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顾志镡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下,心里也有些发虚,有些嗫嚅地道:“我,我只是和天卉说说话。”
旁边叶文茵突然见到顾时璋过来,微微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睫,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顾志镡身边。
她当然明白,这是自己的选择,从此之后她可以越发靠近这个男人,但是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接近这个男人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顾时璋道:“志镡,我要告诉你,她要不要嫁入顾家,不是你说了算。”
顾志镡怔了下:“我知道,这种事情肯定要问爷爷,由爷爷做主,可是——”
说着,他越发握住了叶文茵的手:“小叔,我只中意文茵,我是要和文茵在一起的,即使是爷爷也不能强行指派!我根本看不上她!”
一旁顾志镡父母见此,脸色简直是无法形容,顾时理连忙阻止:“志镡,你胡说什么呢!”
丢人丢到家了!
顾时璋却抬手,示意自己兄长不必说话。
他眼神很淡地看着顾志镡:“志镡,我想你有些误会。”
说着,他望向叶天卉,故意问道:“天卉,他在说什么,你明白吗?”
叶天卉自然感觉到了,其实顾时璋是有些不高兴的,很淡的不高兴。
他是故意要给他这侄子一个难堪了。
当下心领神会,笑着道:“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吗?简直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泼脏水也不能这么泼吧?你说你就不能管管你侄子嘛?”
顾志镡听此,顿时有些不悦:“叶天卉,请注意你的态度,这是我小叔,请你尊重我小叔,这是你对我小叔说话的态度吗?”
叶天卉听着惊讶,羡慕地看向顾时璋:“咦,你这侄子真好,处处维护你呢。”
顾时璋淡瞥了一眼顾志镡,道:“志镡,她是我女朋友。”
他这一说,顾志镡惊讶,茫然,没懂。
旁边的叶文茵一时有些不明白,微蹙眉。
顾时璋抬起手,直接握住了叶天卉的手,之后才对顾志镡道:
“第一,对我女朋友说话放尊重一点,毕竟她是我女朋友,也算是你长辈了;第二,不是能不能嫁入顾家,而是她要不要嫁入顾家,这些是我们之间的事,也是两家长辈需要讨论的,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顾志镡听这话,顿时石化。
他看看叶天卉,看看顾时璋,几乎不敢相信。
叶天卉和自己小叔?他们在一起了?
顾时璋继续道:“第三,志镡,你必须搞清楚,我和我女朋友感情非常好,我相信她对你并没有任何意思,你可能误会了。”
顾志镡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顾时璋,颤抖着:“小,小叔……”
顾时璋:“嗯?”
顾志镡简直要哭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怎么是你女朋友呢?!”
这,这真是乱了套了!
旁边的叶文茵直直地看着顾时璋,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绝对不敢相信,谪仙一般的人物天上明月一般的人物,竟然看上了叶天卉!
叶天卉竟然摘下了这一颗凡人永远摘不下的最高傲的星!
在这一刻,她的呼吸几乎停止,她紧紧攥着拳,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视线扫过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时嫉妒得几乎发狂。
怎么可以,叶天卉得到了什么,她竟然得到了顾时璋!
这时候,她便看到,那顾时璋修长的指骨越发握住了叶天卉的手,温柔呵护,带着几分占有欲。
他淡看着顾志镡,道:“我之前说过吧,我女朋友家里不太同意,所以需要老爷子出面,所以这次老爷子已经和顾老爷子提过了,家里都是同意的,志镡,以后见到她,放礼貌一些,不然说出去,别人也只说我们顾家晚辈没家教。”
顾志镡:“……”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刚,他还纠结,纠结叶天卉为什么要这么耍弄自己,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辜负叶文茵,他挣扎得那么痛苦才终于下了决心。
结果现在告诉他,其实根本不是的,是他误会了,叶天卉要和自己小叔在一起了,成自己长辈了!
他陡然想起刚才自己妈咪和叶天卉说话的样子,很温柔,拉着她的手,很亲切。
他傻傻地以为那是面对未来儿媳妇,原来这是面对未来弟妹!
这时候就见顾时璋垂下眼,却是对叶天卉道:“天卉,不要在意,我这侄子一直都傻乎乎的,缺心眼,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就是了。”
旁边顾志镡一愣,缺心眼?他傻乎乎的?
而叶天卉听得这话,却是淡扫了一眼顾志镡,视线堪堪对上了叶文茵。
之后,她便轻哼一声:“我也没有要和你侄子一般计较,我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从头到尾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能看上他呀!”
