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本事能抢的房子,为什么要花钱?
祝未辛对这话深以为然,并且为自己的迂腐思维做出深刻的检讨,觉得他姐的做法才是效率利益最大化的表率。
当然,你不能指望一个极端姐控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事情早已在预料之外,所以当援军赶到的时候,看到两姐弟哼哧哼哧的刨地基挖房子。
一副要把整栋庞大的宫殿试豪宅抢走的明显念头,都懵得忘了攻击。
不是,关键是他们也不敢往狠了攻击,总部里不单单是组委会,由贵族组成的高层还有研究员里面也不少呢。
更可况外面的人现在也还不知道那九个家伙已经躲进了安全屋。
安全屋虽然安全,但也并不是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觉。
九个人明显的听到了地面不断敲打晃动的声音,他们虽说早舍弃了这栋庞大的宅邸。
知道大概率那两姐弟会炸毁宅邸泄愤外加寻找他们踪迹,可也没想到是这种软刀子割肉一样的动静,让人一惊一乍的。
“你那边小心一点,挖深些,动静小点,别晃动,我怕伤到里面的布置。”
祝未辛闻言动作果真更轻柔不少,利用能力不断抛开周围的土,问道:“姐,你那空间扭曲的能力,直接连根拔起不就完了?哪儿这么麻烦?”
祝央瞪他:“败家子,地基下面肯定布局复杂,要是一不小心估错了深浅,连累到了房子的主体怎么办?”
“你看这栋宫殿这么漂亮,缺一角裂一块的不觉得可惜啊。”
“再说了,预计七天的狩猎时间,这才不到一天就把人全敢一堆围起来了,结束考试也就分分钟的事,不用别的镜头凑点时间,你让观众怎么想?”
屏幕前的观众:“……”
不,你要不别水时间了,直接冲进去干不就完了,当着全世界的面打劫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了?
但还是那句话,别指望一个极端姐控会对姐姐的话发出什么异议。
于是包围他们的士兵终于火了:“杨珠选手,辛未选手,停止你们的行为,束手就擒,否则——”
“否则balabala……”祝央手上动作不停,撇嘴不屑,跟她弟弟道:“这都第几次了?为什么老有人喜欢放这种自己根本办不到的狠话呢?”
说完还大声对周围喊到:“你对人拼命叫唤的巴掌大的小狗。”
叫得是又尖又狠,但没有任何人会当回事。
周围的士兵恼羞成怒,但并不敢贸然行动,既无法利用强力的热武器打击,又鲜少有人敢直接上来和祝央他们肉搏。
于是这样围着单方面对峙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这画面在外界看来是很滑稽的,就像两个小毛贼入侵一栋豪宅。
豪宅里面有数千倍于蟊贼的守卫,但这些守卫就围着蟊贼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劫。
一个个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但鉴于今天组委会以及下属军队贵族的脸面已经丢了无数次了。
所以观众们毫无障碍的欣赏并对这些家伙的懦弱指指点点。
有些人甚至觉得讽刺——
“真是可悲,以前所有人没有超能力的时候,军人会为了信念忠诚和理想慷慨赴死,现在的军人单一个放在以前能单挑一百人,但却早被抽去了脊梁骨。”
于是那么多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整栋宫殿被撬起来,瞬间被打劫走。
关键是这家伙将宫殿收起来之前,还特么有‘人道主义’的拿着扩音器对里面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作为本次赛事的参赛者,无可挑剔的准冠军,被官方利用各种不公正手段打压迫害的受害者。”
“我有权就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索取精神赔偿,所以现在我宣布,这栋不动产归我所有,其他人麻利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赶集把我的房子腾出来。”
“不该带的东西不带,出来之后排成一排,要搜荷包的,要是让我看见谁擅拿一分一毫,全以盗窃罪论处。”
你他妈的一个强盗好意思带着一本正经的旗号喊抓贼?
所有人都被这不要脸的操作给震惊了,但是为了小命着想。
毕竟宫殿里的别人可没有进安全屋的资格,单看整座宫殿周围已经被这土匪姐弟挖了深深的壕沟,就等着一会儿收走。
别把他们暂时没有动手当做示弱,住在这座宫殿里的人,谁没有从屏幕上充分了解这对姐弟的凶残?
