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亲死我。
他好好呀。
要积多少德才能遇到这样的男孩子啊。
余遥感觉自己很幸运,就好像平凡又普通的人生里突然掉下来个矜贵端方、清辉孤傲的月亮,还正好被她抱住了。
像中了几个亿的大奖。
余遥握着他那只手腕,犹豫片刻,没有动他,给他放在被子下,还替他掖了掖褥子边角。
因为太好了,所以更不能在他生病的时候为所欲为。
这样的男朋友要珍惜,省着点用。
余遥有些眷恋地隔着一层厚厚地棉被抱他。
方堰在被子下动了动,一只手伸了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余遥实话实说,“我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把你身子养好了再一口气亲个过瘾。”
她埋着头,说话声音闷闷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好下手,显得我跟个禽兽似的。”
只有渣男才会在对方不舒服的时候跟对方贴贴吧。
她想做个体贴的对象,不想当渣男。
方堰失笑,“亲一下而已,又累不着我。”
余遥眨了眨眼。
好像是哦,亲一下而已,全程她主动,方堰只要躺着就好,还能把他累出毛病了不成?
“我确实有点晕车,不过吃过晕车药,躺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他继续揉着余遥头顶,“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在比赛的时候车子连续被撞击,各个方位都有,但每次都没有伤到他。
余遥开惯快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经验丰富,反应能力也强得离谱,次次都会提前洞悉对方的心思,变换车的位置,拿别的地方跟那个人相撞,所以他只是被车不断晃荡弄得有些头晕而已,别的问题不大。
一点点感冒和低烧,睡一觉出点汗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主要是晕车。
比完余遥及时把座椅位置调矮,正好比她自己的稍后了一部分,他半躺着还有地方靠,缓和了不少。
后来换车到家,余遥全程没怎么让他动过,只行了一二十米,从院子里到客厅再到二楼的楼梯,人一没余遥立刻又继续抱着他。
到了屋里后也没闲着,给他拿垫枕,掖被子热牛奶。
她其实一直都很体贴。
别人都知道,她的朋友们,有过两面之缘的宁悠,就连刚接触没多久的爷爷对她印象都很好,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个温柔强大的人。
方堰其实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变好了,遇到了她。
小时候他很期待有人抱他,关心他,疼爱他,可惜他不够幸运,遇到了那样的父母和那样的保姆,爷爷很好,但他身体不行,有心无力,抱不起来,又太忙,关心和疼爱也不太够。
本来这些应该跟他无缘了,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有人在短短几周内于各种地点尝试了各种姿势抱他。
每次都是愉悦的,开心的,很喜欢一样。
还会趁他在歇息,偷偷的抱,背后偷袭抱,好几次搂着不撒手,像是最后一次一样,回回使得力气都不小,抱的很紧。
他一点都不讨厌,还很喜欢。
喜欢余遥在面对他时,连最爱的美食都看不到,只顾着他。
喜欢余遥每次拉住他的手,找着各种借口和话题拖延时间,不到最后一刻不松开。
喜欢余遥平时虽然看着很粗心,但其实很细心,生病了会照顾他,受寒了脱衣服给他,不用他说,一冷就打开热风空调,不舒服直接抱着他走。
也喜欢余遥说,在她那里,自己是她的小朋友。
还很小的时候方堰就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他要快快长大。
爷爷也很担忧,怕自己在他没成长起来前离开,留他一个人在世上,他会被很多人欺负。
所以幼年期别人都在玩乐,享受各种宠爱,他跟在爷爷身后学习怎么看懂文件,处理人际关系。
所有人都在催促他长大,希望他能尽快担事,爷爷会轻松一些。他一直都是很乖的孩子,如大家的所愿,也确实是自愿,想尽快成为爷爷的左膀右臂。
有得到就会有遗憾,他的确做到了,但还没怎么体验一下小时候就变成了大人,童年和成年的比例是三七分。
成了大人之后更没有资格被关心被疼爱,只有关心和疼爱别人的份。
余遥是第一个对他说,成年人也可以做小朋友,也是第一个认认真真在关心他,‘爱护’他的。
说爱护也没错,刚刚还讲要放长线,钓大鱼,把他身体养好了再亲个够。
听起来好像是怕现在下手把他弄坏了一样。
“我不是玻璃瓶,没那么脆弱。”方堰安抚她,“你亲个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事的。”
余遥擡了擡脑袋,在他胸前亮着眼睛看他,“真的假的?”