说着,她望向顾志镡:“大侄子啊,我说咱们凡事要说清楚,你觉得我会放着你小叔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不要,反而看上你吗?你觉得我会脚踏两只船,给你小叔戴绿帽子吗?”
顾志镡听到“戴绿帽子”四个字,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让他给他小叔戴绿帽子?想都不敢想,提都不敢提,这不是活生生要他命吗?
他赶紧摆手,努力摆手,之后道:“误会,误会,当然都是误会!”
他苦笑连连,眼中都是求饶:“是我想错了!是我想错了,小叔,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哪有哪个想法啊!”
叶文茵怔怔地看着这情景,看着顾志镡在顾时璋面前低头弯腰,看着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突然间,心都凉了。
她精挑细选,找上顾志镡,就是想着嫁入顾家。
结果,顾志镡竟如此没用,如今却被一个叶天卉这么一番教训!
哪有个男人的样子!
她若是嫁给他,岂不是又如同在叶家一般,成为被忽视的对象,成为那个家族中不太被人看重的存在?
她辛辛苦苦地把顾志镡掌控在手心里,结果她竟然捡了一个别人看不上的货色!
叶文茵心中的耻辱和痛苦瞬间撕扯着她的心。
她怔怔地望着那顾时璋。
但凡她知道,知道他竟然有意婚姻,那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以至于让叶天卉捡了这天大的便宜!
那可是顾时璋啊!顾时璋!
是她很小时候的梦想,是她的崇拜!
叶天卉看着这两个人,却是笑了笑,继续道:“你没这个想法也对,其实这种事情挺尴尬的,但我觉得凡事还是得当面说明白,我可得和你小叔说好了,我肯定看不上你!”
说着,她转首拉了顾时璋的手,道:“我但凡有眼睛,都看不上他,哪个非要和在一起,那可真是瞎了眼,我像是那种瞎眼的嘛?”
顾志镡听这话,一愣。
这可真是……把他贬到了地沟里!
但……说就说吧。
当着他小叔的面呢,赶紧贬损,把他捶土里也没关系,只要他小叔别误会就行了!
叶文茵从旁听着,却是越发痛苦。
她就是那个看中了顾志镡的人!
她怔怔地看向叶天卉,却见叶天卉也在看着自己,她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叶文茵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鄙薄和不屑。
叶天卉高高在上,骄傲无双,她在鄙薄自己!
她一时恨得攥紧了拳,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谁知道这时候,叶天卉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竟然揽着当着大家的面,揽着顾时璋的胳膊撒娇:“好了,我是不是说清楚了?”
顾时璋垂眸看过去,他自然感觉到了,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别人好看的。
不过……随她。
反正女朋友高兴就行。
所以他非常配合地抬起手,略揽住她的腰,之后一脸放纵宠溺地道:“说清楚了,卉卉说得就是有道理。”
卉卉……
这话说出,叶天卉心里也是一顿。
原本是有些演戏的成本,就是故意让那两个人难堪,但是此时他这一声,却是让她心里起了异样的波澜。
而旁边的叶文茵听得“卉卉”那亲昵的称呼,更是嫉妒得都要发狂了。
那可是顾时璋!
她怎么可以让那么高贵清冷目无下尘的顾时璋为她走入凡尘!
她看着这情景,她是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就往外跑。
顾志镡见她跑出去,一时也是担心,连忙就要追,周围人全都疑惑地看过来。
叶文茵一口气跑出大厅,跑回自己楼房旁边的角落,站在一棵桃树下,不由得崩溃大哭,哭得浑身颤抖。
顾志镡见此,担心不已,赶紧从后面搂住她,哄着道:“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子哭对身体不好,你还怀孕了。”
然而叶文茵听得“怀孕”两个字却是悲从中来。
她含泪看着顾志镡:“我为什么要怀上你的孩子?你今天让我丢尽了脸面,你不是说好会和爷爷说的吗?结果现在叶天卉要嫁给你叔叔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又以什么身份嫁给你?!”
顾志镡一听这话也是愣了,毕竟叶文茵和叶天卉是平辈的关系,如果叶天卉和自己的小叔在一起,那叶文茵无论如何没法和自己在一起了,这样的话辈分就乱了。
都是香江大族,讲究一些脸面的,万万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惹人笑话。
不过他想了想,很快道:“文茵,你放心好了,我会设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无论如何你现在怀孕了,你怀着我们顾家的骨肉,怎么也会让你进门的。”
进门?
