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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宝石山 正文 第40章(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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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何氏的林芝马上就要八十岁,她的大寿在七月末,这是很多人给她送礼的好时节。

    陆敏昨天下了飞机就去了何家,但没有见到林芝,林芝对她避而不见让她休息好了再来。于是今天陆敏和何勤又一起来到何家。

    陆敏一开始和林芝解释许钦平的事情的时候就是用了八十大寿的理由,她说:“原本是要在您八十岁大寿的时候给您惊喜。”

    “惊喜?你们就是这么准备惊喜的?明明找到我孙子了,个个都瞒着我!是要等我死了烧香告诉我是不是?!”林芝冷哼道。

    陆敏一听这话,脸色有些发白,她看了眼何勤。

    何勤接上话说道:“什么事情都要一个时间去转变和接受,对不对?孩子这几十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也要考虑养父母家里的感受。”

    “拐走了我的孙子,现在回过头来还要我去考虑他们的感受?!你们在说什么笑话?!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当面问问那许家,当年是怎么养上我们家孩子的,是不是问心无愧,真的要我们去感谢他们!”林芝生气沙发扶手道,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气得要咳嗽喘气。

    何勤忙看何立勇,是希望他来劝一劝林芝怒火。

    可何立勇摇摇头站起身往楼上走了,他表示自己不想参与,他已经尽力了,而且,何立勇从内心深处也是想快点见到孙子,与其相认的。

    陆敏心里也有和林芝一样的愤怒,她一直对赵蓉是有所保留和怀疑的,但为了许钦平她可以都不计较。此刻林芝挑起这事,陆敏很矛盾,她紧紧捏着手,在追究和不追究之间摇摆晕眩。

    “小立回来没有?”林芝问起何破立,她的声音发哑,她眨了眨眼皮,眼皮好像很重又垂,年岁不饶人,她这几天一想起何誉的事情,就恨自己年迈。

    “在路上了。”陆敏垂眼答道,她退了一步坐在沙发上感觉到非常疲倦单手撑住了额头。

    “你们都不会办事,还不如小立!”林芝扫了眼陆敏和何勤,掷地有声。

    何勤噤声,他被母亲说中了心事,他已经是外强中干,他在确认许钦平是走丢的儿子之后,他也别无所求了,从前那些愤怒和正义都变成了粉饰太平。他也在想要不要再继续追问许家,或许追问许家的后果只会伤了两家的感情,也会深深伤害许钦平。

    何破立正开车在回何家的路上,她今天加班了,下班的时候倒正好错开了高峰的点,一路还算顺畅。何破立公司加班的原因是因为方则衡好像动笔画设计图了,各个部门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其中有个人被派去找一滴水的视频,要很详尽,不知道什么用途,大家一头雾水。何破立他们室内设计的也被分派了不少工作。

    不过何破立忙得很开心,她喜欢忙,晚上在茶水间里碰到方则衡正在煮咖啡,她还跑过去问他:“小方总,你是不是有灵感了?”

    方则衡打看何破立,说道:“还行吧,有那么一点想法。”

    “能跟我说说吗?”何破立说道。

    方则衡笑了声,他摇摇头,见何破立拿着空的咖啡杯,他是慢悠悠说道:“灵感不能分享,不过咖啡可以分你一点。”他边说边拿起咖啡壶往何破立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倒完,方则衡放下咖啡壶对何破立说了句enjoy,端着自己的杯子就走了。

    何破立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捧着闻了闻咖啡香,她笑出声,她觉得方则衡真的是有趣的,他每天穿着牛仔裤和短袖来上班,在大家的茶水间煮咖啡,一点架子都没有。何破立觉得方家能教出这样的后辈,他们家真的不见得有多差。

    何破立在院子里停好车,提着包哼着歌往里走。

    一进客厅,何破立就察觉到气氛的低迷,她把包放在沙发上,笑了笑,开始了她的表演。

    “干嘛呢?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何破立一屁股坐在陆敏旁边说道,“爷爷呢?为什么爷爷每次在我们争论的时候都躲得最快?奶奶对他太偏爱了吧?太不公平了吧?”

