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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之妻 正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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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玉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杨素问不满地噘着嘴。

    “笑你傻得厉害。”

    杨素问嘀咕了一句,她没有听清楚,只是也没有放在心上,问出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你可是曾经卖过玉容膏给那梁方?”

    “这个当然没有,我做了那么多的玉容膏,也就‘卖’出去一盒,就是当日你的那盒。”杨素问肯定地回答。

    说起来她也很无奈呀,怎的那些姑娘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那他又是如何缠上你的?”凌玉接着问。

    “是他自己找上门的,说是我爹的故交,前来拜访我爹,也不知真假。我爹生前也没有向我提过他有这么一位故交,而他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有人来寻,他这般寻来,我还真是意外极了。”杨素问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已是有几分倦意。

    “他自称是你爹的故交?”凌玉这下倒是意外了,原以为梁方不过是偶然的机会得到玉容膏,继而发现发隐藏的极大商机,这才寻到杨素问头上来的,原来竟不是么?

    “素问,我问你,这玉容膏果真是你一人独自调制出来的么?”她轻轻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杨素问,不死心地又问。

    “是我自己调制出来的,骗你做什么!还花了我好些功夫呢!幸亏最终的效果达到预期,也不算是辜负了爹当年的一番心思。”杨素问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回答。

    凌玉敏感地抓住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你爹生前也曾在调配玉容膏一事上提点过你?”

    “嗯,初时的方子他曾给过我意见,有许多药材我也是问过了他的意思才最终决定是否要使用的。”杨素问只觉得眼皮重得快要掀不开了,软声恳求:“玉姐姐,我很困了,有什么话明日再问好不好?”

    “好,你先睡吧!”凌玉在她肩上轻按了按,看着她终于阖上了眼眸,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真是个心大的姑娘!

    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这性子是好还是不好了。

    随即,她又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看来那梁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会不会他来之前是打算寻杨大夫的?不曾想杨大夫早已经过世,他去了杨家发现了杨素问调配的玉容膏,觉得这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商机。

    不对不对,她自己是因为亲自试用过才能确定玉容膏的功效的,那梁方呢?难道他仅凭看一看闻一闻便知道它是否中用,甚至不惜发展到买凶掳人逼迫的地步?

    这着实是说不过去啊!

    不知怎的又想到杨素问临睡前那番话,她心思一动。

    原来这玉容膏配制所需的药材,还是杨大夫生前替女儿定下的,会不会他曾经也配制过相差无几的香膏?这个时候梁方的家族生意想必已经不怎么如意了,故而他必定要再寻求新的商机,自然便想到了‘故交’杨大夫。

    当然,他是否真的是杨大夫生前‘故交’仍值得怀疑,但能够肯定的是,他一定认识杨大夫,否则不会千里迢迢从绵安城跑到这里来。

    “怎不进屋?”程绍禟从凌秀才处归来,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解地问。

    “好,这便进去。”凌玉回过神来,连忙推门进屋。

    “把衣裳脱了。”待她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时,便见程绍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床边,正朝着她道。

    “你要做什么?我、我都已经伤成这般模样了,难不成你想要……”她略带惊慌地道。

    “瞎说什么呢!我替你上药!”程绍禟无奈轻斥。

    他又不是禽兽,明知道娘子身上有伤还想要乱来。不过看到凌玉脸上的防备时,他仍是觉得心口有几分堵便是了。

    凌玉却不知他所想,松了口气,只又觉得有些不自在,紧紧地揪着被子道:“不、不必了,待明日我让娘帮我便可以了。”

    “此等小事何必麻烦岳母,听话,把衣裳脱了,上了药再睡。”程绍禟皱眉。

    “药味这般重,熏到你无法入睡可如何是好?还是明日再搽吧!”凌玉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可对着他那‘你再不行动我便亲自动手’的表情,终于还是泄气了,慢吞吞地擡手去解中衣扣子。

    一个,一个,又一个,待白色中衣最后的扣子被解开时,她突然有几分羞赧,对着静静地站在一旁的男人小声道:“你去把灯挑暗些。”

    好半天不见程绍禟动作,她擡眸,瞬间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里。

    男人的视线既专注又热切,明明还是往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忽地让她生出一种他想要干坏事的念头。

    她舔了舔有几分干燥的唇瓣,不曾想男人的眼神又暗了几分,便是她自己也突然觉得有些热。

    “你去把灯光挑暗些,灯太亮了……”连她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竟是带了些娇蛮的意味。

    程绍禟却是发现了,勉强压下心中的燥动,沉声应下:“好!”

