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堰。
方堰对她的诱惑力太大,就像糖果和小孩,血与吸血鬼,小孩和吸血鬼完全控制不住渴望甜食和甜腻液体的心,她也一样。
余遥有那么刹那开始怀念从前,刚认识那段时间其实她还挺好的,心里和脑里都没有杂念,才过去多久啊,就塞满了黄色的废料,还是去不掉的那种。
刚想有点收敛,将自己涩涩的心锁起来,方堰随随便便一个躺姿就把禁锢打破,涩心像企鹅有人给她发消息一样,动荡个不停。
余遥叹息一声。
看清自己了,她就是个色胚,装个屁啊。
最多控制点,不对他出手太急太快,慢慢来,下手还是要的。
缓缓地、徐徐地,把他便宜占光。
在心里也是要涩涩他的。
男朋友就是用来涩涩的。
余遥新的心里建设刚搭建好,准备坐在床边,把热牛奶递给方堰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靠近床边的姿势被他察觉,以为她要做什么,忽而挪了挪身子,睡到里面去,留下大片大片的空位在床边。
余遥:“……”
倒也不必避我如蛇蝎。
刚在心里搭好的建筑莫名其妙变得摇摇欲坠,有再度塌陷的风险。
余遥笑容勉强,“管家说你生病了,胃又不好,不能喝凉的,喝热牛奶好出汗还养胃,他本来打算自己送的,临时有事,把这活交给我了。”
绝对不是我主动的。
我来也不是要对你动手动脚的。
余遥边解释边在心里呐喊。
果然是太心急了,瞧把他吓的,刚有点小动作他就避开了。
男朋友怕女朋友,估计是第一对了。
余遥:因为太涩涩被男朋友嫌弃了。
她扁了扁唇,指向床头,示意方堰看牛奶,暗示她没有撒谎。
方堰没说话,安静躺在床里,过了一两秒左右,突然掀开被子,露出小半的空白位置来。
是感冒和风寒一起得的,声音带着鼻音,低低哑哑的,“要睡过来吗?”
余遥意识到他人在床里,拿不到牛奶,自己端了杯子,想递给他,因为他这突然而然的一句话,手一抖,奶杯差点掉在床上,好在她是两只手上下捧的,握住瓶身的手颤了一下,下面还是稳的。
里面的奶白液体没洒,好好的。
就是她心里像一面湖,被一颗石子砸过似的,激起无数涟漪。
所以说刚刚方堰不是怕她涩涩,是给她留位置好让她躺进来?
这……我……
“我可以吗?”余遥一双眼亮晶晶地,一扫方才的失落,有些得寸进尺地期待方堰说‘可以’。
心中那座新的高塔也唰唰巩固住,还越建越高,越扩越大,越来越稳健。
方堰‘嗯’了一声,同时将被子掀开的更大,坦出他小半的身子。
穿着棉质的单薄睡衣,因为挪动,衣服有些扭曲,下摆还翘了翘,露出他平坦的腹部和胯骨一角。
余遥:!!!
她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冒出昨天那个帖子的回复。
一个网友说她和男朋友交往一周了,有一次瞧见男友光光的小肚子,有一点点的凸起,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就真的动了手,事后觉得自己过分,来她的帖子里求助。
其实吧,方堰的小肚肚看起来也很好摸的样子……
余遥强压下不该有的心思,将牛奶先放在一边,踢了鞋子轻手轻脚上床,僵硬地躺下。
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安心,又下来,把半开半合的门锁好后重新回来,好好地躺在方堰的外侧。
这处刚刚被方堰睡过,被单上还留有他的体温,暖乎乎的,属于他的雅香气息浓烈地像她吃了三五个方堰。
不然没那么浓郁。
余遥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笑,噗了一声,方堰听到了,扭头看她,“笑什么?”
余遥当然没有说实话,只糊弄了一句,“想起点事。”
‘事’这个字让她忆起了别的,余遥坐起身,将刚刚端了放、放了端、几次来来回回的牛奶拿在手里,递给方堰,“趁着热喝。”
虽然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两分钟而已,又有保温垫暖着,牛奶还是热的。
方堰嗯了一声,没有急着接,先拉了一旁的两个枕头,一个给她叠在身后,一个垫在自己脑后,擡高上半身后才拿过来,捧在手里小小地、文静地喝了一口。
奶里面应该是加了糖的,余遥闻到一股子甜香掺合着奶香的气息。
方堰离她很近,一开口说话,满嘴的奶香更甚,“什么时候拿车?”
“啊?”余遥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借车?”
方堰又喝了一口牛奶,甜香味弥漫在空中,不用刻意就能闻的清清楚楚。
“昨天你自己问的,车能不能提供。”
余遥了然,馅露在她这边,“中午吧,我下班之后。”
她中午有大概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用一个小时去看宁悠,顺便了解一下那个疯子的情况,另外两个小时留半个,剩下都可以忙比赛的事。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回应她的同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捧着杯子继续喝。
余遥侧目,望了望他,脸色很苍白,神情蔫蔫的,平坦的胸膛正轻微地上下起伏,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臂上无力,必须两只手才能端住牛奶,即便这样,依旧喝的很香。
让她有一种牛奶很美味的感觉,叫她也食欲大开,想尝尝味道。
方堰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热心地将杯子递过来。
余遥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自己面前的热牛奶。
其实吧,比起牛奶,方堰现在的样子更吸引她。
她禁不住看向方堰唇红齿白的地方。
这心思只能想想,干不得的,余遥老实地低下脑袋,喝了一口热牛奶。
果然是甜的,放了糖。
看不出来,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喝牛奶还要放糖。
管家伺候了他那么多年,十分了解他的习性,肯定不是弄错,就是他想加糖。
“刚喝了药,嘴里是苦的。”方堰解释。
余遥挑了挑眉,难得做了一回体贴的人,没有戳穿他。
一杯牛奶不多,方堰又是个爱分享的,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完,方堰将空杯子给她,她搁在桌上时,里侧的人已经拿掉脑袋下多余的枕头,平躺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
余遥看着他干净无瑕的面容,心中敲了鼓似的,砰砰响。
她犹豫片刻,将刚刚那句‘来不是对你动手动脚’的话抛在脑后,小声问:“我可不可以……”
亲你一下下呀,就一下下。
亲亲还是太快了,余遥准备改成牵手手,还没来得及张口,方堰接话:“可以。”???
余遥疑惑地回头看他,“我还没说具体的。”
“什么都可以。”方堰长睫微扬,漂亮的眼眸睁了一下,又翕了翕,半张半合着,睡意明显。
“不过我昨天风寒低烧还感冒了,鼻塞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刚喝了药,有安眠的作用,现在很困很困。”
说话的时候他眼皮子垂了垂,动作比之平时明显迟钝很多。
余遥刚想说下次也行,方堰继续:“我要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吵醒我就好。”
嗯?
这话听着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一样,只以为她想观摩观摩他的房间那类?
“如果不习惯太亮的话……”方堰补充:“可以关上灯。”
余遥:!!!
关灯干嘛?干坏事啊。
她每次干坏事都会关灯,方堰也知道,还这么说……
余遥感觉自己懂了。
方堰的意思是——她想对他做什么做就是了,只要不要吵醒他就好。
余遥简直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男友啊!
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