    “先少说两句,小立,你奶奶找你。”陆敏撑着精神,拍了拍何破立的手低声说道。

    “奶奶找我?我已经在这了啊,奶奶就是光瞪着我不说话。”何破立笑看林芝。

    林芝撩了撩眼皮示意孙女坐旁边来。

    何破立就站起身往林芝身边坐。

    等何破立坐定,林芝清了清喉咙,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有些事必须要和你们说明白。”

    何破立提醒林芝:“奶奶,爷爷不在。”

    “这事我说了算,你爷爷不管了。”林芝皱眉瞪了眼故意打岔的何破立。

    何破立一撇嘴,摊手摊脚靠在了沙发上不自觉叹了口气,她放弃装可爱了,她收起嬉皮笑脸变成了深沉,她看着林芝等她说话。

    “我要见你哥和许家父母,这周之内我就要见到他们。”林芝对何破立“下达命令”。

    “妈,你得给小誉时间。”陆敏说道,她的额头稍稍离开她的手心,她的语气无奈又竭力。

    “我可以让我哥先来见你,奶奶。”何破立说道。

    “你让他们一起来,我要当面把事情弄清楚。”林芝很强势,这是她一贯解决事情的方式,永远走直线。

    “妈——你不能总是这样——”陆敏又开始头疼。

    “怎么样?”林芝瞪陆敏。

    “如果小誉不愿意,我不同意你强迫他和他养父母来见你!”陆敏难忍头疼有些暴躁。

    “那他什么时候会愿意?”林芝犀利问道。

    “我不确定,妈——但,只需要一点时间,他爷爷病了,他那边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爷爷没多少时日了,您就不能再等等?”陆敏时不时擡手揉额头,她的语调有些慌乱,一下底气不足。

    “你们这是都在等他爷爷死吗?!你们打算让他爷爷到死都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情吗?!”林芝同为老人,她这么理解这件事情。

    “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陆敏说道。

    “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做法就是这个意思!”林芝激动拍沙发扶手。

    陆敏和何勤看着林芝,只为她的固执感到无奈。

    何破立回头看了看自己父母,却说道:“别说,奶奶这么说也是对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就是觉得哥哥那个爷爷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只是在等待,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我们是在关心他!”陆敏难得大声训斥何破立,却也是在反驳林芝,希望她不要固执己见给许钦平压力。

    “是不是要等我也病了才能受到你们一样的关心?!”林芝说道,她对着陆敏。

    “您为什么对人做事总要这么咄咄逼人?!”陆敏站了起来。

    “你在乎心疼小誉,我也是一样的,陆敏!所以我要给他一个公道,让他明明白白!小誉走丢的时候有三岁了!他早认得自己的父母了!他当时不会没有任何一点记忆!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找阿勤做亲子鉴定!这个孩子他不会自己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否则他会想娶自己原来的妹妹?!我只要一想起来,那孩子年幼无助,硬要被人或教导或者威胁恐吓认作他人做父母,我这心就痛得不得了!我今年八十岁了,还有机会找回丢了二十多年的孙子,你们还让我等?!这孩子二十多年就和我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了,我们到处找没有找到!他们许家如果问心无愧,知道我们在这,就该自己主动带着孩子来找我们!”林芝说道,她比陆敏还要激动,说完这一串,她开始发抖,需要喘大气缓一缓。

    陆敏枯站着,好一会她跌坐了回去捂着头,她经过长途飞机,下飞机到现在没有好好休息过,此刻她已经感到非常疲倦,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许钦平还不愿意回何家的事,她自己其他的感受已经考虑不到,即便她觉得林芝说的很对。

    何勤扶住陆敏的肩膀,他对林芝说道:“妈,这事等明天再说,小敏人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休息,您也不要动怒。”

    何破立站起来,她先伸手握了握林芝的手之后,忙走去蹲在陆敏面前查看她的情况。

    林芝缓过气缓缓撑着沙发扶手也站起来,她看着何勤一家人,她对陆敏有于心不忍,但她还是坚持她自己,她说道:“小誉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要么我去许家见他们,要么他们来见我,我不允许事情再拖下去。”

    陆敏长长叹了口气,何破立擡手抱住了她,说道:“没事,妈,我明天就去找哥,让哥和奶奶说去。”

    陆敏没作声就是捂着脑袋。

    而许家的这个夜晚也不算太平。

    许致良这个周五回家了,打算在家过周末。这很少见,平时许致良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他是被放出鸟笼的小鸟,喜欢自由。

    许致良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忽然回来的,许鹏和赵蓉都很意外,赵蓉很高兴问他:“你怎么回来没有说一声?悉悉有回来吗?”

