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总结,“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凶手从杂物间进入安室透的房间,从里面打开门。芝谷美芽跟着凶手离开的旅馆去了加藤川江家,回来以后在杂物间被杀害。杂物间没有窗户,平时也没人会去,是个非常隐蔽的犯罪地点。”
“至于证据,就是高跟鞋上的灰白色灰烬,以及鞋后跟的磨损。芝谷美芽来到山杏村后就进入旅馆休息,按理说是不可能沾染到加藤川江家后院才有的木灰;鞋后跟的磨损,则是尸体被移动过的痕迹。”
“凶手从密室把人背回旅馆,布置好现场,拿走能证明芝谷美芽离开过房间的鞋子放在密室里,又从密室里悄无声息离开。所以房门紧闭,鱼线却链接到了对面的房间。”
“这样一来,警察就会把嫌疑人锁定在旅馆内部的人身上。芝谷美芽死后还站着的诡异方式会吸引走警方所有的注意力,密室更难被发现。同时,作为凶器的鱼线,也完成了它的第二次任务,躺在院子的草丛里等待着被凶手收走。”毛利小五郎叉着腰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名推理感到震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但还是逃不过我毛利小五郎的眼睛,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个凶手居然如此诡诈。”毛利兰吓得捂住了嘴。
黑泽夭夭,“……”
“黑泽太太,关于密室,有哪些人知道?”安室透问。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江户川柯南立刻竖起耳朵听。
黑泽夭夭沉默的看着安室透三秒,突然粲然一笑,“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它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你已经做好了秘密被发现之后的准备了吗?”
安室透心肝一颤,一时间不知道黑泽夭夭说的秘密到底是指什么。
站在波本的角度,他应该是期待秘密被发现才对。可听黑泽夭夭话中的意思,又不是这样。
站在安室透的角度,他……也是期待的。毕竟安室透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侦探。
“当然。”安室透笑道。
“知道密室存在的人不多,且都死得差不多了。”黑泽夭夭看了加藤美子一眼,叹息道:“就我知道的,活着的人里只有我。死了的有山村岗责、加藤千春、加藤月慧、小土包。”
说到小土包的时候,黑泽夭夭看了江户川柯南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黑泽夭夭又道:“据我所知,加藤月慧曾经和真田裕也关系不错,甚至差点发展成一对,真田裕也应该也知道。”
“是的,前两年,月慧考上一所东京的大学,我就拜托在东京的真田他们帮忙照顾月慧,真田很热心,帮了月慧很多忙,两人差点成为情侣。”
“那么,为什么最后没有成为情侣呢?”毛利小五郎问。
加藤川江叹息道:“因为芝谷美芽。芝谷美芽一直就对真田很有好感,或许是从我妹妹身上感受到了危机,一改之前的态度,狂追真田,最后两人成了情侣。”
“难道月慧小姐就是在痛失所爱后,才发生意外的。比如开车走神,出了车祸之类的。”毛利小五郎问。
“毛利先生。”加藤川江无奈一笑。
想到加藤川江昨天怼他的话,毛利小五郎头皮一紧,下意识闭嘴。
“我妹妹是病死的,和真田没有任何关系。我妹妹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类型,她虽然性格软弱,却是个很通透的人。”提到妹妹,加藤川的心闷闷的揪着疼,但还是补充道:“真田和芝谷都很照顾月慧,这次的案子和月慧的死应该没有关系。”
一道目光陡然看向加藤川江,加藤川江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一个知道密室的存在,还很强壮的人,这里根本就没有。”横沟警官感觉再次陷入死胡同。
知道密室这一点,就能排除毛利小五郎一家和安室透。
很强壮这一点,就能排除所有女性,病弱的加藤川江,只比加藤川江好一点的月野树。
这不就谁都不剩了。
“所以,凶手其实是村子里的人。”毛利小五郎下结论,“我们现在就去一家一家走访,只要找到那个知道密室的人,他就是凶手。”
黑泽夭夭,“……”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告诉我这?
