了一口酒,夏颉仰天叹道:“我夏颉……就要成亲了……”

    刑天大风兄弟俩对视一眼,他们听出了夏颉的叹息声中那浓浓的沧桑和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他们想到了夏颉的亲族被东夷人覆灭的事情,刑天大风立刻岔开了话题,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唔,夏颉啊,大兄我这次过来,还有事情和你商议呢。”

    “没错。前日通天先生带你们去给旒歆巫尊疗伤的时候,布拉德-瑞德登门拜访。”刑天玄蛭看到夏颉满脸的茫然,急忙说道:“就是那头对大王出言不逊,被大王下令用巫咒变成一头野猪的家伙。”

    “呃,他现在还是一头野猪模样么?”夏颉很好奇的问道。

    “嗯。”刑天大风憋着笑,用力的点头:“他以出卖安道尔、托尔做代价,请求家主帮他驱逐巫咒。家主已经允了。”

    “嗯?安道尔……他现在还有什么能卖出价钱的?”夏颉诧异的看了一眼刑天大风。

    刑天大风低头寻思了一阵,慢慢的将布拉德-瑞德对刑天厄所讲述的事情和盘托出。安道尔最近几个月的动作越来越大,不仅是趁着夏颉去平叛、去南荒召集兵马的时机参与了镇天塔的建设,更是时常进宫求见履癸,将履癸丢给他做试验的那些巫作为样本展示。这些经过了海人生物改造的大巫,平均巫力修为上升了一个鼎位,而肉体强度更是平均上升了两个鼎位以上。履癸欣喜若狂,给了安道尔极大的赞许和异常美好的承诺,承诺就是――给予海人独立的封地。(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随后,安道尔在一个月前向履癸展示的最新成果,让履癸更是秘密的给了以安道尔、托尔两人家族为首的海人方圆千里的封地。

    安道尔秘密抓捕了大量的大夏平民进行试验,最终成功的引发了那些平民的异能――能够掌控自然界地水火风等能量的异能。这些平民被激发出的异能并不强,自然产生的异能,大概只相当于三等到六等水准的巫。但是,将激发出异能的平民继续进行肉体改造,他们就能承受住一定程度的能量灌输和肉体强化,他们的异能攻击力将接近一鼎大巫的水准,而他们的肉体强度,也平均能达到两鼎大巫的水平。

    将没有丝毫力量的平民,直接改造成拥有均衡的相当于一鼎大巫实力的战士,这项成果,让安道尔他们成功的取得了封地。

    大夏的大巫和普通百姓的比例超过了一比一千。也就是说,一千多平民的人口基数,才可能产生一个巫,其中高鼎位的大巫和下层巫的比例,更是惊人的夸张。偌大的一个大夏,真鼎位九鼎的大巫也不过三十多人,可想高鼎位大巫的稀少程度。

    巫的数量不够,这是压在履癸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没有足够的军力,谈何用人海战术去攻击天神?就算真正将天神们全部杀死,剩下的兵力,能让他履癸在巫神的面前拥有足够的砝码么?没有了巨大数量的军队,履癸的野心,能够实现么?

    但是,安道尔的成果完美的弥补了这一缺陷。将平民改造成巫!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大夏的天下,想要多少平民就有多少。一条王令颁发下去,命令平民们赶快多生孩子,只要区区二十年时间,大夏的平民人口就能翻上好几倍!组建一支以亿为单位的大巫军队,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平民,履癸舍不得牺牲太多大巫,牺牲平民算什么?

    方圆千里的封地,全部按照安道尔的需求进行建设,种植一些人体改造所需的药品的原材料啊,建造一些隐秘的加工厂之类的,这就是履癸对安道尔的赏赐,一个让夏颉不安的赏赐。

    “布拉德-瑞德……为什么要出卖安道尔?他不也是海人么?”夏颉皱起了眉头。为了驱逐身上的巫咒,就出卖自己的族人,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布拉德-瑞德这人虽然无能了一点,但是他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安道尔的一切作为,都极大的改善了海人的现状,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没人会自私自利到以阖族的命运来进行交易罢?

