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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 正文 第61章 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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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忘不了

    他扫过来的视线让人无所遁形,即使膝盖与膝盖相触,极力向内绷紧,低垂的视野里被一片海藻遮盖得看不见细节,应倪依旧羞愤得脸颊能滴出血来。

    他怎么能这样……

    “陈桉你混蛋!”她脖颈扬起,像被惹怒要啄人的白天鹅。见陈桉的神色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又低吼道:“你大爷的!放开我!”

    陈桉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亦或是无足轻重,继续之前的问题:“喜欢哪个?还是说两个一起。”

    “……”

    “那就只好我帮你选了。”

    “……”

    应倪看着他微弯腰,指节在上面依次划过,来回反复几遍,似乎难以抉择。

    在这不长也不短的十几秒里,她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放缓,直至停滞。紧绷的神经像是一个等待处决的罪犯,忐忑紧张,但又隐隐知道,刑罚不全是痛的。

    当视线里的人终于做出决定,拿起毛绒尾巴之时。应倪头皮倏地一紧,从背脊一直往下,麻到了脚趾头。

    “不行!”

    她无法接受另外一个部位以这样冷冰冰的形式开发。即使在喝醉那晚已经暗自在心里接受除了把她玩死之外的各种癖好。

    但此时此刻,身心压根过不了那关。

    陈桉看她一眼,将尾巴随手丢弃到一旁。他没这个恶趣味,只是吓唬一下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别的物品代替他去占有。

    尾巴末端的金属砸落在地上,发出缓和神经的声响。应倪松了一大口气,但心脏很快又被陈桉捏在手里的逗猫棒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根棒身纯黑极细的木棍,上面缠有小铃铛。和市面上的逗猫棒无异,只是顶端只矗立着一片单独的羽毛。白色,椭圆状,质地蓬松而细密。

    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异常纯洁的色泽。

    但那些纯洁在目睹陈桉捏在手里朝她走来,像教鞭一样掸打在手心的动作时,全部化作了毫不避讳的色情。

    人很难不被视觉以及氛围影响,纵使他衣衫整洁,还没开始‘处刑’。酸胀的感觉已经袭来,像潮水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把人打进浪里险些窒息。

    陈桉在床边坐下来,视线停留时,语气很平静:“好多水。”

    “……”

    应倪连怼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脚背无意识绷紧,想倒下去,但在想象倒下去后将身后全部留给他的画面时,硬生生挺住了。

    接着,陈桉离开了床,衣柜门推开的声音响起。再然后,她的眼睛被一条领带蒙住。丝绸质地很亲肤,冰冰凉凉的温度扶平了一些躁动。

    同时陷入黑暗的视线让人的触觉和听觉无限放大。

    敏锐到她能感受到羽毛来到身前时拨开的空气,肩膀随之哆嗦了一下,湿漉的粉唇也在跟着颤抖。

    陈桉并没有着急去安抚,而是静静地注视她,沉思了片刻。

    从第一次开始就有所感知,应倪的敏感远超乎想象。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想要她无论是在床下还是床上都离不开他。

    就好像试图用美食留住男人胃的女人一样。

    他要把她喂得饱饱的,最好回味无穷,即使餍足也永远无法舍弃。

    或者具体点。

    他要在饭菜里撒罂`粟`壳。

    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也看不清,也久久没等来响动的应倪从紧张变成了恐慌,因为陈桉的行为和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过于出格。

    “陈桉……”她低声喊完,黏糊的嗓音说出来连自己都楞了一下,“不要好不好。”

    话音落下,陈桉含住她的嘴唇。若有似无轻拂而过的羽毛给出回答。应倪不受控地颤了一下,神经末梢传来的刺激比亲眼目睹的状态强上数十倍。

    像有一簇并不微弱的电流缓慢爬过山坡,而后在坡顶迅速炸开。

    领带的针脚太细密,透不进一丝光。就算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也依旧让人觉得恐慌。

    背脊绷得僵直,她并不是怕黑,而是恐惧已知的未知,

    铃铛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按图索骥地往下。

    停留在目的地时,陈桉转而亲了亲她的脸颊,温热酥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有感觉吗?”

