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越重山是真的害怕,被吓得甚至在发抖。
还没有经历过二十世生死摧残的小少年,连自己魅魔的身份也没有觉醒,现在不过只是个软弱无能的真废物。
他生性温良,不受家族重视,拜入龙熙山,兢兢业业地修炼,修为却始终难以寸进。
哪怕他身为门派之中的二师兄,也不受师尊重视,更不受同门们尊敬。
家族对他从来帮扶不足,欺辱良多,好容易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却是为了拿他交换资源。
更糟的是这个未婚妻和他根本不是两情相悦,简直恨不得他死。
几次下山,历练途中频频给他使绊子,希望他死在妖邪之手。
这次更是伙同门中弟子,要把他直接喂给恶鬼。
侥幸逃生……他好容易一身伤回到山中,没想到她竟还是不肯放过他!
就连本命剑也被抢夺而去,越重山心中又害怕又凄惶。
他豁出去一般,双眸含恨地瞪着走到他身边的人,见对方拔出了他的本命剑,指着他的脖子,怒目而视。
他实际上早已经肝胆瑟瑟,却咬紧牙关不求饶,不让自己显得像一条可怜的摇尾乞怜的狗。
他瞪着她,被她眼中浓重的憎恨和怨毒逼得很快挪开视线。
你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琉璃一样脆不可击,彩云一般挥手就散。
可是他却坚牢且无形地以那种与天道同归于尽的势不可挡的强横,扎根进了顾红枫的心中,惹她好生疼痛。
顾红枫抓着越重山的佩剑,从他白嫩细腻的温润清癯的面部轮廓,一路滑到他的命门脖子。
在越重山剧烈的颤抖之中,她故意划破了他的脖颈上细嫩的皮肉。
在吓得他闭眼引颈受戮之时,又向下轻灵地挑开了他的衣襟。
又挑开了他身上的绳索,连同他的腰带一起。
长袍和绳索一起散开,越重山身前一凉,腰上一松。
衣不附体,被一股灵力贯在床上,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他当然不会想到一直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的未婚妻,现在对他动的是怎样淫.邪的念头。
只以为她是用这种方式在羞辱他。
顾红枫却甩了个剑花,在佩剑上看到了自己充满恶意的双眼。
她轻飘飘地对越重山说:“现在开始……你可以跑。”
“我数十个数。”
“但是能不能跑得掉,要看你的本事了……”
越重山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本能已经让他感知到了危险。极端危险!因为他脊背的汗毛已经竖立。
他一跃起身,一手捂着胸前被挑开的衣襟,一手扯着裤子,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跑。
可是他往哪跑啊,屋子里的禁制,乃是顾红枫之前用来拘禁那个敢同天道抗衡的大魔王的同等阵法,甚至还加固了两层。
而越重山现在的修为十分“稀松二五眼”,还没到二境。
他就像是被通天彻地的金钟罩在其下的小虫,上天入地无路可逃。
顾红枫拿着长剑,一步一步靠近床沿……
越重山其实真的有点倒霉,即便是他凭借灰飞烟灭,激得顾红枫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甚至为他大费周折不惜回溯时空,但顾红枫不是什么“温柔知意”的好东西。
她的爱,又怎么会是温柔软语,温情脉脉?
于是越重山体会到了一番什么叫极致羞辱,什么叫铭心刻骨。
他的衣服像凌迟一般,一片一片被他自己的本命剑削下来的。
顾红枫带着满满的报复意味,因为回溯这二十世的时空,让她也遭受了凌迟一般的苦痛。
她只是削一削越重山的衣服,不过分吧?
越重山虽然这一辈子没有长角,却仍然像只可怜的小羊,咩咩叫着躲避。
但是躲无可躲,就算顾红枫现在刻意没有向自己的经脉之中充斥灵力,有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可她毕竟是五灵界满的修士,识海之中关押着天道的狂人。
越重山的羊毛,还是不出意外地被“剪”光了。
这还不算。
他最终被压在床上,眼见着他的未婚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下面,把佩剑插在他的耳边,穿透床板,正好抵在他的脖子边,他若是胆敢乱动,当场就会被抹了脖子。
越重山羞愤欲死,却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对方就算是要羞辱他,弄死他,也不用……亲身上阵吧!
可是他此刻已经哭得满脸泥泞,吓得脑子嗡嗡叫,在黑暗中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最终也只能扶住身上人的腰身。
带着哭腔道:“你轻一点……”
“你”字很重。
像怨恨和发火,但是后面三个字,是排着队从齿缝里面挤出来的,可怜得快没声音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大好青年遭受致命羞辱,神魂颠倒,贞操尽失!
