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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风港 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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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洲吻下来的时候,沈灵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可陆行洲霸道惯了,她越推他,他将她搂得更紧,冰冷的唇碾压在她的唇上,丝毫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沈灵珊死咬着牙齿,绝对不给陆行洲进去的机会。

    她双手抵在陆行洲胸前,用力推他,可丝毫没办法撼动陆行洲半分。

    她被男女力量的悬殊气得简直要哭了,张开嘴一口咬到陆行洲的唇上。

    陆行洲吃痛,总算松开了她。

    他下唇被咬破,出了血。

    他擡手抹了一下,看到手背上的血迹,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他沉着脸看向沈灵珊,眼神也有些冷,“沈灵珊,你属狗的吗?”

    沈灵珊还在气头上,瞪着陆行洲,“陆行洲,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种事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你现在再对我做这种事情就是性扰骚,我可以报警告你!”

    陆行洲沉着脸盯着沈灵珊看了一会儿。

    他也有点失去耐心了,看着沈灵珊,语气有点冷地说:“沈灵珊,你闹够了没有?”

    沈灵珊见陆行洲居然还敢怪她闹脾气,更生气了。

    她伸手使劲把陆行洲往外推,“陆行洲,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行洲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他攥住了沈灵珊的手腕,冷着脸看她,“沈灵珊,你想清楚,你确定不待在我身边了吗?我想你应该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靠山了。”

    沈灵珊简直要被陆行洲气哭了。

    但她使劲忍着,决不在陆行洲面前掉眼泪。

    她看着他,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反正我现在也没有软肋了,也不怕沈诚越再对我做什么,我也不需要靠山了。”

    陆行洲听到沈灵珊说不再需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冷盯着她,语气也冷,“沈灵珊,你这招过河拆桥玩得还挺有本事。”

    沈灵珊道:“陆总是生意人,过河拆桥这种事不是会经常遇到吗?我又没有跟你写合约,我现在就是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你要是强迫我,我就去警局告你。”

    陆行洲盯着沈灵珊看了一会儿,最后没忍住笑了。

    他擡起右手,虎口捏住沈灵珊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看她,说:“沈灵珊你好样的,你倒是看看,我不放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话音刚落,沈灵珊一低头,狠狠一口咬到他的虎口上。

    陆行洲吃痛,收回手,低头就看到虎口深深的牙齿印,已经浸出血来。

    他不禁啧了一声,擡眼看向沈灵珊,“看样子你上辈子真是狗变的。”

    沈灵珊气得骂人,瞪着他道:“你才是狗!一天到晚只知道上床的公狗!”

    陆行洲看着沈灵珊生气的样子,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就笑了一下。

    沈灵珊见他还有脸笑,转身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去打他,边打边把他往外面推,“你出去!出去出去滚出去!”

    陆行洲头一次被人赶出门,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被推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攥住了沈灵珊的手腕,沉着脸看她,“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沈灵珊?”

    沈灵珊猛地把手腕从陆行洲手里抽出来,砰一声将门关上。

    陆行洲差点让门板撞到鼻梁上,他脸色简直要黑成锅底了。

    在门口站了几秒,冷着脸又擡手按门铃。

    沈灵珊本来不想去给他开,但陆行洲门铃一直按个不停,吵得她简直没法睡觉。

    于是只好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生气地到门口去开门。

    打开门,黑着脸瞪着陆行洲,“你按什么!这么晚了你不怕别人投诉,我还怕呢!”

    陆行洲脸色也冷,盯着她道:“我外套。”

    沈灵珊这才想起陆行洲的外套还在她沙发上。

    她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陆行洲的外套走到门口。

    把外套往陆行洲身上一扔,又砰一声把门摔上。

    陆行洲看着被摔上的房门,不禁皱眉。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沈灵珊的,这辈子才会爱上这姑奶奶。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拎着外套憋着一肚子气转身走进电梯。

    走出小区,上车后把外套扔到副驾驶上,心烦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他坐在车里点了支烟。

    烟抽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沈灵珊想听什么,但他也确实很难说出那几个字。

    他坐在车里抽完一支烟,仍然很心烦。

    打了个电话给孟梁,问他,“在哪儿?”