    “无他,布拉德-瑞德和安道尔他们,不是一路人罢了。”刑天玄蛭冷冰冰的解说道:“海人亚特兰蒂斯被通天先生一剑劈入海中,海人覆灭,残留的些许族人,都囚禁在我大夏军镇中。此番得了封地的,是安道尔和托尔,以及海洋神殿的几位海洋祭司所属的家族,布拉德-瑞德他们出身,也是海人的黄金贵族,却被安道尔他们丢在了军镇里。”

    原来如此。感情是布拉德-瑞德身后的家族没有捞到一点儿好处,眼看安道尔他们已经得了封地风风光光的去安居乐业了,自己几个家族的人还被囚禁在军镇里,这心里不平衡,自然要出卖安道尔一把以求一点好处了。

    刑天大风笑道:“那安道尔似乎格外惧怕夏颉你,所以,大兄过来问问,看看你有什么好的见解。”

    “家主如何说?”夏颉想要先知道刑天厄的意见。

    摊开双手,刑天玄蛭坦白的说道:“家主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安插了我刑天家专责刺杀的冥士,一旦有变,立刻诛杀他们。”

    “怕是没这么容易。”夏颉摇了摇头,对刑天厄的安排很有点不以为然。他想到了汉-通古拉斯等海洋祭司是采用了克隆体才逃脱了撒拿旦-奥古斯都的毒手,海人的科技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大夏的巫法虽然玄妙无比,却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制住这帮子异心越来越明显的海人。

    手指弹了弹额头,夏颉想到了前世里的某个点子。他轻笑道:“却也容易,逼布拉德-瑞德他们家的人发下毒誓,每个人都写一封效忠的书信,然后送他们去末日堡垒和安道尔他们共事罢。告诉安道尔,是布拉德-瑞德出卖了他们。”

    刑天玄蛭惊佩的望了夏颉一眼,突然‘嗤嗤’的笑起来。他拉了一把刑天大风,笑盈盈的说道:“大哥,留夏颉在这里向祖先祷告罢。我们去办这事情就是。”迟疑了片刻,刑天玄蛭毅然点头道:“夏颉兄弟,我越来越觉得,不像是一个纯种的南方蛮人了。你比起家主来,还要奸诈了几倍啊?”

    轻轻的损了夏颉一句,刑天玄蛭和刑天大风大笑着溜了出去,就留下了夏颉在大殿里咬牙发狠。狠狠的骂了几句,夏颉突然哑然失笑,他摇头道:“罢了,现在的大巫已经是纯粹的以力求胜、唯武力至上,还有几个大巫会真的动脑子呢?”

    漫长的九天祈祷仪式终于过去,夏颉好似一个木偶,被刑天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批女眷摆弄着。七大姑、八大姨的,按照各种闻所未闻却又必不可少的礼仪,夏颉被指使得团团转。这些女眷一边兴高采烈的用尽浑身的手段帮夏颉走各种过场,一边不断的向夏颉推荐自己家中那些号称年轻貌美、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乃至‘血统纯正’的女儿、侄女之类。

    夏颉大恨,感情刑天家还惦记着向他借种,培育出纯金属性大巫的念头?

    被罗嗦得烦了,夏颉只能用一句‘一切去找黎巫尊’,这才将这群恨不得将他洗剥了吞进肚里的女眷镇压了下去。

    各种各样繁复的仪式又持续了九天,这才到了夏颉迎娶旒歆的正日子。这个日子,是巫殿的大祭酒推算出的良辰吉时。对于这种结果,通天道人是不屑一顾的。他很大咧咧的说:“贫道的徒儿成亲,良辰与否,有何干系?谁敢招惹贫道徒儿?”

    刑天厄很兴奋的做了迎娶队伍的领队,刑天家高手耆老倾巢而出,加上刑天血卫,浩浩荡荡近万人马赶到巫山,一番复杂的交接仪式后,将盛装打扮浑身包裹得密不透风,早就等得不耐烦差点没出手杀人的旒歆给迎上了特制的用十二头七彩麋鹿做驭兽的婚车。

    头发被高高的扎成山峰一样的发髻,一个玉片、紫金丝编成的网兜牢牢的兜住了长发。华贵的礼袍内外九层,每一层都繁复得让寻常人窒息。穿上这一套礼袍后,旒歆被包扎得好似洋娃娃一般,就只能看到一张愁眉苦脸的清水脸蛋。在夏颉送旒歆上婚车的时候,已经觉得无聊透顶的旒歆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个呵欠。附近数千人,顿时整齐划一的扭过头去,好似没看到旒歆这不雅的举动。

    迎亲代表刑天厄、在巫殿坐镇的太弈,两人脸蛋同时哆嗦了一下,两人不由得同时起了疑心:“旒歆是否真的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

    通天道人却不理会这些,他兴致勃勃的混在人群中,大叫大嚷道:“走,走,走,赶快回安邑。呵呵呵,有趣,有趣啊!”他目光如电,狠狠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俊美带着几分邪气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煞气。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紧跟在他身后的多宝道人眉头一挑,悄无声息的挤出了人流。

    力巫殿门口的山头上,身体刚刚修复的炽焱阴沉着脸蛋站在一株大树上,目露凶光的看着迎娶旒歆的队伍在喧天的鼓乐声中离开。他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低沉的吼道:“下贱的巫,该死的……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本尊是巫神,本尊是神!”

