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看得心花怒放,旁边的芒儿也探头瞧过来,好奇得紧。
希锦看他眼巴巴的样子,便安慰道:“娘打扮好了,你看着也喜欢对不对?”
话这么一说,她想起旁边那个托盘,忙揭开来看,一看之下,便笑了。
她对芒儿道:“看,这是你爹爹给你带过来的吧,特意给你带的!”
芒儿瞧过去,都是一些小玩意儿,有那金铃铛,银推枣磨,还有一些精致金贵,看都看不懂的。
他便兴奋起来,连忙伸出手,抓住一个金铃铛,那金铃铛下面竟然吊着一个小玉珠,芒儿的小手抓着那金铃铛一晃,便发出清脆的金玉之声,好听得紧。
他喜欢了,攥着那金铃铛不舍得放手。
希锦见此,只觉极好,可以把这孩子支到一边去了。
她便道:“好芒儿,娘要试试这珍珠粉,你先坐一边玩儿去吧,要乖一些。”
芒儿听话地点头,摇着那铃铛跑一旁玩去。
希锦便拿起那珍珠粉面来,却见那珍珠粉面装在一件白釉粉彩圆瓷盒中,希锦舅父是做瓷的,她多少懂一些,知道这白釉冰肌玉骨,定是白釉中的上等品,估计是专供大内的。
而那珍珠粉盛放在这白釉瓷盒中,怎么说呢,只能说是珠光宝气相映成辉,洁白细腻,光华内敛,美到了极致。
希锦深吸口气,陶醉地闻了闻那珍珠粉面,似有若无的香,很是淡雅,可是和市面上那些熏人的俗香不同呢!
她得了这好物,便想着尽快用用,要试试嘛。
当下便叫了侍女,先净面,再薄薄敷了一层,果然是上等珍珠粉面,却见自己粉白细腻,素雅明净,如同那初八初九时的月光,光华动人,却又内敛含蓄,端得是让人喜欢。
便是对着镜子看上三日三夜,都不会厌倦啊!
她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看得忍不住叹息:怎么就生了这般好颜色!
这么看着时,她突然想起那一日,阿畴也曾为自己画眉。
当时是怎么说得来着?
他要她以后别敷粉了,说敷粉不好,她却觉得自己是缺了那大内的珍珠粉面。
那时候,大内的珍珠粉面是她摸都摸不着的,想也想不到的,不曾想这才几日功夫,阿畴便从皇城给她带来了梦寐以求的珍珠粉面。
大内的呢,宫里头的娘娘也用的呢!
希锦想起阿畴,多少有些满意。
想着他虽是蚌壳的嘴,怎么都说不出什么,但其实勉强也算用了一点心思的。
她打理好妆容,揽镜自照,还是喜欢得紧。
她记得那戏文中曾经说起妇人之美,说妇人那是惟白最难,有那眉目口齿般般入画的,可独独缺陷在肌肤。
就这点来说,希锦实在是得天独厚,肌肤明洁如玉,一双唇儿娇艳莹润,如今只薄薄施了粉面,却已是粉白透了微红,艳得出奇。
她左看右看,喜欢得要命,无意中抬眼,就见一旁芒儿在摆弄着一件孔明锁。
她张口就道:“你还小,还不——”
可是说到一半,她便惊讶了。
芒儿稚嫩的小手指头竟灵活得很,摆弄着那孔明锁,没几下竟然解开了。
希锦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芒儿解开后,自己也是喜欢,冲着希锦绽唇一笑:“娘,好了,好了。”
他不懂“解开”,只知道是“好了”。
希锦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也许那孔明锁原本就是打开的,他随便弄了几下就开了,或者赶巧了?
毕竟他才两岁嘛!
希锦小时候玩过这个,七八岁时玩,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打开,气得她扔一边再不玩了。
她不能相信芒儿才两岁竟然解开这个,这还是人吗?
她看向那孔明锁,那是一整套,刚才芒儿解开的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好汉锁,她便从中挑出另一件六拼锁,递给芒儿:“来,芒儿,解开这个。”
芒儿接t过来,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抓住那六拼锁,歪头好一番打量,很是为难的样子。
希锦试探着道:“能解开吗?”
芒儿抬头看希锦,有些委屈,扁着唇,摇头。
希锦便叹了一声。
行吧,知道了,就是赶巧了。
差点以为她儿子不是人,这下子放心了。
当下道:“放下这个吧,娘带你出去走走,你看这府邸中还有一池水,也有假山,咱们家哪有这个,我们过去瞧瞧去。”
芒儿摇头,嘟嘟着唇道:“不去。”
希锦看他这样,便道:“不要学你爹,成天沉着脸,阴恻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破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收了声。
四舍五入,他也算是家破人亡。
人家是见过大场面有些大经历的,戏文中那些跌宕起伏千回百折的故事,是人家亲身经历过的。
突然有些心疼。
她叹了声,便不说了:“罢了罢了,你不出去,那就让奶妈看着你,娘开始要出去走走,你看娘打扮得这么美,就该走在这春光中,踏踏青,看看风景。”
若是能让大家伙都看看就好了。
她正这么想着,却有侍女来报,说是府门外来了一行人,号称是她娘家人,亲戚。
娘家人?
