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短时间内,霍玉兰的小脑差点就萎缩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混到一起去?!
霍玉兰很快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前男友群……难道他们一直都混在一起?有病吗?
电光石火之间,霍玉兰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后,遽然扩张的瞳孔恢复正常。
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和她以前的样子有些相像,可现在她是“慕方懿”。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人能认得出她!
因此霍玉兰心里翻江倒海,面上t却保持着那种震惊的表情,随后挣扎了一下说:“这位先生麻烦你放开我。”
霍玉兰的手没能在第一时间抽出,就故伎重施,像是那天对庄飞一样,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还看着庄飞的方向说:“是你!我认识你!”
“那天就是你拉着我不放!你又来了!”
“还找了这么多帮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虽然他们早就料想到霍玉兰肯定不会承认,但是真的看到霍玉兰装着不认识他们,当下的心情还是无比的复杂。
而且她刚才震惊的时候扫过他们的目光,明显不是被陌生人抓住的那种惊讶。
她就是在抵死不认。
而霍玉兰像一只奓毛的猫一样喵喵叫,很快就把这山庄里面的服务人员招了过来。
“小兰,你别闹了。”薛竟原声音低沉地说。
霍玉兰扭头对工作人员喊:“救命啊!还站在那里看着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群人,他们在集体耍流氓请帮我报警。你们这个山庄里的安保实在是太差劲了!”
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来,哪怕薛竟原已经抓着霍玉兰的手腕,像是抓住了自己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也不得不暂时把人给放开。
他看着霍玉兰的眼神十分深沉晦涩,霍玉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很快躲到工作人员的后面,扭着手腕催促这些人打电话报警。
所有人都在看着霍玉兰所在的方向,她始终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就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之下回了她和牧引风的玉兰台。
而这时候和牧引风“刚好”聊完的顾樟也正出来,笑嘻嘻地缓和两边僵硬的气氛,阻止了服务人员要打电话报警的行为。
顾樟一直都在给霍玉兰道歉,让人把那几个前男友联盟的人给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牧引风从水里穿好了衣服上来,头发湿漉漉的,有几缕贴在脖颈之上,穿着一身浴袍,操纵轮椅快速朝着霍玉兰的方向赶过来。
停在她身边时,拉住了她的手,简单询问了几句之后,亲自拿出了电话报警。
并且他打的电话甚至不是报警电话,而是江城的一把手。
地方已经答应迅速出警,来抓流氓。
顾樟一直看着牧引风面带哀求,事情闹这么大他确实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可是牧引风被他惹怒了,牧引风已经意识到刚才的对话,是顾樟故意支走了他的妻子,让她遭遇了那些变态流氓。
牧引风面无表情地回视顾樟,眼中竟带着无冕君王一般不容忤逆的气势。
顾樟花孔雀的尾巴都抖不起来了,只能捏着鼻子赔笑。
他们这一群人虽然全部都是掌控家族企业的最能干的青年一辈,但是没有什么人能和牧引风相比。
在他们还在学校里面念书,搞什么争强女人的富二代游戏的时候,牧引风已经可以独立挑起项目了。
因此哪怕是年龄差不多,他们其实也不太能和牧引风说得上话。
牧引风是和他们父辈做生意的那一拨。
就连长袖善舞的顾樟,能把牧引风请来参加party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左右牧引风的决定,他也根本不够分量。
牧引风每次出门身边都会带上安保人员,这一次也不例外,一路上都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的,正是莫宁安排的海庆等人。
海庆他们一直都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围绕在牧引风的不远处,现在被牧引风叫出来,立刻就把那几个人全都像压制“歹徒”一样,压制在走廊的边上。
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薛竟原自诩在江城已经如鱼得水,而庄飞干脆就是个明星,这两个人被背着手压制住,当然是不肯服软的。
可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和雇佣兵同等级别的海庆他们,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更别提剩下两个更是文弱,四个人狼狈不堪没有一个能够挣脱。
庄飞气得额角的青筋鼓起,唯一还算冷静的薛竟原对着牧引风的方向叫了一声“牧总”。
而后道:“事出有因,牧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牧引风把薛竟原的话当成狗放屁,明明听到他说话了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薛竟原被这么当着一群人的面把脸皮给扒下来一样,有一些过不去的变了脸色。
偷偷探头探脑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今天要是真的被警察给带走了,就等于扣上了一个骚扰他人妻子的帽子。
以后在江城还怎么混了?
