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家里三个孩子,她是老大,下面俩弟弟。
出身一般,要说多困难其实也算不上,农村多的是这种类似条件的家庭。
不过父母好吃懒做,重男轻女。要说普通父母但凡有点担当的,重男轻女也就罢了,即便是资源倾斜偏向儿子,但也自己心里有逼数,相应的责任什么的也不会太指望女儿。
她的父母倒好,是恨不得把女儿敲骨吸髓,炸成油渣供养两个弟弟还有一家子。
据说当初考上大学的时候,她爹妈就没打算让她出来念书,高考结束就忙着给她张罗哪里工厂要人,十里八乡哪些殷实人家要说媳妇儿。
他们那里还不算穷困农村,跟祝央现实中的老家一样,其实算是各方面都挺方便的新农村,再加上崔小姐的人才,女儿一嫁,彩礼少说能搞十几二十万。
再有打工每月几千的工资养着,等女儿正式结婚成为别人家的人之后,俩弟弟差不多也快高中毕业了。
真想得美滋滋!
崔小姐这会儿也不过二十岁,农村生娃早,她父母现在才四十出头,正直壮年,简直迫不及待的把担子往一女孩儿身上扔。
不过崔小姐被周围的观念以及亲情绑架多年,虽然严格来说到死都没看开,但对于那人生重大分叉口的选择,她还是鼓起勇气反抗了的。
一边告诉父母已经拖同学在城里找好了工作得以从家里出来,然后在暑假拼命打工赚到了学费。
她念的学校不错,学费也不算便宜,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要在两个多月内赚足第一年的学费,当时也真是什么都肯干的。
混迹在鱼蛇混杂的地方,她自个儿又那般惹火的身材妖媚的长相,钱是能赚,但也是真的不容易。
光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心力交瘁,谁知一开学便因为兼职被曝光又摊上各种事。
祝央上一次问过崔小姐,据说是两个她们班上的女生自己暑假来酒吧喝酒,想要搭讪的帅哥不理会自己缠着崔小姐不放。
开学了认出来人,可不就嫉妒加上恶意,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
其实也是好笑,同样出现在一个地方,那俩传话的当事人屁事没有,到了崔小姐这里就成了年纪轻轻混迹不三不四的地方,一个个的自诩正经纯洁,嘴巴里说出的话却是不堪入耳。
吴越跟在祝央身后,他其实对崔小姐的事也知道一点,那个男的经常会跑到别墅纠缠,房东又和稀泥不说还给对方开方便之门。
即便是吴越早出晚归,也难免撞上过几次。不过这三户人,自个儿都是水深火热,哪里还有精力管他人。
或许到变成鬼以后,才会互相明白,原来就在与自己一房之隔的地方,也有人经历着同等的绝望。
这会儿是晚上十点多,大多数人已经回到家吃过晚饭开始准备休息,但夜晚的精彩却才刚刚开始。
祝央从现实给了吴越一瓶恢复药水让他喝下,吴越以为那是什么葡萄糖或者符纸水之类的东西。
结果喝下之后,整个人顿时一身轻松,昨天挨的那重重的一顿打全身骨头都散架的疼痛也立马消失不见。
他甚至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青紫肉眼可见的消散,肌肤恢复如常——
不对,他身上挂着伤才是常态,又长期营养不良,皮肤苍白无血色,现在的样子看着比他原本有生命力多了。
长期疲惫虚弱的状态一扫而空,吴越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充满力量过。
他擡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祝央,即便她本事闻所未闻,甚至能够凭空割开空间,这实实在在的实惠依旧让吴越感到震惊。
接着祝央又拿了点食物出来:“吃吧,你太虚弱了,一时半会儿不好给你太好的东西,等明天休息一天再想办法。”
一般来说吴越是特别羞于接受别人善意的,但恢复药水过后,人类对于生存和健康的渴望本能,让他接过祝央给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就开始往嘴里塞。
不知道这食物是怎么来的,或许有对方的灵力加持,或许是在什么宝地得到的难得之物,虽说对方说了这不是太好的东西。
但摄入食物的同时,吴越就能感受到纯粹甘美的灵力来到自己的身上。
祝央见他这样,便知道他有所感知,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天才!”