    趁着他转身去挑灯芯的机会,凌玉飞快地脱掉中衣伏在床上,待程绍禟转过身来时,便只看到床上的女子半露着洁白的背脊,那张俏脸已经埋入了被子里。

    “你快些,上完药我便要睡了。”凌玉心跳得厉害,却又暗暗唾弃自己。

    都是两辈子的老夫老妻,连儿子都已经生了,不过是在相公跟前露个背脊,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真是矫情!

    程绍禟的情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抹着药的手触及那白净光滑的背脊,触感幼滑如丝,让他的呼吸也不禁厚重了几分。

    说起来他已经不曾与她行过房了,仿佛是从那一回押镖回来之后,不,应该再远些,从那趟出门之前。

    只是,当他看到那白净肤色间一片又一片红肿,那丝旖旎心思当即便消褪了,上药的手轻轻地在那伤口上摩挲,脸上尽是懊恼和心疼。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过,才致命她遭了这般大的罪。

    再一想到至今未今抓捕的梁方,他的眸中溢满了恼怒,脸色也不知不觉地阴沉了下来,心中暗暗有了个决定。

    “你可以了么?”凌玉感觉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根本不曾动过,忍不住红着脸蛋问。

    下一刻,她却感觉被人怜爱的环住了肩膀,男人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她的脸愈发红得厉害了。

    “你做什么?还不好好上药?”凌玉嗔道。

    “小玉,我想接受郭大人的提议,到县衙里当捕快,你的意思呢?”她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

    “你先放下我,你这样子我要怎么说话呀!”凌玉的耳尖也泛起了红,那本就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如今如何受得住。

    程绍禟低低地笑了起来,也想到了这层,却是突然起了坏心眼,轻轻含住那小巧的耳垂。

    凌玉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从耳垂向四肢八骸传开去,脸蛋更是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你、你怎的这样,坏、坏透了!”这样的感觉于她这个“守寡”多年之人而言已经是相当陌生,她羞恼难当,却又蕴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程绍禟使了坏,意外地看到了小娘子难得的娇俏可人模样,心尖痒痒的,又怜又爱。

    似是故意一般,他又重重地在她的耳后亲了一口,亲得凌玉居然打了个冷颤,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你再这般我就要恼了!”她侧过脸来想生气瞪他,刚转过去,唇瓣便被一阵温热堵住。

    程绍禟本只不过是想逗逗她,见状机不可失,立即含住那阵柔软,辗转缠绵。

    凌玉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紧紧地绷着,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人渐渐变得软绵绵的,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程绍禟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了,毕竟她如今身上还带着伤,万一被碰到伤口,心疼的还不是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也终于察觉了她的异样,没忍住笑了。

    凌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缓过来,见到他脸上的笑意,又羞又恼,用力推开他,再恨恨地瞪他一眼。

    她自以为眼神凶狠,可在程绍禟的看来却是媚眼如丝的勾人,勾得他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他拢嘴清咳一声,怕自己再稳不住,连忙说起了正事。

    “我想到县衙里当捕快,你意下如何?”

    凌玉捂了捂热脸蛋,听他这般问,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松了手,暗地思忖。

    虽说不过小小的捕快,但好歹也算是公门中人,待过些日子她们的留芳堂开起来,也算是和官府有了联系,听他的说法,仿佛那郭大人对他也颇为赏识,说不定她还可以顺势将玉容膏推往官夫人中。

    再者,当捕快虽然也不算安稳,但却算是彻底扭转了他上辈子的路。

    心里有了主意,她果断地回答:“我觉着这主意甚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