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方堰低着头,注意力在俩人十指相扣的地方。
原来她刚刚的要求是这个。
大概猜到会是些身体接触相关的,因为她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好像要对他干些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就是拉一拉手他没有想到。
方堰视线上移,看向一旁的余遥。
她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有贼心没贼胆。
拉一拉手就像做了天大坏事一样,眼睛都不敢再望过来,整个身子也是僵直的。
“三点四十五了,再不走你上班要迟到了。”方堰提醒她。
余遥才醒悟过来,左手挂档,左手掌上方向盘,左手开车,右手始终和他握在一起,一直没有分开过,车子到了鼎立门口,他单手解下安全带,余遥还没有动静。
他也不催,只是问道:“蛋黄酥吃完了吗?”
余遥抿了抿唇,“没有,不过是真的好吃。”
她又趁着机会夸了夸他那位朋友,“你那个朋友是真的可以处,料放的好足,做的也很上心,酥皮层层叠叠起码费上几个小时才能做出来吧。”
‘那位朋友’方堰点了点头,“我回去后会感谢他,顺便让他再多做一些。”
余遥一顿,“这样不太好吧。”
她的本心不是这个,就是还想再拉拉方堰的小手,不想这么快松开,所以找借口废话罢了。
毕竟也不知道这次之后还有没有机会。
俩人交男女朋友的事看起来就像一时冲动,万一他回头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俩人不合适怎么办?
她觉得挺合适的,方堰不一定,所以要一次性拉过瘾。
“没关系的,那个人是我很好的朋友。”顿了顿又道:“男的,年纪很大了,退休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他找个活干。”
这样听起来有点像他爷爷,不过他也说过,他爷爷很懒的,应该不会做这个吧?
管家?
别的退休爷爷?
余遥没有过多的留意这个,继续道:“晚上几点接你啊?”
她尽量让自己的问题往重点上靠,不显得她失礼。
好家伙,拉着人家的手不放,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下班那会儿吧,刚好我也下班了。”方堰实话实说。
“哦。”余遥脑子还在不停转动,寻找其它话题,实在没有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攥的太久,她手刚拿开,方堰发白的手心顷刻间被红爬了上去。
他倒是没在意,自然地收了起来,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道:“晚上见。”
“晚上见。”余遥一边回应他,一边看向他那只扶在车门上的手。
目光还是有些惦记。
才拉多久啊,五分钟而已就没了。
余遥内心有个小人捶地,悔恨自己开车太快,为了赚那几两银子的全勤没有多握几分钟。
其实她这个职业蛮自由的,只要能按时上课就好,早一点晚一点差别不大,按时打卡也就只能多一两百块的全勤而已。
还不够吃顿火锅的。唉,为了那一两百块钱错过,真不值当,还不如多拉拉呢。
门外方堰最后朝她点了一下头后关上车门离开。
余遥一个人坐在驾驶座内,又后悔又快乐。
后悔是因为没多拉几分钟,快乐是因为和方堰做了男女朋友,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涩涩他。
晚上搞不好还能拉到小手手!
方堰这个小天使也是她的啦。
他不提分手,她绝对不会先提!
余遥想到晚上,又满血复活,最后看了一眼脚步稳健朝鼎立门口走去的方堰背影一眼,愉快地开了车离开。
另一边的自动转盘门口,方堰脚步忽而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余遥已经开走的车尾,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笑容。
余遥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到了健身房,嘴角还是上扬的,遇到一个人就欢快地打一声招呼,给周围的人惊得纷纷凑过来问她有什么喜事?