    他身后的一人低沉的说道:“上尊莫要忘了,隐巫尊是夏颉的义父。”

    炽焱狂傲的冷笑道:“隐巫太弈?他也不过是……”

    那人淡淡的说道:“太弈也不过是一名巫,不是巫神。但是他手上,有足够屠神的原始巫杖,洪荒巫教镇教至宝。”

    愣了一阵,炽焱只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不由得讥嘲道:“以尔等如今实力,原始巫杖又能发挥几成威力?”

    那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上尊以为,太弈需要发挥几成的威力,才可以杀死上尊?”这人益发不客气的挖开了炽焱心头上的伤痕,他冷笑道:“何况,上尊切切不要忘记,那打得上尊无力还手的通天道人,是夏颉的师尊!”

    炽焱沉默良久,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人冷笑了一声,自大树的阴影中走出来,却赫然是正被履癸满天下通缉的白蟰。

    白蟰娇滴滴的笑了几声,右手轻轻的抚摸着炽焱背脊上浑厚的肌肉,满意的说道:“上尊觉得小女子容貌如何?”

    扭头看了一眼白蟰,炽焱故意冷笑了几声,不屑的扭头看向了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讥嘲道:“公主大不如她。”

    白蟰却也不动气,她娇柔的说道:“就算本宫不如旒歆那贱人,想必却也够资格服侍上尊的罢?”

    炽焱的眼睛亮了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蟰,突然伸手在白蟰高翘的臀部上抓了一把,邪笑道:“这话却也不假……你,倒也有几分姿色。”

    白蟰顺势滚入了炽焱的怀中,她莺声呖呖的轻声道:“若是上尊能按本宫的意思行事,本宫自然能让上尊心愿得偿。旒歆哪里能脱得了上尊的手心?至于本宫么……”她幽怨的叹息道:“就算本宫不如旒歆那等风姿,却也能让上尊开怀一笑呢。”

    “哈哈哈哈哈!”炽焱看了白蟰一阵,突然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没错,没错,本尊的确很高兴。你的确能……”

    炽焱和白蟰都没能再说话,因为一条白布褡裢自空中落下,将两人一骨碌的装了进去。那白布褡裢内星光闪烁,自成一派天地。两人被卷进去后,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奇异的力量束缚了他们全身的力量,哪里动弹得?

    多宝道人飞快的瞥了几眼左右动静,扛起那白布褡裢转身就走。他满脸笑眯眯的,一边拔脚急奔一边笑道:“师尊神目,果然非凡,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这厮鬼鬼祟祟的偷窥师弟,固然是没安好心的。”

    等得夏颉和旒歆在安邑城中完成婚礼的最后一步仪式的时候,多宝道人扛着白布褡裢到了极远处的一处高山上。他将褡裢往地上一丢,狠狠的在褡裢上跺了几脚,笑吟吟的说道:“修道之人,不妄杀生,却是便宜了你这厮。不过,夏颉师弟成亲的大好日子,你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偷看,这一份心思却是不良的。贫道却也要给你一点点教训。”

    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多宝道人那仿制的金砖再次出手。只见他高高的跳起,奋起全身之力,金砖有如雨点一样落下,打得褡裢内的炽焱、白蟰痛声惨叫,挣扎不已。

    多宝道人惊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居然还装了一个女人?唔,罢了,宁打错,不放过……看贫道法宝!”

    ‘当当当当’,金砖在褡裢上痛砸了数百击,打得炽焱和白蟰都疼得晕了过去,多宝道人这才解开褡裢,将两人胡乱的丢在了山头上,自己则是架起云头急速朝安邑城奔去。多宝道人赶着去喝喜酒,这可是开天辟地来他的第一顿喜酒,他能不急么?

    白蟰的个头比炽焱娇小了许多,多宝道人的打击大部分都落在了炽焱身上。等得多宝道人走了,白蟰没一会就醒了过来。她抚摸着被砸得到处肿痛无比的脸颊,无比怨毒的咆哮起来:“夏颉,这一定是你的人干的~~~咱们走着瞧!”

    是夜,洞房内的夏颉和旒歆同时发出一声大叫,夏颉有如炮弹一样一头撞碎了大半栋房子,高高的飞起来数十里高……

    还在前院里喝酒的通天道人、太弈等人愕然看着光着膀子的夏颉一边吐着血一边飞上高空,然后一边吐着血一边摔下了地面。

    那一夜的事情,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没一个人对外人谈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夜后,夏颉躺在床上足足三天没能下床走路。

    没错,夏颉三天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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