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把叔叔拽出房间就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说自己下午不回来,并且强调今晚也不回来。
不仅如此,熊白还偷偷给了老大一个“加油”手势,这才神清气爽的哼着小曲儿出门。
助攻的感觉倍儿棒。
客厅里两人一狗,气氛安宁。
王于漾窝在沙发里,拿着旁边的尖叫鸡一捏。
小狗“嗖”地往后一窜。
尖叫鸡每叫一次,小狗就后窜一下。
王于漾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周易看男人笑,自己也无意识的跟着笑。
王于漾侧过头。
周易瞬间绷住脸,“我做饭去。”
王于漾眉眼松散,“好。”.
厨房里响着哗啦水声,不时有灼热的视线从里面流出来。
不多时,王于漾无奈的把尖叫鸡丟地上让小狗玩,他起身活动活动手脚,慵懒的走进厨房。
周易在洗西兰花,夹在水声里的嗓音模糊的近似温柔,“你进来干什么?”
王于漾靠着柜子,懒洋洋的笑,“给你看啊。”
周易的手猛地一抖,西兰花掉进了水池里。
他若无其事的拿起西兰花,继续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面上没有表情,耳朵通红。
王于漾看青年这样实在是可爱,就靠近点,手伸过去,拇指跟食指捏住他的耳朵,轻捻了捻。
周易浑身僵硬,热血在四肢百骸奔流不止,他没看男人,看的水池,低喘着警告,“别逗我。”
王于漾发出鼻音,“嗯?”
周易深呼吸,压下心头的躁动,“你出去吧。”
王于漾调侃道,“那你能好好做饭了?”
周易沉默的切西兰花。
王于漾转身迈了两步就被一条手臂圈住腰,强硬的往后一捞,后背贴上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周易在男人苍白的后颈重|吮|出一块印子,忍不住用牙咬了咬,让那处印子变得艳红,暗哑道,“饭好了叫你。”
王于漾的太阳穴跳了跳,腿软了……?.
周易发觉男人的情绪不高,他不清楚原因出在哪里,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烦躁了一下午,周易憋不住的皱眉问了。
王于漾吃着巧克力,对罪魁祸首随口说,“跟你没关系。”
周易想把他的巧克力扔掉,“那跟谁有关系?林少南?”
王于漾看到青年吃醋的样子,眼里的阴沈之色渐渐烟消云散,摇头叹息道,“你怎么什么都能往他身上扯?”
周易抿唇,那是因为在我之前,你对他很特别。
你们有你们的二十年。
房里的寂静被一通电话打乱,王于漾懒的拿手机接听,就按了免提。
陈子旭的声音传过来,“大叔,何长进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王于漾拿杯子喝水,“跟你说有什么用?”
陈子旭正儿八经的说,“我可以把肩膀给你靠。”
王于漾瞥一眼身旁的大狗,对电话那头的陈子旭不答反问,“小鬼,你在学校里好吗?”
“不太好,大叔,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短信也是,一次都没有过。”陈子旭委屈又可怜,“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你照样铁石心肠。”
他闷闷的说,“我的事你也不关注。”
王于漾挑眉,“怎么?”
陈子旭恢复成平时的桀骜不顺,事不关己的用三言两语讲述了一出大戏。
S城林家,孙家,周家,这三家千金大小姐最近杠上了。
今天凌晨孙明珠从酒吧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原因不明。
这笔账孙成舟算到了周林两家头上。
孙明珠伤的很重,孙成舟上午带她去国外做手术了。
王于漾闻言看向青年。
周易也在看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去一趟脉山,看孙成舟有没有把那个研究员藏在那里。
另一头的陈子旭嚎了一嗓子,“大叔,你在听我说吗?”
王于漾嗯了声,“在听。”
陈子旭愤愤不平,“这事儿跟我屁关系没有,我老子却冻结了我的卡,限制我的生活费,你说我他妈冤不冤?”
王于漾说,“三个小姑娘不是为的你?”
“她们争的不是我,是虚荣心。”陈子旭嘁道,“我没回国之前,她们也明争暗斗,三朵花总有个排名,你懂得。”
王于漾没跟他开玩笑,“不是周林两家的其中一个小姑娘指使的吧?”