    许致良听到关于辛赏的话,不耐烦皱了皱眉头,他说道:“不知道。”

    “怎么了?”赵蓉对许致良察言观色。

    “没事啊!”许致良换了鞋子就要往楼上走。

    “你不吃饭啊?”赵蓉问他。

    “不想吃。”许致良感觉现在回家,家里的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有种强烈的孤独感和不安感。

    许鹏看到许致良总是这个样子,心里有火气,他见赵蓉要跟上去劝许致良,他就不耐说道:“别管他,不想吃就别吃,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天没个规划——”

    许致良显然听到了许鹏说的话,他本来是走上楼,现在是跑上楼摔上房门的。赵蓉想追许致良,又想叫许鹏闭嘴,她在楼梯上上一个台阶,下一个台阶,为难了会,最终,她跑下楼对许鹏气道:“孩子正心烦,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他心烦什么?叫他管好学习就可以,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想做什么?”许鹏也吃不下饭了,干脆起身倒酒喝。

    赵蓉站在原地,气闷到不行,他们家每个人心里都有事情,感觉都像一锅温水在煮青蛙,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先谈点什么。

    许致良躺在床上,他的感觉糟透了,他没法面对家里人更没法面对自己,他觉得自己特别窝囊没用。

    前段时间,他的餐厅彻底倒了,所有的股东都说不做了,许致良当场懵了,他说那投进去的钱怎么办,总要想办法给盘活吧。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有斗志继续做,于是他们把餐厅卖了,把钱分了。

    张卫还和许致良说:“没有任何分红了,还在亏空的,你之前已经拿走了五万块,是我们当中拿的最多的了。”

    “什么叫只有这些了,你的本金不是我借你的吗?我们这餐厅就这么不值钱?”许致良面红耳赤。

    “我也想还,但你扪心自问想想,这餐厅倒了怪谁?如果我们餐厅值钱,还需要卖?”张卫也是有火气。

    显然大家都觉得错的是许致良。许致良一开始在餐厅投了十万,后来在建设过程中,他想要有更多的决定权,又投了十万进去,再连上他帮张卫投的五万,总共是二十五万,许致良是大股东。当时定位餐厅的时候,许致良有些一意孤行,他兴致勃勃,什么都不听劝,在和人合伙的过程中,有太多的武断。所以,现在大家都觉得是他的错。

    许致良也反思自己的错,但没两天,也就是今天,他听人说和他合股的那几个学长,最近都在炒股。近段时间股市好,他们中有个学长急着想要钱入股市取巧,所以怂恿大家都去买股票卖了餐厅。他们的餐厅虽然经营不太好,但真的还不到倒闭的时候。

    许致良被这个事情打击得体无完肤,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也认识到周围有那么多种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和交际的,而做好人讲义气也是件愚蠢的事情。

    许致良和那几个学长吵崩了,钱没要回来,人还在外面说他愚蠢。许致良之前为人是算高调,大家都觉得他人傻钱多,到此刻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许致良恨不得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要人关心也不和人诉说,就是极度厌恶自己,他想藏起来。所以,这个周末他回家了,他实在无处可去,只想躺床上睡死。

    但生活有时候具有强烈的压迫性,很多事情就是一起发生的,逼着人去认识别人和自己。许家里,许鹏和许钦平的冲突也在升级。

    黄广亮的生意真的有了点问题,前段时间,他找许鹏周转,金额不小。黄广亮这个人好面子,黄彦瑶最近刚和绿淼公司的老板儿子谈上恋爱,两家正在商议婚事,两方家长其实都互相看中对方是个有钱人,相互攀比讲排场又相互吹捧。

    所以,黄广亮周转的事情是迫在眉睫。

    许致良的讲义气是遗传许鹏的,许鹏还十分念恩,黄广亮一说借钱,他很干脆说好,他便打电话给现在管公司的许钦平商量这事。许钦平在电话里也应承了,他说:“爸,这事我和黄叔去谈。”

    许鹏虽然对许钦平最近有些意见,但在工作上,他还是很信任他的,于是他就把事情交给了许钦平去安排。而许钦平的安排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许鹏就是在这个夜里接到了黄广亮的电话。黄广亮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好半天他才说:“老许,你们家阿平好样的。”有点咬牙切齿。

    许鹏一听黄广亮的语气觉察到了不对劲,他问:“什么事情?”

    “他说用钱买我在海原的股份!”黄广亮冷笑,随即他缓缓怒气,尽力平和维持做长辈的风度说道,“如果我不答应,我看你们家阿平还真不肯把钱借给我。不过,我想着,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你做不出这种事情。你家小子厉害,也够狠。”

    许鹏有点震惊,不过好歹是见过世面,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对黄广亮安抚说道:“这可能只是阿平的一个方案而已。”

    “你知道这事?”黄广亮问道。

    “知道一些,具体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你谈的。”许鹏虽然不同意许钦平的做法,但在人前,他得给儿子留余地也得给自己留面子。

