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杨浩思吃完了薯条牛奶还有一份烤冷面。
小魏来的太慢，他甚至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快三点了让人摇起来。
魏慎漠把羽绒服罩在他脸上：“走啦！飞雨哥走不开，咱俩去北方坐。”
杨浩思爬起来嘟囔：“我不想去北方，那儿光喝酒没意思吧？去crush行不行？”两个都是酒吧的名字，后者是清吧，更安静些。
“crush得初五开业呢，大年初三诶，方圆百里营业的酒吧就这么几家，而且只有它全天营业呀！”小魏已经叫好了车把他往外推，“先说好，我只能陪你呆到五点半。”
“五点半？”杨浩思无语，“你是来赶场的吗？这个点初中生才刚放学吧！”
小魏说：“我肯出来你就感恩戴德吧！我可是放着家里的哥哥不陪来陪你，别不知好歹了！”
一听见“哥哥”小杨又来精神了：“殷未啊？你叫出来一起喝呗，我不介意！”
“我介意！上升期的爱豆怎么能大年初三被拍到在酒吧，另外，我怕你对我老公图谋不轨！”
“切，对家，谁稀罕！”杨浩思也搞某个糊团，刚好跟魏慎漠男朋友的团是对头，说好大家一起糊，谁知道人家今年爆了，闹得他俩没少掐架。
进到酒吧，现在还没有表演，只是放歌，音响很大声，震得人耳朵疼。
杨浩思随便找个角落，拿了几瓶酒。
这个点人不多，稀稀拉拉大多是和朋友一起。
小魏拿胳膊肘拱他：“喂，还不快行动，你不说要钓个大猛1吗？”
杨浩思四处打量，还真见到个帅哥，浓眉大眼像个混血儿。
他站起来，又坐下：“不行，我现在业务不熟练了，我，我不好意思……”也是寡久了，他现在连搭讪都有点抹不开面，“我过去说什么啊？”
“就说想和他交个朋友呗！”小魏跃跃欲试，“你不去我去！”结果刚起身又被杨浩思拉住，说算了算了。
“你干嘛！我这是帮你！”小魏起来又被杨浩思抱住过不去，骂骂咧咧，“臭寡0，你活该单身嗷！孟夏迩都谈恋爱了，你不想在他面前领个帅哥吗！”
大概是他们拉拉扯扯太显眼，帅哥那桌也朝着他们频频回头，过了一会儿对方竟然直接过来问他们要不要拼桌一起喝。
“我们这桌刚好也就俩人，一起还热闹点。”
帅哥给他倒酒，“我叫柏豪，这是我弟柯柯。”
“呃，你好，叫我小杨就行。”
杨浩思和他碰下杯，都不敢看他眼睛。
小魏监工，两个人聊起来，几杯酒下去，对方倒也开门见山：“我再呆会儿走了，你之后想去我家坐坐吗？”
“啊，我……”杨浩思听明白，他转头看看小魏，下不去决定。
柏豪看他犹豫又说：“或者，你今天没空改天也可以，我们加个微信聊聊……当然你拒绝也可以，没事的。”
“不不不，我是……可以！”杨浩思想，确实，他前男友的坟头长的果树都丰收过几茬了，这么大个帅哥摆在他面前，为什么要拒绝？一拍两散，再做朋友，各有新欢而已，谁也不碍着谁嘛。
小魏看任务完成，提前就撤场了，帅哥弟弟也识趣的找个借口离开，只剩他们两人，喝完最后一瓶酒，帅哥问他走吗，他点头。
柏豪是开车来的，叫了代驾，打开车后门让他坐。
“你第一次来这里？”
“不是，我酒吧老客户了，就是最近不常来。”
“是吗？”柏豪笑两声，“看你挺青涩的，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第一次。”
“没有没有，”小杨连连否认，“我是……有段时间没个人这么聊过，有点不熟悉了。”
“那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去我家要做什么吧？”车很平稳地开，车载CD放着舒缓的情歌，小杨只看柏豪搭在腿上的手腕，感觉很像孟夏迩。
“我怕你是刚进这个圈子的接受不了，再确认下。
你要想慢一点也可以，因为我对你挺有好感的，我们可以再聊聊。”
“唔……再聊聊，是谈恋爱那种意思吗？”小杨问。
“恋爱啊……”柏豪摸摸下巴，“这说不准，要说找个伴可以，太认真在这圈子里容易吃亏。”
说完他又笑两声，“哈哈，你看着太嫩了，我老想给你讲大道理，不好意思啊。”
“没事。”
杨浩思低头玩手指，“我原来也玩挺开的，后来才……谈了段恋爱，现在分手了嘛，有点不适应。”
“和你分手，那你前男友太没眼光了。”
到目的地了，车停下来，代驾下车，柏豪看着他眼睛讲，“你很好看，他不知道吗？”
杨浩思懵懵懂懂望向对方，一副迷途羔羊的模样：“真的吗？”他半张着嘴，酒熏红了半张脸，这路数许久未用，不自知勾人。
柏豪解开安全带，向他慢慢靠过去，直到两人脸之间只剩几厘米，小声问：“可以吗？”
杨浩思眨两下眼，柏豪便吻下来了。
一吻，对方便欺身而上，将他手腕扣到玻璃上，衣衫摩擦，扣子一粒一粒地解。
柏豪擡手把音响声音拉满，另一只手松开他，从衣角探进去抚摸脊背。
“可以吗？”柏豪又问一遍。
杨浩思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车玻璃后的路灯，安静了几秒。
“对不起……”
“前男友？”
“对不起，我，我不在状态。”
杨浩思小声说，“那个，今晚算我的，酒钱转账给你吧，我给你重新叫个代驾……”
“不用，你说不行我又不会强迫你。”
柏豪回到座位，“要送你回去吗？”
“谢谢，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吧！”
小杨下了车，又返场回酒吧继续喝，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帅哥。
他明明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和孟夏迩恋爱前也是夜夜笙歌夜夜醉，睡醒不知道是谁的床。
可和柏豪接吻那一刻，他还是控制不住想除夕那晚没碰到的那个吻。
小杨把脸埋在手肘，骂了孟夏迩一百遍，终于又进入了醉酒状态，莫名其妙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