“她们哪有那胆子。”
陈子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沈氏的二爷走后,局势就变了,有些人在隔岸观火,趁这次的机会混水摸鱼不是没可能,也不排除是那两家的其他人干的,反正乱得很,而且会越来越乱。”
“除非能出现一个人,有那二爷的能耐,把这邪风给压住。”
王于漾没在意别的,他想起孙成舟地下室的实验品,那男孩跟周家长子牵扯颇深,也不知道人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人已经出了事,孙成舟女儿的车祸,十有八九……
“我家代代从政,不经商,我老子不想趟这趟浑水,他让我尽快找个对象定下来,好打消周小小跟林琳的念头,我一激动就说自己喜欢男的。”
陈子旭轻嗤,“他不信,非要我把人带到他面前。”
王于漾,“所以?”
“所以我就说了大叔的名字……”
陈子旭恶劣的说话大喘气,痞笑道,“那是不可能的。”
王于漾知道后面还有,果不其然听到少年十分无辜的来一句。
“我没说,但是我老子已经查到了我在莲花小区租的房子,他还会找江洋套话,大叔,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电话挂了。
王于漾揉额角,“小易,你查查那个周家长子带走的男孩子。”
没得到回应,他偏头看去,见青年眼眸微阖,一动不动,木桩一样。
“别乱想,那小鬼感兴趣的应该是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冲的这张脸而已。”
王于漾松开脑后的小马尾,捋了捋散开的头发,“他执着的深入研究,恐怕是心理一类。”
周易神色愣怔,“你在向我解释?”
王于漾微笑,“不明显?”
周易默了。
王于漾欲要开口,清冽的阴影就从头顶投下来,罩住他的眉眼,接着是一双强劲的臂膀把他用力拥住,肩头靠上来一个黑色脑袋。
“小易,”王于漾调笑,“你在撒娇啊。”
周易板着脸,“没有。”
嘴上说着,脑袋却亲昵的往男人脖子里蹭,耳朵,面颊,脖子都很烫。
王于漾知道青年很纯情,容易害羞,不知道他这么粘人。
心想虽然经历过残酷的雇佣兵生活,外表成熟内敛,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今晚别去脉山了,明晚再去。”
周易,“好。”
王于漾闻着他身上的浓涩烟味,“把烟戒了。”
周易还是那个字,“好。”
反应过来,他尴尬的说,“我的烟瘾很大,难戒。”
王于漾没恼,“那就慢慢来。”
周易绷着的下颚线条瞬间变得柔软,“坚果跟无糖口香糖我都有吃。”
话落,他后知后觉自己像是想要家长表扬的小孩子,眼角直抽。
我还能这么傻逼吗?
男人迟迟没应声,周易的唇角拉紧,就在他的心往下沉,难掩失落时,耳边拂过一道热气,伴随一声轻笑,“很好啊。”
周易听到这句简单的表扬,拉紧的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
自己真能这么傻逼.
王于漾洗了澡进房间,刚把头发吹干,周易就拿着枕头进来了。
“我想跟你睡。”
王于漾看青年被黑色背心裹住的精壮上半身,再看他劲瘦的腰跟长腿,脑阔就疼,“不行。”
周易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
房里够沉闷的了,小狗还在这时跑进来,爪子扒拉床板,意图很明显,要上床。
王于漾不吃这一套,“你也不行。”
小狗可怜兮兮的往地上一趴,开始呜咽。
王于漾看看一大一小两只狗,问大的那只,“小白平时让牛奶上床睡?”
周易没反应。
王于漾腿伸过去,踢踢他,“问你话呢。”
周易捉住男人的脚,摩挲他细白的脚踝,“嗯。”
王于漾用另一只脚蹬他手臂,“那你带它上楼去。”
周易冷眼扫向小狗。
小狗感觉到危险,害怕的夹紧尾巴,脑袋往爪子里缩,呜咽声又轻又小。
王于漾听的头疼,“去里面,躺好,乖一点。”
周易抬眉,“谁?”
