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没再问卢米,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破天荒问尚之桃:“flora,最近卢米有被什么事困扰吗?比如让她讨厌的追求者。”
“有一个。”
“谁?”
“will您能先答应我冷静处理吗?”
“能。”
“肖冠丘。”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保护她,但是先给她机会让她自己处理?我的个人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好,我知道了。”
涂明尊重卢米,也给她隐私空间,让她自己处理。如果他现在就问她,卢米会说:怎么着?我自己处理不好吗?我是成年人了我没记错的话。但他有意保护她避免在其他场合被骚扰,破天荒准点下班,带好电脑私信卢米:“走吗?”
“我要下班了,你去哪儿?”
“去你家。”
“你准点下班?工作做完了?”
“回去做,头疼。我车跟着你,走吧。”
卢米觉得涂明有点奇怪,又觉得会不会是那束花让他有了紧迫感,怕他仙女儿一样的女朋友被人抢走。这样想心里就甜滋滋的,开开心心下了班。
到家后涂明占了沙发开会,卢米肚子饿了,决定去做饭。
她今天自己做羊杂汤,市场上买的处理好的羊杂,用骨汤加各种调料熬炖,甚至动手烙了几张馅饼。她干活很快,在晚上七点半前,就将晚饭放到了餐桌上,颇有那么一点贤妻良母的架势。
涂明收起电脑看到桌上的饭菜对她说:“突然觉得很幸福。”
“就今天吗?我经常给你做饭。”
“每天。”
“不白做就更好了。”
“比如?”
“来点报酬。我贪财如命。”
“好。我的钱都给你。”
卢米哧哧笑,还真的看了眼涂明的各种账户。
下一天还有花。
卢米直接扔到楼下,连同前一天的钻石项链。她挑了一个人多的时间,站在公司楼下的垃圾桶边,拉着daisy、serena、jacky和唐五义:“不知道谁送的花和项链,有人要吗?没人要我扔了啊。”就这么扔了。
有人拍了照片发到同事群:“替送lumi花的人伤心。”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讨厌的人送你花你喜滋滋抱回家?”唐五义不乐意了,第一个跳出来。
卢米坐在他旁边嘿嘿一笑:“我说兄弟,你真是一点委屈舍不得我受。”
“那是。我说真的呢,不喜欢的人送我花,我肯定也扔,这事儿你没错啊!”唐五义故意扬起声音讲话,要让所有人听到他的态度。
然后给卢米发消息:“谁啊?”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
“放心。”
“新城的肖冠丘。”
“操,那个傻逼?”
“你认识?”
唐五义耸耸肩,对卢米说:“扔了就对了。那傻逼品行不端,早晚得玩完。我学长,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买咖啡的时候唐五义拉着卢米认认真真给她讲了肖冠丘在国外读书的事,说完摊摊手:“有些人,换了身皮,就以为别人不记得他的事了。仗着有钱的爹妈胡来,早晚有他完蛋的那天。”
卢米给他鼓掌:“此时此刻的你,真的太有正义感了。”
唐五义切了声,手搭在卢米肩膀上:“晚上吃什么去啊?”
卢米很认真的把他手拿下来:“以后不能跟我勾肩搭背了啊…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我昨天当着你男朋友面放你肩膀上,他表情都没变。”
“胡说,他瞪你了。”
“他真没有。”
“哼。”
唐五义还是抽回手:“行吧,不给你惹不必要的麻烦。你男朋友看着挺随和,想必背地里也是个狠人。”
“相当狠。”
卢米对他眨眨眼,两个人上楼。赶上新城项目组开会,几个人走进会议室,神情都很严肃。
唐五义对卢米说:“早上听grace打电话,好像是方案又被驳回了。新城那边的人不太好相处,luke、josh和will亲自上了。今天开会是为了交接。”
“哦。”
卢米哦了声。
听说luke亲自带这个项目,卢米长舒一口气。luke这个人又倔又硬又狡猾,对付肖冠丘那个孙子足够了。
给尚之桃发消息:“我希望luke那头倔驴干死那个傻逼。今天我必须投luke一票。”
“你哪天不投他?”卢米每天骂luke,但尚之桃就是知道,她心里特别欣赏他。
“嘿嘿。”
涂明开完会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这会儿半夜十一点多了,就问卢米:“睡了么?太晚了,我回颐和园?”
“等你半天了你回颐和园,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卢米哼了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准备好好给涂明讲讲他的行为有多无耻。
“怕回去晚你睡不好。”
“那你就轻手轻脚,睡在你不喜欢的破沙发上不就结了吗?”
…
涂明闻言笑了:“好。”
他进门的时候卢米正窝在沙发上刷剧,刚刚冲过澡的人脸上那抹红还未褪去,看到涂明就懒洋洋朝他伸手:“来呀,造次一番。”
涂明上前将她抱在腿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
“今天周五,你怎么不出去玩?”他问卢米。
“没劲。”卢米勾着他衣领:“八成是岁数大了,听到哐哐哐的吵闹声会心梗。”
“也不约张晓她们吃饭?”
