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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人 正文 撒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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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娇(2)

    电话那头,韦荞正在办理值机。

    她现在百炼成钢,对岑璋动不动就情绪上头的样子见怪不怪。听他那样讲了一声,韦荞八风不动,按部就班地办理好登机手续,将行李托运,这才重新去顾一下电话那头的岑董。

    对岑璋,韦荞还是比较了解的。岑璋吃软不吃硬,韦荞一句话就哄到他心底:“哪里晾着你,早晨我不都等你了吗?”

    不期然听见她提这个,岑璋脸色一软,果然很受用。

    岑璋把儿子养得十分到位,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他本人却是反面教材,生活习惯一塌糊涂。晚上不肯睡,早上不肯起,韦荞在的时候全靠韦荞管着,韦荞不在那两年全靠银行那摊重担压着他,才不至于日夜颠倒。

    没生岑铭的那几年,岑璋每次逮着韦荞折腾到半夜,第二天肯定起不了,晨会迟到那是常事,黄扬那时就发现岑董颈项上的红痕和他晨会迟到的时间是完全一致的。

    昨晚岑璋心思不纯,八点半就把岑铭赶去睡觉。岑铭扬起脸,眼神清澈问他:“不是每天九点半睡觉吗?爸爸你看错时间了。”岑璋看着他,觉得他儿子那眼神里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好不容易挨到九点半,把岑铭一脚踢去房间睡觉,岑璋推门进了书房,关门落锁后就再也没出来。

    韦荞昨晚很忙,在书房开完视频会议,一个人看文件到深夜。岑璋耐着性子等到她结束,韦荞刚合上电脑屏幕,岑璋那双不安分的手就往她身上去了。书房里有张椭圆沙发,大得能当床用,岑璋发现自己在预见性这块真是挺稳的,他在相熟的高定家居品牌馆里一眼看见这张沙发就知道它日后一定能为他和谐的夫妻生活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腻着韦荞折腾到半夜,主卧都不想回去,随手扯过一条大毛毯搭在两人身上,搂着她就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七点半,他没指望韦荞还会在,韦荞向来早起,一夜缠绵后晾着他就走那是常事。正当他浑浑噩噩尚未清醒时,手一搂,身边那道温暖竟然还在。

    韦荞正坐在床头看文件,身上套着一件岑璋的白衬衫,昨晚缠绵的证据在她领口若隐若现。他咬得不轻,一晚后韦荞颈项上好几处淤红色。

    岑璋顿时清醒,翻身将她压下,笑着问:“你上午还有董事会,怎么没走?”

    韦荞看他一眼,好整以暇,“你也知道我今天上午还有董事会,昨晚还两次?我叫你停,你停了吗?”

    “那不是我。”岑璋无所顾忌起来,才是真的没有下限,“那是‘小岑’。它饿了两年,你还不让它吃饱饭?”

    “……”

    韦荞受不了,推了他一把就起床。

    岑璋昨晚吃饱了,心情好得不行,一大早放过她,倒也没再缠着。

    韦荞晨浴完毕,拿毛巾擦头发,岑璋悄无声息地走进浴室,往她身后一站,两只手自动就往她腰上抱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岑璋看似温柔,实则强势,不达目的绝不罢手,他会用各种手段在她那里得到他想要的。

    韦荞顾左右而言他,答得文不对题:“等你不好吗?那下次不等了。”

    “呵,不坦诚。”

    他一眼看穿她那点心思,“是不是,我昨晚服务得太好了,你晾着我就走,道德上差点意思?”

    韦荞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红。她安慰自己,是刚洗完澡太热的缘故,绝不是因为他说中了她的心思。

    放下毛巾,韦荞没有转身,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岑璋,不坦诚到底,“下次不等了。”

    岑璋笑了。

    “韦总,你这种高质量的道德感,要保持哦。”

    他顺手将她抱坐在洗手台,倾身就吻。

    韦荞推着他的肩膀抗拒,“早晨不行,我真要来不及了。”

    “我开车送你,来得及。”

    岑璋一把扯下她身上这件他的衬衫,往她左肩一咬就是一顿蹂躏,心思完全飞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道森董事会那几个人敢为难你,我买了算了。”

    韦荞:“……”

    ****

    这会儿,想起今天一大早在浴室的放纵,韦荞从抗拒到搂住他的颈项低喘,岑璋的理智瞬间骤降,韦荞让他做什么都行。

    “岑璋,是这样。”韦荞在电话里对他道,“我今晚八点的飞机,要出差,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

    岑璋的理智一下又回来了。他什么都能接受,就是不大能接受韦荞动不动扔下他就走。

    “你去哪里?”

    “上东城。”

    “去干什么?”

    “道森机密,不意外宣。”

    “……”

    岑璋放下水杯。

    他神色如常,手里那点小动作却没能瞒住人。摘下婚戒,又戴上去,再摘下来,又戴一次。来来回回戴了五六遍,把左手无名指磨得通红。

    黄扬看在眼里,没胆将心里的话说出口:韦总又不会跑,你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会一天都离不开啊——

    岑璋到底没忍住,“你早晨怎么没跟我说?”

    “临时决定的,中午才定的机票。”

    “那你下午怎么没告诉我?”

    “……”

    韦荞看一眼电话:不至于吧,就这点时间差,他还算那么准。

    岑璋又问:“你要去几天?”

    “说不准,看办事进度吧,一周时间肯定是要的。”

    一周,七天,168个小时,10080分钟,604800秒。

    岑璋数学不错,心里一算,怎么都觉得一周就是个天文数字。

    岑董有点小情绪,决定小范围地闹一下,“以后让顾清池把你每天的行程发我一份。”

    “……”

    韦荞被他不知哪来的奇思妙想冲击了下,不由呛他一声:“岑董,那你是不是也要让黄扬把你的行程每天发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发你?我每天都发你,都发三年了。”

    “……”

    韦荞都被他这操作愣住了,“什么时候?”

    “你在大学时注册的邮箱,我每天都把行程发你那里,你自己去看。”

    韦荞低头,拿手机上邮箱。

    她在上东国立大学注册过一个校内邮箱,毕业后几乎没再用,登录时连密码都输错两次,好不容易记起密码登录,迎面而来就是一条邮箱提醒:您的邮箱内存已不够,请及时清理邮件。

    满满当当,都是岑璋的定时发送。

    韦荞:“……”

    虽然岑璋常常令她意外,但每一个下一次,他都能突破过去的自己,给她创造新的意外和震惊。

    岑璋还在电话那头不痛快,“出差那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

    韦荞扶额,“出差而已,没有那么大——”

    登机口传来提醒旅客登机的声音,韦荞迅速将岑璋抛在脑后,匆匆挂电话:“不说了,就这样。”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对岑璋道:“你马上要去金融管理局的闭门会议,是不是?今盏国际银行树大招风,听说有几个人特地冲你来的,你自己要当心,知道吗?”

    岑璋被她这通安抚稍微顺了下气,“你还知道要关心我?”

    没等他说完,韦荞已经挂了电话。

    岑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