余遥没说,就这么进了更衣室,打开衣柜将包放进去,塞的时候突然瞧见里面原本放着的一个纸袋。
白色的,很厚重,一看就不便宜。
是早上送方堰回公寓拿东西,方堰拎下来的,里面是她的衣服。
她当时想着别的事情,事后心情也不太好,没怎么留意这个。
余遥拿下来,放在换鞋的矮沙发上,拉出衣服借着灯光看了看,真的修的很好,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上面有很多被烧的黑点,还是她亲手弄的,她都不相信这件衣服坏过。
被洗过,熨烫过,好好的对待过,所以看起来很新,说是刚从货架上拿下来的都有人信。
其实也没穿过几次,还有不美好的回忆,这件衣服她已经不打算要了来着,结果被方堰穿去,修好,完整的送回来。
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余遥贴近去找缝补痕迹的时候,莫名其妙闻到了方堰身上的气息,她以为是错觉,继续看,结果刚一凑近又闻到了。
余遥拿起衣服细嗅,还真是。不知道是用了和方堰同款的洗衣液,还是说在家里冷的时候一时没找到当季的衣服穿过。
余遥觉得两者都有吧,前者是方堰洗的,肯定有和他同款的气息。后者他好像不在乎是不是别人的或者女孩子的,有一次在他家,当着她的面,他还是一样穿了她的风衣,坦荡荡出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余遥有时候都觉得他很神奇,明明看起来是文质彬彬有礼有貌不太强势也不会很外向的那种人,偏人家就是管理一个集团的大老板,不仅如此,无论遇到什么事,干什么都能正儿八经的用一个表情。
如果她是社交牛逼症,那方堰就是和宁悠一样,是社交猖狂症,无所畏惧的那种。
余遥拿着衣服,扭头看了看门口,没人,再加上方堰已经是自己人,现在觊觎猥亵他不犯法,所以她干了一件大胆的事,将脑袋埋进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哇,好好闻啊。
令人上瘾的气息。
和叫人上瘾的人。
要不是法律制裁,那不得去方堰家,将他关起来吸个一阵子再放出来啊。
余遥衣服刚拿开,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是另一个同事,笑着问她,“怎么了?笑得这么猖狂,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余遥:“……”
她是妖怪吗?嘴角裂到耳后根。
余遥摸了摸嘴角。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也差不离了,确实笑的有些变态。
以前是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融不进群体,现在是因为太变态融不进群体了。
鼎立的最顶层,方堰叫来秘书长,一一叮嘱她,“去请几个厉害点的律师跟进江溪投资有限公司的案子,又要打官司了。”
那个视频拍的很清楚,一群人把江明溪打的头破血流,人是他匿名叫过去的,官司自然他这边负责。
“跟财务也说一声,打官司的钱,和需要赔偿的钱都从我个人的账户扣,匿名转过去。”这个案子是他的私事,公私分明,私底下的事他不会用集团的钱承担。
挪用公款也是犯法的。
秘书长点了点头,将他吩咐的事都记下来后,犹豫片刻,道:“方董,张总经理也出事了。”
张总经理本来是另一个片区的总管,后来江明溪离职后本地区域没人管着,让张总经理代劳,才几天而已,出事了?
方堰侧目问她,“怎么回事?”
秘书长如实回答,“是和华瑞接洽,跟车的时候出了车祸。”
不等老板问,她又继续:“华瑞那边的负责人有点古怪,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头一个也是出了车祸,那个负责人据说是华瑞董事长的小儿子,他们玩得很疯的,我们的人根本不敢跟。”
方堰挑眉,“他们都怎么玩?”
“打架、斗殴、飙车、炸街、什么都敢碰。”
方堰点头,“我知道了。”
停滞两秒,他又问:“张总经理在哪?我去看看他。”
秘书长报了个医院名字。
方堰记下了,秘书走后,他在原地静坐了一会儿才动身,提着秘书长提前准备好的花篮,拿车钥匙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抽屉里摆放了几个各式各样的车钥匙,他单手在几个花样间流转一圈后,选了一个最普通最廉价的。
下了楼,开着车往医院去。
天行健健身房,余遥在指导一个新手会员使用器材,期间手机一直叮叮当当的响。
一开始余遥很重视,她毕竟是干有点类似于销售行业的工作,推销、办卡、揽客都是自己来,顾客至上,有人发消息给她,她就要及时回复。
但是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疯子一直在疯狂加她。
起初她以为是客户,加了,聊两句发现对方是环山赛道的,想邀她今晚比一局。
呵,她一个要接男朋友的人会去吗?
余遥果断拒绝了,没想到那个人开始骂她,怂货、垃圾,嘴要多毒有多毒。
余遥把他拉黑了,他换个号继续加,一会儿不注意,已经九九加好友申请了。
余遥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十分想不通。
怎么会有人这么疯?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