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按在了墙上。
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她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子,越发晕头转向。
“江……江屿哥……”她小心翼翼的喊。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进男人的房间。”江屿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说话却是慢条斯理的,醇厚而低沉,还略带点沙哑,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我……我是被你给拉进来的……”安镜很委屈。
江屿不说话,只是进一步压了过来,两条修长的腿抵着墙壁,脊背微微弓起,把少女彻底困在中间。
“哥……江屿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安镜干笑着,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房间里怎么这么暗,要不然我帮你开灯好了。”
她想要借口溜走。
“不用,这样正好。”
然后江屿低下头,一点一点,贪婪的舔舐着猎物。
就像是一只紧紧摁住猎物的大猫,优雅的品尝着开胃餐。
安镜刚泡完温泉,浑身上下柔滑得像泡在水里的丝绸,柔弱无骨,媚色动人。
她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的让那个人缓慢靠近,张开嘴,露出獠牙。
脖颈处滑腻的触感和丝丝缕缕的疼,让她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了极细微的哀求声。
就像是无助的猎物临死前发出的声音,却反而更助长了野兽的兴奋。
他的唇又一路向上,从脖颈,到下颌,到细嫩的脸颊,最后,终于停留在了少女的唇边。
细细的吮吸,啃咬,刚开始还小心的试探,退一丝又进三分,到了后来,就变成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侵犯掠夺。
比梦里还要激烈百倍。
安镜全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微闭着眼睛,仰着头,承受着对方的肆意掠夺,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压殆尽,她只能发出极可怜的呜咽声。
江屿才松开嘴,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的脸颊却依然紧紧贴着她的,喘着粗气,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脸颊,还有唇瓣。
馥郁的酒香四溢,让人分辨不出东西
“傻孩子,记得呼吸。”他低声呢喃,然后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回,亲吻没有那么激烈和霸道,变得更加温柔绵长,一点一滴,试图用一种更加温柔的方式,仔细品尝,吞噬,把她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安镜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身体悬空,手脚绵软,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深深的陷进去,然后再次被激烈的亲吻包裹。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安镜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意识的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江屿的动作暂停了一瞬,又更迫切的追了上来。
安镜摇头,挣扎:“哥,哥……这样不对……”
她的声音破碎而慌乱,可怜兮兮,又似乎毫无用处。
可江屿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大口喘着气,停在安镜的肩胛处,粗重的呼吸像热浪一样,侵袭着少女微凉的肌肤。
安镜刚泡完澡,披着一件单薄的浴衣就出来了,随着刚才那阵纠缠,浴衣带子已经松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无瑕的肌肤,肌肤上还有点点红痕,分外惹眼。
江屿的眼睛在那些痕迹上流连片刻,又感觉少女细细的颤抖和害怕。
他终于吐一口气,松开手,颓然的倒在安镜的侧旁,手捂着眼睛,低沉沉地说:“如果不想我反悔,现在,马上,走!”
身边的少女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窜了起来,手忙脚乱的重新束紧了衣带,慌忙忙的跑走了。
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关门,砰的一下,在重新打开又被再次密闭的空间里,留下一阵余响。
原本灼热的空气,又渐渐冷却下来。
江屿捂住脸,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就像个畜生。
自从受了伤,安镜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卖力的快走过,只不过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腿就彻底瘫软下来,最后几步走都走不动,只能艰难地靠着双手爬上了床。
可是,蓬松柔软的被褥仿佛又一下勾起了她身体里的记忆,激烈的亲吻,肌肤的摩擦,似乎永无止境,蛮横的彻底霸占了她的大脑。
明明刚才是自己叫的停,可是一股潮热的渴望,却直到这时候才慢慢爬了上来,叫嚣着,涌动着,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
安镜把脑袋在被子里埋了好久,才慢吞吞的站起身,去浴室换衣服洗澡。
结果,刚脱下浴袍,她就看见自己脖子肩膀上一片的暗色印记……
把重新涌起的悸动用力按下去,安镜颓废的捂住脸。
她真的彻底没脸见人了!