王于漾说,“你们俩。”
周易置若罔闻的将小狗捞起来放到床尾,自己在男人身边躺了下来。
小狗很快就枕着块被子睡着了,开着的灯对它没什么影响。
王于漾白天睡过,这会儿的睡意很稀薄,他够到床头的书翻了翻,接着之前的看。
周易睡意全无,他枕着胳膊平躺,双眼闭在一起,眼睑轻动个不停,心里猫抓的难受。
在阁楼的时候想躺在男人边上,现在想把他搂到怀里。
心里的念想得不到平息。
周易突然起身去了卫生间,半个多小时后回来了,带着一身烟草味。
王于漾戏谑,“小易,下次不要抽烟了,那味儿是遮不住的。”
周易,“……”
“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王于漾慵懒的笑道,“因为我是你叔。”
周易的面色漆黑,他靠近些,长臂搭在男人腰上。
王于漾的颈侧有点痒,他的危机意识徒然翻倍增长,“好了,乖,睡吧。”
回答他的是一个个湿热的吻,从耳廓往脖颈里蔓延。
王于漾听着耳边粗沉的呼吸,不由得哭笑不得。
上午用一个吻说开了以后,这孩子就开始动手动脚。
到底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血气方刚。
只是吃了点糖粒,就一发不可收拾,想吃到更多的糖。
周易从男人脖颈里抬头,眉头隐忍且挫败的皱在一起,“我亲你的时候,你在走神。”
王于漾摸他短硬的头发,“不是走神,是在想你。”
周易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吻狂风骤雨般铺盖下来。
王于漾后仰头,手搭在青年肩上,几分投入,几分漫不经心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些年,欲|望向来都在王于漾的控制范围以内,占据的面积极小,可有可无。
不是他位高权重,顾忌多,而是他只拿它当舒缓的途径。
牵扯不到感情那方面去。
如今对这个孩子一再纵容,失控是早晚的事,牵扯上了感情,前所未有。
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动春心。
这一动,也不知道今后是个什么发展.
王于漾的腰猝然一麻,他立即抓住抚向尾椎的那只手,眉心轻拧。
周易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抿嘴看他。
王于漾气息紊乱的说,“你连牛奶一半乖都没有。”
周易的目光深黑,“它有相好的在身边,还不知道多闹腾。”
王于漾的脸抽了抽。
“精力多的使不完就去楼上做做引体向上,举举哑铃,还不行就下楼跑步。”
王于漾推开青年,“叔叔要睡了。”
周易嗓音暗哑的开口,“你明明已经……”
王于漾压制住被青年挑起的情|欲,保持冷静道,“没什么事,一会就好了。”
周易好一会才出声,“那我呢?”
王于漾掀起眼皮看青年一眼,又合上去,“自己玩儿去吧,听话。”
周易的面部一阵黑一阵红。
下一秒听见男人说,“回头再计划计划,尽量周全些,叔叔怕吃苦。”
他的身子剧烈一震,有些恍惚,“我本来想的只是互相帮个忙,没想过要做到最后。”
王于漾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你要是稍微收收你的眼神,那话叔叔倒是能信几分。”
“……”
周易怕男人反悔,不想跟他计划计划,于是见好就收的去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周易满脸燥郁的从里面出来,在沙发上找到一件男人明天要洗的衣服,攥手里带了进去.
周易忙完了没立刻回屋,而是站在阳台吹凉风,试图让体内存留的热流冷却。
屋里那男人是他自制力的克星,一碰就塌。
毫无预防之力。
身体的反应由欲|念支配,那个男人喜欢他,也想要他,却能忍得住。
周易倒了粒口香糖进嘴里,克制着泛上来的烟瘾。
客厅沙发里的手机响了,周易拿起一看,熊白给他发了一个网址,以及账号密码,说是资源站。
周易点开网址输入账号密码,英文版,高清无|码,他随意点开一个视频,看了不到五秒就黑着脸关了。
熊白发来信息:怎么样怎么样?
周易:难看。
熊白:……此话怎讲?
周易:不要小白兔。
熊白:此话又怎讲?
周易:我讨厌小白兔。
熊白:???老大你几个意思,小白兔怎么你了?【叉腰】
周易没回。
熊白:行行行,给你找虎背熊腰的壮汉子,老大,你跟叔叔在家都玩什么了?
周易不回。
熊白:啧啧啧,小气,我明天下午回去,老大你两个半天加一个晚上,不会只做几顿饭吧?
周易:……
熊白:不是我说,老大,就你的体力,单手都能压住叔叔,他根本翻不了身,你可以先用强,再靠你的八块腹肌跟惊人的腰力把他征服。
周易:moneyboy没让你尽兴?
酒店里的熊白翻白眼,尽兴个蛋蛋。
那家伙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说想跟他谈恋爱,直接把他吓萎了。
谈的什么爱?睡觉睡出来的?他才不会信呢,绝对不信。
也不想跟谁谈感情。
熊白在大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滚上几圈他拨了个号码,“嗨~晚上好~”
电话那头响起ben充满磁性的声音,“伙计,我这里是早上。”
“噢对。”熊白嬉笑,“那就早上好啊。”
ben翻身下床,“有事?”
“没事没事,我就随便打个电话。”熊白话锋一转,“本,你跟你的床伴怎么样了?”
ben迈着修长的腿走向落地窗,“老样子。”
熊白的手指甲在白被上划拉着,“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发展到床下?”
ben惊讶的哇哦,“小熊,你的伴儿想跟你谈情说爱?”
