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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 正文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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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夜半,唐秀莹回宋家,宋然还在房中写写算算。

    他是破格录用,因此在军器科特别用心,晋王想要的火炮已经初步造出了一只,只是威力还不够大,如今只要改善,晋王催着军器科,他便连春节休假都没闲着。

    见唐秀莹回来,他才放下笔,问:“还好吧?我也忘了元宵灯会人会多,没提醒你。”

    “没事,还顺便看了灯会呢,又跟着胭妹妹去那揽月楼长了见识,他们那儿的糕点可真好吃。”唐秀莹撑着腰在床边坐下。

    她向来是这样,忙到半夜也不觉得累,挺着大肚子在外面滞留这么久也不觉得辛苦,反而像得了好处。

    宋然看着她,将自己面前的纸张算盘收好,也坐到床边,扶着她肩道:“你要是喜欢那里的糕点,等元宵过了,我们也去。”

    “那还是算了吧,元宵过了那儿也贵,一壶茶十两,一盘糕点没十两也是五两,把钱花在这上面,还不如做几身新衣服!”唐秀莹立刻道。

    宋然有些落寞,他的俸银的确太少了,供不起揽月楼这种地方,而且以他的身体情况,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做到七品小官,朝廷不会允许一个残疾人上到大殿上参加朝会。

    唐秀莹没觉察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她在想揽月楼的事,琢磨一会儿,她开口道:“我在揽月楼见到一个人。”

    “什么人?”

    “那个唐家的姑娘,叫唐凌霄的。”

    宋然脸色便开始不好,随后问:“她没挑衅你吧?”

    “她倒是想。”唐秀莹便将那儿的事说了,从那唐凌霄莫名其妙要来换桌开始,到自己说唐凌霄给宋然送绣了春宫的粉肚兜。

    最后交待道:“反正别人问我,我都含糊答的,以后如果有人问你她和你什么关系,你承不承认都行,反正你不承认人家也不会相信。”

    她还没说完,宋然眉头就越皱越紧,最后不悦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谁要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那要不然她就一直中伤你,今夜之后,她见了你都要绕道走。”

    “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这辈子,下辈子也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更不想让人把我们想在一起!”宋然恼怒道。

    唐秀莹回他:“我不懂什么八百一千的,我就知道如果我不回击,她就要阴阳怪气刺你,刺胭妹妹,胭妹妹为人正经,根本不是她对手,最后受一肚子气。我更受气,别的我不会,骂人我天天看我街头的婶娘骂,她能骂一天不歇气,把人一家都骂成男盗女娼是她家从茅坑里捞起来的孙子。”

    宋然沉默着,想着因为自己,家人的确受了许多气,那唐凌霄心肠狠,没底线,惯会颠倒是非黑白,妹妹和母亲都不是她对手,只是她们在外面受了气,从来不会回来说。

    这大概是唐凌霄第一次被编排得落荒而逃,虽然……也把他搭进去了。

    他看向妻子,满脸无奈:“你怎么能想得出来,给你自己丈夫无中生有,弄这些糟污名声。”

    唐秀莹见他语气没刚才那么生气了,笑道:“男人怕什么,你又不要出去说亲,人家顶多笑笑,说不定还要说你风流,但这样能让她倒霉啊,可太值了!”

    宋然叹一口气。

    若有人问起他和唐凌霄的事,他当然会拒绝,只是如妻子所说,人家不会相信。

    他很无奈,却又觉得妻子何尝想在那种情况下不体面地骂人?她站出来,她作出个泼妇模样,还不是为了替他出气?

    想着,他将她抱入怀中:“这事让你费神了,姑姑的伤也不必太担心,今晚弄太晚了,要早点休息。”

    “嗯。”唐秀莹确实累了,打了个哈欠,有些吃力地移动身体,躺上床睡下。

    宋然也睡下,没一会儿唐秀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太累,睡着了,他却睁着眼,久久睡不着。

    又躺了一会儿,想着醒着也是醒着,他悄悄从床上爬起身来,挪到床边,拿了自己的拐杖,开始用拐杖支着站起来。

    只勉强站了片刻,就承受不住坐了下去。

    转头看看没有惊醒唐秀莹,他喘力片刻,再次试图站起来踏出一步。

    太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样子,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也能陪她回娘家,能带她出去看灯会,能在孩子出生后,将他举至肩头,让他看看这世界的模样。