等洗完了澡,又在床上躺了好久,安镜还是想不明白,如今这尴尬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第一次是江屿头痛症犯了,她姑且勉强原谅一个病人的无心之过
第二次应该是喝醉了,酒后乱性什么的……安镜又开始用力的砸着被子。
江屿极少喝酒,她也不知道这家伙酒醒以后,还记不记得醉酒了以后的事情。
她现在心里矛盾极了,既希望江屿能把刚才的事情彻底忘光,又觉得,要是这家伙敢忘,她会很生气!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初吻……
安镜摸着自己的唇,脸又一阵发红。
这时候,门忽然被敲响,把她吓得差点弹起来。
跳进脑子的第一个可能性,是江屿来找她了。
要是那家伙来跟自己道歉,她要不要原谅他?这种事情一而再的发生,要是还有第三次……
安镜还在别别扭扭的想,门再次被敲响:“妹,你在房间里不?我能不能进来?”
安镜又一下倒回了床上,没精打采的说:“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宋梨若扭开房门,探进一个脑袋:“你休息好了没?妈说等下咱们去吃大餐去,这边饮食风格还挺清淡的,营养师也说你可以吃的。”
如今安镜虽然时不时还要用那些糊糊养养胃,但食谱已经扩大了很多,比较清淡的家常菜,她都能稍微试一试了。
要是放在平时,听到姐姐这话,小吃货肯定一下跳起来,可是现在,她依然倒在床上,软绵绵的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宋梨若觉得奇怪,走到床边,摸安镜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看医生?”
度假山庄里还有一个小医院,能够处理绝大多数常见的毛病,也是这边的卖点之一。
安镜摇头,懒洋洋的说自己就是有点累了,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毕竟对安镜来说,刚才那一段刺激的小意外,跟跑一趟800米几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梨若却突然窥见妹妹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马上紧张起来:“你是不是过敏了?还是被虫子咬的?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
安镜为了遮掩,已经换了一件小高领,只不过现在躺在床上,不自觉就露出了一点。
她本来皮肤就白,一点点小伤口都分外显眼,更不用提一片一片暗红的痕迹了。
安镜马上提起衣领遮住,干笑:“没事,就是刚才被一只该死的蚊子叮了,姐你也知道,我的皮肤敏感,就成现在这样了。”
还好宋梨若这个人单纯,对于吻痕什么的,也没有特别直观的认识,于是便半信半疑的被妹妹给哄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山里蚊子毒,你记得多喷点驱蚊液,要不然再被咬到,就太难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镜的脸又一次涨红,急急忙忙打发走她姐:“好的我知道了,姐你要不先下去,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还不急呢,说是要六点钟以后,”宋梨若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天黑的晚,外面还是一片明丽的暖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太阳要落山的样子,“再说了,你今天怎么老换衣服?”
再次被姐姐扎了一下心,安镜一阵沉默,直接把她给推出去:“唉呀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儿就来。”
说是一会儿,其实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
现在的天气,衣服都单薄,领子也低,根本不可能彻底遮住想遮的痕迹,安镜研究了好久,才终于用遮瑕把脖子肩膀盖了一遍,看起来好多了,只是略微有一点红,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她还一阵提心吊胆,不知道等一下遇见江屿的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没想到,楚媛却说江屿喝醉了,现在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咱们不管他,先去吃饭,他醒了酒自己再去找吃的。”对于儿子刚一过来就大量饮酒,楚媛显然也很不高兴。
宋梨若笑:“我还真没见过这家伙发酒疯的样子。”
安镜刚才倒是见识到了,表示印象相当深刻。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紧了紧衣服,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门。
餐厅里人不多,环境也很清幽,这边的餐饮果然也颇具地方特色,清淡鲜香,回味无穷。
就算心事重重,安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吃到了相当享受的一餐。
听说顶上面的大老板过来,餐厅的行政主厨特地出来交际寒暄,那是个相当英俊的混血青年,据说精通东西方菜式,说话的时候略带一点洋腔,但是又很优雅。
“很荣幸能为你们准备晚餐,”他微笑,又对着两个女生说,“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可爱的小姐们。”
然后就很得体的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对安镜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宋梨若又在一旁激情吃瓜:“老天!这货可实在太会撩了!妹你一定要稳住!”
