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卧槽。
卧槽。
卧槽。
顾岚在一片慌乱里，贫瘠的词汇量让她满脑子都是“卧槽”。
“哦……”顾岚回过神来，推着他撑着自己坐起来，秦修然不安随着她动作坐在床上，看她扭过头去，给自己扇了扇风。
秦修然闻言乐了：“那你还接？”
黑暗把秦修然笼罩，尴尬的是，被子上居然还留存着顾岚身上的味道。
顾岚懊悔，羞涩，忍不住悄悄拉起被子，开始啃咬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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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然继续喊：“公交车费也是钱啊！”
秦修然没理会她，低头帮顾岚了斜挎包递给她，看着顾岚在镜子面前搭配衣服。
“那个，”顾岚思考着，试图解释，“那个昨晚，那个，那个肺活量的问题……”
等坐到秦修然车上时，秦修然早已经坐在驾驶座上。
“那个问题，”秦修然打断她，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让顾岚稍稍冷静，他点了点头，给出答案，“我们果然棋逢对手，都很强劲。”
她在这个问题上骤然清醒，语气不甘：“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一会儿你肺活量也小。”
凉风似乎让她冷静了一些，顾岚弯了腰，俯身从旁边床头柜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呆呆看着落地窗外，似乎思绪又飘散了。
他觉得有些生气，感觉自己仿佛是输了一截。
秦修然被搞得有些不满，一把将她捞到怀里，怀着她的腰嘟囔：“再睡会儿。”
等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到两个人脸上，顾岚缓缓睁开眼睛时，她先是伸了个懒腰，感觉一脚踹了一个人。
想了片刻后，她扭过头，又跑了回去。
“那为什么我没觉得缺氧？”
顾岚沉默了，过了片刻后，她慢慢开口：“我就说你对我……”
“挺好你为什么刚才一脸茫然？”秦修然皱起眉头，“你真的不用骗我。”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顾岚进电梯，试图缓和两个人的关系：“是，你没骂我，可你不高兴，你说我变了，我哪儿变了？”
这是肺活量的问题吗？
凭什么她晕乎乎的，他还能清醒的思考肺活量大小？
啥玩意儿啊？
秦修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假装淡定说出来的话有些离谱，他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做试婚的人该做的事罢了。”
“嗯，”听到这个理由，顾岚心安下来，她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她抱着被子，冷静点头，“你说得对，这的确是该试一试的事。不然你要是不行，那婚后我不还得离婚？”
但这其实都不重要，所有的感觉，都不如他刚才那一句话来得刺激。
秦修然莫名其妙，顾岚愤怒一跺脚，地板都震动起来，秦修然赶紧提醒：“这楼质量没这么好，你别跺塌了。”
过了许久，顾岚喘着气抬头：“怎么样，缺氧吗？”
她猛地睁大眼，看清楚了房间里凌乱了一切。那满地乱飞的衣服，还有房间里被撞歪的沙发，以及光溜溜的秦修然和光溜溜的她，都将昨夜的回忆从她脑子里勾了出来。
“我怎么变心了？”
“我肯定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和你分开！”秦修然立刻开口，“人难道不讲点精神交流？”
秦修然紧张打量着她，忐忑开口：“是不是……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你可以提出一些建议，我觉得我有很大进步空间。”
想哭。
顾岚感觉自己像是被扒拉到岸边的鱼，大口大口无助呼吸。
秦修然正等着好话，就听顾岚嫌弃：“你这么转钱，像嫖资一样，搞得我很尴尬啊。”
“这不合理吗？”顾岚皱起眉头，“我不行你难道不抛弃我？”
秦修然想了想，故作镇定从旁边扯过一个毯子，遮住自己坐起身来，冷静道：“怎么了？”
“那这还算可持续发展。”顾岚点点头。
“这样……”秦修然听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更觉得刚才肯定发挥有问题，他轻咳了一声，真诚安慰，“其实你可以直说，我这个人承受力很好，喜欢听真话，批评使人进步，我不需要面子。”
“我不听，我不听！”顾岚捂住耳朵，摇着头往前一路狂奔，“我不管，这钱我不会还你的！”
顾岚嘲讽一笑，扭头就走，留下一句明明很中性却仿佛骂人一样的话：“男人！”
“哦，”顾岚终于反应过来，秦修然还等着她回复，她端着水杯回头，看向秦修然，克制着自己的兴奋，给予了领导般的肯定，“你别紧张，不错的。”
顾岚：“……”
秦修然不解，还在思索，顾岚对他这种探索精神无语，她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他，他亲得太好了，太爽了，她都缓不过神。
他还没来得及清醒，就感觉顾岚猛地推开他，裹着被子连滚带爬就冲了下去。
至少这件事上，他不需要顾岚维护他自尊心给的假面子。
她颤唞着手，伸手接过了那张卡和名片，随后赶紧转身，将卡和名片放在胸口，大口呼吸。
正常，秦修然和她睡一张床，试婚嘛。
“缺氧？”
他讲话也是没过脑子吧？
顾岚二话不说，当即翻身骑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冷意骤然袭来，秦修然下意识捂住重点睁开眼睛，看见有些惊慌的顾岚，他整个人就是一僵。
顾岚一时沉默，她憋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可能是缺氧。”
“不可能，”秦修然笑起来，“我肺活量肯定比你大。”
顾岚不理他，仿佛听不见。
说着，秦修然瞟她一眼，伸出手：“把副卡给我吧。”
