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第二章 奈何
随着时间流逝,那束光滑似乎像是被唤醒一样,越发明亮起来,像是呼应着什么。
平台之上,鬼先生的身子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肯定,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向上方的伏龙鼎看去。
鬼厉的身子轻轻动了一下,从一片迷茫空洞中缓缓醒来,翻了个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却似乎还觉得有些头晕,以他此时的道行之高,居然还会有这等状况,实在是罕见之极的。只是鬼厉却似乎丝毫也没有在意这个,定了定神,长出了口气,转过身来,忽地一怔,只见石室地上躺着一只玉盘,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辉,正是乾坤轮回盘。而猴子小灰也蹲坐在这玉盘边上,似乎对玉盘颇为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几次三番想伸手去触摸玉盘,却每次都伸到一半就缩了回来,倒好像是对这玉盘有些畏惧似的。
鬼厉眉头皱了一下,凝神思索了一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否将这玉盘掉落到地上去了非但如此,甚至他连自己怎么从寒冰石室走回到这里的也感觉有些模糊,想来是刚才失望太甚,精神不济的缘故吧!鬼厉默然,随后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轻轻下了楼,弯下腰将地上的乾坤轮回盘拿了起来,小灰坐在地上,抬头向鬼厉看去,三只眼睛烔烔有神,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鬼厉向猴子轻轻招手,道:“过来,小灰。”
小灰“吱吱”叫了两声,跳了过来,三下两下就蹦到了鬼厉身上,但似乎仍是对鬼厉手中的乾坤轮回盘有些忌讳,最后也没停留在鬼厉怀中,而是跳上了鬼厉的肩头,坐了下去,然后不时看着鬼厉手中的玉盘。
鬼厉倒也没多想,伸手摸了摸小灰的身子,这世间也只有这只猴子是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的。过了一会,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乾坤轮回盘上,白色柔光中,玉盘仍然和之前一样,在玉盘中央,那无数面的小小玉块仍然沿着自己神奇独特的轨道,永无休止地滑行着,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鬼厉默默凝视着手中的玉盘,玉盘散发出的白色光辉也洒在他的脸庞之上,只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深深隐藏着。
鬼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拿过那方黑布,将乾坤轮回盘包好了放回怀中。趴在鬼厉肩头的小灰一直看着鬼厉的动作,当看到鬼厉将玉盘放回怀中时,小灰突然“吱吱”叫了一下。
鬼厉转过头来,有些不解,皱眉道:“怎么了,小灰?”
小灰伸手抓了抓脑袋,却似乎又说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或要紧的地方,只得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鬼厉伸手拍了拍小灰的脑袋,也没太在意,坐了一会,忽又道:“小灰,我刚才趟了多久了?”
小灰三只眼珠转了转,口中“吱吱吱吱”叫着,同时双手比划,鬼厉向它看了一会,慢慢道:“过了这么久了啊,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他顿了一下,站了起来,同时将小灰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神色有些黯然,但长吸了口气,淡淡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还要活下去的,是吧?”小灰三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也不知它明不明白鬼厉话里的意思,不过鬼厉也没那个精神去深思了,轻轻拍了拍小灰后背,小灰顺势爬上了他的肩头,鬼厉则走向石门,在低沉的右门开启声中,他们走了出去,石室之外,四通八达的通道依然向着两侧伸延而去,只是那些越来越密集和粗大的裂缝,却是强烈地提醒着这里的人们,那未知的诡异存在与危险。鬼厉在门口站了一会,眼光落在了通道上那些或大或小的裂缝上。
这些裂缝中,有些已经极为巨大,从通道上方直裂到接近地面,露出了其中灰色的岩石,原本坚硬的石壁在这些裂缝出现之后,似乎就像是薄薄的纸张般弱不禁风。鬼厉缓缓走到旁边石壁上一条裂缝附近,面无表情注视着,看了许久。
随后他又抬头看了看通道上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些裂缝都是在他上次离开狐岐山之后才大量出现的,他自然无法片刻间看得明白,但之前他在寒冰石室之中时,却分明记得那股突然出现的神秘力量,其源头乃是在地下深处,可是看着周围石壁的裂痕情况,反而是通道顶部受损最为严重,两侧石壁次之,而脚下掠过一丝不耐之色,看来是心情太坏,虽然这些裂缝看去十分古怪,但他却实在没有心思去深究了。定了定神,鬼厉便不再去看周围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缝,带着小灰向一侧通道走去。