    应倪摇头。

    他拇指指腹的温度比食指更烫,贴扣在微张的粉唇两侧,督促她说实话。

    应倪还是犟着没有回答。

    被原始结构保护不会轻易完暴露的部分,随着向左右两端扯开的动作与空气逐渐接触,直到指间距离远至极限,才迫不得已定格。

    这样的行为如同手艺人打磨红玛瑙,虔诚而敬业,不放过一丝能抛光的边角。很快下起了雨,打湿的羽毛不再蓬松柔软,粘成末端微尖的根状。

    但它仍坚强地尽力扑闪,一上一下地刮擦,努力起飞。

    静谧无声的卧室里,铃铛清脆又刺耳地响着,旋律和被羽毛震动的另外一颗半嵌在玛瑙上的珍珠同频。

    应倪神志不清地倒靠在床头,陈桉还算好心地塞了个枕头给她垫腰,跪坐的姿势也不知在何时变成脚掌踩实。

    思维早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所以不知道膝盖的方向呈八字,不知道自己在剧烈呼吸,在发抖,在流泪。

    然而从一开始就跪在面前陈桉知晓得一清二楚,不放过任何细微变化。在精准捕捉到她到达后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羽毛,俯身吻了上去。

    应倪一惊,膝盖反射性撞上他的鼻梁,头发抓起来比羽毛更硬,往下按又往外推的动作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想要更多。

    陈桉选择后一种,咬住唇瓣在齿间拉扯吮吸,舌尖顶入腔内刮抵软肉。脸颊被锢撞得越紧,舌尖就探入得越深入。

    原本最长不过几秒的愉悦被他硬生生延长到了以分钟为单位,余感裹袭四肢百骸,将身体侵蚀成了一滩水。

    在晕过去前,手腕恢复了自由,领带被摘掉,重见光明的一瞬,她被灯光刺得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皮。与此同时,陈桉捞过盒子,垂眼撕开。

    适应光线后,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但也因为看清而蒙上了一层青筋暴起的紫红。很难不让应倪想起已经模糊不清的浴室记忆。

    那时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只看了一眼,过了几天,脑子里连轮廓都勾勒不出来。

    或许是此刻隔得很近的缘故,也可能是从下往上仰视填满整个视野。和握住的手臂是一样的维度,非常凶悍雄壮。

    应倪的呼吸随着胸腔起伏变得短促,思绪涣散而飘离,木讷地看着陈桉不紧不慢的动作。

    对比之下,手指显得非常纤细,却也十分灵活,行云流水般地拆开外包装,打开盒子,套上一层像是铆钉做的薄膜。

    起初没什么反应,像是与自己无关,直到他擡眼看来,撞进沉得直截了当全是占有欲的视线时。

    应倪瞬间被吓醒。

    难以置信自己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完全吃下去的。

    眼前忽地压下阴影,再一眨眼,她从靠在床头变成了躺在床尾,脚趾够不着地。但也不用够地,因为很快被人安排了别的去处。

    先是在劲瘦的腰上,然后是硬实的肩膀,再然后回到自己臂弯中。

    拍打中,陈桉咬在她耳旁,“抱住了。”

    没等应倪反应过来,陈桉托起了她的肩胛骨,视线从被天花板填满依照路径换成了衣柜、门、沙发、飘窗,台灯。而后再原路返回,如此循环反复。

    颠簸的状态,长过腰际的发丝一半在后脊跳舞,一半在陈桉肩头弹动。过山车般的幅度挑战神经末梢所能承受底线。

    在走到衣柜前时,陈桉动作忽然顿了下,提醒:“隔音效果没你想得那么好。”

    应倪收了音,倏地从失控里挣脱,捏紧拳头往他脖子,肩膀,胸口上狠砸泄愤。拳头很硬,但砸在更硬的肌肉上时,无力的感觉像是在打棉花。

    于是选择放弃,转而张嘴去咬,逮哪儿咬哪儿,彻底被逗成一只炸成毛绒球的猫。

    在牙齿刚陷进锁骨上面皮肉时,毫无征兆地,拖住她的胳膊松力垂了下来。自重瞬间沉下去,仅剩唯一的支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应倪迫切咬紧。陈桉微滞,长舒了口气,脸颊去贴脸颊,声音哑得不像话:“想我死?”