“我记得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和我说给我一份工作，工资是你的全部收入。后来我只是给你个眼神，你就说要收购公司。现在，”顾岚低下头，似乎很是失落摇摇头，“五万块，你都要我转回来。唉……”
她紧张张望着周边，思考着等一会儿怎么和秦修然解释这件事。
两人一路从床上滚到床下，从地毯又滚到沙发，在肺活量这个问题上较劲较得难舍难分。
追到一半，他听见这句话，突然清醒。
顾岚看着这张卡，和秦修然伸出的手，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出声：“你这是一次性付款啊？”
顾岚疑惑接过名片，正想问这是什么，就听秦修然开口：“这是我所有账户的账号密码，你随时可以登录查账，我的钱现金不多，基本都在各种投资账户里，剩下用来花销的现金都在这张卡里，之前我给过你这张卡的副卡，这张是主卡，密码一样的。”
按照之前的经验，顾岚嘴巴上客气，但钱肯定会拿，为了拿钱安心，她就会多说点好话。
“我只是在说一个试婚的人该说话罢了！”秦修然意识到顾岚要说什么，立刻打断她，激动道，“我是你男朋友我都不可以要求你对我有点责任心的吗？我要是不行你就抛弃我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只是一个试婚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顾岚结巴着开口：“你……你……你想做什么？”
“不是，”秦修然听着顾岚的话，赶紧解释，“是你说这个钱……”
秦修然在静默着听见水声响起后，才终于愤愤一把抓下被子。
顾岚说着，把被子往秦修然脑袋上一盖，穿上鞋走向浴室：“走了。”
秦修然呼吸也有些乱，他挑衅扬眉：“还行吧，我还可以……”
两个人贴到一起的时候，顾岚瞬间清醒。
秦修然想说，但说不出来，在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中华语言博大精深。
顾岚：“……”
秦修然的吻很细腻，也很缠绵，明显有些生涩，却还小心翼翼用缓慢的动作去遮掩，似乎是想让自己显得十分上道。
“试试就试试。”秦修然倒头一趟，“你来。”
“你还要什么感情？”顾岚茫然，“你该不是……”
“神气什么呀。”
那种对于性别魅力的肯定，让人犹如瞬间注射大量激素，多巴胺催产素以及肾上腺素复杂的混合，令身下人兴奋又喜悦。
这也没喝酒啊，咋能醉成这样？
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吗？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她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她都有些搞不清，到底是她主动的还是秦修然主动的。
秦修然轻嗤一声，递给她一张名片和一张卡。
话没说完，顾岚又低下头去。
“呵，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秦修然被这失焦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你……你怎……怎么了？”
顾岚停下动作。
男人怎么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说他？
他品过不对味，赶紧跟上去，不满开口：“你有话说话，骂人做什么？”
“没，”顾岚听出秦修然不安，她赶紧摆手，尴尬开口，“真挺好的。”
他冷静下来，停下动作，看着跑得飞快的顾岚，大喊出声：“别跑了，我送你去上班！”
想了想，他从床头拿过手机，低头给顾岚转了五万块。
秦修然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岚自然而然坐到副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辛苦了啊师傅。”
他靠在一边墙上，似是云淡风轻道：“一点零花钱，拿去花吧。”
“该说的话罢了。”顾岚接下后面的话，她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好了我了解了，你不用说了，你做啥都是一个试婚的人该做的事儿，我先去洗澡，还得上班呢。”
“我觉得这张卡和这张名片特别沉重，特别有压力。”
他小声嘟囔，瞪了洗澡间一眼。
顾岚迷糊中有些震惊，下意识用脚在秦修然腿上多划拉几下。
“那倒是，”秦修然点头，“我肺活量是应该比你好。”
“算不上一次性吧？”秦修然皱皱眉头，“我觉得我以后还是能挣的。”
秦修然一愣，片刻后，他开始商讨方案：“那……那你先给我还回来，我等会儿转？”
转完五万块，他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从床上起来，去另一个浴室洗漱。
秦修然本来在后面跟着追。
洗漱完毕出来，顾岚已经准备好了，看见秦修然走出来，顾岚赶紧开口：“那个，你别现在给我转钱啊。”
但很快她立刻意识到不对，秦修然这腿怎么这么滑？
他不穿裤子的吗？！
秦修然茫然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想不明白顾岚这是在发哪门子疯。
“秦修然，”一听这话，顾岚“啪”一下放下定型喷雾，扭头看他，满脸愤怒，“你果然变心了。”
秦修然一懵，顾岚越来越羞耻，她点头：“嗯，亲久了会缺氧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好胜心突然燃烧了起来。
秦修然迷迷糊糊感觉到顾岚在小声“呜呜呜”，光滑的皮肤让他下意识有了些反应。
她无奈，语气都有些不好：“可能你肺活量好吧？”
“这么点事儿你就要离婚？”秦修然皱起眉头，“你对我就这点感情？”
冲动，好冲动啊！
她都二十九岁了，还这么冲动的吗？！
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炯炯如铜铃慢慢失神，等秦修然气喘吁吁亲完，她眼睛已经彻底茫然，呆呆盯着他。
“我骂你了？”顾岚拉开门，语气带了些挑衅，“我哪个字骂你了？”
顾岚沉默。
片刻后，她深沉开口：“我也只是，做一个试婚人该做的事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