长得帅,厨艺又好,还擅长讨女孩子的喜欢——不得不承认,这人比李墨涵那个小年轻,有竞争能力多了。
安镜白了姐姐一眼:“你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扯,要万一人家看上的是你呢。”
宋梨若不屑撇嘴:“你当我是瞎子啊,他看你的那个眼神就不一样。”
楚媛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一声:“梨若,你也不要老惦记着给你妹妹牵红线,要是对这些感兴趣,你自己先去找个男朋友再说。”
安镜立马在旁边大声附和,找到一个靠山的感觉,可真好。
宋梨若在楚媛面前还是相当老实的,马上不敢再多话,怂怂的笑。
到了晚上九点来钟,李墨涵又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自己到山庄了,又问安镜她们住在哪一栋。
安镜看了一眼这条消息,没回,直接点了删除。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江屿的房间,那人显然还没醒,看起来果然醉得很厉害。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他就什么都忘光了……安镜再次把脸埋进被子,咬牙切齿捶了一下床,郁闷了很久,才艰难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屿头痛得很厉害。
昨天回到房间,他心情不太好,看见桌上的果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来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大半瓶。
没想到这酒入口柔滑,后劲却足,他喝了酒以后,整个人都醉醺醺的,直接睡了一个晚上。
而且睡前,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他模模糊糊想起少女在自己怀里低声哀求的样子,还有唇齿交汇间,鼻尖充斥着独属于某个人的软香,就忍不住捂着额头苦笑。
渴望太深,那个梦都显得如此真实。
他又揉了揉额头,随手吞下了两片止疼药。
或许是因为残余酒精的助力,药效来得格外快,他的大脑很快就回复一片清明。
江屿选了一件白衬衫,又忽然想起,这好像是那天坐在车上穿的衣服。
他垂眼审视了这件衣服良久,最后还是把它穿上了身。
穿衣镜里,青年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眉宇间温和而克制,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江家继承人。
他走到客厅,正好碰见了刚下楼的安镜。
她今天穿着一条柔软贴身的白裙子,领口略高,恰好遮到了脖子,细软的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很乖。
看见江屿,她好像显得有点慌,眼神四处漂移,虚虚的打了个招呼,就快步逃走了。
看起来,她对那晚车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然。
江屿转了转手上的腕表,神色不动,跟在安镜身后,缓慢地踱了过去。
楚媛看见才醒来的儿子,没什么好气:“你昨天有点太放纵了,虽然是来度假的,也不该什么都不管就醉倒了。”
江屿向母亲和父亲道了歉,楚媛又指着桌上一盅汤:“这是餐厅送过来的醒酒汤,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醒酒汤喝起来很清甜,带着一点润,入口温度也恰恰好。
江屿低头喝着汤,宋梨若又凑过来,好奇的问他,昨天醉那么厉害,有没有发酒疯?
江屿隐晦的看了旁边的安镜一眼,摇头,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应该是很快就睡着了,”他喝完了汤,放下碗,把盖子盖回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醒来。”
安镜默默的磨了磨牙,恨不得直接咬这家伙一口才好。
他果然是忘了——又或者故意装傻?
安镜也说不清,究竟哪种猜测能让她心里更舒坦一点。
又或者,都很别扭。
男人,果然全是混蛋!
她愤愤地扭头,不想再理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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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来,宋梨若就喊着想去下面的游乐园玩一天,楚媛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安镜也因为腿不方便,不想去。
再说了,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最想做的是回房间补眠。
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们都见鬼去好了!
