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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命贤妻她摆烂了 正文 第47章

所属书籍: 薄命贤妻她摆烂了

    第47章

    林幼荀给祁寰写了信抱怨,心中郁闷消了不少。况且,银子已被逼着出了,多想无益,林幼荀很快将自己开导好了。

    没几日,林幼荀收到了孟月生的信。

    这些天,到处遭灾,林幼荀拆信时神情颇凝重,生怕林家府里出什么幺蛾子。匆匆看了几行,她蹙起的眉头悠悠舒展。

    孟月生实打实的才女,写信的时候又心情极好,文字中流淌着轻松欢悦。

    “孟姨真是能干。”

    林幼荀赞叹不已。

    原来,在扬州时,林幼荀儒衫云巾,扮成士子去正学书院探望祁寰。正学书院的郑山长行事不拘,格外喜爱寒门学子,苦于书院进项乏用,把主意打在了有个盐商岳家的祁寰身上。

    向正学书院捐资,助学家境清寒的优秀士子,对林家大有助益,林幼荀心动了,将事情交给孟月生。

    此次水灾,正学书院亦受影响,孟月生筹谋已定,适时向正学书院捐资,郑山长感动不已。

    让林幼荀击掌赞叹的,是孟月生的另一项举措。

    正学书院的学子大都家境清贫,遭了灾日子更是难过。

    比起士子本人,他们的妻儿、父母更难,尤其是妻子。孟月生从郑山长那里拿到名册,细心挑选办事稳妥的管事,以“种善斋”的名义为他们的妻子或者母亲送钱粮,以度难关。

    送的钱粮数目不大,但效果出奇的好。

    孟月生性子虽孤傲,与人情世故上很是练达,整桩事办的极其漂亮,不仅林家体面,也不损受了恩惠的士子的妻子、母亲的体面。

    她们很是感念林家的恩惠。

    林老爷为了提升自家门楣地位,学着读书人给自己起字取号,养着文人清客,花大笔银子买不知真假的书画。

    但是,在扬州读书人眼里,他依然只是个豪富的盐商。

    而孟月生,短短几日,用了一笔不怎么多的钱粮,便让正学书院的士子擡了一块“积善人家”的匾额,送到林家。

    郑山长也是个妙人,拿了林家的助学银子,他知道林家想要什么。

    送匾那日,晨光正好,郑山长身边的得力随从手持名帖在前。

    四个年轻俊秀的士子,戴儒生方巾,穿蓝绢儒袍,擡着匾额居中。

    其他学子和金鼓手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向林家而去。

    学子们齐刷刷穿着生员服色,行走间,儒衫飘飘,煞是引人注目。

    匾额上四个“积善人家”的大字,是郑山长亲笔书写,龙跳虎跃、渊停岳峙。

    林家赚足了脸面。

    无数人艳羡,连汪老爷看了都眼红,特特请林老爷喝酒,将林老爷灌了个半醉。

    林老爷做梦都没想到,他花银子苦求的脸面,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

    席上,汪老爷真心实意地羡慕林老爷“养了个好女儿”。

    这话直戳林老爷的心窝子,他憋屈难言,回到府里,借酒装疯,一时哭一时笑的。侍候他的小厮害怕,千求百请,请了孟月生过去。

    孟月生活灵活现地在信上告诉了林幼荀。

    不管林老爷是喜是恼,林家仁善的名声传遍扬州,孟月生林家主母的身份也稳了。

    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如郑山长等人却觉出,捐资助学、赈济贫家学子母亲、妻子,也即林家“种善斋”三个字背后的人,不像是林老爷的行事。

    林家另有高人。

    同样都是花银子,捐助学子,和盐场上拿出银子送给盐运司,心情截然不同。

    林幼荀咬一口沁凉的甜瓜,承认她的心气变高了,除了富足安稳,她还想更多的掌控她的生活。

    她想让林家盐号更上一层楼。

    数日大雨渐歇,天空时晴时阴,城中城外无数人的心虽还悬着,但总算看到了希望。

    本朝立国,太.祖皇帝对救灾、赈济极为看重。

    如今虽承平多年,太.祖皇帝时的诸多规矩已面目全非,但赈灾安民仍是朝里朝外官员士绅的责任。

    实际上做的如何另说,大义上上至督抚,下至亲民官如知州、知县,都要有所表示。

    应天府、上元县,上元县应天府首县,是附郭县,府县衙门都在南京城中。

    两地府衙、县衙的官员忙着向上报灾,对下赈济,但本应备急备慌的粮仓,却空空如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府、县衙门自然而然,将主意打到了让城里富户捐输钱粮上。