再说杨珠选手那个空间能力,分明将人扭曲成麻花过,他们可不想因为这家伙中途出点错,被扭曲而死。
于是祝央在下面嚎一嗓子,里面的人便鱼贯而出。
还真不是吹的,出来还搜他们有没有夹带贵重物品。
这些人显然大多都是贵族出身,一副被侮辱的表情:“没有拿,什么都没有拿,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区区一点身外之物,我们怎么可能——”
“那这是什么?”祝未辛从一个研究员身上搜出一个储存器。
“不是,这是不是房子里的东西,这是我的研究资料。”
“难道我姐没说清楚吗?里面一切物品现在都是咱们的私产,是所有,听不懂对不对?”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连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搜走,顿时有人嚎啕大哭。
土匪姐弟并不理会,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并非完全没用。
这个世界能力者的强大上限肯定无法和玩家比,但能力的多样化却是别的副本里绝对拍马难及的。
这些资料的记载分析已经应对之策,可以让他们对于玩家能力的多样化更加拓宽想象力,实在算得上是好东西。
确认里面没有剩下任何人,祝央才将宫殿收了起来,于是灵泉空间里。
正坐在院子里斗地主的祝千小叽和龙龙他们,冷不丁的就看见旁边有多了栋房子。
规模却是现有这两栋拍马难极的,外观之豪华恢弘,放在清新朴实的灵泉空间里倒是有些突兀。
可仨孩子懂什么审美?只当妈妈又给他们拓宽住处,看那房子面积,在里面跑马都没问题,顿时扔下牌围着宫殿欢呼。
宫殿一消失,周围的人更不敢妄动了,因为好端端藏在安全屋里的九个组委会成员就跟被扒了壳的蜗牛一样,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上一秒他们还在互相安慰,说没事的,先不说这么大的宅邸他们什么时候能突破重重守卫,从迷宫一样的布局中找到安全屋。
就算找到了,光是安全屋坚硬不可侵的特殊材料外壳,就不是那么难以破坏的。
当时还有人用手在那墙上敲了敲:“这是先祖们当年用天外陨石的特殊合金打造,不属于地球上的物质,难以被能力者操纵。”
“有它在,肯定——”
话还没说完,那整面墙就消失了,不光是那一面,整个四面八方还有天花板,突然就变得光秃秃的。
灯光变成了日照,突然间感觉太阳是如此的刺眼,这是每个人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等等,为什么太阳会照进来?
所有人擡头,就看见他们周围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天坑,那栋庞大的宫殿豪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对之前只在屏幕里见过的姐弟站在天坑的外沿,直接跳了下来,慢悠悠的冲他们走来。
周围围了一圈荷枪实弹的士兵,但是那些蠢货,就会围着人,居然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走近。
“开火,快开火,你们在等什么?”
“可是长官,你们的安全——”
“不用管我们,我们可以自保,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这会儿外面的士兵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经想好了退路,但他们一旦开火,却会惹恼这对姐弟。
作为‘参赛者’的两方如今已经面对面了,和一方同生共死显然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
所以士兵们多半的想法是希望这两方人自己决出胜负的。
稀稀拉拉的枪声响起,这么多的人,比之之前在街上的围剿力度尚且不足,可见其划水程度。
祝央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真已经没救了,但也不耐烦配合这些家伙的心思。
擡手一挥将外面外面一圈的家伙扔远,得!正省得这些家伙光明正大的出工不出力。
祝央和祝未辛姐弟俩笑嘻嘻的走近,两人就跟上前堵人收保护费一样。
即便知道安全屋最大的保障是结界,只要结界不被破坏,饶是外面的人冲破天也别想进来。
但他们还是忍不住让后面缩。
之前在屏幕里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强撑道:“你们不是要玩狩猎游戏吗?那就遵守规则吧。”
“安全屋里面有足够的食物,别说几天,就算撑几个月也没问题,这场赛事是你们输了。”
果然,结界内部一切完好,只出了安全屋不见,里面就像一个露天布局的房子,什么都有。
食物淡水的储备很充足,别说吃喝,甚至能够维持他们挑剔的清洁习惯。
而且酒水以及各项放松的娱乐设施也应有尽有。
这样的人,即使是避难,那也是舒服滋润,是普通人完全难以想象的享受水准。
祝央敲了敲安全屋的边缘,果然上面泛起一阵光晕的涟漪,看着柔和但以她的强势却无法突入的。
祝未辛也身形一闪消失,然而下一秒又出现在了原地。
他冲他姐摇摇头:“能力无法作用于里面,这么点距离我穿不进去。”
要知道瞬间移动的本质原本就和高速移动不一样,这是可以穿透物质的阻隔的。
但却没办法进入肉眼可见的范围,可见这个所谓的安全屋,真的名副其实。
祝央甚至用空间扭曲想要将这层结界刨开,但还是如此,一旦接触到那层隔膜,能力就无法发生作用。
“嚯?这可是好东西呢。”祝央看着这个结界,眼中不掩饰赞叹。
姐弟俩的轮番出手,都不可撼动结界分毫的功夫看在组委会的人眼里。
这让他们顿时精神为之一阵,脸上彻底松口气的同时,也露出了振奋的表情。
有个人正要放点什么狠话以挽回自己的颜面。
便听祝央问道:“呐,我说,你们躲这里面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对方警惕道:“难道你想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则吗?”
