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琢玉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师父,我同修凡在一起了……

所属书籍: 琢玉

    傅长陵听着秦衍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他呆呆看着秦衍走在前方,过了片刻后,他忍不住扑过去,一把将人抱到了怀里。

    秦衍被他吓了一跳,皱起眉道:“做什么!”

    傅长陵蹭着秦衍,高兴道:“师兄,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秦衍愣了愣,他移过视线,遮住眼中的笑意,转头道:“走吧。”

    “师兄,”傅长陵跟在他身边,欢喜道,“我送你个礼物吧,我是不是一直没送过你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

    “不必了。”

    秦衍平淡道:“我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

    傅长陵仿佛没听见秦衍的话,继续自言自语:“我该送你个什么好?你喜欢什么?”

    秦衍知道傅长陵已经做下决定,他也没回应,让傅长陵自己想。

    傅长陵想了一夜,翻来覆去,侧身的时候,他突然看见秦衍的耳垂。

    他看着那光洁的耳垂,不由自主就想起万骨崖时候,他带着那个红色耳钉的模样。

    不得不说,秦衍带着耳钉的样子,撩人又美艳,傅长陵光是想想,就觉得这滋味妙极。

    他不喜欢秦衍带别人送的耳钉,但若这耳钉是他送的,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傅长陵一想,便高兴起来,等第二天起来,他赶紧在灵囊里开始翻找。

    他从灵囊中翻找出一个傅玉殊给他的仙品灵器,上面镶了一颗红色空间石,这种石头不仅生得漂亮,还像灵囊一样能储藏东西。傅长陵把那空间石拆了下来,又去融了一些金子,花了许多时间打磨雕刻。

    打磨好耳钉,又开始雕刻装耳钉的木盒,等一切准备好后,差不多就到了鸿蒙天宫。

    傅长陵本想直接送给秦衍,但在送出去之前,他突然又想起当初江夜白送秦衍的耳钉里封了三道剑意,他一时有些气闷,于是也封了三道剑意进去。三道剑意封完,他意识到江夜白是渡劫期,他是化神期,他这三道剑意再贵重,也贵重不过人家,于是他又封了三道真言,想着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等到了晚上,两个人准备歇下,傅长陵把耳钉藏在枕下,时不时打量着秦衍,秦衍熄了灯到了床上,见傅长陵一直往他身上偷看,秦衍便直接抬眼:“看什么?”

    傅长陵笑了笑,捧出了耳钉盒子。

    秦衍有些奇怪,取了盒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瞧瞧。”

    傅长陵盘腿坐在床上,秦衍打开盒子,就看见这个红色耳钉,秦衍愣了愣,抬眼看向傅长陵,傅长陵赶紧直起身来,认真道:“你可别拒绝,我做了好多天呢。”

    这话把秦衍打算说的话突然堵住了。傅长陵取了耳钉出来,有些兴奋道:“师兄,我给你带上。”

    “这……”

    “你肯戴师父送的耳钉,不肯戴我的?”傅长陵皱起眉头,秦衍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道:“那……你戴吧。”

    傅长陵听秦衍答应,高兴起来,他拉着秦衍坐下,抬手给秦衍带上耳钉。

    秦衍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让他将耳钉插入软肉,而后傅长陵替他撩起头发,静静打量着他。

    他旁边的秦衍垂着眉眼,暖烛的灯光给他晕出一道光圈,让他呈现出一种人前难有的温柔,和隐约说不出的妩媚。

    傅长陵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觉得喉咙间有几分干涩,像是走在沙漠的旅人,一时有几分干渴。

    秦衍见他久久不言,抬眼看他,那茫然又清澈的眼神,更是看得傅长陵情动不已。

    但是他知道他们才刚刚开始,他怕太快会惊到秦衍,让秦衍不喜。毕竟这不是在太平镇那种生死交加的情况下,秦衍的意识很清楚,对于亲密的动作,秦衍怕是会抗拒。于是傅长陵不敢多言,笑起来道:“师兄带着好看。”

    秦衍将目光挪到边上,低低应了一声。

    傅长陵见秦衍带上了耳钉,心满意足,他跳下床去,同秦衍道:“我洗个澡,你先睡。”

    秦衍有些茫然,他抬起头来:“你方才不才洗过吗?”

    “没洗干净。”

    傅长陵说着,就转入了净室。

    第二日清晨,飞舟就到了鸿蒙天宫,秦衍领着傅长陵、上官明彦、云羽一起走下来。

    云羽和傅长陵谈了一次后,状态好了许多,虽然不会再莫名其妙讨好大家,但是和上官明彦一直保持着距离。临近鸿蒙天宫,他便紧张起来,穿了一件黑色袍子罩着自己,又用白带蒙住眼睛,防止别人看出他的竖瞳,颇有些紧张走下来。

    到了门口,守门弟子见四人回来,开始查验四个人的身份,到了云羽时,云羽整个人都在抖,傅长陵赶忙搭住云羽的肩,笑着同守山弟子道:“这是云师兄,守了点伤,先进去吧。”

    守山弟子听到这话,高兴道:“云师兄,你回来啦?”