“不过头发有点油,回去记得洗头。”
“没有洗发水了。”吴越下意识的说完,差点捂住自己的嘴。
他确实拮据到这些日用品都不是说买就能随时买的,但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冲对方撒娇。
祝央笑了笑,掏出手机划拉两下,吴越听到自己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接着就懵了,因为上面赫然是两笔转账提示,自己账户里凭空多了二十万。
“你,你!我,这——”他结结巴巴半天,整个人跟烫着一样,但话又说回来,二十万是笔巨款,可她给自己的药水还有食物真说起来才是无价之宝。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接受了,再纠结也矫情,可一个穷困高中生哪儿见过这么多钱?又觉得这么想就要若无其事的接受别人的好意太过无耻。
祝央见他整个人红成一只蒸熟的瞎子,摆摆手道:“这是这几天给你的活动资金,想吃的想买的想玩的尽管去花,不够管我要,上不封顶。”
“可,这——”
话没说完被祝央伸出一根食指封住了嘴,祝央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或许你现在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无功受禄,但信我,你给我的帮助,又岂是这一点点身外之物可以衡量。”
“好了,小孩子不适合进入这些场合,你自己去商场买点东西,衣服吃的还有日用之类的,我记得你喜欢手办,给自己买几个吧。”
吴越当宝贝似的那个盒子里,除了放着人皮书以外,还放了一两个旧的变形金刚模型,看年份应该是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买的了。
吴越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她嘴里所谓的帮助,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他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怎么可能帮到她?可正要开口人已经被祝央推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场了,对方也转身走进另一条街,那边便是城内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祝央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崔小姐工作的地方,她是一家酒吧的酒水推销员。崔小姐在这些地方打工这么久,已经有自己的门路找到相对安全良心的店了。
这家店按照她自己的说法,不管是老板还是员工都还算友善,遇到过分的客人也不会一味的要求她们女生退让识眼色,所以崔小姐在这家做得还算长。
祝央一进去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她的长相和身材实在抢眼,即便穿着游戏标配的衬衣牛仔裤,在灯光昏暗,人头攒动的酒吧里也格外不同。
周围人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身上,还没找位置坐下,就已经有男士迫不及待的过来搭讪了——
“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我们正好差一个人,女生不用付费的。”
“去去!瞧你们那桌寒酸的果盘和酒水,充什么大?美女,来我们这边坐吧,东西随便点啦。”
“呵呵!先查查自己卡里余额够不够吧。美女,楼上的VIP座来吧,清净!”
祝央没有理会搭讪的汉子们,直直的走到崔小姐的桌子面前。
崔小姐的桌子这边正没什么人,原因无他,就那个姓张的坐在她对面。
以前这家伙不是没跑到酒吧里面纠缠被打出来过,后来就知道规矩了。
点一杯酒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坐,要是有男的因为崔小姐的美貌过来消费酒水,他就一双眼睛把人盯着,一般人只觉得他是神经病,脾气火爆点的要抽他,多半也被同伴拦住了,毕竟对方什么都没做。
酒吧也无奈,总不能不让客人进门,这里好歹也是正规经营,只是好在对方也不是天天来,只不过一旦他出现,就意味着崔小姐那天晚上没什么绩效了。
崔小姐不知道在跟对方说些什么,总之每每都是她自己气得发抖,对方确实一副护花使者的自我感动,让人想吐血。
祝央坐到崔小姐对面,崔小姐立马打起精神,不再理会对方,正要问候,就看清祝央的长相——
“是你——?”崔小姐诧异。
今天下午虽然只在别墅大厅见过一面,但祝央实在太具有辨认度,毕竟漂亮成这样的想忘也难。
“您也来这里玩吗?”那也太巧了点。
祝央不置可否,勾了勾唇道:“最贵的酒是什么?”
崔小姐一懵,实在意外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问出土肥圆大款之类装叉的问题。
但还是颇有职业操守的报出了几个酒名,这酒吧不算高端,最贵的酒水也上千元,不过这个说法是针对有钱人。
和外面对比,同样的酒水在酒吧里贵上数倍自然不算便宜。
酒水利润高,如果卖得好,抽成自然可观,不过大方的顾客自然不是时时都有,普通的地方自然还是普通人居多。
崔小姐这么想着,看了眼祝央,对方住在他们别墅里,想来不算旅游经费奢侈的,不过她长得漂亮,想喝点贵的酒,区区小几千块估计在场还是有人乐意买单的。
却听对方打了个响指:“那也太便宜了。算了,酒单上的酒水,每样先来一百瓶吧,啤酒就算了,库存有多少算多少。”
“诶?”崔小姐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妹子你点这么多酒,就算用来泡澡也用不完吧?
这豪迈的架势让围上来还想纠缠的男士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美人虽然漂亮,可这账单更吓人,卖肾都不一定能平账,得!不是他们泡得起的。
但这么大的手笔,却是震惊了周围,连经理都直接出来了。
见崔小姐傻愣着,呵斥了一下:“愣着干嘛?拿酒去!”