这些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贯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制定规则的他们,有一天却在指望别人遵守规则以求保住性命。
正因为他们不可能在安全屋里待一辈子,外面的援军是不能太过指望的。
先不说亲卫军全是出身贵族阶层只为利益服务的家伙,他们的长期躲避也会给了竞争对手机会疯狂揽权。
待他们出来的时候,世界还属不属于自己恐怕都是一回事了。
所以即便他们现在性命无虞,但是并不敢太过得罪祝央他们了。
因为知道他们恐怕会成为多方势力的筹码。
祝央耸耸肩:“其实不回答也没什么,总能试出来的,就打个比方,今天早上我们出现在考场范围之前,你们不可能在这里吧?”
“再然后我们来到市区之前应该也没有,因为那时候你们才给全城下发了高额赏金的狙杀令。”
“你们那时候或许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我们如果是反抗军的成员的话,利用群众的贪婪绝对能牵制住我们的步伐。”
“确实,这一步走得不错,但凡我们对这个世界有半点摄入和认同感,还有未来的顾虑,没准真的会在这种情况下举步维艰。”
“可惜,我们谁都不在乎,老实说,就算现在整座城市的人全都突然死在我面前,我也没办法燃起半点同情心呢。”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一开始是受害者,但发展这么多年,受害者绝大部分早已转变为了加害者的一员,网上那些狂欢,那视作理所当然的声音。
都是无形中维护这个制度的推手,有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恐怕就是这个时候,还有士兵毫不犹豫卖出你们的位置,你们才开始选择启用最后的避难方针。”
“这个时间,虽然不一定精确,但左右不会出入太大,是吧?”
结界里的人听了她的分析,脸上颇为难看,这家伙的狡猾和心思缜密他们已经有所研究,但真正直面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可怖。
但最让他们疑惑的却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们的进入时间?
现在事已至此,她没办法将他们弄出来,这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好,时间能力。”有人突然大吼起来:“她恐怕连时间能力也有。”
这个世界的能力千千万,自然对于能力多样化的认知是别的任何地方都不可比拟的。
时间能力者太过违背自然法则,至今没有记录在案的,但不代表没有研究学者做过猜想。
有思维活络的,在逐渐扩大的不安中终于吼出了这个猜测。
众人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然而下一秒他们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肝胆欲裂。
因为他们看见,那个女人勾出一抹险恶的笑容——
“正解!既然正面无法突入,那便回到你们还没有进入安全屋的那一刻如何?”
“有过一次经验,相信这次我会花更短的时间找到你们的。”
这会儿别说是安全屋里的人,就连祝未辛也惊讶的看着他姐姐。
不可置信她居然藏了这么作弊的底牌,难怪一开始她不知道这些人必须留在这个城市,假定他们会四散到世界各地的时候,仍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有这样的能力,这些家伙还能往哪儿躲?
“那么,我们一个小时前见!”