叶文茵冷笑一声,望着顾志镡道:“进门,你让我怎么进门?”
顾志镡:“我会和爷爷提,咱们可以想办法来解决问题!”
叶文茵:“香江豪门,哪家每个耳目,一个个怕不是都等着看别家的笑话,她叶天卉嫁给了你小叔,我还能再嫁给你吗?你以为我们两家老人能容下这种事吗?”
顾志镡皱眉。
他虽性情单纯,但也知道这豪门种种规矩道理。
他略想了一番,终于道:“如今我小叔和叶天卉的事情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提过了,提到台面上来讲,看上去两家老人都同意了,这件事情自然不再反悔什么,但是好在,你原本也不是叶家的女儿,那你可以恢复你原本的身份,这样你以别的身份嫁给我,你们就此不是姐妹了,不是也能皆大欢喜吗?”
顾志镡是认真想解决问题,他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自己挺聪明的。
然而这些话听到叶文茵耳中,简直是气急交加。
她无法理解地看着顾志镡,委屈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寻常人家的身份嫁到你们家,偷偷摸摸的,那我算什么?”
她摇头,泪水缓缓落下:“凭什么她叶天卉就以叶家大小姐的身份嫁人,风风光光,而我只能偷偷摸摸以别的身份?那我嫁给你图什么?”
顾志镡见她哭了,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哭,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叶文茵抽噎:“办法?哪有什么办法?你妈咪本来就看我不上,如果我以这样的身份嫁,从此之后她眼里还能有我吗?我嫁给你是要去受气的吗?”
顾志镡听着这话心里也难受起来,他抬起手为叶文茵擦眼泪。
之后无奈哄着道:“我也没想到叶天卉竟然和我小叔在一起了,但是我小叔之前就曾经提过,说他交了个女朋友,家里并不愿意,这件事情也怪我,当时因为怕我妈咪不愿意,没早点提,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纠葛。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可能阻碍我小叔的婚事,既然你们姐妹两个都要嫁到我们顾家,你本来就不是叶家的女儿,那你别的身份嫁倒也正常。”
他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嫁给我之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补偿你,给你幸福,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如果我妈咪看你不顺眼的话,那我们就搬出去住,你既然对我好,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然而叶文茵听到顾志镡这一番话后,心都要绝望了。
顾志镡的每一句话都戳着她的心。
说什么她本来就不是叶家的女儿,好像理所当然,她就应该为叶天卉让贤。
她不想听。
至于说什么搬出去住,更是她无法接受的。
她不喜欢叶立轩这个父亲,因为她醉心于学问无欲无求,放弃了叶家的名利场,这每每让她在叶家抬不起头来,觉得自己不运气,有这么一个不争不抢的父亲。
她有了这样的一个父亲,当然不想再有一个这样的丈夫。
她找男人,就要找一个能让她风光耀眼的,能为她撑腰的,能让她傲视所有的人,能让她高高在上。
她不想嫁给一个男人,还要给别人让贤,被婆婆鄙视,还要搬出去住,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叶文茵一时只觉得满心悲哀。
她费尽心机抓住了顾志镡,以为自己抓住一条大鱼,万没有想到竟是这等懦弱无能之辈!
也许之前她觉得这是一个好婚姻,但是现在叶天卉找了顾时璋,她再也无法看上顾志镡了。
她只觉得恶心难受,她为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感到屈辱!
但是——
叶文茵垂下眼睛,她告诉自己,她既然已经在顾志镡身上付出了,那她的沉没成本必须发挥最大的价值,不可以就这么打了水漂。
所以她有些疲惫地望着顾志镡,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有些累了。”
顾志镡担忧地看着叶文茵:“那我陪你回去吧?”