祝央就不乐意了:“你凶人家干嘛?我今儿过来就是花钱博美人一乐的,要你多事,去去去!不要别人服务。”
“诶诶!好的。”经理点头哈腰,不过精明道:“是这样的,咱们库存有限,恐怕要去别的店调一些,这个押金您看看——”
主要是祝央虽然气度不凡,但这么多东西也不是小数目,到时候对方要是捉弄人玩的,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祝央擡手一转手里就多了张卡,潇洒的弹过去:“就别押金了,麻烦!直接先付账吧,卡放你那儿,今晚要还有别的消费直接从里面扣,密码六个六。”
“您这什么话?”经理立马义正言辞道:“今晚的果盘小吃全部赠送。”
接着果然在POS机里轻易的刷出那么多钱,别说酒吧的人,周围看热闹的都骚动起来。
不是没有土豪为了追捧妹子一掷千金的,可美女为另一个美女眼睛都不眨的砸这么大比钱,这还是头一次见。
又好事者已经开始鼓动了:“喂!美女,没看见有人这么照顾你业务吗?干嘛傻愣着不动啊?”
崔小姐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祝央,对方支着下巴看着自己,还真颇有些像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只不过这性别不对吧?
崔小姐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毛,又觉得对方自己都长得这么漂亮,就是要找女孩儿,绝对也有的是人愿意,不至于看上自己吧?
可又免不了兴奋,一口气大几十万的消费,她今天的抽成已经不敢想象了。
最近家里一直再催两个弟弟的学费,家里一些电器也在让她换,她哪里来这么多钱?有这笔入账,倒是让她压力大减。
抱着这种自己都微妙觉得可耻的想法,崔小姐替祝央调了一杯酒,并问道:“那那些酒——”
“请在座的各位吧。”又对周围道:“今晚全场的消费算我的,当然业绩全挂在这位美女身上。”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阵欢呼,服务生们一样,毕竟这种状况,即便业绩全挂一个人身上,其他人也是有奖励的,远比平时抽成高。
整个酒吧被一阵纸醉金迷的高潮情绪所笼罩,那姓张的跟踪狂自然就不高兴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崔小姐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现在又疑似被包养,这亏得祝央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的话他早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可这会儿祝央这一掷千金的豪迈依旧刺激到了他,他往前一凑,问崔小姐道:“她是谁啊?你认识的?”
崔小姐不耐烦道:“你是谁啊?我认识的?”
可姓张的跟踪狂要是听得懂人话,也就不至于最后出人命了。
他嗖的站起来,激动道:“瑗瑗,我经常来这里,就是怕你被周围的繁华迷了眼,我知道你家困难,打工是没办法,可是明明可以正经赚钱,你非要在这种地方。”
“你知不知道周围的男人看着你心里什么龌龊心思?”估计因为这种话挨过揍,姓张的声音放得很低。
又看着祝央对崔小姐道:“今天这虽然是个女人,但社会很复杂,你别以为女人就没有危险,别看她一口气给你花这么多钱,但是咱们小老百姓,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咱们的东西终究不是咱们的,你别被这些富家少爷小姐勾勾手指浮了心思。”
崔小姐气得头皮都炸开了,特么的她这里还没什么呢,这人就一副为你好的架势自说自话。
从来都是这样,全方位无死角的打压她的任何地方,又变态又厚脸皮,满嘴都是那套pua迪奥丝的理论,又蠢又low。
偏偏不管自己这边态度怎么样,那边权当看不见。
崔小姐真怀疑自己有一天会被这家伙逼疯,她现在就想拿起凿冰的锥子给他脑袋来一下。
这时候听见面前传来一声轻笑。
崔小姐回头,见识面前这美女,对方显然是听到姓张的的话了,不过却没有理会对方。
连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对方身上,就好像他就是一只蛆,一般人明知道不远处有一只蛆,哪儿会特意去看?
她擡头,看着崔小姐,冲她勾了勾手指。
这动作做得实在魅惑,崔小姐脸一红,但还是低下头来,看得姓张的心里一阵膈应。
祝央低声在她耳边道:“想摆脱这low货?我教你一招啊。”
崔小姐估计是真被烦透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靠谱,连忙道:“怎么说?”
祝央道:“你在这儿工作,总认识一些条件不叫困难的女人吧?”
崔小姐知道她所谓的条件困难,可并不是指她这种贫穷的女大学生。
她们虽然穷,但讲道理,人生还是有无限希望的。
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已经陷在这一行里,沦落到泥里的那种女人。
崔小姐很注意保护自己,但周围这个环境,知道的还是比一般人多的。
她道:“酒吧这边倒是还——,东门那边有一条街,全是那种发廊和洗脚城,那里的人倒是多。”
那种——当然不是正规的地方,是指挂羊头卖狗肉的,整条街都是如此。
祝央道:“人应该好找吧?问问你同事?”