祝央说了这话,在对方目眦欲裂的表情中,发动了时间回溯。
虽然回溯的范围有限,虽然倒退的时间有限,虽然她上一次看到别人使用,只逆推了十来分钟。
但祝央知道自己能做到,尽管自作用于实力低出自己无数等级的人和事物。
尽管在真正的大佬级别玩家面前,肯定有轻松破解的方法。
但祝央知道,仅仅是此时此刻,她是可以操纵这一切的。
自从得知这个世界变成能力者社会并非自然发展,而是人为影响之后。
祝央对于游戏的最终评价又不得不拔高了一个台阶。
不管对方是谁,是来自高等副本的存在,还是玩家的手笔。
做出这种与造物主无异的行为,那么她对自己的能力潜能,自然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推测。
时光不断回溯,景色倒退。
当初何意绘获得这个金手指,能够使用的范围仅仅是数十平米,时间也最多字啊十分钟左右。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能力的作用就到此为止,毕竟她得到的也仅仅是能力的一缕碎片。
祝央完成任务,将那个生生从副本世界飞升到现实世界的存在搞掉,能力的来源肯定是属于该存在的完整版。
虽说有些夸张,但确实覆盖了一个城市。
并且原理并不像超人为了拯救心爱女友的生命,速度超越了时间那样。
祝央在使用过程中,体会到了某种趋近于本源的东西,但一闪而过。
等她停下来,她和祝未辛才只在进城的途中。
比她所预测的一个小时之前还要更早。
祝央对这次的测试很满意,她对祝未辛道:“走吧,往东南方向,直线距离大概五十公里。”
祝未辛还以为这是她姐什么特殊的探查能力,也没有多问。
拉着她就连续发动瞬移,等两姐弟来到那座宫殿般的宅邸的时候,正巧撞见那群人急促的想要进入安全屋。
他们经过走廊,其中一个人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接着就看见两张脸贴在窗户上:“surprise!!!”
“啊!!!啊————”
走廊顿时混乱起来:“开枪,快开枪,掩护我们。”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祝央看了眼这栋豪宅,跟弟弟和攻上来的人交代道:“全他妈给我轻手轻脚一点。”
“谁弄坏了我的房子,我要他的命。”
亏得她还哼哧哼哧的挖半天才确定地基小心翼翼的收进去呢。
这回祝央他们也终于得以跟组委会身边的黄金卫交战。
估计这个名字是那个迷恋黄金圣斗士的中二病起的,但不管怎么说,能力还是值得认可的。
作战经验丰富且刁钻,就在屏幕里看过祝央他们的表现而已,对于他们的很多能力居然已经心里有了应对方针。
若平时祝央或许还会索性酣畅淋漓的战一场,但这会儿满脑子却是怎么在冲突中让这栋豪宅尽量保持完好。
“开枪,她过来,快开枪——”
“开你老母!”祝央将所有的枪支武器吸过来,卷吧成一团废铁,砸向刚刚开枪的人。
“嘭——”一声巨响从她耳边传来,原来是一个黄金卫攻击她的时候在墙壁上开了个大洞。
“喜欢打洞是吧?”祝央脸色狰狞,掐住那人的脖子直接怼进那个洞口里。
“那就由你来当补洞石吧。”
“花瓶,MMP那么漂亮的花瓶,全打碎了。”
一时间别人都有些不清楚她到底是来暗杀的还是来保卫房产完整的。
维修部门的部长这会儿来到她面前估计得羞愧。
但黄金卫再强,终究不是作战丰富,能力频出的姐弟俩的对手。
并且里面还有叛徒,就是反抗军安插在这里的。
据对方的交代,他是准备在祝央他们到来的时候,找机会连线视频,让她把人一个个揪出去或者直接钻进安全屋的。
安全屋外面不可能攻破里面,但里面要是主动和外界建立联系的话——
原来祝央其实不发动时间回溯,其实也能十拿九稳的,这么难得的机会,反抗军怎么会放过?
祝央点点头,但并不后悔这次的回溯,不过可惜了房子这一角的损伤。
好在在她的有意控制之下,也不算太大,到时候召集人手,花小半天的时间就能修补好。
九个组委会的成员缩在墙角,全世界的屏幕面前播放着他们的丑态。
祝央走近他们,居高临下的笑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安全屋吧。”
“看看,那些所谓的造物主给你们留下了什么东西。”
说完不有分说的将几人驱赶到了地下的安全屋。
之前隔着外面已经充分见识过了里面的布局,所以祝央对这里并不陌生。
她观察过结界的动力来源,发现全部来自于一个图腾的中央。
祝央站在中间,问那几个组委会的成员道:“除了让你们这群垃圾保住狗命,这玩意儿肯定还有别的作用的吧?说说看?”
