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时不时有醉鬼经过,玻璃瓶啷当脆响,刚下班的人骑着电瓶车,车灯一闪而过。
喧闹中,幽暗的角落里两道身影交叠。
喻思柏低眼打量着半月未见的女孩子。她难得穿了红,细细的吊带勒着肩头,胸前大片雪白迷人眼。
一想到那么多人盯着她看,他就怒火中烧。
他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我今晚有空。”
岑青柠别开眼,用手抵住他的胸口,示意他别靠她太近。
虽然是她故意引他上钩,但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在这样势单力薄的情景下,她有点儿紧张。
她心跳太快了。
“我对你没兴趣。”她不怎么高兴地嘟囔,“我要去喝酒了,让开。”
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句“我对你没兴趣”,她偶尔回敬两次完全说得过去。更何况,现在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喻思柏上前一步,西装裤蹭到裙子柔软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这暗色中暧|昧无比。
黑色皮鞋横在高跟鞋边,他垂眼盯着她的唇瓣。
“对我没兴趣?”男人忽而笑了一下,黑眸里笑意清浅,“当时亲我的时候,是不是拽着这儿?”
修长的指尖伸到衬衣领口,慢条斯理地将松开的扣子系回去。
岑青柠:“……”
她忍不住盯着男人的脖子看,解开时还有几分慵懒,他扣得严丝合缝,领口束着青筋绽起,凸起的喉结缓慢滑动着。
禁欲又色|气,完全是她的狙击取向。
“喻先生,请你自重,别耍流氓……嘶。”
唇上忽然一阵刺痛,她微微睁大眼。
喻思柏没有留恋,很快松开齿尖,和她拉开距离,淡声道:“我还没开始耍流氓。”
“……”
“玩得挺开心?”
岑青柠悄悄吞咽口水:“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我有和其他人约会的自由。”
明明是他跑了,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没什么关系。”喻思柏轻声重复,撑着墙低下头,气息落在她唇上,“柠柠,现在想丢开我,晚了。”
“你……唔。”
她瞳孔微缩,他的舌尖钻进来,一直深入到底,几欲窒息。
喻思柏掐着女孩子的脸,虎口卡着她腮边娇嫩的肌肤,唇舌厮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压向自己。
他吻得更深,看着她难耐地蹙起眉,脸颊潮|红,眼睫乱颤。
看似缓慢的动作,其实只在瞬间。
岑青柠后背撞到墙,又冷又粗的墙面磨得她生疼,只能下意识地去搂喻思柏,迷乱的亲吻中她紧紧拽住他的领口。
他比上次更狠。
根本不是在亲她,简直是要把她吃了。
岑青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盘着他的腰往上一提,坐在他有力的小臂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公主眼尾是红的,唇是肿的。
看向他的眼神清冷又迷离。
喻思柏小腹紧绷,喘|息着盯着她。下一秒,她捏着他的下巴吻下来,小舌灵巧。
把他给她的,照样来了一遍。
他吞咽着,额间青筋起伏。
两人越吻越深,气息越来越乱。
喻思柏抱着人走出巷子,就着吻她的姿势去打车,尚未拦下车,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下。
岑青柠分出心神看了一眼,嗓音发颤:“我的车。”
车门从里面打开,喻思柏把人塞了进去,紧跟其后,用力关上车门,把所有视线阻隔在外。
车内挡板升起,司机没往后看一眼。
岑青柠躺在后座上大口呼吸,尚未缓过来,他双手撑着车座压下来,强势的气息令人面红耳赤。
她头皮发麻,用力抵住他的肩。
喻思柏微顿,揉上她的唇瓣,嗓音微哑:“疼?”
“……还在车里。”岑青柠勉强清醒过来,“前面和后面都是我爸的人,你先、先松开我。”
她红着脸,有点儿羞耻。
喻思柏停住,慢慢啧了声,早知道上什么车。
他没动,定定看着长发散乱的女孩子,低声问:“亲一下都不行?”
“……”她咽咽口水,“那你得听我的。”
车开出繁华的街区,途经港口,一路往金灵山上开。
车里,岑青柠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膝盖抵着车座,上半身严丝合缝地嵌入他的胸口。
她埋头在他衬衣里,轻轻张唇,齿尖划过他的脖子。
喻思柏闷哼一声,昂起头,身体因忍耐快|感紧绷成一道弓。
“我都没用力。”岑青柠有点儿茫然,去看他的脖子,只有浅浅的牙印,都没红,“弄疼你了?”