但是薛竟原……确实够不上牧引风。
他只能侧头去看顾樟,但是顾樟对他耸了耸肩。
那表情非常明显——我事先都跟你说了,不要把事情做得过分,牧引风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霍玉兰其实也有一点心慌。
霍玉兰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说报警也只是吓唬那群人而已。
而且她因为些许的“移情”作用,不可能不给自己二姐的哥哥面子,这些人肯定是顾樟请过来的客人。
但是牧引风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他根本不管那几只被摁住的“小蚂蚁”,也不理会任何人的话,只让服务人员拿来了一条小毛巾。
拉着霍玉兰的手给霍玉兰擦手腕。
就是她说的“被抓了一下”的那一只手腕。
开始的动作还挺轻柔的,但是到了后面随着他眉目的逐渐阴沉,力度就越来越重。
顾樟眼看着牧引风把霍玉兰的手腕擦得通红,竟然还没有放开,已经换了好几条小毛巾了。
霍玉兰一直在低声安慰:“只是抓了一下,有点疼你轻一点呀……”
眼看着细嫩的手腕都已经擦出了血丝,换一个女孩子可能会尖叫着逃脱。
可是顾樟看着霍玉兰,发现她竟然带着些许笑意,纵容着牧引风堪称病态的动作。
偶尔疼得皱眉,却也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刚刚顾樟名义上是为了詹姆斯去的,詹姆斯也确实是来了。
可是牧引风这样的身份,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太过奉承詹姆斯。就算要开拓海外市场,詹姆斯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顾樟把霍玉兰弄走后,对牧引风说的是:“你的妻子有可能不是你的妻子,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牧引风这才给了顾樟一些时间解释。
牧引风本来就觉得顾樟这个本来就不稳重的人,听完他说的话,更觉得他越来越能扯淡了。
但牧引风没想到解释的这段时间里面,他的妻子竟然被人欺负了。
牧引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
“吃醋了啊?”霍玉兰低头,凑到了牧引风耳边问,“是不是?”
玫瑰小王子刚刚泡完了汤池,整个人还是绯红未散,那张过度俊美的脸上,弥漫上了堪称阴鸷的冷肃。
可是霍玉兰却半点也生不起什么恐惧心理,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牧引风吃醋的样子。
他紧抿的嘴唇和比平时红了两个多的眼睛,让他像一只嘴里含着草的红眼小白兔。
牧引风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慢慢地擡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霍玉兰。
他刚才听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故事。
那种只有在志怪书籍里面才会描述的……顶替身份,甚至是借尸还魂。
牧引风的余光里又出现了非常多的黑影,他晚上的药还没吃。
但是他一错不错地借着走廊里面昏黄的暖光,看着他的妻子。
他其实不是一点也不相信顾樟的话。
他早就察觉到了慕方懿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而他也已经下意识地,许久没有用“慕方懿”去称呼他的妻子了。
牧引风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原谅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更何况他对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数年的婚姻不光是两地分居,他们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自从“慕方懿”性情大变,牧引风对她再也没办法抗拒。
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注意力,她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心跳加快。
牧引风一直都没有想通是为什么,这也是他刚才给了顾樟说“胡话”时间的原因。
可是看着她被自己擦破了手腕,依旧笑吟吟还揶揄的脸,牧引风把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压了下去。
他抓住了霍玉兰的手,扔掉了小毛巾,说道:“我泡好了,我们回屋吧。”
霍玉兰看了一眼那四个被牧引风的人压制住的人,轻飘飘的眼神掠过他们,没有丝毫的留恋和怜悯。
就说了一声“好”,推着牧引风从走廊离开。
最终顾樟的开业partty以警察闯入而结尾。
一大群把所有人都“逮捕”归案的警察,最后带走的不光是四个“流氓”,还有一些只是喝醉了但是被怀疑嗑药的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下子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场子是顾樟组织的,顾樟简直快哭了。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不用干别的事,专门给人上门赔礼道歉吧。
而霍玉兰和牧引风回到了玉兰台,牧引风被霍玉兰推到沙发边上,他却抓着霍玉兰不松手。
“还在生气吗?”
“我……”霍玉兰想说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
但是她不愿意对着牧引风撒谎,就没有说下去,只是一直看着他。
上一次也有这种事情发生,霍玉兰的心跳有点快,她生怕牧引风要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一直发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牧引风什么都没有问,又隔了一会儿,有服务人员送来了一个小药箱。
牧引风先是进里屋换衣服,顺便把药给吃了。
然后出来接过霍玉兰手里的棉签,给她的被擦破的手腕上碘伏。
“对不起。”牧引风垂头,音调低柔,神情愧疚,和刚才在外面指挥着人把那四个王八蛋给抓住,似君王一样“生杀予夺”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他低下头,拉着霍玉兰的手腕,凑到自己的唇边,挑拣着没有碘伏的地方轻轻地落下吮吻。
霍玉兰觉得火辣辣的手腕顿时变得清凉,而且止疼效果拔群。
“对不起。”牧引风知道自己有病,他刚才……
刚才和那些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混蛋只是抓了他的妻子,而真正让他妻子受伤的,却是他。
牧引风自责不已。
他对霍玉兰说:“我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的……我……”
他擡起手,突然把自己的手腕送到了唇边,在和霍玉兰同一个方位狠狠地张口咬了下去。
力气用得十分大,血几乎瞬间就顺着齿缝流了出来,他用力到差点把自己手腕上的肉给咬下来。
“哎!你干什么呢!快松开!”