安镜吃完了早餐,就对姐姐撒娇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要睡个回笼觉,下午再说玩的事。
宋梨若抱了抱妹妹:“那行,我上午先去,等到中午再汇合,看你有没有什么有兴趣的安排。”
安镜乖乖点点头。
江屿慢条斯理的放下汤匙,也说自己要赶工作上的事,今天留在别墅。
楚媛看一眼几个儿女,笑一笑,懒得多问,拉着丈夫去旁边的山上逛去了。
江志儒其实还有点不乐意:难得一个休假,他对爬山可没什么意思。
可惜在家里,他向来压不住妻子,这时候也一样,于是也只能灰溜溜的笑,回房间换更方便行走的衣服鞋子去了。
楚媛拍一拍安镜,叮嘱她好好睡一觉,中午再叫她。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安镜却忽然意识到,整栋别墅里,就剩下她和江屿两个人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她本来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一下清醒过来,趴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想到江屿把昨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她心里有点小庆幸,但更多还是委屈。
毕竟,她昨晚上是真的被吓到了……
跟上次不同,昨天,她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男性和女性体力上的巨大差别。
她被那个人抱在怀里,甚至连挣扎和躲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承受那暴虐而狂乱的掠夺……
当然,也不全都是糟糕的回忆……
想着想着,安镜的脑子又开小差了,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重新起来,叫她浑身再次发软。
安镜绝望的叹口气,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救了,就连对一个醉酒的疯子,都忍不住肖想不已。
她突然又想起姐姐以前说过的话,江屿……一直有个喜欢的人。
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长相,可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生起气来。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江屿还是个这么深情的人——要是真的深情,何至于三番两次的就跟自己擦枪走火,害得她现在患得患失,觉都睡不好了。
一想起江屿可能是因为把自己看成另一个人,才对她做那些事情,安镜就更来气了。
她可总算体会了一把,被当成替身的无奈。
“真是个混蛋!”她小声嘟囔着,眼眶又有点微微发红。
一楼的房间里,电脑屏幕还亮着,江屿却难得在发呆。
昨晚的梦里,少女细细的哭泣声和颤抖是如此真实。
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趁着酒意,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今天早上,看见安镜镇定自若,甚至还有点疏离的表情,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有说不出的失望。
那些亲密的纠缠,果然只是幻觉。
他皱了一下眉,揉了揉额头,暂时放下这些纠结,重新埋头于工作之中。
安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醒来的原因倒是很清楚:饿的。
她早上胃口不太好,没吃多少,这时候肚子就咕噜噜的造起了反。
安镜看了一眼时间,快12点了,出去逛的人,应该也都回来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壮着胆子下了楼。
没想到,整栋别墅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十分安静。
还好这边配了个厨房,厨房里放了不少可以吃的东西,还有一些半成品的食材,要是想的话,也可以请厨师到这边来料理。
安镜现在饿得厉害,也不想弄得那么麻烦,就想随便找点零食填填肚子。
她首先拉开了抽屉,里面零食倒是不少,可惜基本都是重油重盐重糖的,属于营养师三番两次强调她绝对不能碰的食物。
冰箱里食材也是满满当当的,蔬果生鲜还有各种肉类都有,可惜,方便直接吃的水果太凉,她不能碰,其他东西需要烹饪,她又不会。
她果然被宠得太厉害,厨房里的事情一点不会,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开个火,烧壶水这种级别的事情。
啊不对,这个厨房设计太复杂,她好像连怎么开火都不知道。
安镜手里拿着两个生鸡蛋,一脸无措的对着光洁如镜的灶台发呆。
摸索了半天,她甚至连开火的按钮都没找到,出火口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就很懵逼。
安镜再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怀疑。
江屿大约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出来,进了厨房,看见安镜手里拿着两个鸡蛋,问她是不是饿了。
这个人一出现,安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本来都不想跟江屿说话,但又实在饿得厉害,只能委屈的点了点头。
“这个是隐藏式的面板。”江屿走过来,按了一个键,控制火的旋钮就这么弹了出来,连带着一起弹出来的,还有同样被隐藏起来的出火口。
安镜对着那个旋钮瞪了好久,觉得这种设计太不人性化,简直就是纯纯的智商税!
江屿低笑一声,又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去餐厅,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其他人。”
安镜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生鸡蛋,又想起昨天那顿大餐,不情不愿的点头,然后把鸡蛋放回了冰箱。
江屿把放在旁边的拐杖递过来,看了一眼安镜的腿:“你现在恢复不错,走路已经很稳了。”
安镜勉强压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嗯,陆医生说,下个月应该就可以试着不用拐杖了——其实现在偶尔也可以。”
比如昨天晚上她的狼狈大逃亡……
那些念头实在不受管控,哪怕只是走在江屿旁边,闻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气味,她都觉得一阵脚软。
还好,有拐杖给她撑着。
安镜第一次忍不住庆幸自己受伤,才不至于在江屿面前出什么大丑。
再看看旁边那个家伙,若无其事,云淡风轻,果然就是个渣!