希锦差点想说我一个招赘婿的哪来的娘家人,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她赘婿成皇太孙,她现在可不敢说那是她赘婿,只能赶紧放低姿态,而她的娘家人自然是宁家人。
自从她被阿畴带回来这里歇脚,还没见过宁家人,估计他们也在担心着。
当下她也就让侍女请他们进来。
过来的是大伯娘,二伯娘,以及三个堂姐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大伯娘甚至把往年家中办喜事做的那套褙子拿出来穿了,很是郑重其事。
大家见了她后,都纷纷上前拜见,口称大娘子,还要给她磕头。
大伯娘赔笑说:“我们这寻常民妇,哪里懂得皇城的规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娘子不要见怪。”
旁边二伯娘和几个姐妹也都纷纷赔笑,那笑中带着几分讨好和忐忑。
希锦看着她们,一时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一两个月前,她还和她们闲话家常,好听不好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她满心想着出个风头,好面子,要人羡慕。
她哪想到,后面竟有这么一桩大事等着自己,倒是让这些昔日她长辈在她面前要行大礼,要讨好自己了。
她这么一个思量间,那伯母见她不说话,倒是有些忐忑。
希锦见此,回过神来,忙道:“伯母,诸位姐妹,那皇城的规矩我哪里知道,我纵然身份和往日不同,但我们怎么都是一家人,自家人不必在意那些虚礼,先坐下吧。”
伯母并几个姐妹显然都受宠若惊,于是小心翼翼地坐下。
希锦又让奶妈抱来芒儿,让芒儿给诸位长辈见礼,几个伯娘显然都不敢让芒儿见礼,一个个都围着夸,夸说芒儿长得福气,芒儿长得一看就是富贵人。
希锦其实并不想听这些,也觉得不能让小人儿听,孩子还小,听多了容易飘飘然,说不得被奉承话腌坏了呢。
于是她便让奶妈带着芒儿出去,谁知道芒儿却不想出去,倔倔的,眼睛一径去看旁边那些孔明锁。
希锦只好让奶妈陪着芒儿在旁边玩那孔明锁,她和几个伯娘说话。
几个伯娘围着希锦说话,一个个嘘寒问暖,当然也有些小心试探,比如殿下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带你们去皇城享福,比如希锦你以后是什么诰命。
二伯母羡慕得要命:“这高低也得是一个娘娘了,谁曾想咱们家竟然出娘娘了。”
大伯母:“咱们希锦命好嘛,当时希锦娘生希锦的时候,就是梦到过七彩锦凤的,老太爷早说了,说这是有些来历的,可是和咱们寻常人投生不一样!后来老太爷还找了一个算命的来看,说咱们希锦天生富贵命,将来福慧双修贵不可言!”
几个姐妹听着全都眼睛发光,羡慕又惊奇:“之前可不曾听过这些!”
大伯母很有些得意:“你们年纪小当然不知道,这都是那算命先生说的,要说人家算得真好,早算出咱们家要出娘娘了!”
希锦听这话自然不当真的,都是奉承,现在甜蜜话奉承话最不值钱,她们肯定一股脑都说给自己听。
不过其中一位堂姐竟然当真了:“咱们希锦自小生得好,瞧她这肌肤白里透着粉,便是那三月的桃花都比不上,咱们哪里能和希锦比呢!”
希锦听着这话,真是越说越离谱,便笑着道:“也不过是刚刚用的粉面罢了。”
旁边的堂妹听着稀奇:“姐姐用的什么粉面,我看着实在是细,和我们往日用的有些不同。”
另一堂妹也意识到了,道:“说得是,我瞧着希锦这粉面莹白润泽,看着倒是透着光晕,这是什么粉面?”
都是往日关系还算不错的姐妹,希锦也不藏私,便拿了自己刚刚用过的珍珠粉面给她们瞧:“我用的这个,殿下特意从皇城给我带来的珍珠粉面,我也是头一次用。”
几个姐妹见此,好奇凑过去看,用银簪子沾了一些放在手指腹上撚,果然是细腻莹白,她们往日用的和这个完全没法比!
不免惊奇不已,说这个果然是好。
大伯娘多少年长,有些见识,手指尖撚着那珍珠粉,道:“这是专供大内用的,加了紫茉莉和白鹤花。”
二伯娘听着意外:“是吗?那不是玉簪粉吗?”