霍玉兰把牧引风伤害自己的嘴给掰开,看着手腕上狰狞的伤口,一时间被狠狠慑住。
“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她恼怒低吼,是真的有一点生气。
更多的是心疼。
“我不该伤害你的。”牧引风的嘴角带着一点血迹,粉宝石一样的眼睛被水雾给蒙上了。
“我是个疯子……我无法接受别人碰你。”
“我伤到你了。”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控制的,我真的会控制的,你相信我!”
“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你。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霍玉兰的呼吸像是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手腕上的伤。
一点点擦伤而已……她知道牧引风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这样在意,甚至还为了所谓的“公平”给自己咬成这样。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这种程度的伤碘伏根本是没有办法处理的,需要缝针。
他果然是个疯子,可是霍玉兰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
她立刻从药箱里面拿了纱布,把牧引风的手腕好赖缠了起来。
而后给他抹掉滑落而下的眼泪,说道:“你这样不行,我们得赶紧去医院里面缝针。”
霍玉兰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打给莫宁。
莫宁那边显然也已经接到了温泉山庄里面出事的消息,正在朝这边赶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霍玉兰神色无比复杂地看向牧引风,走到他身边擡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把他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腰上。
她说:“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只有对方觉得受了伤害的时候才要说对不起。”
“我并没有觉得受到伤害,我还觉得……你今天保护我的样子很帅。”
霍玉兰说的是真话,她真心地觉得牧引风保护她的样子很帅。
不光是这一次,上一次她被庄飞“认错”的时候,和对上慕景龙的时候,牧引风都是无条件地偏向她的。
他只是……只是因为生病了,控制欲特别强,不能容忍她被别人触碰。
霍玉兰抱着牧引风,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手别乱动别抱我,别再动出血了,我们赶紧去医院,莫宁正在来的路上了……”
这一次温泉旅行到底没有圆满结束。
莫宁在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好几辆警车,了解了事情的所有起因经过,他正在跟顾樟通话。
顾樟在电话里简直都快哭了。
但是顾樟并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说给莫宁听。
莫宁赶到的时候,霍玉兰和牧引风已经穿好了衣物,在海庆和其他几个彪形大汉的围拢下出了温泉山庄。
牧引风因为不听话抱了霍玉兰几下,手腕上的纱布浸透了血色,一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远远看到,咋舌惊心地凑在一起叽叽咕咕。
“牧氏企业的这个小牧总,真的……比他妈妈好像还疯,以后可得离他们远着些。”
他身边一个人撇了撇嘴说:“可拉倒吧,你能够得上吗?”
霍玉兰和牧引风上车,车子很快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温泉山庄,朝着城郊最近的一所医院去了。
这医院是牧氏企业慈善机构的疗养院,牧引风的妈妈就住在这里。
当然霍玉兰并不知道。
她陪着牧引风下车的时候,疗养院里面的领导已经带着两个小护士等在门口。
引着牧引风他们上楼,亲自给牧引风处理伤。
因为牧引风自己把自己给咬得太狠了,为了保证那块肉不从手臂上脱离,整整缝了二十多针。
霍玉兰听这个数都觉得心惊肉跳,还好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牧引风没什么表情就缝完了。
之后两个人并没有立即准备离开,那个医生提出给牧引风做其他方面的检查。打一些什么蛋白一类的东西,促进伤口愈合。
霍玉兰听了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
人被狗咬了需要打血清,需要打免疫球蛋白,人把自己给咬了也需要打吗?
霍玉兰出来在走廊里面等着,莫宁也在走廊中。
等待的途中莫宁接了一个电话,而后面色非常复杂地看了霍玉兰一眼。
之后说今晚先不走,带着她去休息。
“这里是牧氏企业旗下的疗养院,牧总那边要得一会能结束,回程的车程要两个小时左右,太久了,今天住在这里。”
“我先带你去房间,等下我打电话让刘虎派人送来明天牧总上班要穿的衣服。”
霍玉兰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莫宁说:“放心吧,会有人专门送牧总回去的。”
霍玉兰还是起身和牧引风说了一声,牧引风正在扎针,闻言点了点头,还不忘安抚她:“疗养院里面的食物味道不错,让他们给你做一点宵夜。”
霍玉兰点了点头,确实折腾得有点饿了。
“那我等你一块回来吃……”
牧引风躺在病床上面点点头。
房门关上之后霍玉兰和莫宁走了。
病房里医生拔出了冰冷的针管,对着牧引风说:“这一段时间以来牧元蔓女士的状态都很不错,牧总既然来到这里要见一见她吗?”