他语气很真诚,“真的。”
余遥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郑重道:“如果因为你身体出问题,导致亲吻中断,你事后要赔我。”
方堰挑了挑眉。
原来不仅担心他的身体,还担心他不舒服会让亲吻半途而废,她亲不过瘾啊。
方堰轻轻地颌了颌首:“好。”
余遥一下来了精神,爬起来,将他那只抚在自己头顶的手抓住,摁在一旁。
那手挣了挣,想逃脱她的束缚,气力不足,几次都没有成功。
另一只手从被子下探出,想帮一帮被摁住的手,才刚举起,已经被她握住,微一使力,摁在另一边,方堰的头顶。
她将两只线条优美的手腕交折,不用怎么使劲,轻轻松松用一只手控制住。
余遥:“……”
好没有挑战性啊。
“你挣扎的力道太小了。”
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点都不认真。
方堰被她压着,一双阗黑阗黑的眸子里倒影出她的影子。
“不要太挑剔了。”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又努力了一把。
余遥明显感觉手底下的手腕动了一下下。
就一下下。
余遥:“……”
对于一个病号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求不要太高。
余遥低了头,想亲他,他扭了扭脸,避开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余遥手卡在他下颌处,将他的脑袋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方堰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和她对视上。
余遥突然觉得两只手不太够用,还缺了一只捂住他的眼睛,他这么看着,不好意思动手。
余遥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在想办法,怎么把他眼睛遮起来。
她下了床,去找类似于围巾之类的东西,没有寻到,反而先看到挂在衣架上的领带,不止一条,有三四条。
余遥挑了挑眉。
领带可是个好东西啊。
她全部拿过来,先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空出手又去控制已经松懈窝在床头,拿了手机在看的方堰。
还能悠闲地玩手机?
这次她要老实地承认,是她的错。
余遥把他手机抢下来,搁在一边,又大力将他两只手腕重新压在头顶,这次没有就这么罢了,从床头柜上拿了领带,准备给他捆了。
“我这么弱还用绑吗?”
余遥:“……”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蛮有认知,知道自己很弱啊。
“形式还是要走的。”余遥继续她手底下的活,把方堰两只手腕捆好,正好他的床头有些特殊,虽然是软包的,但是包边位置有个‘山’型,‘山’的三个尖尖上都有个圆的小木球,和床头连接在一起的。
余遥又拿了一条领带,从他被捆住的手之间穿过绑好,另一头系在‘山’中间的小木球衔接处。
因为领带比较短,他两只手被高高吊起,确定动不了了余遥才又又拿了一条领带,覆盖在他眼睛上,绕着他的脑袋一圈在侧面系上蝴蝶结该走的形式这才算完。
余遥凑近,闻到了一股子奶香奶香的气息,是那杯牛奶的味道。
早上方堰邀请她一起喝,她灌了半杯下去,其实注意力全程都在别的上面,没怎么留神牛奶味道怎么样,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品品。
余遥紧锢在他下巴处的手挪了挪,大拇指上移,轻轻地、缓缓地落下,碰了方堰唇红齿白的地方一下。
触觉出乎意料的柔软,带着刚补充过水分的湿润。那手迟疑片刻,很快再度落下,往下压了压,露出方堰皓白的雪齿。
他是上天精心捏制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没有缺陷。
口齿整齐又漂亮,雪白雪白,像上等的陶瓷,带着易碎的脆弱感。
余遥指头从左侧嘴角,划到右侧,所有小白牙都检查过,也没有找到一个不妥处。
我男朋友真棒。
余遥手挪开,捧着他的脸,低头浅浅地落了一个吻,刚碰上就离开,被奇怪地、过于软嫩的触觉惊到。
好在这会儿的方堰像一具玩偶似的,一动不动,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余遥又亲了一下,浓郁的奶香味激起了她心中的探索欲,这次余遥没停,甚至无师自通,开始攻城略地,抢夺方堰的地盘。
方堰倒也配合,城门很快打开,围墙她还没推已经自己倒了,放下所有抵抗,被她霸占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地。
余遥感觉自己像个野心勃勃的君王或者打仗的将军,乘胜追击,只觉得不够,还想要再夺更多的城池,霸道的在他的地盘上插.上自己的旗帜,让他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自己。
方堰宛如一个失败者,没有半点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最后的城池里,还是没逃过被追击的命运。
高举过头顶的手这会儿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嫌弃,自己挣了起来。
拽着领带,死死地,用力的。
这个吻过于的长,长到方堰有一种忘记呼吸,要窒息的感觉。
起初他是配合的,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后面是真的,太长了想结束,但好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假的多了,真的余遥已经不信,当成假的处理,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吻得更深。
等离开时,他胸膛微喘。
“石锤了,你就是想亲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