叶文茵费力地摇头:“不用了,我太难受了,我只想一个人待一待。”
顾志镡怔怔地看着叶文茵,他有些留恋不舍,也有些愧疚。
他终于道:“那我现在就和我父母谈,我会和他们说好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至于让你为难。”
叶文茵却扯唇,轻轻笑了下,之后摇头道:“志镡,我明白的,我相信你。”
说着,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温柔地看着他:“你先回去吧,我们母子等着你的好消息。”
母子……
顾志镡想到她怀着身孕,不免心里沉重。
他点头:“你放心,你相信我,我会把事情都办妥的。”
叶文茵眼神便格外温柔,也有些缠绵:“好。”
一时顾志镡心神不宁地回去了,叶文茵径自离开。
跑出去后,她打了一辆车,来到大街上,她茫然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处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给叶立轸的助理。
她低声吩咐道:“我要去一趟医院,安排一个妇科大夫,给我准备一份流产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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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这几日,这种大家族总归是忙碌的,顾老爷子家宴后,叶天卉和顾时璋交往消息不胫而走,于是各方人马全都问起来,纷纷打听,叶天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叶立轸自是震惊不已,那脸色半天都没缓过来,二太太那里更多是不相信,显然她不明白叶天卉怎么就能和顾时璋交往呢?
不过人家交往了,而且看起来顾老爷子那边也很是看重这门亲事,没办法,不服气不行。
至于叶老爷子,那更是春风得意,吩咐家里诸人用心筹备。
如今赛马如火如荼进行着,叶家的名声逐渐起来了,这一次的寿宴又有顾老爷子帮衬着,请来整个香江的顶流,政商界大佬全都会来捧场,是以也就铆足劲,要把这寿宴做成大排场。
然而非常不巧的是,随着后续的时间安排,大家发现,这寿宴恰好赶上了这次的女皇杯山地赛。
这就有些尴尬了。
女皇杯山地赛,那是本赛季仅次于马王之争的比赛,女皇杯山地赛时候香江长官以及赛马委员成员怎么也要到场,要为女皇杯撑场面,其实按照常理,叶老爷子等人也都应该过去。
但是现在寿宴恰好和女皇杯山地赛撞在一起,就实在尴尬。
偏偏这女皇杯山地赛是按照前面比赛的情况推过来的,要说谁故意为之也不至于,就是赶巧了。
对此叶老爷子有些无奈:“那我寿宴的风光岂不是都被这比赛抢走了?”
叶文慵从旁安慰道:“爷爷,其实这个我们可以好生安排,也许非但不被抢走,反而借势。”
叶老爷子:“借势?”
叶天卉听着,也是意外,不免多看了眼叶文慵。
这个堂哥做事还是有两下子的,不得不承认。
叶文慵这才分析起来,依他的想法,可以将这寿宴的地点选取在距离跑马场附近的顶尖酒店,同时请了如今当红明星过来助阵,这样距离跑马场很近,那些政商名流来往也方便,从这山地赛比赛的时间算,比赛结束,正好顺路赶过来参加寿宴,而寿宴除了内部席位,也可以在外面设置大众席位,广邀香江马迷。
叶文慵这一说,叶天卉不免在心中叫好。
就说这堂哥还是有些想法的。
叶老爷子自然也是赞叹连连:“这么一来,我的寿宴不只是我的寿宴,还是广邀香江马迷,是与香江马迷同欢!”
叶老爷子点头:“好,可以,就这么安排吧。”
叶天卉从旁一直没说话,她心中自有打算,于是接下来花了时间在马场,紧锣密鼓地操练筹划。
顾时璋这段也恰好空闲,时不时会过来帮她训练马匹。
如今拢光无缘煞科赛倒是清闲下来,每每和腾云雾一起训练,顾时璋有时候也会陪着两匹马,帮着喂草,洗澡和训练等。
这天叶天卉牵了地狱王者回去马厩的时候,却见顾时璋微拧着眉,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天卉纳闷:“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顾时璋看了她一眼,才道:“我看你把腾云雾惯得真是不像样了。”
叶天卉疑惑:“到底怎么了?它又做什么坏事了?”
顾时璋笑了声,却是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它这性子太过跋扈,好像总爱欺负别的马。”
叶天卉:“它又欺负谁了,欺负拢光?”
顾时璋眉眼无奈,含蓄地道:“算是吧。”
她叹了声:“我觉得拢光的性子太好了,但也不能让它这样欺负吧,不行就把腾云雾和拢光分开,或者下次再看到它做了什么欺负马的事情,揍它一顿,给它两鞭子,好歹让它得一个教训!”
平时惯着它是惯着它,但也不能太过分,凡事还是应该有规矩。
顾时璋:“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心里有数。”
叶天卉微拧眉,看了一眼顾时璋:“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到底怎么了?”
顾时璋轻笑了一下,却是握住她的手:“小事一桩,没什么,我都已经处理好了,走吧,你先去简单洗个澡,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叶天卉还是觉得他的言语间有些古怪。
所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