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国良抹着汗,打断进行中的投票,把领导请上台,由领导发言了一段,才示意投票继续。
领导说话的时候,岳国良就已经让亲信去职工队伍里,让人悄悄把投票给改了。
不改不行,连领导都惊动了,不能再硬来。
这一局较量,竟然是顾同辉赢了,岳国良几人再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一天多的时间顾同辉就把事情给解决,顺顺当当把专利使用的事情解决,宋幼湘没有多说什么。
“顾厂长这厂长看来不太好当。”宋幼湘离开春江器械厂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寿,多少打听了一下厂里的情况。
春江不大,这么多年下来,基本被岳家把持着,没办法,谁叫现在的工作可以“世袭”呢。
顾同辉苦笑,“困难总是可以克服的。”
叫宋幼湘察觉到问题,对顾同辉来讲,有点家丑叫人窥见的难堪,岳国良再一手遮天,现在春江的总负责人,还是他顾同辉。
“顾厂长,这次和国外的合作是个好机会,抓牢了。”宋幼湘也没有多说。
在岳国良没有明显违法乱纪的情况下,顾同辉没有办法撬动对方,权力被限制,没有办法施展能力,确实有些处处受制。
宋幼湘对此报以同情,却爱莫能助。
顾同辉点头,再次就专利的事向宋幼湘道歉,这次说到底,还是他的工作不到位。
“事情解决就好,接下来合作愉快。”宋幼湘摆摆手,表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揪着不放,意义不大。
多个朋友多条路,在京市的时候,那么多企业代表,只有顾同辉走到她面前谈条件,足以让宋幼湘高看他一眼。
宋幼湘看了眼顾同辉身后的春江器械厂,向顾同辉伸出手,“如果有天顾厂长想寻求别的发展,欢迎联系我。”
说了句让顾同辉没头没脑的话,宋幼湘便同他道了别。
此时的市局里,岳国良正和领导坐在一起,他是为了代工和技术输出的事来的。
专利已经让出去了,这些东西他得握在手里。
话才谈到一半,京市来了个电话,领导就去接电话去了,留岳国良在办公室里等着。
领导回来时,脸色沉沉,岳国良还没来得及问原因,领导又被叫走。
一直等到快要下班,领导才黑着一张脸回来。
“技术输出的事,你就别想了,你没那个能力。”本来领导口风还有些松动的,再回来突然转了个风向。
岳国良直觉跟领接的电话有关,“关局,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踢到铁板了。
“还好我去得快,没让你把事情逼到绝路。”领导现在也庆幸,“你知道刚刚京里几个部门来过问上午的事情吗!”
先前顾同辉来说,要是专利的事情搞不定,技术输出的事肯定要黄,领导还没怎么上心。
后面他打电话到京市确认了一下,知道事情严重性。
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轻工局,对外组织部,都打电话来了!”
省里的领导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了情况,叮嘱他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岳国良哑然,看着领导,领导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离开。
回到厂里,岳国良看着顾同辉,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深藏不露,竟然抱到一条粗大腿。
甚至这一刻,岳国良都觉得,一切都是顾同辉的局。
一开始不说明情况,害他不明就里得罪宋幼湘,然后理所当然地把他排除在外。
“可以啊,小顾同志手段老练,我自愧不如啊。”岳国良叹道。
顾同辉不明白岳国良在阴阳怪气什么,他现在忙着选技术人员去京市统一接受培训。
当然,他就算知道,也会对岳国良嗤之以鼻。
只有什么都想算计的人,才会觉得别人都和他一样,利益至上,什么都要算计到。
……
宋幼湘和章工坐在一处,由顾同辉选出来的技术人员,则是坐在另外一截车厢。
章工去那边照看了过来,才问宋幼湘,“要是顾厂长在较量中没赢,难道真让他们失去这次技术输入的机会吗?”
他觉得宋幼湘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刚刚过去那边,他们就在讨论这事,章工没忍住跟他们吵了一架。
现在还有点余怒未消
“不会。”宋幼湘把手里的书合上。
专利的事,还能再想别的办法,有很多条路可走。
拿着顾同辉签的协议书去找他们上级主管部门解决,或者直接上诉法院。
内部的问题内部解决。
都是国营企业,没必要做这种落井下石,降低自己格局的事。
但如果春江是私企,宋幼湘可不会讲这些,商场如战场,春江失信,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听到宋幼湘的回答,章工心里的怒气没了,他就说嘛!
虽然心里蠢蠢欲动着,想要再去跟春江的人辩一辩,但章工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没必要争辨,他要有胜者的格局。
“不过春江会失去顾同辉。”宋幼湘可不会白白吃亏,拿专利换个顾同辉,她也不吃亏。
就像她说的,集体专利时效性一过,其他企业还是可以自由使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而失去顾同辉的春江,绝对走不长远。
这么一想,宋幼湘还觉得自己亏了,要是春江真把顾同辉逼走了,她不就鱼和熊掌兼得了吗?
怪只怪顾同辉能力更胜一筹,方方面面都叫他算到了,可惜!
“什么?”章工没有听清后面的话,疑惑地看过来。
宋幼湘笑着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觉得春江的官僚气太重,器械厂要引以为戒。”
原来是这,章工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感受颇深。
见宋幼湘重又打开书工本,章工没有再同她继续讨论,而是研究起新拿到手的专利技术说明来。
回到郑市,宋幼湘工作上的事暂时就不那么忙了。
宋幼湘准备接下来把结婚前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结果回到家里推门一看,魏闻东把她能想到的,要做的事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