大伯娘便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知了,若是采了紫茉莉,拣取其仁,蒸熟了,再用许多不传秘法,加上白鹤花,这就是珍珠粉,若是到了秋日,等那白鹤花发蕊,剪去花蒂来蒸,这才是玉簪粉。”
她说完这些,显然多少有些自得,又对大家说:“你们瞧,希锦这里两样都有,这是齐全的,所以秋冬时候用玉簪粉,一到了立春,那玉簪粉的香就没了,就得用珍珠粉,珍珠粉遇西风易燥。”
众人听得敬佩不已,敬佩之余,又羡慕希锦,竟得了这稀罕物。
唯独二伯娘,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竟被这妯娌给比下去,活生生比下去了,以后希锦觉得自己没见识怎么办,你看看这,丢人丢到了皇城去了。
希锦根本没在意二伯娘那小心思,她笑道:“你们既觉得好,那赶明儿我去了皇城,给你们送一些来,如今这一盒,你们各自拿着纸来包一些,回去试一试吧。”
她想着等她过去皇城,区区大内胭脂水粉,那还不是常有的,姐妹之间倒是不至于吝啬这个。
几个姐妹听着,惊喜不已,连连道谢:“那,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歹也让我们沾沾姐姐的喜气,用用这珍珠粉,看看是什么稀罕物!”
希锦便命侍女给她们各自包了一些,让她们带回去,好歹能用几次试试。
几个姐妹感激不尽,一个劲地夸赞。
她们几个说着话,那二伯娘觉得很不自在,她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只得了一个丢人现眼。
她从旁绞尽脑汁,突然便看到芒儿,于是便觉得自己可以找到话了,便大声道:“芒儿怎么一直闷在这里,也不言语,这是越发沉稳了,果然是皇家风范呢!”
希锦听了这话,心想不过是不愿吭声罢了,若是以往,肯定会说希锦你怎么教的孩子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如今竟然是硬扯到沉稳了。
她也就随口笑着道:“他啊,你们也知道,生来的蚌壳嘴,就像他爹一样。”
二伯母听这话,面上顿时显出尴尬来,要知道当初她说过阿畴是蚌壳嘴。
她连忙道:“这哪叫蚌壳嘴呢,这分明是贵人少语,这是沉稳若定,这是大将风范呢!人家那身份尊贵的,哪能像我们一样整天叽叽喳喳的!”
希锦听此也就笑了:“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小孩子家嘛,他懂什么!”
谁知道正说着,就见自家儿子手里攥着几件拆开的孔明锁散件。
她下意识觉得那就是刚才好汉锁的散件,并没多想,可旁边的堂妹却道:“芒儿这是拿的六拼锁,好玩吗?”
六拼锁?
希锦疑惑,再次看过去,果然见旁边有几个散件,那才是好汉锁的,而都出来的那些竹散件,那应该是六拼锁的?
可——
刚刚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芒儿拆开了好汉锁,她又把完整的六拼锁塞给芒儿t,这一会功夫,并没有外人帮过芒儿,怎么就拆开了。
这是芒儿自己拆开?
她意外,当即问道:“芒儿,这个孔明锁你拆开的吗?”
芒儿眨眨眼睛,点头道:“好了,好了,这个好了。”
希锦:!!!
她不敢相信地看看那拆开的孔明锁散件,再看看儿子。
什么意思?
两岁不到的小孩竟然会拆这个?有这么聪明吗,这算是什么?自小多智,多智近乎妖呀!
希锦兀自在这里惊讶着,旁边几位伯母和堂姐妹有些疑惑。
唯独大伯母,自然知道当娘的心思,她觉得自己领悟了,于是她连忙给旁边几个使眼色。
其他几个也马上明白了,大家便笑着说:“芒儿果然是聪慧呀,瞧瞧,两岁竟然能拆孔明锁了!这皇家血脉果然和寻常人家不一样,我就说芒儿聪明,这得多聪明啊!”
众人也都纷纷夸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
希锦震惊之余,叹息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拆开,刚刚这是完整的,这是他拆开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拆开的。要不芒儿你给我们再拆一个试试?”
芒儿懵懂地看着娘,不太乐意的样子。
两位伯母和堂姐妹生怕希锦穿帮,自然要给希锦面子,忙道:“这哪用再拆,这肯定是芒儿拆开的,我就说芒儿这孩子,实在是不一般呢!”
旁边几个纷纷点头:“那必然是了,皇家血脉呢,生来的王孙!”
希锦叹:“我也没有想到,你说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就会拆孔明锁了,我们那会儿,十几岁时玩这个,还玩不明白呢!”
众人纷纷点头:“对,我也没想到呢!”