“不见。”牧引风说,“没有什么好见的。”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从前是统治者和臣服者的关系。
后来是叛逆者和成王败寇的关系。
唯独没有亲情。
而牧引风经由医生安排正在注射和检查的时候,霍玉兰被莫宁带着,穿过偌大的病房楼,到了后面一栋独栋别墅旁边。
莫宁把霍玉兰送到了门口,里面的灯还开着,厨房里有几个人在忙活。
莫宁说:“你自己进去吧,牧总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需要亲自去别墅取一些牧总明天开会要带的资料。”
霍玉兰点了点头。
走进了别墅里面。
里面灯火通明,霍玉兰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了偌大的客厅沙发里面,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
那边亮着灯,食物的香气渐渐飘了过来。
一个身材极其高挑,穿着一身柔软家居服的中年女人,手里正抓着一个铲子,动作极其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她站在厨房灯光下的侧影极其好看,纤白的脖颈,身后披着大波浪卷发,家居服的袖口稍微挽起了一些,皓月一样的一截手腕连接着一双过分纤柔的,光泽饱满能够去当手模的手。
她看上去太突兀了。
一点也不像一个给人做饭的人。
大概是注意到了霍玉兰的视线,她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霍玉兰。
她的容貌极其精致,保养得极其好,之所以说保养得极其好,是因为一个t人皮囊再怎么年轻,经历过世事变迁的眼睛也能够透露出年龄。
看眼睛她的年龄在四十多岁五十上下。
但是她的气质在她转过来的那一刻,压迫感和熟悉感让霍玉兰几乎是瞬间就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是牧引风的妈妈牧元蔓。
他们娘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哪怕牧引风的妈妈没有一头白发,可是她过于精美得简直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眉目,还有一头蓬松的波浪大卷,都出卖了她的身份。
她并没有对霍玉兰露出任何表情,大概是天生和牧引风一样,表情稀薄美到肃杀。
她端着那盘香气扑鼻的炒菜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面。
然后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坐在沙发上的霍玉兰。
片刻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又进了厨房,继续炒菜去了。
霍玉兰心中愕然,目光一直追随着牧引风的妈妈牧元蔓的方向。
她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她知道一些牧引风和牧元蔓在剧情里面的纠葛,但是并不知道这母子两个人私下里到底如何相处。
而且牧元蔓的气势真的太足了,直视人的时候,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如此暴君女王一样的气场,霍玉兰都有些不解,她是怎么生出牧引风那样柔软重情又“软弱可欺”的玫瑰小王子的。
牧元蔓在厨房里炒了三个菜,最后把汤调完了口味之后,用抹布擦了擦手,就径直走出了厨房,直接走出了别墅。
再没看霍玉兰一眼,更别提和霍玉兰说话了。
而牧元蔓一走,牧引风就回来了。
霍玉兰惊魂未定,毕竟这个猝不及防的“见家长”太过突兀和诡异,让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好在牧引风很快回来了,他被好几个医护人员送回来,一进门就对着等在桌子边上的霍玉兰笑起来。
“怎么没先吃呢还在等我?”
牧引风洗了一下手,就操纵轮椅来到了桌子边上。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不用担心都已经没事了,”牧引风问。
“我也有点饿了,还渴。”
餐桌旁边站着的人听到牧引风这么说,立刻给他和霍玉兰都盛了一碗汤。
霍玉兰还是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让人站在旁边伺候着,牧引风却非常习以为常。
自然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霍玉兰刚想说“你妈妈刚才来了”。
就看到牧引风含着那一口汤还没等咽进去表情急遽变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噗”地一口,把那一口汤直接喷在了地上。
他看上去不像是喝了一口汤,而像是被谁灌了一口滚烫腥热的鲜血。
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猛地看向霍玉兰说:“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牧引风抓住霍玉兰的手臂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无论她说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霍玉兰还没等说话,牧引风又突然之间操纵轮椅离开了桌子边上,直接就出去了。
霍玉兰“哎”了一声,到底没有追出去。
牧引风一路操纵着轮椅风驰电掣的去到了距离这院子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
砰的一声推开了门,牧元蔓正背着牧引风坐在那里倒茶。
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开口,声音和牧引风是如出一辙的提琴般:“我以为你只是有点懦弱,却没想到你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牧元蔓的声音很冷淡,听不出任何的疾言厉色,却让人无端的心肝发颤。
牧引风也在心肝发颤,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牧元蔓说的话,那是还未彻底长成的小兽,对成年猛兽的忌惮。
“连自己的妻子被人冒名顶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