    ……

    这一晚,到子时外面那些烟花炮火声、那些欢声笑语才停歇,长夜归于宁静。

    宋胭早已和魏祁回来,鱼灯、走马灯、宫灯等等都放在房里,因在外面玩了半夜,睡得晚,这一觉宋胭睡得很沉,此时仍是年假,魏祁第二日也不用去衙署,原是准备多睡一会儿的。

    结果到后半夜,两人却被一阵叫声吵醒。

    是晚上值夜的夏桑,在门外叫人,还叫得急,说是宫里来人了,让魏祁赶紧进宫去。

    魏祁从床上起身,宋胭迷迷糊糊的问他:“怎么回事,这么晚能有什么事?皇上他不用睡觉的吗?”

    魏祁也没完全清醒,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不知道,既是宫里来人,只能先去了再说。”说着下床,替她将被子拉好:“你再睡吧。”

    “嗯……”

    宋胭没再管这些,很快又睡过去,也不知道魏祁什么时候走的。

    等到第二天天明,她再想这事,怎么都觉得奇怪。

    宫里怎么会半夜召他呢?难不成圣上夜里突然想到什么改革的事,所以要找他?

    或者,哪里打仗了?

    宋胭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前不久就听说西域内战,她有些担心。

    结果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消息,京城戒严了,各大城门突然就封禁,重兵把守,要查身份文牒才能通行,出去还好一些,进来查得极严。

    宋胭越想越不安,就去万寿堂给国公爷请安,和国公爷说了魏祁被夜召的事。

    国公爷也觉得奇怪,问:“现在还没回来?”

    宋胭摇头:“没呢。”

    “那过来传话的,是哪个宫里的人?”

    宋胭却是不知道,但想着魏祁应该是认识的,定是皇上身边的人。

    国公爷自语:“打仗……哪里打仗呢?莫非是那黄天教闹事,或是京城要有什么动静?”

    思忖好一会儿,国公爷也没有眉目,只能让宋胭等着,没想到等到中午魏祁也没回来。

    宋胭越来越拿不准,因为据她所知,若是问罪也好像是这种突然来人,又没消息的,可惜她不认识什么宫里的人,不知怎么打听。

    结果没一会儿,宫中又来了个太监,拿着中宫令牌,召国公爷进宫,与此同时,又一批禁卫军过来,拿着内阁文书,一个不落,将国公府有官职在身的人全请走了。

    这会儿任谁都知道出事了,但好在并不是魏家出事,而是京中出事,因为府上人去外面打听了一圈,发现别家做官的也被叫走了。

    就在一片猜测中,正好是日落西山时,皇家寺庙白云寺响起了浑厚的钟声,绵延不停,好久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丧钟。

    皇帝驾崩了。

    宋胭怔怔看着门外,听着那一阵一阵的钟声,不禁想起昨夜那远处的明黄色身影。

    昨夜还与民同庆上元节,今日就……不,不是今日,是昨天半夜,昨天半夜皇上就驾崩了。

    怎会如此突然?

    她用了很长时间来接受皇帝驾崩的事,然后又开始想这事对国公府的影响,想着想着,就想起魏祁一直主持的兵部改革。

    她也读过史书,知道但凡改革,动作越大越不易,皇上算是有谋略有手段的铁腕皇帝,改革是他一力推行的,如今他骤然驾崩,会影响改革么?

    原本觉得是皇帝驾崩,不是魏祁出事,她安了心,现在一想,又开始担心起来。

    胡思乱想片刻,才想起皇帝殡天,天下大丧,府上还是公爵,挂白灯丧幡扯白布是免不了的,其他要注意的她还不知道,得去问婆婆或是二婶,便开始忙起来。

    没一会儿,二老爷身边的小厮过来,要拿衣物被褥过去,说是要在午门进行斋戒,家中便给被召出去的男人们都备了被褥行李,让人送过去。

    宋胭也不知魏祁是在宫里,还是在兵部,只是如今正月还没过,天寒地冻,担心他冷,拿了两三床厚被子让人送去,等到傍晚,下人们回来了,得到消息,国公爷这些王公封爵在奉天殿守灵、斋戒,魏祁在内阁,其余二老爷三老爷这些闲职在午门。