她越想越气,脚步也不由加快,结果从别墅出来的时候,一时没看清路,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差点整个人飞了出去。
江屿伸手一把拉住她,顺势把安镜搂进了怀里。
江屿的手臂结实有力,强势的搂住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昨天晚上的事情,又仿佛在眼前上演一遍。
安镜甚至连左右脚该先迈哪一步都不知道了,她僵硬的趴在江屿怀里,就算禁锢的力道松开,也一动不动,就跟突然中了石化术一样。
江屿奇怪的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少女,还以为她单纯是因为刚才差点摔倒,被吓到了。
不过,这种纯然依赖的姿态显然叫他心情大好,江屿低笑一声,很轻松的把安镜抱了起来,跨过了门槛。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凸显别墅的高档奢华,这边就连门槛都建得很高,还是纯实木的,显得非常厚重。
江屿觉得,这个设计十分不错。
出了别墅,安镜还是一动不动的在自己怀里发呆,江屿也舍不得把她放下,于是便干脆抱着,继续往前走。
甚至恨不得这段路能够更长一点才好。
可惜,刚准备跨过门前一座石桥的时候,突然一阵尖叫响起来:“你这混蛋在干嘛!快点放开我的妹妹!”
江屿和安镜同时一惊,彻底回过神,转头看过去,发现宋梨若一脸震惊加愤怒,像一头母狮子一冲了过来。
安镜忙慌慌张张的从江屿怀里挣扎出来,落在地上的时候,腿依然有点软,忍不住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还没站稳,就被姐姐拉了过去。
“这混蛋是不是故意欺负你!”宋梨若义正言辞的问妹妹,“看我狠狠揍他一顿!”
安镜脸还红着,但也顾不上害羞了,努力拦住姐姐:“不,不是,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江屿哥就是扶了我一把而已。”
“你就是太天真了,”宋梨若严肃的教训妹妹,“哪有扶着扶着把人给抱起来的,还抱了这么久,我看他就是故意占你便宜,这个该死的混蛋,老色批,太不要脸了!连刚成年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她骂骂咧咧的瞪着江屿,还想继续说,却被羞耻到浑身发红的安镜,用力拽走了。
“姐你别说了,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安镜声音低低软软的,“刚才就是误会,你不要多想。”
“他就是看我刚才饿了,说带我去餐厅吃饭,结果出门的时候我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他才扶我的,”安镜的声音越来越低,十分委屈,“我后来还是没站住,他才把我抱起来。”
妹妹说得有理有据,看起来,她好像是真误会江屿了……
宋梨若瘪了瘪嘴,自己确实也有点心虚:刚才一不小心玩嗨了,都差点忘记过来找妹妹的事情了,安镜大约也是饿得厉害,腿才软的。
“那也不能这么抱着,别人看了肯定会误会,”宋梨若很不爽的说,“下次再有这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姐姐立马第一时间赶过来,总之,一定记得离那家伙远一点。”
她再次叮嘱妹妹。
安镜擡眼看了一眼宋梨若,又低下头:“姐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你不是自己说的,江屿有个喜欢的人,也看不上我。”
宋梨若一愣,觉得妹妹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那怎么一样,毕竟……”
她飞快的看了一眼还不远不近缀在她们身后的江屿,抿了抿嘴:“总之,他要是真敢对你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你第一时间跟姐姐说,看我不揍死他!”
安镜笑,也飞快地看一眼身后的江屿,点点头,整个人靠在宋梨若身上:“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跟某个无耻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等到了餐厅,往包厢里走的时候,突然又有个年轻的男生凑过来跟安镜打招呼:“嗨,我在这边等了好久,终于碰到你了。”
帅气的年轻男孩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赫然便是昨晚才赶到这里的李墨涵。
安镜一愣,才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江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悄然无声的靠近,森冷的看了李墨涵一眼,把这年轻人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对着安镜的家人,露出了殷勤又热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