    孟梁道:“皇庭啊,喝酒,来吗?”

    陆行洲嗯了声,说:“我十分钟到。”

    陆行洲很少去娱乐场所,他今晚实在是心情不太好,回家也大概率是失眠,索性找个地方喝酒。

    孟梁和朋友玩了几圈骰子,见陆行洲过来半天了一直坐在旁边喝闷酒,也不说话。

    他把色盅放下,换别的朋友来玩,然后坐到陆行洲旁边去,问:“什么情况你?喝多少了?”

    陆行洲没回答,把手里的一杯酒喝完。

    沉默了会儿,终于看向孟梁,莫名其妙问了句,“爱不爱的,对女人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孟梁愣了下。

    随后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跟沈灵珊吵架了啊?”

    陆行洲这张嘴平时都是水泥封着的,想问点什么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今晚喝了点酒,才总算肯开口。

    他放下杯子,又点了支烟。

    夹着烟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像是在想事,又像是在组织语言,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我对她好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问爱不爱?再说,我爱不爱她,她难得感觉不到吗?”

    孟梁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估计是沈灵珊问陆行洲爱不爱她,但是陆行洲这祖宗一张嘴像被封印了似的,就是不肯开口说那几个字。

    他不禁道:“你不说喜欢人家,小姑娘估计没什么安全感吧。”

    陆行洲道:“那她也没有说过爱我啊。”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带着怨气。

    不禁皱眉,骂了个脏字,“操。”

    果然不该喝酒,喝完酒感觉脑子没了。

    孟梁听到陆行洲这么哀怨的一句,“那她也没有说过爱我啊”,一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陆行洲一记眼刀看过去,“你找死吗?”

    “没没没。”孟梁掐着自己的大腿,使劲忍着笑,看向陆行洲说:“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要人家小姑娘先跟你表白啊?我知道你不太信任人类的感情,但如果沈灵珊真的不喜欢你,她会为了维护你跟她同学打架吗?还为了你跟赵家那疯婆子在网上对骂了好几个小时。”

    陆行洲听着,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孟梁道:“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要有一个人先表白的,谁都不说,彼此猜忌,不吵架才怪。”

    陆行洲蹙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认识梁思礼吗?”

    “梁思礼?”孟梁道:“梁家那位小公子?”

    陆行洲嗯一声。

    他看着指间缓慢升起的灰白烟雾,说:“半年前吧,我从伦敦出差回来,记不记得我那晚来舞会上找你拿个文件。”

    “记得啊。”孟梁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陆行洲道:“我当时在车里等你出来,正好撞见沈灵珊跟梁思礼表白。”

    “啊?”

    孟梁总算明白了,他看着陆行洲,差点又要忍不住笑出来。

    但他估计他这会儿再笑,真要撞到陆行洲的枪口上,于是努力憋着,看着陆行洲,忍不住道:“所以你不肯开口,是搁这儿吃醋呢?”

    陆行洲不想承认,但孟梁确实也没说错。

    他继续道:“我之后派人查了一下,梁思礼比沈灵珊高一届,是他们学校那一届的校草,人气挺高。”

    孟梁道:“那也很正常吧,哪个女生读书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学校的校草啊,不过那种喜欢,肯定跟喜欢你不一样。”

    “谁知道呢。”陆行洲烦到把烟摁进手边的烟灰缸里,语气里都藏不住的醋意。

    孟梁还是头一次见陆行洲让一个女人搅得这么方寸大乱,越看越稀罕,越看越忍不住想笑。

    陆行洲灭完烟,脸色不太好地朝他看来,“笑够了没有?”

    “是是是,我不笑了不笑了。”孟梁努力想忍住笑,但是这次怎么忍都有点忍不住。

    陆行洲被他烦死,起身拿起外套直接走了。

    孟梁忍着笑喊,“走了啊?”