通道一路延伸,和往常不同的是,这里比往常安静的太多了,鬼王宗的弟子似乎都宁愿躲在自己的房间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走动,偌大的通道中,竟只剩下鬼厉一个人的身影。
不过鬼厉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看他行进的方向,是向着洞窟入口处走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过烦闷,想要出去走走。
鬼厉的脚步声回荡在通道中,因为太过安静而显得比往常响亮得多。猴子小灰趴在他的肩头,似乎对这种过分的静谧有些不习惯,脑袋转来转去,四处张望。
忽地,小灰的脑袋停了下来,向前方看去,鬼厉也几乎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停住脚步,目视前方,只见前头空荡荡的通道仍旧空无一人,但片刻之后,果然有了东京,却是一条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飘了过来。
居然是那个神出鬼没、神秘莫测的鬼先生。
鬼先生同时看到了鬼厉单独一人站在前头,似乎也是一证,停住了脚步。二人对视了一会,却都没有说话,通道中气氛颇有些冷淡尴尬起来,最后还是鬼先生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鬼厉漠然道:“刚回来不久。”
鬼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再无话可说了,反正多少也说了一句,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当下缓步向前走去,鬼厉默默向一旁侧让开来。
只是鬼先生走过鬼厉身旁的时候,却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看他的举动似乎有些平日少见的迟疑,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是说你刚回来不久么?”
鬼厉淡淡道:“是,怎么了?”
鬼先生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心里斟酌着用词言语,缓缓道:“那你……是否有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鬼厉向鬼先生看了一眼,道:“你是指什么?”
鬼先生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没什么,我先走了。”说完,径直就向前走去,没有再多说一字。
鬼厉从背后向他的身影看去,只见鬼先生黑色的身影在通道中渐渐走远,飘忽不定,粗一看倒有几分似幽灵般诡异,不过他的身形却比往日行走要慢了许多。
在鬼厉眼中看来,鬼先生行路迟缓,且走路方向并非一条直线,时不时靠向石壁两侧,尤其是当走到有石室居住的地方,鬼先生都会有意无意地向石室门口处靠近,略停了一停,才继续前行。
不知怎么,似乎有几分像是找寻东西的模样?
鬼厉漠然转过身子,就算鬼先生真的要找什么东西,对他来说也是根本不会在意的事。顺着原来的方向,鬼厉又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路上再也没有遇见什么人了,很快就走到了洞窟入口。
当鬼厉走出洞口的时候,一缕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洒在了他的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深深呼吸,在阳光中,在光亮里,似乎心头的石头,终于也轻了那么一点点。
青云山,通天峰。
随着日子一天天渐渐过去,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却再没有露面出现过一次,以道玄真人天下正道领袖巨擎的身份,这自然绝非是等闲小事,而一直隐瞒此事暗中寻找的长门弟子萧逸才,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日益增大。
青云门外不时有正道各派前来问讯的暂且不说,那些也好敷衍,但是青云门内本就是派系众多,道玄真人又并非真的将掌教之位传给了萧逸才,是以许多事情处置起来,萧逸才颇为棘手。而青云门诸脉一向以通天峰为重心,眼见本门掌教大有蹊跷的杳无音信多日,而长门中传出来的消息除了闭关就是闭关,到了最后闭关也敷衍不过去了,萧逸才等人干脆说道玄真人已经出去云游散心了,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
说起来也怨不得萧逸才,道玄真人此时的情况,青云门上下数千人中,真正了然于心的只有小竹峰的水月大师与陆雪琪二人,而原本是极大助力的大竹峰田不易、苏茹夫妇却相继过世了。水月大师与陆雪琪二人不说,其他人如何会知道青云门中这天大的秘密,便只有向萧逸才追问了。
而这时的萧逸才面露疲乏之色,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以他往日里精明强干、精力充沛的模样实在是差别很大,可以想像他此刻肩上担当了多大的压力。