崔小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步步的按照她说的话照做了,问了一下经理,他的人脉更广泛。
偷偷告诉崔小姐:“你不是不听这些吗?不过确实最近有个人挺困难的,人老珠黄又染了瘾正,要价便宜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又拉了崔小姐一把:“我说,那些人不是你这种大学生接触的,你可小心点啊。”
崔小姐自然知道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充满信任,甚至乖乖的回来告诉她打听到的。
祝央看了眼她要过来的号码,对她笑了笑道:“愣着干嘛?跟人家打电话啊,出价二十万,包一趟活儿,七天的时间,相信对方愿意干的。”
二十万,对那种人来说,让她杀人估计都是干的。
崔小姐有些迟疑,但还是拨通了电话,那边一开始还不怎么相信,但祝央这边当场就转了几万块定金到对方提供的威信账户里。
不到十分钟,对方就出现在了酒吧里。
据说对方身上是有病的,虽说崔小姐注定七天后会死,而祝央的体质也不可能被这区区那啥病给感染,但祝央还是让崔小姐尽量离对方远点。
这女人一副廉价的风尘打扮,粉涂得很厚,脸上已经长了皱纹,身材也已经走形,穿着暴露廉价,是那种很便宜的又鸟。
她看到祝央招手走了过来,有些奇怪老板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既然拿了钱,还是颇有职业操守道:“老板,我来了。”
姓张的从女人进来开始便一脸鄙视,见祝央甚至跟对方说话,像是终于找到了对方的污点一样。
兴奋的跟崔小姐喋喋不休道:“那女的一看就是做那个的,你看她跟那种女的说话,能是什么好人?”
“指不定身上就有什么脏病呢,你今天还是快点下班吧,回去洗个澡多喝点热水,别被传染了。”
崔小姐因为亲眼看见祝央花了好几万块钱,心里正烦躁,闻言便吼道:“他妈的被你跟这么久我都没被传染,谁能传染我啊?”
又不顾祝央的吩咐走过来对那女人道:“没事,没事,钱你还给她,我们没事。”
女人一脸警惕的看着崔小姐,吃下去的哪儿肯吐出来?
崔小姐无奈,咬咬牙:“我给你两千块辛苦费,怎么样?”
又对祝央道:“你怎么一下子就转那么多钱过去啊?”
如果说买酒还能说是酒吧生意,那这私人的事让人花这么多钱,崔小姐就无法接受了。
祝央笑了笑:“没事,这钱我只是先垫上,不用我出,当然也不用你出。”
说着对那女人说了些什么话,崔小姐都快急哭了,却见那女人来到姓张的面前。
一把抱住他,在姓张的一脸惊骇欲裂的表情中一张姨妈色红唇凑他脸上亲道:“亲爱的,我对你一见钟情,咱们好吧。”
“卧槽,你他妈干什么?”姓张了的拼命推开对方,像是沾了脏东西一样,死命的往自己脸上擦,擦到疑似口水的东西,整个人头皮发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那片皮肤都开始发痒。
“你他妈一脸脏病的老表子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抽你?你他妈再敢上来。”
那女人得了钱,别说这小子只是外强中干,就是真的挨揍,也是值的。
便又追着她黏上去:“别这么说嘛,都说宁娶从良又鸟,不娶过墙妻,你看着周围的年轻女孩儿是新鲜,可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家勾勾手指就走了。”
“反倒是我们,年纪大了也懂得疼人,阅历也够,娶回家安全又实在。”
“男人嘛,娶老婆图什么颜色鲜艳,说到底还不是用来过日子的?你看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是什么绝顶帅哥,还是老一辈说得好,做人就得脚踏实地,都是闷头过日子的平头小老百姓,图那些个自己配不上的,你守得住吗?”
“你,你他妈——”姓张的一边躲,硬是怕被沾到了,平时面对崔小姐那一套套的,这会儿竟忘了一般。
只觉得对方说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
可不耳熟吗?性转一下,就是他成天在崔小姐面前念叨的。
女人又道:“你看,你一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大晚上的来这种地方干嘛?这里不是好地方,是不三不四的人才来的,你家里把你养这么大,知道你进出这种场合,听了作何感想?你想过你老家的爹妈吗?”
“知道要是这种事传回去,他们得有多擡不起头来?”
这个崔小姐知道,这就是姓张的挂在嘴边的话,都不带换一个字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害怕对方真的把她工作的地方捅回老家,所以对他一再忍让。
崔小姐没料到那傻逼也有今天,目瞪口呆之余心里也不可不免得涌上来一阵快意。
那姓张的还在拼命的躲,听了女人的话,暴跳如雷道:“你他妈谁啊?老子去哪里干什么要你管?”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老实说她混得差是因为时运不好,混社会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这种小子在她看来还嫩点,老板一交代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一脸关心道:“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关心你啊。你别太封闭了,要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浑身带刺又敏感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副说教的口气把人要气死。
祝央欣赏这出好戏,对着脸色露出快意的崔小姐道:“看吧,接下来乐子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