    陆行洲没搭理他,把门砰地一声甩上。

    *

    沈灵珊再见到陆行洲,是在三天后。

    那天她回学校上课,中午下课和同学到校外吃饭的时候,远远看到陆行洲的车停在校门口。

    他坐在车里,在打电话。

    远远的,看到陆行洲忽然朝她看来。

    他看到她,朝她鸣了下笛。

    她假装没有听到,径直从车旁走过。

    车子跟上她,把她堵在了马路边上。

    他挂了电话,看向她道:“上车。”

    沈灵珊被堵在马路牙子上,也不走了,看向陆行洲道:“我为什么要上车?我要去吃饭。”

    陆行洲看着她,“生日不过了?”

    沈灵珊不禁愣了住。

    她看着陆行洲,心里一瞬间感到幸福。

    她很意外陆行洲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毕竟连她妈妈都完全忘记了她的生日,连一条短信也没有给她发。

    陆行洲的车堵在路边,后面有车子开始鸣笛。

    陆行洲看着她,说:“上车沈灵珊,想让我被贴罚单吗?”

    沈灵珊听到陆行洲这话,没忍住笑了,怼他道:“知道要被贴罚单,你还乱停车。”

    她转过身和另外几个女同学说:“那你们几个去吃饭吧,午饭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

    几个女生和沈灵珊打了招呼,从人行道过马路到对面去。

    沈灵珊等同学们走后,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陆行洲就把车子重新驶入行车道。

    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了,上次最后一次见面又闹得彼此都不太愉快,以至于这会儿又再见面,彼此都没有说话。

    沈灵珊目光落到陆行洲的右手上,看到他虎口被她咬的伤还没有好。

    她当时太生气,一口咬下去就咬得有点重,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天都还没有好。

    她不禁有点愧疚,开口问:“你的手怎么还没好?”

    陆行洲一边开着车,一边道:“你说怎么还没好?你自己咬的,你不知道轻重?”

    沈灵珊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她移开目光看向前方。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谁让你那天说那么难听。”

    说什么,只要他不放她走,她就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好像她是个物品似的。

    陆行洲道:“我说话难听?沈灵珊,你不如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沈灵珊有点委屈,看向陆行洲道:“我为了你……”

    她想说,她为了他都跟同学打架了,昨天在商场的女洗手间遇到赵欣然和她的几个闺蜜又在说陆行洲的坏话,她气不过去跟她们争吵,结果又打起来,她右手手腕让赵欣然踩了一脚,回家淤青了一大片,到现在还疼。

    但她看着陆行洲,这些话忽然又说不出口。

    陆行洲也对她很好,她只是为陆行洲做了一点点小事,就拿出来说,显得自己太矫情。

    于是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扭过头不再看陆行洲。

    陆行洲问:“为了我怎么?怎么不说了?”

    “懒得跟你说。”沈灵珊生气地回了句。

    吃饭的地点是陆行洲定的,也是沈灵珊很喜欢的一间西餐厅。

    陆行洲定了一个二楼的包间,走进去就看到包间被精心布置过,餐桌上有她最喜欢的朱丽叶玫瑰。

    她看到桌上的朱丽叶玫瑰的时候,不由得朝着陆行洲看了一眼。

    她之前只是家里园丁在种花的时候,她随口问了园丁阿姨一句,北城能不能种朱丽叶玫瑰。

    当时陆行洲在干嘛呢?好像是在客厅看文件。

    她当时明明只是在花园和园丁阿姨说话,陆行洲居然也听到了,并且记住了。

    她看着陆行洲,忽然不想再跟他生气了。

    他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爱吃的东西,甚至记得她喜欢什么花,如果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不可能会记住这些。

    陆行洲走到餐桌前,擡手帮沈灵珊把椅子拉开。

    擡头看到她还站在门口,开口道:“愣在那儿做什么?不饿吗?”

    沈灵珊轻轻地抿了下唇。

    她走过去,抚着裙子坐下。

    陆行洲等她坐好后,拉开她旁边的椅子也坐下。

    他把餐本递给沈灵珊,说:“看看想吃什么。”

    沈灵珊伸手去接餐本,右手伸过去的时候,毛衣底下的手腕露出来一点。

    陆行洲一眼就看到她手腕发青,皱眉道:“手怎么了?”

    他直接拽住她手腕,把她毛衣的袖子撩起来,然后就看见她整个右手手腕到小臂的地方一大片淤青。

    他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沉了下去,擡头看向沈灵珊,严肃地问:“怎么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