而他却仍旧无法休息,在他所在的通天峰玉清殿上,青云门其余六脉这一日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一起相约来到通天峰追求掌教真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这般长期不露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青云六脉中,大部分首座都到场了,唯独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没有前来,她门下名头最响亮的弟子陆雪琪也未到场,不过陆雪琪的师姐文敏倒是来了。其余诸位首席大都坐在中间,其中颇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大竹峰一脉首座,终于还是由大弟子宋大仁接任了。
人群中,宋大仁身上仍穿着丧服,显然仍是为师父师娘守孝,面容气色也颇为阴沉,偶尔目光掠过人群,不经意中却是看到了小竹峰的文敏站在自己对面,轻轻地向和他点了点头。
宋大仁默然,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对着文敏强笑了一下,但很快又低头下去,显然心情仍是沉浸与悲痛之中。文敏眼中掠过几分难过,脸色也有些黯然。
今日的聚会虽是六脉汇聚,但领头的自然不是宋大仁、齐昊这些新近接任首座的二代年轻弟子,风回峰首座曾叔常等人自然才是当仁不让,当下纷纷向萧逸才发问。
而这时的萧逸才面露疲乏之色,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以他往日里精明强干、精力充沛的模样实在是差别很大,可以想像他此刻肩上担当了多大的压力。
而他却仍旧无法休息,在他所在的通天峰玉清殿上,青云门其余六脉这一日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一起相约来到通天峰追求掌教真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这般长期不露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青云六脉中,大部分首座都到场了,唯独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没有前来,她门下名头最响亮的弟子陆雪琪也未到场,不过陆雪琪的师姐文敏倒是来了。其余诸位首席大都坐在中间,其中颇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大竹峰一脉首座,终于还是由大弟子宋大仁接任了。
人群中,宋大仁身上仍穿着丧服,显然仍是为师父师娘守孝,面容气色也颇为阴沉,偶尔目光掠过人群,不经意中却是看到了小竹峰的文敏站在自己对面,轻轻地向和他点了点头。
宋大仁默然,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对着文敏强笑了一下,但很快又低头下去,显然心情仍是沉浸与悲痛之中。文敏眼中掠过几分难过,脸色也有些黯然。
今日的聚会虽是六脉汇聚,但领头的自然不是宋大仁、齐昊这些新近接任首座的二代年轻弟子,风回峰首座曾叔常等人自然才是当仁不让,当下纷纷向萧逸才发问。
萧逸才虽然平时处理门中日常事务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终究道玄真人没有将掌教之位明白传给他,所以反而在这些各脉首座面前要站着回话,没有座位,此刻大殿中央属于青云门掌教真人的椅子是空着的,萧逸才就站在这张大椅子旁,面带着苦涩笑容,一一回答着诸人的问话。
只是问来问去,虽然气氛不佳,却仍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萧逸才一口咬定不知掌教道玄真人的去向,事实上也的确是真的不知,只能说掌教真人道法通玄,或许前日灵心触动,出去云游去了。
各脉首座与一众青云门长老自然觉得这话难以相信,道玄真人接掌教之位多年,从来没有这般不留半点消息就出外云游的事,但萧逸才翻来覆去就是这个答复,却也令人奈何不得,总不能强说过去没有现在就一定也不行吧?
这番询问从早上问到了日上中天,众人口舌都说的干了,萧逸才更是疲惫不堪,但最后仍是与刚开始一样的答复,场中众青云门人面面相觑。过了半响,风回峰首座曾叔常首先站了起来,满脸怒气冷哼一声,佛袖而去。
领头的去了,齐昊、宋大仁等人都是被这些师叔、师伯叫来凑数的,自然也是纷纷跟上离开。
看着场中同门离开的身影,萧逸才缓缓松了口气,忽地身子一晃,竟有种虚脱的感觉,幸好他根基深厚,随即稳住了身子,暗自苦笑一声,心中叹道:“师尊啊,你老人家到底怎么了,你要是还不会来,我可当真是撑不住了。”
萧逸才这里心泛苦水暂且不说,那边宋大仁跟着人群走了出去,大竹峰一脉门下弟子具是在守丧之期,是以并无一人跟随他前来。他默然走出玉清殿,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让他联想到师父师娘过世,宋大仁心中更是苦涩,当真是半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待,只想快快离开此地。
只是他走出玉清殿,下了石阶之后,刚想走过虹桥下到云海从那里回山,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大仁。”
宋大仁回身一看,却是小竹峰文敏站在一旁向他招手,宋大仁心头微微一暖,走了过去。文敏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酸,刚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看看身边不停有人走过,实非说话的地方,便向宋大仁使了个眼色,向前走去。
宋大仁会意,跟着她过了虹桥,来到地势宽阔的云海平台之上,二人走到旁边一个偏僻处,见周围无人了,文敏这才道:“你、你还好么?”