熊白红了脸,“没有,不是,怎么可能!”
ben讥笑出声。
熊白撅嘴,“好吧,是你猜的那样。”
ben拉开窗帘,粗大的手掌捞起额前金色卷发,随意的往后抓了三五下,“你给我打电话,是想要我给你个建议?”
“nonono。”熊白趴在床上摇头晃脑,“我就是找你聊聊,因为我现在很闲。”
下一秒他说,“那你有建议不?”
ben,“……”
熊白等半天等来一句,“跟着心走,上帝会保佑你的。”
装什么逼嘛,说了跟没说有区别啊?
ben在电话里问,“你们如何?”
“挺好的。”熊白仰面躺着,“老大他……”
话声一顿,“都挺好的。”
“怎么?”
ben笑问,“老大有伴儿了?”
熊白说,“没有。”
ben从酒柜里拿出红酒,听那头传来少年绵软的声音,“老大恋爱了。”
他差点扔了酒瓶,“那真是……”
熊白,“啊?”
ben将酒瓶扣到桌上,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喜讯。”
熊白没听出什么异常。
ben坐下来,语调柔和缓慢的问,“亲爱的小熊,你们在中国的哪个城市?
熊白说,“s城。”
ben优雅的翻出杯子倒酒,“s城哪里?”
熊白话到嘴边一个激灵,这家伙是玩儿催眠的,一不留神就着了道,“干嘛?”
ben笑笑,“你把老大的联系方式给我。”
熊白皱皱鼻子,“我得问问老大。”
ben抿口红酒,“ok。”
熊白问了老大,得到准许才把联系方式发给了本。
周易接收了国外的下属发来的信息,就继续进厨房洗青菜切胡萝卜丁。
大晚上的还下厨,就因为屋里的男人说了句想吃面。
王于漾听着厨房的响动,按耐不住的开门出去,靠着墙壁看背对着自己忙活的高大身影。
那次在工地上,他觉得这孩子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毫无兴致。
后来相处以后是有点可爱,很可爱,非常可爱,都可爱,最可爱。
哎。
周易转身的时候看见男人站在客厅,眉头一皱,“一会就好。”
王于漾笑,“昂。”
那碗面王于漾就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进了周易的肚子。
王于漾睡觉要抱枕头,周易等他陷入深度睡眠就将枕头慢慢拽出来,把自己的胳膊塞进他怀里,让他抱着。
小心翼翼的做完这个动作,周易就侧身凝视他熟睡的样子。
凌晨一点,两点,三点……
慢慢的,天亮了。
周易兴奋的一夜没睡,他在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里吻了吻男人的眼皮,起身去做早饭.
尚兰园
林少南在给一大片兰花浇水。
肖明被林成带过来,他拿出本子写了字转向林少南,汇报最新情况-
王于漾跟周易在一起了。
林少南从第一个字扫到最后一个字,清俊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沉静。
那个男人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多的是,没有哪个被他当成人,都是打发时间的小宠物。
看在眼里都不可能,更别说放进心里。
什么在一起,不过是利用罢了。
“就这点事,值得你跑回来一趟?”
林少南让林成把他的衬衫袖子往上卷卷,“还有什么?”
肖明没动作。
林少南抚了抚手边的花枝,“聋了吗?”
肖明留着疤的眼角轻动,他拿出手机,将拍到的照片给这人看。
照片里的背景是客厅,男人窝在沙发里,青年蹲在他面前,凑过去跟他接吻。
林少南垂下头,安安静静的站着,长长的睫毛盖下来,遮住了眼里的东西。
唇边似是想牵出一个弧度,却不知道怎么牵,呈现出的是难以言喻的状态。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林成好奇手机屏幕上是什么,却不敢抬起头看。
那个何长进的信息他查了又查,却还是没能够让少爷满意,他可不想在这时候给自己找罪受。
“呵……”
有轻笑声从林少南的口中发出,他抖动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发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笑的前俯后仰,不能自已。
林成在少爷身边多年,从没见过他这样,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肖明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此时都有点发毛。
别的他不清楚,只知道这人疯了。
林少南笑了很长时间,笑的眼睛充血,他深吸一口气,优雅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快不慢的离开花园,一边走一边笑的进了一个房间。
“嘭——”
突有一道清脆声响从房里传出来,接着又响,惊的佣人们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几盆细心照料的上品兰花全被砸的稀巴烂。
林少南站在一地的狼藉里面,额前发丝凌乱的搭下来,眉间是一片阴戾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