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cube是个对八卦敏感度很低的人,他轻飘飘地说出自己的发现后,很快就被路过的俞宸转移了注意力,于是cube又开始怒骂俞宸。
舒柠不敢再度回头,伴随着cube的抱怨,活动渐渐进入尾声。舒柠和几位很久不见的乐坛前辈寒暄了好一阵,待到起身离开时,后排那个位置早已没有人了。
舒柠的思绪飘到数日前的夜晚,那夜她随意敲了敲手机,程渡连衣服都没换就出现在她家楼下。
她好想他,可她拉不下那个脸。她在那样的场景下说了言不由衷的话,程渡年轻气盛,走得那样痛快。舒柠甚至不能分辨今晚程渡多次投来的眼神里蕴藏的是厌恶还是示好。她觉得更有可能是前者,当晚没能说出口的解释,事后再没有倾吐的勇气。
通往出口的长廊里人来人往,几个体型魁梧的工作人员搬弄着拆卸下的音响台,小心翼翼地避开舒柠。另外一边是拿着对讲机在交待收场事项的运营高管,他见了舒柠,堆了一个礼貌的笑。又有两个女人和舒柠擦身而过,她们分别是cube的经纪人和助理。走廊尽头是俞宸的经纪人付雨薇,她蹲在地上低头掩面,显然是在为俞宸今晚的所作所为发愁。
舒柠犹疑着要不要同她打声招呼,付雨薇和何淼淼的关系还算不错。舒柠正欲开口,嘴里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右手腕遽然被一道力量迅速牵制住,随后舒柠整个人的重心都被带向拐角的黑暗里。
反应过来的时候舒柠已经在一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四周灰黑一片,静的出奇,面前站个熟悉的黑影。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他的呼吸清浅地打在舒柠脸上。
她连他的气息都能识得,好可怕。
程渡拽着舒柠的腕臂,一言不发。
舒柠看不清程渡的表情,但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脸上没有憎恶。
“程渡。”舒柠心一软,嗫嚅地呼唤他的名字。
两人沉默多日,再开口像隔了层纱。她应该向程渡道歉的,但她不知从何开口。舒柠反手摸上程渡的袖口,轻轻往下揪了揪。像小时候惹了父母生气,撒痴着用这种无声的表达方式让他们消消气。
舒柠这个动作一做完,程渡就一反常态粗暴地扑了上来。舒柠的礼服是露背的设计,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快和粗砺的墙面来了个冰凉的接触。
“嘶——”舒柠被沁得龇牙咧嘴。
程渡暖热的手掌滑上她的后背,用自己的臂膀把舒柠和墙面格挡开,他整张身子倾下来。舒柠根本无力招架他给的压迫感,只能任由男孩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舒柠两手抵着程渡温热宽阔的胸膛,感觉他全身都在隐隐发抖。
程渡垂头埋向舒柠的颈窝,终于涩着嗓子开口:“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今天看了你好多次,一直在看你,你一次都没有理我。”
今晚舒柠数次闪躲了程渡的目光,视他如空气。程渡快要被憋疯了,那天自己冲她发了脾气,甩了脸子,她可能真的不要自己了。然后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话音里烙印着昭彰的委屈,舒柠一颗心快要被升腾沸热,同时又溢出了些微的酸。
“我没有不理你。”舒柠抚上程渡埋在她颈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那么多人,我不是故意不看你的。”
她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敢。
程渡将她拥得更紧,似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舒柠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程渡,你别…”
程渡立马松开了些,没过几秒又贴上来,这次一同贴上来的还有他的唇。两双唇一相碰,就再也受不住场,唇舌相坻,激烈交缠,如金风逢雨露,俩人都互相觉得对方口中有琼浆蜜液,吻得难舍难分。
几分钟后,舒柠才勉强分离开她们黏在一起的唇。
程渡细密的呼吸打在舒柠的额头上,闷声道:“你上次说让我以后都别找你了。”
舒柠的眼睛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已经能分辨出程渡五官的轮廓。刚才亲太久,她也有点微喘,小声说:“我那是气话。”
“可我会以为是真的。”程渡声音比她还小,“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的。”
“你走的那么快,就听了几句气话。”舒柠轻叹。
“对不起。“程渡低语,重新揽舒柠入怀。他下巴抵在舒柠的脑顶,身体却并没有因为两人把话说开停止那微不可察的颤抖。
“你怎么了?”舒柠问。
“小星星…”程渡没回她话,只是缓缓念出这叁个字。
“嗯?”
程渡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小星星,是不是只有我啊?”