“不,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把每年的优胜者放上去。”几人瑟瑟发抖道。
“嚯?放上去之后呢?”祝央问。
“就,就消失了。”对方说了这句,像是怕祝央他们因为愤怒暴起伤人一般。
岂料对方并没有意外的表情:“也是,世界范围内的种族改造,年年筛选,这需要付出多少成本?”
就是游戏也不会这么凭空撒出去这么大的手笔:“怎么可能不求回报?”
不过在祝央看来,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冠军。
毕竟这个游戏的筛选标准是随机的,有可能选出来的所有人都是潜力一般,资质不行,运道也不济的家伙。
这样的人就算成为的冠军,对于那样能让一个种族进化的存在来说,发挥的作用有多少?
于是祝央直接站在了那个图案中央,那有点类似于魔法阵的图案。
祝未辛没料到他姐这么乱来,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姐,你——”
他正准备一起踏进去,但见那法阵白光一闪,祝央就消失在了原地。
祝未辛当时整个眼神都变得失去了神采,觉得自己甚至有一瞬间的失明,然后无尽的恐慌泛滥成灾。
慌乱无措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长久以来偷偷进入游戏的目的,但却在这个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他姐姐——
咦?他姐又回来了。
祝央消失不到一秒就又出现在了原地,就如同参加游戏于现实中经过的时间。
“姐,姐!你吓死我了。”祝未辛手脚并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姐,哭道:“你怎么没事乱碰东西啊,这是能随便碰的吗?”
“你知不知道我都吓死了。”
祝央冷笑一声:“哟,你也知道不该碰的东西不能乱碰呢?”
祝未辛立马闭嘴了,但还是倔强的看着他姐。
祝央叹口气:“成,这会儿我没空,出去在收拾你。”
祝未辛抹了抹眼泪,道:“你看到什么了没?”
“倒是看到点东西,不过才过去,游戏就发出擅离副本世界的警告,把我强行送回来了。”
祝央嗤笑:“这狗比还好意思发出警告?”
游戏怂逼的缩在一角,梗着脖子解释道:“一切以贯彻游戏规则为前提,这个传送阵所传送的地方,据监测是违法之地。”
“感谢玩家祝央祝未辛找出这个BUG,稍后会有奖励奉上。”
祝未辛心里鄙视了对方一番,就问他姐:“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些人。”祝央道:“坐成一圈,有点像宗教的仪式感。”
“每个人都很强,至少随便一个就可以轻易捏死实力受限制的我。”
“不过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果然冠军并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祝央道:“说出来吓死你。”
“没准是游戏的诞生方法也说不定。”
这么多的游戏种类,排除三大游戏不算,这个量级太过庞大,祝央一时间难以想象。
但那些小游戏是怎么形成的呢,怎么获得自己的资源的呢?怎么得到筛选权限和自己的副本世界的呢?
所谓管中窥豹,祝央刚刚好像一闪而过的看到了一点点东西。
不过以她现在的等级,尚且还触及不到,也就只得暂时压在作罢。
“行了解决这些人,咱们先出去吧。”
她突然消失又回来这种事已经够让人惊骇了,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即便组委会的人再蠢,也能知道法阵的彼端连接的是当初那些存在的地方。
而这个女人,居然能过被传送过去又大喇喇的回来。
这已经不是强大与否的问题了,她的存在已经挑战了这个世界现有体制构成的基石。
无数屏幕前看到这一幕的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那所谓的‘神明’并不是绝对权威的。
有人能够才能够那个世界出入自由。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振奋人心?
别说组委会的人,靠着猎杀游戏的体制成为贵族的人如今也是脸色惨白。
原本祝央就算杀了这些人,或许他们离开后,新的组委会成员上台,即便反抗军会因为这次的事获益良多,但手里的筹码依旧无法抵御组委会。
但现在,组委会赖以存在的根基断裂了。
祝央自然明白,那些‘存在’已经入了游戏的眼,游戏自然不可能容忍它的副本成为别人的实验场。
那些‘神明’估计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顾不暇,如果这个世界但凡还有一丝生机的话,这段时间内,已经足够让他们重新洗牌了。
祝央踹了踹离她最近的一个组委会成员:“把张翠花小妹妹叫出来吧。”
“大人对小孩儿做的承诺,就一定得履行,不然失去孩子的信任怎么办?”