***********
希锦送走两位伯母和三位堂姐妹后,回忆着刚才她们那言语,总觉得言不由衷,特别假。
她们不信?
可这是真的啊!
她便一溜烟跑回来,捧着芒儿的脸:“现在,娘再给你一个孔明锁,你赶紧解开,你要当着娘的面解开!”
芒儿懵懂点头。
希锦便把最难的大菠萝给了芒儿,芒儿歪着脑袋看。
希锦这次就不动了,就盯着儿子。
芒儿这么看了好半晌,终于抬起手,小手灵动地推这里,拿那里的,很快,那大菠萝便拆开了。
希锦的呼吸都停下了。
她觉得芒儿一定是天纵奇才!
她深吸口气,之后,不动声色地道:“芒儿,你拆开了,能不能再把它变成原来的样子啊?”
芒儿乖巧点头:“好。”
说完,他低下头,小手指头快速地动着,没几下,就组装好了,恢复原样了。
希锦:!!!
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望着自己儿子:“芒儿,芒儿,你这是生了七窍玲珑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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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儿子竟是如此聪明伶俐,希锦自然忍不住到处说,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只是刚才和两位伯母以及堂姐妹说,对方木然、的反应实在是无趣,假到了不能再假了。
总觉得她们以为自己是胡编的。
可……这是真的啊!
这么一来,她自然有些盼着阿畴,想着等他回来之后一定要告诉他。
自家儿子这么聪颖,只有当爹的会和自己一样欢喜。
于是她便陪着芒儿继续玩孔明锁,要他拆这个组那个的,芒儿却越战越勇,已经摸索到了其中门路,一会拆这个一会组那个,看得希锦眼睛都直了。
如此玩了好半晌,一直快到午膳时候,阿畴才回家。
希锦一听到他的动静,便连忙迎了出去。
于是刚踏进后院门的阿畴便看到,希锦春光满面,就跟一只蝴蝶般,扑扇扑扇地迎着自己而来。
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阿畴顺势抬起手来,有力的手便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是怎么了,看你高兴成这样?”
希锦便笑了:“今天你送来了各样物件,里头有我喜欢的珍珠粉面,这是你从皇城带回来的吧?”
阿畴微点头:“这是我之前答应你的,还有一些别的,等到了皇城后再说吧。”
希锦亲热地挽着阿畴的胳膊:“原来我往日说想要什么,你竟都记得,你对我这般用心呢!”
她家阿畴还是很细心的。
阿畴看她眉眼间都是纯粹的喜悦,于是神情也温和起来:“你喜欢就好。”
希锦:“阿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为了报答你,我有一桩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后肯定喜欢。”
希锦浅浅卖了一个官司。
阿畴疑惑:“什么?”
希锦便道:“过来,我给你看。”
说完,也不待阿畴说话,她便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阿畴自然也就随她。
一时夫妻二人进了房门,芒儿正在那里专注地组着最后一个孔明锁。
希锦便道:“你看,芒儿正在组这个。”
阿畴看过去,却见芒儿稚嫩的小手指,灵动地翻飞。
希锦满心笃定,经过这半晌的练习,现在芒儿很娴熟,一定没问题。
果然,不过眨眼功夫,一个孔明锁便组装好了。
阿畴也是没想到,他微挑眉,神情间很有赞赏之意。
希锦有些显摆地看着阿畴:“怎么样?”
阿畴唇边泛起笑来:“我们芒儿就是天资聪慧。”
希锦很有些得意:“我就说吧,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给你生的,若不是我,你哪得这么一个大好儿子呢!”
阿畴笑:“是,是你生得好。”
希锦软软地睨他:“我知道你觉得我笨,觉得你最聪明,不过反正芒儿是我生的!”
她觉得既然是她生的,她自然有份。
阿畴收敛了笑,正色道:“没觉得你笨,也没觉得我聪明,芒儿能有这样的资质,自然是因为,那是你生的。”
希锦:“这还差不多!”
阿畴:“所以你居功甚伟。”
希锦:“我也这么觉得呢。”
阿畴:“要奖你。”
希锦顿时眼睛亮了:“什么?”
给钱吗?
阿畴:“还记得那处宅子吗?”
希锦:“那处?以前我们看中的那处?”
阿畴颔首:“昨日问了问,才知道有人看中了那宅子,估计今天过去出价,如果合适,对方就要下手了。”
希锦:“啊?那人家要买走了?”
阿畴:“是,对方要下手,不过还没议好价格,我想着下午我们过去一趟,看看,若是你依然喜欢,便多出一些价钱买下来吧。”
希锦:“好!”
阿畴:“我饿了,你用午膳了吗?”
希锦:“没……”
她和芒儿用了一些从食,并不觉得饿,完全忘记这一茬了。
阿畴:“那吩咐下去,准备午膳,等用过午膳,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