宋大仁苦笑了一下,垂头道:“我的境况你也都知道了,唉……”他长叹一声,低头道:“不过我底下还有好些位师弟,我若不担起这副担子,他们只怕更是难受了。”文敏楞了一下,道:怎么,雪琪和师傅在一起?
旁边那年轻女弟子道:是啊,今天一大早你走了之后,师傅就把雪琪师姐叫过去了。
文敏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们忙自己的去摆!
旁边众人答应一声,都笑着走开了,文敏看者这些年轻不懂世事的师妹们,心理不由得反而有些羡慕起她们来恶劣,或许单纯反而更加令人幸福摆!
她拧力原地望者她们的背影消失了好一会,方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向着竹林深处水月大师的精舍走去。
竹林小径弯弯曲曲,两侧翠竹挺拔,空气中更似带着几分芳香,走过几个弯角,竹林精舍便渐渐现出了身影。
文敏来到精舍门前,轻轻敲了两下用竹子编制的门榧,道:师傅,弟子文敏来了。
精舍中随即传来水月大师的声音,淡淡道:进来吧!
随着水月大师的话音,精舍的门发出一声低沉“枝桠”的声音,被打开了,陆雪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对着文敏轻轻一笑,道:师姐,你回来了。
文敏对者陆雪琪笑了笑,走了进去。
屋内,水月大师坐在简陋的竹床上,陆雪琪走过去站立在她的身旁,水月大师看了文敏一眼,道:才回来吧?
文敏恭恭敬敬地道:是,弟子这才从通天峰回山的。
水月大师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今天通天峰上是什么情景,你跟我说说摆?
文敏点了点头,道:是。接着一五一十将今日局面大概说了一遍,其间众人追问、萧亦才狼狈回答的情景,也大致没有漏掉。
水月大师静静听者文免说着,一言不发,旁边陆雪琪也是面无表情,只是当听到文敏说萧亦才处境艰难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了水月大师一眼,但水月大师脸色默然,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文敏说了好一会才大致说完今日局势,末了迟疑了一下,又道:师傅,还有一件事,弟子不知该不该说……
水月大师闭起双眼,似乎在听了刚才文敏说的事情之后在思索着什么,闻言淡淡道:有什么你就说摆!
文敏应了一声,道:是,那弟子说了,今日六脉齐聚通天峰,其余五脉首座都去了,只有你没去,风回峰的曾师叔几个人,对弟子抱怨了几句,还让弟子转告师傅,说是大家都是青云门一脉,同宗共祖,要师傅你也站出来说话。
说完,文敏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水月大师,却只见水月大师默然以对,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答应,只是闭目沉思着。
水月大师不说话,文敏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过了片刻,水月大师才缓缓开口对文敏道:你刚才说的是除了我之外,其余五脉首座都去了?
文敏愣了一下,点头道:是。
水月大师看了文敏一眼,道:大竹峰是谁去的?
文敏心头一跳,不知为何师傅突然单单挑出大竹峰来问话,迟疑了一下,道:“是过世的田师伯与苏师叔座下大弟子宋大仁。”
站在一旁的陆雪琪脸色悄悄暗淡了下去,眼中隐约有几分苦涩掠过。
水月大师脸上也有些黯然,松了口气,道:除了他,大竹峰还有谁去了?
文敏道:大竹峰众位同门师兄师弟都在守丧,所以只有宋大仁师兄一人前去,就算是宋师兄也是身着孝衣的。
水月大师默然片刻,淡淡道:他们也不容易啊……你可以去安慰那个宋大仁?
文敏吓了一跳,平日里水月大师对待弟子颇为严厉,对这种情事更是严格,文敏与宋大认暗中相恋多年,已是半公开的秘密,心中早就七上八下,生怕师父责骂,次番水月大师突然提起,当真是连冷汗都出来了,迟疑了半天,才低声道:师父,我、我是看宋师兄他真的挺可怜的,所以一时心软,这才、这才上去跟他说了两句。弟子、弟子决不敢违背师父你的教诲。
水月大师默默看者文敏,文敏一颗心直跳得越来越快,不知是否要受到师父责罚了。谁知片刻之后,水月大师忽地一声长叹,道:小敏,你不必如此害怕,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
文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道:师父,你说什么?
水月大师淡淡道:眼下大竹峰那边正在守孝,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再过一段日子,你就叫那个宋大认过来提亲摆,反正他现在大小也是一脉首座了,并不辱没了你的。
文敏脑海中翁的一声响,像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似的,直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却不明白平日里一直对此事坚决反对的恩师,如何就突然改变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