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大,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魏闻东走得很稳,但单手托着到底有些吃力,最后魏闻东想了个法子,让宋幼湘把手塞他棉衣里。
这样不会冻着她,他也能腾出手来背稳当一些。
“魏闻东,你越来越会了啊。”宋幼湘贴着魏闻东,忍不住笑他。
什么越来越会?
魏闻东不是太明白,但并不妨碍他脸红耳朵烫,也不明白意思,他糊里糊涂地应声,“嗯。”
宋幼湘一听就知道他没听懂,她笑起来。
反正她开心,魏闻东就跟着开心,听到她笑,魏闻东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慢点,魏闻东,你颠着我了。”
“那我慢点,这样行吗?”
……
两人说着没半点营养的话,说着说着宋幼湘声音慢慢就没了,感觉到肩侧的重量,魏闻东稍稍加快了一点点脚步。
怕宋幼湘睡着过去,魏闻东隔一会喊她两声,跟她说几句话,问问她冷不冷。
听到她应声,他就觉得安心。
如果可以,魏闻东想直接把宋幼湘背到房间门口。
但那显然不现实,在招待所外头不远,魏闻东喊醒宋幼湘,把她放了下来。
放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给宋幼湘披上。
“到了?”宋幼湘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醒醒神。
又是娇憨懵懂的表情,魏闻东再控制不住。
宋幼湘只觉得左边嘴唇叫什么撞了一下,凉凉的软软的,一触即离。
“……?”宋幼湘。
魏闻东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他看着宋幼湘,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我们结婚吧。”
此时,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隔着几层衣服的心脏处,在剧烈无章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结婚?”宋幼湘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结婚,“结婚是很郑重的事情,我们应该再了解了解,现在太早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郑重过!
魏闻东到嘴边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心里前所未有的失落,但他还知道拉着宋幼湘的手,往招待所里走。
想结婚这个念头不是这一刻才有的,是从很早开始,就时时刻刻盘踞在他心上的。
每一次见面,魏闻东都怕自己脱口而去说出这句话。
但他一直不敢说。
今天好不容易冲动之下说出口,得到的果然是如预想一般的答案,魏闻东失落了一会,重新又打起精神,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着急,慢慢来。
魏闻东,加油!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喊醒了值班的工作人员,登记好,宋幼湘独自上楼,魏闻东还要回去电机厂找吴国志。
陈东标跑了,他只有一个人,行动不方便,肯定会联系下面的人才好行事。
不会再是电机厂,但通过那个采购科长,或许能有别的发现。
宋幼湘回到房间,洗脸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刚刚,魏闻东,是亲了她?
宋幼湘后知后觉地捂住脸,她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表现很傻?
明明整个人现在有些发烧,但左边嘴唇莫名就凉凉的。
不过魏闻东更傻才对,宋幼湘脸埋在手心里偷笑,大傻蛋,亲嘴都没找准位置。
亲偏啦!
宋幼湘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只是入睡困难了一点,等睡熟过去后,那些胡思乱想就都消失了。
倒是魏闻东,半夜把吴国志拉起来,但人总有一点儿走神。
张采购科长已经被公安带走问话,吴国志带着魏闻东,偷偷摸到张科长的宿舍。
“张科长一般不带生人回厂里,但他手里应该有联络本,先去她家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吴国志压低了声音道。
结果一点回应都没有。
“东哥?”吴国志。
魏闻东飞快回神,“嗯,先去家里找,再去办公室找,也不一定是生人,电机厂或许还有他们的人在。”
张采购科长已经成家,但现在过年,他老婆带着孩子年前就回老家去了,现在张家没人。
明明听着,怎么不吱个声呢?吴国志想不通,摇了摇头收回思绪,专心领路。
两人蹑手蹑脚摸到张家门口,吴国志正要去撬锁,魏闻东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吴国志停下手,屏息不动。
张家屋里似乎有动静,仔细听像是拉开抽屉翻动的声音,但张家这时候不可能有人才对?
魏闻东和吴国志对视一眼,心里都想到了一个人,陈东标!
“你,下楼,接应,我,进去!”魏闻东冲吴国志指了指比划了比划。
可不能再叫陈东标像白天一样,又跑了。
吴国志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屋里的人确实是陈东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就是他并不认识脉络网上所有的人。
一般有事他只需要找小头头就行,但现在张采购科长已经被抓去了公安局,陈东标也需要相应的联络方式,才能进行下一步。
魏闻东捅开锁的瞬间,陈东标瞬时像拉满的弓,不动了。
然后他就见到了魏闻东那张让他深恶痛绝的脸,陈东标手从抽屉里拿出来,动作迅速地往后腰摸去。
魏闻东的反应也很快,已经顺手握起桌上的花瓶扔了过去,但叫陈东标躲过了。
花瓶破坏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邻居,外头有灯光亮起又暗下去,还有人张嘴骂了几句。
屋内,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魏闻东。
陈东标咧嘴一笑,牵动着脸上的大疤,看上去有些狰狞,“这次弄不死宋幼湘,弄死你也不亏。
魏闻东,你巧言令色,万岁爷老糊涂了会相信你,但我可从来没信过你一次!”
相信?禇岁山可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真真假假,不过是褚岁山故意给彭万里那一方放出的迷雾弹而已。
陈东标自己手里不干净,又加上失误权利被削,慌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褚爷信我就行。”魏闻东双手张开,警惕着陈东标的每一个动作,脚下微微移动蓄力,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陈东标眯了眯眼睛,手往前伸了伸,“你想激怒我。”
魏闻东耸了耸肩,“被你发现了,这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你不知道吧,先前那一批铜器运往港城,就是褚爷故意安排试探你的忠心的。”
听到这里,陈东标目光猛地变得锋利起来
陈东标目光紧盯着魏闻东,恨不能欲其死,但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松了。
铜器的事,魏闻东不可能知道,所以真的是万岁爷试探他,并告诉魏闻东的?
陈东标想从魏闻东手里,知道更多的事——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