“那就全靠毛利先生了。”横沟参悟说道。
推理结束,横沟警官宣布散伙。
因为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洗清了,外来的人可以自行选择离开山杏村,不过没有一个人离开。
加藤美子在大门前的院子里叫住了黑泽夭夭,急切问:“黑泽太太,你知道我姐姐山村幸子的下落吗?”
黑泽夭夭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密室,这就给了加藤美子信号。
黑泽夭夭转身,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红黑异瞳清冷无质,“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一旦暴露,只有鲜血才能再次将其掩埋。等案子结束后,如果你还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黑泽夭夭的态度让加藤美子的心情骤然变得很沉重。
她只是想要找到仅剩的亲人,为什么听起来像是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我想知道。”最终,想要知道亲人下落的决心,给了加藤美子莫大的勇气,“不管结果如何。”
“如你所愿。”黑泽夭夭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黑泽夭夭提着环保袋,再次进入杏林。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得多摘点杏子带回去。
路上,黑泽夭夭乐滋滋给黑泽先生发简讯,【我刚才帅不帅?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黑泽阵看了一眼信息就丢开了手机。
不能搭理,越搭理她越来劲。
加藤川江扶着加藤真贵离开旅馆,加藤真贵不顾加藤川江的劝阻,执意要坐在门外。
“奶奶,说不定那凶手认为你看到过他,你坐在这里很危险。等这件事结束了再来好不好?”加藤川江好声好气商量。
“做人要言而有信。”加藤真贵强硬的推开孙子,坐了下来,“我就坐这,哪也不去。”
“奶奶,你在说什么呢?你要和谁言而有信了。”加藤川江感到莫名其妙。
“别吵吵,回去。”加藤真贵挥手赶人。
加藤川江见状,只得妥协,拿件外套给加藤真贵披上,回书房去了。
加藤真贵坐在门外,看着对面的旅馆,沉浊的双眼坚定不移。
做人要言而有信。
加藤川江坐在书桌前,思绪万千。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心中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请朋友们来玩了。
越想,加藤川江的心情越低落。
窗户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加藤川江的思绪。偏头看去,窗户外却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窗户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加藤川江清晰的看到一只手从窗户下方伸上来敲的窗户。
加藤川江起身打开窗户,探身往外一看,正好对上月野树见牙不见眼的灿烂笑容。
“加藤哥。”月野树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笑呵呵问:“有没有被吓到?”
“你觉得呢?”加藤川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到厨房那边,我给你开后门。”
“打扰了。”月野树顺着墙根角的小路来到厨房,加藤川江正好打开后门。
“怎么不走正门。”加藤川江问。
“想要和加藤哥聊聊。”月野树情绪变得低落,“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
加藤川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是啊!或许我就不该邀请你们来。”
“别这么说,能来山杏村看看,是我一直的愿望。山杏村果然像月慧学姐说的那样,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月野树道。
将人带到书房,加藤川江给月野树倒了一杯茶,听到他提起妹妹加藤月慧,加藤川江眉眼都变得柔和了,“月慧在学校的时候,多谢你照顾了。”
“是月慧学姐照顾我才对。”月野树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人就着月慧又聊聊天一会,月野树双手抱着茶杯,有些严肃的问:“加藤哥,你觉得,是谁杀了芝谷小姐?”
“你觉得会是谁?”加藤川江反问。
月野树看着加藤川江,神情说不出的认真,“我第一个怀疑的,当然是加藤哥你啊!”
加藤川江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会怀疑我呢?因为是我把你们请来的吗?”
“因为现场有《爱的饥渴》那本书,我当时还以为那就是加藤哥杀人的动机,你是在为死去的月慧报仇。”月野树叹息道:“最后证明是我想岔了,加藤哥不是那样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为月慧报仇。”加藤川江道:“虽然真田和芝谷曾经对不起月慧,却也没少照顾月慧,月慧都已经释然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反而揪着不放,月慧该怎么看我。”
“加藤哥真是大度啊!”月野树笑得意味不明。
加藤川江宽慰道:“我知道,你和月慧在同一所大学,彼此之间来往更多,你一直为月慧不平,但一切都过去了,你别总是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