    “所以,是你他妈想把我踢出去了?!”黄广亮一下就怒了。

    “没有的事,这事我回头和阿平谈。”许鹏说道,语气肯定。

    “你他妈如果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忘恩负义了!”黄广亮啪一声给许鹏扣了帽子也扣下电话。他现在房地产的生意做得不太顺利,机械这一块,他是不想放弃的。所以许钦平一开口,他就震惊怒了,他没想到忠厚的许家出了个这样的许钦平,会乘火打劫,落井下石。

    许鹏挂了电话,气得心肝疼,气得发抖。赵蓉就在一旁敷面膜,她听明白了黄广亮的电话,她转头和许鹏说:“这事,你就让阿平去办吧,你别管了——”她是觉得许钦平做得挺对的。

    谁想,她的话才落,许鹏就吼了起来:“你懂什么?!阿平这么做事不行!你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说清楚!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钦平接到许鹏电话的时候正在送辛赏回家。辛赏这个周末也是回家过的,她这个点才从补习班晚托班下班。

    许鹏在电话里咆哮,许钦平听完说:“爸,这事等我明天早上回家再谈,现在开车。”

    许鹏的火气一下不得不憋进去,听到开车,他只能一把挂了电话。

    辛赏侧头看到许钦平挂了电话,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哥?舅舅好像很生气。”

    许钦平对此的回答是伸手握住了辛赏的手。

    许钦平把辛赏送上楼送到家,他们也像往常一样拥吻道别,只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因为许钦平想吻辛赏很多地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他认真吻完她的脸,还吻她的耳朵和脖子。

    辛赏享受许钦平的爱抚,但感官上让她对未知紧张害怕,当他撩她裙子探她裙下,她下意识想并拢了腿,踮脚擡手紧紧抱住许钦平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低低喊了声哥,好像求饶也像决心。

    许钦平听得那声唤心头一缠,有种难言的激动在身心里荡漾,他忽然想对辛赏粗鲁一些,但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许钦平回神清醒,他的手还在她腿间没有再往上,不得不收回手时,他还不自觉轻轻捏了捏她的腿,怀里的人微微一颤在他肩头猫似地蹭了蹭。

    许钦平单手拥着辛赏掏出手机接了电话,是何破立打来的电话,小姑娘在电话那头问许钦平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你有什么事,小立?”许钦平反问她。

    “你已经休息了吗,哥?我吵醒你了吗?”何破立感觉许钦平的声音不太对。

    “没有,我和悉悉在一起。你有什么事?”许钦平简单解释。

    何破立愣了愣,随即她笑了声道:“哎呀,对不起,真是打扰了。是这样啦,我长话短说,我奶奶,也就是我们的奶奶,她明天就要见你,你有空吗?”

    “明天我回许家有事。”许钦平说道。

    “一整天吗?见奶奶这事简直是江湖救急,不然妈会崩溃的,你知道只有你能安慰妈。”何破立苦恼道。

    对此,许钦平想了想安排道:“那就约在明天晚上吧。”

    “太好了——你明天带辛赏一起来吧,来吃晚饭啊。”何破立说完,笑了声继续道,“那先这么说,我不打扰你和嫂子了。”

    许钦平笑了笑正准备挂电话,那头何破立又说了一句:“啊,等一下,哥,我还是很想知道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辛赏的啊?”

    但回答何破立的是电话的忙音。

    许钦平挂了电话,继续安静地拥抱着辛赏,他们的呼吸是一个频率的,又深又长。

    辛赏亲密靠着许钦平的肩头,她也擡眼看他近在咫尺的耳朵,她伸手轻轻拨了拨他厚实漂亮的耳垂,她问他:“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也想知道,当时的许钦平是什么样的感受。

    “十三岁。”

    “你十三岁还是我十三岁?”

    “我十三岁你才几岁,你是不是傻了,悉悉?”许钦平忍不住笑了声。

    辛赏也笑了,她微微擡起头,去看许钦平的脸,继续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悉悉。”许钦平真说不出为什么,读书时代,追他的女孩真的很多,他身边的朋友也都在恋爱,但他就是没有。当时许钦平觉得学习更有意思,感情很烦人,可当有一次十三岁大姑娘辛赏穿着新裙子要他看,问他好不好看,他忽然发现原来女孩子可以那么可爱。

    再后来,许钦平一路看着辛赏在不幸里坚强乐观成长,她的思想就像一条纯净流动的河流一点点流到他的心里和他交汇。许钦平就没想过其他女孩了,他当时还是她哥哥,他不敢往前想太多期盼太多,就只能回过头去把她过去的点滴都不停地翻阅,越发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悉悉。”许钦平又唤了声辛赏的名字,撩开她脸颊边的碎发,再一次吻上她的脸。

    辛赏闭上眼,她一下忘了很多事情,却朦朦胧胧第一次看到了人生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