祝未辛闻言,手里凭空多出来一个大头娃娃。
依旧是红色的六七十年代的小棉袄,两个巴掌大的笑笑身体,顶着比足球还大两圈的硕大脑袋。
羊角辫红腮帮,村味十足,像从早期年画里走出来的诡异年画娃娃。
张翠花小朋友一出来,看到面前的九个人就发出尖利的笑——
“嘻嘻嘻——,有肉吃了,终于有肉吃了,大哥哥让我吃了半年多素菜,终于有肉吃了。”
祝未辛看着祝央:“人肉以外的肉对她来说都叫素菜。”
见手里的小孩儿挣扎不休,祝未辛松开手,张翠花小朋友那大头小身板,看着站都站不起来的体型,却跑得飞快。
瞬间就来到一个人的面前,一口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啊————”有人惨叫着往后缩,一屋子人吓得肝胆欲裂。
祝央大声道:“怕什么怕?就跟你们没看过有人被牙齿咬死一样。”
“赛场上杀人的方法千千万,总有这种类型的吧?怎么轮到自己就是这反应?这可没有主办者的派头啊。”
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不绝于耳,张翠花小朋友是个名副其实的鬼娃娃。
要说表现之可不,祝千给她比起来那就拍马难极了。
她站一看只是外表比较村比较诡异的小姑娘,但嘴巴一张开,那尖锐的层层叠叠的牙齿,就跟野兽似的。
嘴巴能长到很大,一口下去咬掉一个头是轻而易举的事,合着骨头和衣服全嚼巴嚼巴往肚子里吞,吃得香甜。
几口下去就是一人,接着又扑向剩下的人,那些人已经被吓软了,哪里还有躲避之力?
稍有一两个能力不错的,但张翠花小朋友居然实力也不差。
空灵阴森的鬼娃笑声不断在屋内响起,折磨得这些人犹如濒死的老鼠。
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操纵别人自相残杀,狩猎同类的性命,躲在屏幕后面把人命换算成商品和利益。
但轮到自己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丑态还不如曾经枉死在节目里的参赛者。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对方像是已经失去了反抗意识,笑嘻嘻的掏出一把枪,对准祝央他们,然后又飞快对准自己,饮弹自杀了。
张翠花小朋友恼羞成怒,指着尸体对祝未辛道:“大哥哥,你看他,你看他!死了的让我怎么吃啊。”
祝未辛冷漠到:“你不吃我可埋了。”
张翠花小朋友不依不饶,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哇哇大哭,像极了让人束手无策的熊孩子。
然后哭着哭着,就感觉周围多了几个人,她睁开眼。
就看见一只大鸟,一条龙,还有一只鬼站在她面前。
“小老妹儿,怎么回事?才这点本事就敢恃宠而骄?”
张翠花感受得到这几个家伙的强大气息,哭声戛然而止,还打了个哭嗝,缩一边不敢说话了。
祝未辛一把将她揪回来,跟拎小鸡子似的。
指着祝千:“看到没有,这是我弟弟。”
又指着龙龙和小叽:“看到没有,这是我俩外甥。”
“比你厉害的都没你浑,你还有什么脸浑?”
张翠花小朋友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嗫嚅道:“那我就半年没吃肉,有点得意忘形了嘛。”
两人说着话,连什么时候登出了游戏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祝未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就是他自个儿的房间。
游戏对于现实的记忆限制已经取消了,这会儿还限制等于脱了裤子放屁。
祝未辛一见,也懒得教训小鬼娃娃,连忙跑到他姐的卧室。
打开门,正要跟他姐道歉,就看到一龙一鸡一千面鬼。
仨家伙争先恐后的跟在房间里的路休辞告状——
“勾引人妻呢。”这是祝千说的,他双手并用,像亲眼看见似的,描绘的惟妙惟肖,还模仿祝未辛当时的语气。
“把头都摘下来呢。”这是小叽说的,它脑瓜子灵活,跟猫头鹰一样转一圈都不是问题,还做了个把脑袋摘下来的动作。
“还又踹又捆呢。”这是龙龙说的,它更牛逼,可以操控幻想,直接还原当时的情景。
就看到半空中他对自己姐的身体又踹又捆的小人3D影像。
祝未辛看着路休辞慢悠悠转过来的脸,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