“没。”他用手托着她,不让她坐这么近,“忙你的。”
岑青柠悄悄往下看了一眼,男人的西装裤满是褶皱,凸起的一团瞧着有点儿吓人。
她不敢再看,一擡眼,对上他点燃火苗的眸。
“……”
她慢吞吞地埋回到他肩上,揪着他的领口,闷声道:“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你知道的吧?”
“你不用想这些,柠柠。”他抚着她的发,哑声说,“你只要想现在做什么最快乐,你就做。”
岑青柠微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喻思柏轻轻笑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不对我负责,也不会有机会对别人负责。”
“你可以试试,柠柠。”
岑青柠看着表面温和实则压抑的喻思柏,脸颊滚烫,怎么会有人每个点都踩在她的性|癖上。
她想把喻机长撕碎呜呜呜。
车在金灵山腰停下,岑青柠下车的时候驾驶座早已空无一人,跟在车后的保镖也不见了。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跨上台阶。
喻思柏跟在她身后,提着裙摆,柔滑的料子尚不及她肌肤一分滑腻,他攥了攥掌心,低眼看着走动的纤细脚踝。
他一手就能圈住两只,让她动弹不得。
还能跑到哪儿去?
喻思柏移开眼,将今晚尚未消化的怒气压下,耐着性子陪她一步步走向崖边别墅。
岑青柠在海风中转身,撞到他的胸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碰到白色栅栏,脸颊边坠着一朵蔷薇。
她怔然擡头,对上男人逼近的黑色瞳孔。
暗流涌动的对视中,她忽然踮起脚尖,搂住喜欢的人的脖子。
喻思柏低头,掌心贴着她的腰缓慢摩|挲,舌尖尝到酒味,指尖揉上她的耳垂,反反复复。
比起之前的亲吻,这个吻算得上温和。
他们在翻滚的海潮声中相拥亲吻,心跳一声声震颤。
寂静中,蔷薇花轻轻晃动。
岑青柠不知道这个吻什么时候变了味,她踉跄着被推进屋子里,唇上的触感若即若离。
只要分开一会儿,下一秒他会吻得更深。
一路弄得两人气喘吁吁,喻思柏耐心告罄,把人打横抱起,上楼撞开她的房门,在暗中扫了一圈,径直往窗台边走去。
“床不在那里。”岑青柠好心提醒。
“知道。”
岑青柠被丢在单人沙发上的时候有点儿呆,眼睛还没适应黑暗,朦朦胧胧地去看身前的人。
“喻思柏……”她喊他。
喻思柏解开袖口,摘下腕表随手往窗台上一丢,单膝跪在沙发上,捏住她的下巴低笑:“急什么,这儿呢。”
他张开唇,揉弄经过一晚上已经脆弱不堪的唇瓣。
岑青柠舒服地眯着眼,往下摸索着解鞋扣,他动作太重,弄得她总是晃,解了几次就没解开。
她愤愤地打了他一下,他笑了声,说不用解。
岑青柠对亲热一事经验不是很足,但她勤奋好学,热衷于向未知领域摸索。比如解开她想了半年的扣子。
她解扣子这会儿,喻思柏也没闲着。
亲吻逐渐变换了位置,她第一次发现耳垂是她的死穴,一碰就发颤,很快软了身子。
温度渐渐升高,岑青柠在眩晕中松开手。
喻思柏握着她的手重新摁到扣子上,唇跟着滑落的肩带往下,含糊道:“柠柠,耐心点。”
岑青柠小声呜咽,想躲,却无处可躲。
单人沙发太小,她像是被困在囚笼里,只能仰着脖子把自己往他嘴里送,越送越深。
她昂起头,溢出的声音破碎。
哪还有力气解扣子。
他复上来,气音撩着她的耳廓,耐心道:“最后三颗,再努力一下。不想解我就继续往下亲了。”
“……”
岑青柠又热又燥,借着窗台洒下的月光去摸索那三颗扣子,她数着数,三、二……还有最后一颗。
他弓着身,衣摆时近时远,她试了几次都解不开,终于失了耐心,用力把衬衣下摆从西装裤里拽了出来。
动作间,她触到金属的冰冷,是他的皮带。
岑青柠倏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
只是短暂的停顿,他忽而轻叹了口气,起身温柔地碰了碰她的唇,嗓音低哑:“柠柠放弃了。一会儿别哭,我会心疼。”
岑青柠像陷入一场梦。迷蒙间她看见窗外的冷月,上下晃动,光晕模糊,沙发扶手有点儿凉。
她抓着他的头发。月亮偏移,海潮汹涌。
在汹涌的浪潮声中,她啜泣着喊他的名字。
喻思柏松开握着她脚踝的手,起身把颤抖的姑娘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哑声安抚:“好了。乖,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乖乖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