“我不想跟张晓讲话,她招我,等我消气再说吧。”卢米指尖在涂明手臂上摸索,那根微凸的血管搞的她心猿意马。心中的小鼓点又敲了起来,就把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口。
涂明在她乱动前将她放回沙发上:“我去冲澡。”
他比从前自在一点,不会在进浴室前犹豫再三了。所以人和人日日相处,多少能管点用。卢米趴在沙发背上看他脱衬衫,吞了口水。
卢米也不知道自己这劲头哪来的,甚至有被涂明挑到屋顶上的趋势,总之日甚一日。这不太正常。
水龙头开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浇的卢米心痒痒。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涂明模糊的轮廓,手掌支在墙上,正在冲头发。卢米的手放在门上几秒,转身走了。
哼,你怕什么怕啊!你怎么这么怂啊!
无情嘲笑自己,转身又到卫生间门口,拉开门,看到涂明的眼睛。他关了水龙头看着她,水顺着头顶留下,在下巴那里汇集滴下。
卢米的手搭在睡裙裙摆上,看到涂明拿起浴巾遮住身体,唤她名字:“卢米,你能去卧室等我吗?”
“哦…”
卢米关上门,躺到床上呼呼生气。也不知到底为什么生气,大概是她那点没羞没臊的念头被涂明一句卧室等着给浇灭了。
索性关了灯睡觉。
涂明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关了的灯,猜到卢米大概率是生气了。就躺进被子,凑到她身边,紧紧贴着她后背。唇印在她肩头,又到她耳后,小声问她:“你想在浴室做是吗?”
这种问题还要问出来!
卢米更生气,转身打他:“你走开!你抱着我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
涂明堵住她嘴:“下次好不好?”
“这事儿你还要挑这次下次,就刚刚就特别好!”卢米要被他气死了,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
涂明看到她急的不成样子,就把她死死按住哄她:“因为这个气这样?傻不傻啊。”
被子一盖把两个人蒙在里头,闻到卢米的香气。
“真香。”他这样说,鼻尖擦着她颈线缓慢移动,卢米气消了大半,嘤咛一声去寻他唇,他故意逗她,偏头躲开。她追上去,他又躲开。在她气急的时候把她狠狠压在枕上,咬住她嘴唇。
卢米的喘声被涂明悉数吃掉,单单是这接吻,就令人着迷。
涂明拉着她手腕,将她的指尖含进口中,卢米酥麻得趣,咬他肩膀,不太用力,轻轻的一下。
周末的夜晚都不太着急,都想着慢慢来。想一口一口把对方吃掉,到头来,是涂明急了,按着她不许她逃,卢米又有别样的痛快。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卢米仔细想了会儿,原来慢慢来也有那么多乐趣。或许是等的太久,到顶的时候情绪就会格外高涨饱满,久久落不下来。
总之跟涂明在一起,怎么做她都喜欢。
回过头看到涂明,他睡的安静。
卢米就着光看他,他知不知道自己生了一张温柔的脸啊?不太浪漫的卢米甚至觉得那句诗形容他可贴切了:公子人如玉。思及此,又很感激涂明爹妈,带出了这么好的儿子。
就轻轻亲他,他睁开眼:“早。”
“早。我今天要去陪我奶奶吃炸酱面,你呢?”
“陪我姥姥逛公园。天气好了,她想逛公园。”
“那我们起床吧?”
“好。”
就这么从卢米家里分开,卢米看到涂明的车开走,老气横秋一辆车。就噗嗤一声笑了。
吃饭的时候卢国富问她:“没再被那个人骚扰吧?再骚扰你你告诉大爷,没王法了还!”
“没有没有。”
卢晴问她:“will知道吗?”
卢米摇摇头:“还没跟他说呢,他在做那个项目,说了他糟心。”
“你什么时候开始为男朋友着想了?”
“切。”
一边的奶奶今天耳朵突然好使了,听出了一点苗头:“小卢米儿谈恋爱了?那得带来让奶奶见见。”
卢米立马举手:“卢晴也谈恋爱了,奶奶您怎么不见见?要见也是先见她男朋友。”
“这事儿还有先来后到?依二婶看,一起见!”
“别别别,我谈恋爱没几天。这会儿就跟人家说见家长是要吓死人怎么着?人家没吓死我吓死了。”卢米说:“这阵仗,忒大!”
卢晴也在一边应和:“就是,哪有这么快的。”
见不见的可以放一边,这顿饭卢米算是吃不消停了。一边帮奶奶剥蒜一边回答长辈们的问题,问的十分具体:多大了?哪人?父母干什么的?他干什么的?长的怎么样?倒是都不问有没有房的问题,卢家人不缺房。
卢米紧着给卢晴递眼色,卢晴没法救她,救她话头就到自己身上。
卢米的面条没吃几口,光顾着挨审,这顿饭吃的心真累。
等过了堂,又到了遛弯环节,五月了,后海边很热闹。卢晴和卢米找了个露天的茶座,请长辈们一起喝茶。
看到有人划船的时候,卢米突然想起涂明:也不知道颐和园逛的好不好?动静也没一个。
就问他:“逛完园子了?”
“逛完了,把姥姥送回家。”
“那你呢?”
“我还有事,晚上稍晚一点回去。”
“什么事?”
涂明没回她。
涂明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