畜生啊。
顾红枫已经算是个老手了,毕竟她之前和越重山是有一段时间鱼水相和的。
可是越重山在这最开始的一世,根本就没有觉醒魅魔的记忆,自然也就不会什么令人欲生欲死的交.合之术。
他被顾红枫给折腾得不轻,而且顾红枫全程没有任何的温情脉脉之举,是纯粹的“报复”。
因为就连思念,也像分不清位置的“胃痛”一样,让顾红枫猝不及防又十分排斥。
可是发现自身感情的顾红枫又不是一个擅长逃避的人,那就只能一边怨着越重山,一边不让他好过。
等到禁制终于解开,越重山可以真正跑掉的时候,他已经没力气跑了。
他的手脚上面全部都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痕迹。
胸膛后背更是像受了鞭刑一样,浑身的灵力全部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堪堪维持在经脉滞涩疼痛,却并没有撕裂的状况之下。
他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无助地侧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身边躺着的顾红枫,却是一脸的餍足睡得正酣。
她霸道的四肢缠住了越重山伤痕累累的手脚,头埋在越重山的颈项,呼吸全部都喷洒在他的侧颈之上,惹得越重山身上一阵一阵地起小疙瘩。
成片弥漫了全身。
他双眼发直,看着床幔的顶上,屋子里黑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可是他作为修仙之人,好歹是能够在黑暗之中视物的。
他双眼无神,神情麻木,像一个彻底被玩坏的木偶一样,只有微弱的呼吸还昭示着他的鲜活。
他根本就想不通。
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她羞辱他的新办法吗?
要是这样她的名声岂不是也毁掉了,虽然修真界不同于凡间那样在乎什么贞洁,可是想要加入仙族大家,至少不能与其他仙族之人关系混乱。
这样会影响两族之间利益结合。
但是无论越重山躺在那里想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已经过了五更天,越重山脖子旁边现在已经没有他的本命剑作为威胁,可是身边人的四肢又像是蜘蛛的大网,将他这个小虫网得结结实实,没有任何能够逃脱的手段。
越重山只能任人敲骨吸髓,吞噬腹中。
而顾红枫此时此刻没有做任何一个梦,睡得非常沉。
而且持续了许久的“胃痛”现在已t经彻底消失了。
她好生地体会了一番失而复得的销魂蚀骨,并放肆地沉溺在独属于她的温柔乡,一觉酣睡到天明。
她从来也没打算去攻略越重山,和他两情相悦缠缠绵绵地发展出什么顺理成章的感情。
顾红枫就算意识到喜欢,就算难以割舍到回溯时空,也从来都只会强取豪夺。
从前她利用越重山达到目的,因此对越重山的欲望和诉求都分外纵容,因为在顾红枫的心中,他们始终是合作关系。
她在自己飞升的前一刻还觉得他们之间的合作达成了一个完美的谢幕,等到她飞升之后越重山也会在梁丘皇的帮助之下暗度陈仓成功。
以后就会堂堂正正地立于天地之间。
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越重山满脑子都是那一点儿女私情,到最后甚至在天道的怒火之下将自己烧成了飞灰。
而千算万算,顾红枫更是没算到自己竟然动了情。
但是现在不同,重来一次顾红枫已经将越重山当成伴侣,因此对越重山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一个合作伙伴应有的尊重。
开始对他展开了全方面的压榨,用以填补自己所有从未有过,和从未得到过的诉求。
因此从这一天开始,从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打开房门,对上了外面一群围观好奇了一整夜的同门弟子后,越重山彻底被顾红枫打上了属于她的印记。
她本就是门中引领弟子们呼风唤雨的大师姐,她对越重山围追堵截喊打喊杀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现在她对越重山霸王硬上弓,越重山身为一个男人不光没有地方诉委屈告状,稍微表现出一点不高兴,还会被同门说他不知好歹,言语警告他老老实实地配合。
只不过这种状况很快就在顾红枫的强硬手腕之中消失了。
因为龙熙山的弟子再一次踏上了老路,在顾红枫卷生卷死的教育之下,顾不上欺凌弱小搞门派之争,整天连吃饭都要抽时间匆匆来回。
顾红枫这一世根本用不着修炼,她此刻就像一座主动沉寂的火山,随时都可以喷发,随时都可以抽取身边的五灵之力灌注体内,彻底登临巅峰,变回那个敢与天道争锋的五灵尊长。
不过顾红枫并没有那样做,五灵灌满身体之后,她再不能接触任何修为低微之人。
而且仙盟之中确实也没什么意思,她又亲自尝试过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飞升,打开天门之后是天道那个狗东西。
哦,这只狗东西现在就在顾红枫的识海中,顾红枫故意断绝它能够吸取世间力量的所有渠道,像当初豢养天魔一样,把天道彻底拘禁起来了。
顾红枫确实在思考着,要么把越重山再杀一次,然后给他塑造一具灵根绝顶的身体,再把他的灵魂塞进去。
可是最终她也没做,因为越重山实在是逆来顺受得太可怜了,被她白日压榨夜里欺辱,有时候甚至捆在床头一夜都不放开。
最过分的就是今天晚上,顾红枫把越重山的肩膀咬出了十来个通红的齿印。
不过睡觉之前好歹把越重山给放开了,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捆着他。
他被逼得半夜坐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对准顾红枫的脖子,满脸凶狠,要把她杀死在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