    别家府上也差不多,当官的都被召到了各自衙门或是禁中,穿着轻甲的禁卫也是来来往往,一副紧张肃穆模样。

    直到第二天,国公爷先回来,再到第三天,二老爷三老爷他们也回来了,开始在家中服丧,好容易盼到下午,魏祁终于回来了。

    宋胭见他似乎有些受寒,先让他喝了碗姜汤,然后让他去沐浴,一边给他拿衣服,一边在旁边不忿道:“哪有这样的,宫里或是内阁,又没有让人睡的地方,天又冷,就让人一连打三天地铺,也不知是谁定的,我听说先帝殡天时也没这样!”

    魏祁有些疲惫,勉强露出一丝笑,坐在浴桶里回道:“圣上是暴毙,驾崩得太突然,宫中都慌了,这才着急召内阁诸臣进宫去商议,这几日也是怕有人有不臣之心,趁机作乱。”

    他这般解释,她就知道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让他待会儿再喝碗药,免得风寒愈加严重。

    魏祁沐浴完换好衣服,乖乖将药喝了,府上也是斋戒,但肯定比衙门里的清粥咸菜好一些。

    奶娘抱了晨晨过来,魏祁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蛋就没多逗弄,明显心里有事,兴致不高。

    宋胭便让奶娘抱晨晨回房,坐到魏祁身旁道:“怎么,是不是太累?”

    魏祁摇摇头,回道:“没什么,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太子未定,支持梁王的,支持晋王的,吵了三天了,自有那些老臣和皇亲去吵,我倒无所谓。”

    说是这样说,怎么会无所谓呢?

    宋胭突然想起,是大行皇帝任命的魏祁为兵部尚书,进内阁,也是大行皇帝一力让魏祁主持改革……换言之,魏祁是由大行皇帝一力提拔、委以重任的,以臣子而言,他何尝没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心?

    可壮志未酬,皇帝殡天了,留下了魏祁自己,下任君主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她明白过来,对别人来说皇帝驾崩了就驾崩了,除了要穿得素一些,吃肉要偷偷吃,好像也没什么,但对他来说,那人却是他的明主,他应是比旁人都伤心的。

    这是她所帮不到的事,她坐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

    许久,魏祁说道:“军中战力日渐下降,若圣上能继续在位十年,或五年,也许就改革成功了。”

    宋胭只好劝慰:“也许继任者也能完成先帝遗愿。”

    魏祁没说话,这晚她劝他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又要进宫去。

    帝位一直悬而未决,大行皇帝的灵柩一直停放宫中不得出殡,梁王党与晋王党吵翻了天,几乎到了你死我活、剑拔弩张的地步,这一僵持,就僵持了十多天,直到二月来临。

    哪怕是冬天,大行皇帝的遗体也不能这么一直放着,最后在两派的水火不容中,由老臣秦太傅提出让未成年的六皇子继任帝位,这才得已将争吵平息。

    梁王与晋王,不管最终自己能不能登基,谁都不会允许对方登基,而六皇子生母顺妃是皇后娘娘堂妹,皇后娘娘无子,比起成年的梁王和晋王,她当然更愿意支持同族妹妹还未成年的儿子登基。

    而梁王与晋王,眼年自己登基无望,也只能接受这个居中的结果。

    于是在大行皇帝驾崩十八天后,秦太傅在大殿上颁布内阁与宫廷共同商议出的方案,册立六皇子为新帝,皇后娘娘与顺妃娘娘两宫并尊,同称太后,尊号孝仁太后与温慈太后。

    而内阁首辅赵钦、秦太傅、宗室齐王,同为辅政大臣。

    大位之事已了,便是皇帝即位,大行皇帝出殡,新帝登基,一连串大礼下来,已是三月。

    原本今年是春闱,因先帝驾崩而延迟,最后春闱定在了三月下旬。

    魏枫今年是要参加春闱的,他早订了婚事,原本是准备二月春闱之后成婚,因为国丧而延迟,挪到了四月初。

    家中都盼着他能大小登科,双喜临门,他却无所谓,自己当着家人的面说八成是名落孙山,但没关系,考完就赶紧办婚礼,这样放榜时虽然没中,但还有小登科,也算喜事。

    这话让魏祁知道,将他痛批了一顿,让他好好去温书,务必要考个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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