程渡攒了好些天的疑问,如今终于问出口。那晚程渡失魂落魄地回去,第二天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周瑾跳出来作妖,他懊恼为什么当初要对周瑾手软。他怕她难受,很想去找她,又觉得自己毫无立场。或许那个沉星劭,一直陪在她身边。
沉星劭和舒柠工作室的声明,程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俱乐部的人都说明星工作室发的声明随便看看就好,她们即使真的在恋爱也会咬死了不公开,谁信谁傻。那个廖柏誉,也没被舒柠认过。如果不是上次恰好撞见他来纠缠,程渡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舒柠前男友。程渡因为那份声明燃起的一丝希望很快被掐灭,他又堕入无尽的失落里。
现在她在他怀中,任他亲吻,他好想听她亲口说,听她亲口否认沉星劭。
他想再赌一把。
程渡静静等待着舒柠的回答,鼻息间流动的空气仿佛都凝成了水珠。
对面的舒柠滞了几秒,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她的嗓音笑起来格外清甜:“程渡,哪来的那么多小星星啊?”
舒柠想过程渡会问,也预设过无数次他追问她的场景,却从来也猜不到他会这样问。他的话既幼稚又孩子气,本该是旖旎缱倦的时刻,但她真切地被程渡的问话逗笑了:“我也不是那么肉麻的人吧,碰见名字里有星的就当他是小星星了?”
“所以说,只有我一个。”程渡接着往下确认,自己都能听到胸腔里的波澜颤动。
“嗯…我和沉星劭就是朋友。”舒柠嘀咕着,忍不住开始揶揄程渡,“再说了,你的名字里也没有星字啊,干嘛赖着小星星这个称呼不放。”
“不叫小星星也没关系。”程渡抹了把脸,认栽道,“小狗也可以。”
程渡来之前都想好了,小狗也不难听的,只有她还愿意理自己,叫什么都可以。
反正程渡时不时会被人喷,打上职业以后,难听的话更是多了去了。
【这个pluto,跟疯狗一样…瞎带什么节奏啊?】
【就wit这打野?不是我说,野区栓条狗都能赢吧?】
……
垃圾打野、混子打野、孤儿打野、瞎子打野,阴间打野这些话程渡听得太多太多了。程渡大多数时候都左耳进右耳出,他从不搭理那些恶言恶语。哪怕他们在比赛现场被其他俱乐部的粉丝当面嘘不配赢的时候,他也没有崩过。
那天晚上却因为她叁两句话,程渡整个心态被打崩到谷底。
教练说程渡的优势是沉得住气抗得了骂,他也频繁点出程渡的缺点就是莽起来不知道天高地厚。
“手里捏了个惩戒,就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一上头什么都敢打,什么都敢抢,永远不长记性。”
武越骂他的话犹在耳边,对,他和舒柠相遇后独处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只有几个晚上而已。他不能急于贪她的喜欢和宠爱,就像在游戏里,他不能身上揣了把小野刀,就一心想着要拿大龙。
程渡打过好几个让叁追四险些被对面零封的赛局,那样折磨艰难的时刻他都能挺过来,为什么到了感情里就失了耐心,奢望一蹴而就?打电竞若是连这点苦都捱不了的话,退役算了。
“真的,不叫小星星也没关系。”程渡对着舒柠重复了一遍,他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你喜欢叫什么都行,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了。”
舒柠的面庞完全陷在暗处,走廊里的灯光只从门缝中徐徐透进来一些,程渡借着薄弱的亮光,能隐约辨识出她那嫩白挺翘的乳^沟,它因为主人的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
“程渡,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犯规?”舒柠凑近程渡,环上程渡的腰,“你不是什么小狗。”
她吻上他的眉心:“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小星星。”
程渡觉得苏打说的真对,他真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句昵称,似乎只需要那么丁点肯定,他就可以不管不顾向她跑去。
“舒柠。”程渡喉结滚动,再一次亲上去,内心空落了好多天的缺口急需要她来填满。
双手不是程渡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从腰线一路抚上舒柠汹涌的绵软,沾上后便将全身力气都支使了上去。嘴上狂热地亲,揉搓到她轻吟出声,到后来他发现她胸前的布料很碍事。
舒柠捂住嘴巴:“你不能这么拽…这是高定——”
程渡才不管,直接将她沿墙提腰抱起。
“腿张开。“
他分开她纱裙下的两条腿,搭上他的腰腹。舒柠半推半就,嘴里还在嘟囔着:“不可以,不能在这里…”
程渡被想念腐蚀了心智,他揪扯着一把拉下裹在她胸前的裙服。
浑圆的一对乳^球在黑暗中依旧弥漫开极度的诱惑,娇艳欲滴。
“让我亲亲你。”他触上那久违的绵软,觉得声音都不像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