    应倪也没好到哪里去,感受不会比他差,愤愤地咬上他肩头,陈桉嘶了声,应倪的舌尖很快尝到了微淡的铁锈味。

    陈桉没有停下,她也没有松口。僵持了几十下后,陈桉拉开了最里侧的衣柜门。实木柜门后出乎意料地藏有一面光可鉴人的穿衣镜。

    陈桉转了个方向,指节钳住她的下巴往外侧掰,自导自演的画面被迫映入眼中。

    像是怕她理解不了内容,他旁边说明:

    “看见了吗?”

    她怎么可能没看见,镜子光滑平整,清晰透亮。像是另一种镜头。

    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应倪又掐又挠又咬,最后被陈桉制服,拖过椅子悬空抱坐在扶手上面,夹在镜子和他的中间。

    在眼前播放的电影节奏极快,急转直下进入最高潮部分,视野因而更广,清晰度更甚。几乎全是她的特写。

    在某个让头脑闪回的画面结束后,应倪率先退出了观影。大概是累到了,什么也不说。

    陈桉看她一眼,随之离开,关上衣柜的门。

    垃圾桶和房间陈设配套,胡桃木色脚踏款。打开后,干干净净。黑色塑料袋里只有一个泻过气的白色气球,颈部打了个扎实的节,以免弄脏。

    第二个还在使用中,颜色不同,仍然是透明紧贴的。陈桉和在宝柳一样,看着她自行解决。

    应倪捞过枕头扔过去,因为力气丧尽只落到了床尾,未挨上男人分毫,她迷蒙地看着天花板,眼睛要睁未睁,当她快要昏睡过去时,陈桉叫了声她的名字。

    下意识昂起脖子。

    视线穿透黏稠得快要搅不动的空气,落在被汗水沾湿的脸庞。

    陈桉的眼窝很深,鼻梁高挺,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时其实有点冷凶。

    但此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瞳仁逐渐染上的雾气,将凶给模糊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荷尔蒙的性感。

    让人难以移开眼。

    代价是一束高压线闯入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击中。

    远处有机车轰鸣,炸响了一整条街。掩盖了瞬间的低哼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不见,她才轻闭上眼。

    今晚的第四次,也是最快的一次,完全呆住了。

    夜风吹动纯白色的纱帘,光亮糊成了相同的色调,只不过粘稠浓郁更为扎眼,斑驳不舍地与细软交缠。承托不住的,缓缓向下流淌。

    背景是肩宽腰窄的男人,胳膊垂在腿侧。肌肉轻微充血,手臂线条绷紧起伏,是过于用力的表现。

    味道渐渐散去,可她还是觉得好烫,像被火山爆发喷涌的高达数千摄氏度的熔岩灼烧,在瞬间融化。

    其实那样的画面,不太像击中的。

    更像是,被填得太满而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下来,纱帘逐渐恢复静止状态,时间在朦胧光影中游走,虚幻到失真。

    静得只剩下呼吸的房间里,苦淡的鱼腥草气息流淌在空气之中。应倪眯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五官硬朗,胸膛起伏,脖子上全是抓痕,肩头也仍渗着血。

    一副暴力而迷离的实感画面。

    男人同样审视着她,侧脸冷硬,眸色深黑,似在质问一句怎么也过不去的旧话。

    你能真的忘记和你第一次做.爱的男人吗?

    应倪拼尽全力不退让,但神经末梢传来的后劲儿实在太足了。足到让她不得不做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回答。

    忘不了。

    忘不了做她的陈桉。

    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