    祁家正在上元县治下。

    祁老太爷这些日子很忙,来拜访的官员、豪绅络绎不绝。

    林家遭遇在前,难道应天府的官员将捐输的主意打到了祁家,林幼荀好奇心起,让陪嫁的那些机灵小伙计打听情况。

    这事不是机密,消息很快递进后院。

    林幼荀听了,才知道她错了。

    祁老太爷为官数十载,在朝中颇有威望,获准致仕,朝廷极为优容,不仅赐予敕书,离京归家后每年还给廪米隶夫。

    这样的大人物,虽然致仕,官员们也不敢将主意打到祁家,他们是登门求祁老太爷出面,以祁老太爷的资历、声望,领头赈济救民。

    “林家是出银子的,祁家是分银子的。”林幼荀叹气,“差别大了去了。”

    祁老爷子带着留在家中的儿孙,忙着赈灾,祁老太太也动了让人设粥厂的心思,拉着四太太、六太太筹谋。

    林幼荀不多掺和,只慷慨解囊。

    老太太欢喜得很,出银子还不指手画脚,四太太、六太太也喜欢。

    唯独大太太不满。

    “手里有几个臭钱,到处显摆,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商贾出身吗?”大太太拍着桌子怒骂。

    老太太要四太太、六太太帮忙,提都没提大太太。大太太对施粥没兴趣,却受不了老太太的冷落。

    大太太心里恼老太太,又不敢明着怨恨,而林幼荀深受老太太喜爱。大太太越发地看林幼荀不顺眼。

    “姑母,仔细手。”何文笙轻言细语,“您是长辈,表嫂行事不周,您慢慢教导便是。”

    “教导?”大太太心思一动,看来她对林幼荀视而不见,反倒让她舒心快活了,确是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可惜,大太太与何文笙姑侄两人算盘打得好,林幼荀却不配合。

    大太太要林幼荀侍候饭菜,林幼荀夹丸子时手一抖,丸子落进汤盆,红通通的汤汁溅了大太太一脸。

    一旁何文笙新做的月白薄衫,也溅了无数红色油渍,毁的彻底,心疼得她直抽冷气。

    大太太刚骂了句笨手笨脚,林幼荀帕子一捂,“哭哭啼啼”跑回自个院子。

    后面几日,只要大太太让林幼荀伺候,必有事故发生,一连几次,大太太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胃口全无。

    何文笙不敢穿新衣,整日穿着旧衣衫,惹来六姑娘等人诧异,她烦躁的不行。

    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她们“调教”林幼荀,还是林幼荀教训她们。

    这日,林幼荀没等到大太太的传唤,她轻哼一声,带着平瑶和四个壮实有力的仆妇径直去了大太太院子。

    “太太,四奶奶来了。”

    大太太筷子落地,“不是说了吗,从今儿起不许她侍候。”

    连着好几日吃不好饭,大太太脸黄黄的,很是憔悴。

    何文笙攥住身上半新的玉白纱衫,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明儿她要跟着六姑娘她们出门,身上这件纱衫是她最体面的衣裳了,不能再毁了。

    大太太的心腹王妈妈,赔着笑脸,贴着软话,总算将林幼荀拦在了厅外。

    “妈妈是说太太心疼我,以后都不要我侍候饭菜了?”林幼荀笑眯眯问。

    “是。”王妈妈忙说。

    “哎,我还想多在太太面前尽尽孝心呢。”林幼荀语气颇遗憾。

    王妈妈笑容僵硬,“四奶奶孝顺,太太都知道。”

    “太太让我回,我便回吧。以后,太太若是想我侍候,说一声我就过来。”林幼荀似笑非笑说完,带着人离开。

    她刚走,厅里一阵“哗啦”的瓷器碎裂声。

    林幼荀有些遗憾,她还以为大太太忍不住气,要对她动手呢。她特意带四个一把子力气的仆妇,就是防着这一点。

    可惜,没用上。

    大太太与何文笙姑侄俩,比她预想的还要欺软怕硬。

    林幼荀摇头,与外面的争斗“厮杀”相比,内宅的这些手段颇觉无聊。

    刚嫌闷,林幼荀得了信,祁寰终于要从庄子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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