    云羽低头应声:“嗯。”

    听见是云羽的声音,弟子们更高兴了,叽叽喳喳围上来,傅长陵赶忙道:“别打扰师兄休息,先让我们进去吧。”

    秦衍也开口道:“退下吧。”

    秦衍出声,所有人就不敢上前了,大家赶忙让了路,放四个人进去。

    四个人御剑上去之后,秦衍同上官明彦道:“你先去休息吧。”

    随后他看向云羽:“你是随我去见师父,还是……”

    “我想回去自己呆着。”

    云羽极快打断他,随后又道:“我去见我师父就好。”

    秦衍得了这话,点了点头,便道:“那你们走吧,我得去找宫主。”

    云羽应了一声,同上官明彦一起行礼,便起身离开。

    傅长陵跟在秦衍后面,见秦衍忧心忡忡,笑道:“没事儿,过一段时间,云羽会好的。”

    秦衍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两人一路行到江夜白的问月宫,秦衍已经提前传音通报,到了门口之后,秦衍还是恭敬行礼:“师父,我回来了。”

    “嗯。”

    江夜白淡声道:“进来吧。”

    说着,秦衍便领着傅长陵进去。

    江夜白坐在案牍边上,似乎在看什么。他依旧是平日蓝袍玉冠的模样,只是脸色更苍白了许多,整个肤色带了种难言的透光感,显得他整个人异常虚弱,似乎随时要羽化而去。

    秦衍一进门,见到江夜白的模样,便不由得皱起眉头,压住心中的担忧,克制道:“师父近来可好?”

    “嗯。”

    江夜白应了一声,看着案牍上的文书,执笔批改着道:“听闻你去了太平镇那边。”

    “是。”秦衍恭敬回复,“在那边找到了云羽,还发现了第三个气脉封印。”

    “那处理好了吗?”

    “好了。”

    秦衍平静道:“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事情。”

    “嗯,”江夜白没有抬头,只道,“说吧。”

    秦衍恭敬将所有事情说了一边,从万骨崖到太平镇,把蔺尘整个生平,鸿蒙天宫所作所为,全部都理清给了江夜白。

    江夜白听得眉头紧皱,似是极为不喜这些事情,等秦衍说完之后,江夜白抬起头来,极快道:“这些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他说话的瞬间,目光就落到了秦衍的耳钉上,而后又极快闪过,移到其他地方。

    傅长陵在旁边闲着无事,一直打量着两人,于是这一幕便落到傅长陵眼里,他不由得多看了江夜白一眼,却见江夜白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听秦衍报告道:“没有其他人了,上官明彦和云羽或许知道一些,但并不全面。”

    江夜白点了点头,思索着,缓声道:“如果当年他们有这个想法,如今怕是没有放弃。”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云泽灵气衰竭一事并没有停止。以人炼脉这种事,有了开端,就难以停止。

    “终归是要管的。”江夜白低声开口,秦衍和傅长陵都没有应声。江夜白缓了缓,慢慢道,“若是我们直接拿着这件事来追责,牵扯太多,怕是会被众人反扑。你们且将当年参与此事之人的名单给我,我们一个一个来。”

    “师父是打算清查此事?”

    秦衍看着江夜白,神色郑重,江夜白凝视着他,只道:“你不打算吗?”

    “此事牵扯重大,我怕师父……”

    “可哪怕我不同意,你也是会查下去的,不是吗?”江夜白开口之后,秦衍便沉默了,他的确是如此想的。

    傅长陵不可能让蔺尘这么白白冤死,而傅长陵若动手,他也很难袖手旁观。

    “既然如此,”江夜白转过身,提起笔来,缓声道,“不如我来查办。”

    秦衍一时说不出话来,江夜白缓了一会儿后,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随后道:“修凡先下去吧,我同你师兄说几句话。”

    平时若是听到这话,傅长陵自然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下听到这话,傅长陵突然就想起方才江夜白那一瞥,他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抵触,笑起来道:“师父是有什么话要同师兄悄悄说,都不让我听的?我一个人回去无聊,就在这里等师兄吧。”

    “修凡,”不用江夜白开口,秦衍便直接出声,“先回去。”

    傅长陵笑容僵在脸上,仍旧道:“师兄,我等你行不行呀?”

    “回去。”

    秦衍言语中容不得拒绝,傅长陵没有说话。

    其实他早就发现,对于秦衍来说,江夜白就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区。不比是没感觉的,若有一日想要比较,便会发现,无论什么位置,都比不了。

    他一时有些胸闷,深吸了一口气,行礼道:“是。”

    说完,傅长陵便转身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问月宫内就剩下了江夜白和秦衍两个人,江夜白捏着笔,好久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秦衍,只问:“你耳朵上那耳钉怎么回事?”

    秦衍没想到江夜白会问这个,但他也没隐瞒,只道:“是修凡送的。”

    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提到“修凡”两个字事,语调有了几分柔软。江夜白神色不变,静静注视着他,只道:“他送你这个做什么?”

    秦衍听得江夜白问,沉吟了片刻,许久后,他缓声道:“师父,有个事儿,我不瞒你。”

    说着,秦衍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我同修凡在一起了。”

    手中紫竹管狼毫应声而断。

    不远处傅长陵气鼓鼓往揽月宫回去,回到一半,他又想起来,就这么回去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至少得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于是傅长陵赶紧又折了回去,这时候秦衍看着断掉的笔,有几分诧异:“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