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方堰为难完爷爷,挂了电话,目光继续落在手机屏幕上。
属于余遥的聊天页面顶上又开始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提示消失,再出现。
他和爷爷短暂地交流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看来这段时间余遥一直都在纠结。
纠结的点是什么他也大概知道。
方堰挪了挪身子,往上稍稍躺了躺,一动衣服摩擦,疼得他弓了弓背,尽量不让皮肤和衣服贴在一起。
方堰躺稳后才低头,拉开睡衣的衣口朝里看去。
长达一个小时左右,分给后半部分最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过于漫长,肿了。
方堰看向床头,他拿开领带,在原处躺了很久才发现的,余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药放在显眼的地方,似乎早就知道他会用到。
倒也是,他眼睛看不到,但是余遥可以。
方堰将其中一瓶拿在手里,打开瓶盖给自己抹药,边抹边给余遥发消息。
字刚显示出来,聊天页面顶上的‘正在输入’当即消失,随后再度冒出来。
这次不是闷着不发,有字切切实实过来。
他拿起手机细看,距离上次的谈话有一段时间,间隔了四五分钟左右。
晚上的十点四十分,第一句话是他发的。
【春暖花开:你弟弟把你爸妈接走了,应该早就到家了,不用担心,快十一点了,该洗洗睡了。】
【樱桃小完犊子:嗯,你也是。】
方堰抽空回她。
【春暖花开:我睡不着。】
余遥本来都打算起身去洗洗来着,看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樱桃小完犊子:为什么?白天睡太多了吗?】
方堰昨天鼻塞一夜没睡,早上被她啃了脖子,她走后应该能睡上一会儿,虽然不太好受,脖子上有伤,但确确实实有休息时间。
下午走后他没有去集团,大概率也睡了。
白天歇息那么多,晚上当然会失眠。
【春暖花开:不是,是疼的睡不着。】
余遥:“……”
我就不该多嘴。
为什么非要问那么一句。
少点好奇心会死吗?
【樱桃小完犊子:……对不起。】
是她干的,她认错认得很干脆。
【樱桃小完犊子:我不是人,我禽兽我猪狗不如!】
方堰瞧见了这条消息,动作微顿。
片刻后他将药瓶放在一边,双手端着手机回复。
【春暖花开:为什么要骂自己?】
【樱桃小完犊子:我骂了你就不用骂了。[揪耳朵]】
方堰发了个揉揉小女孩脑袋的动态图。
【春暖花开:我不会骂你的,你也不要骂自己。】
余遥眨了眨眼。
方堰——他好好啊。
难怪老是控制不住想和他贴贴,原来是因为他太好了。
不仅长得好,性格也好。
【春暖花开:明天是你接你爸妈,还是你弟弟?】?
余遥表示不解。
【樱桃小完犊子:为什么这么问?】
【春暖花开:明天我要去上班了,如果你来的话,顺便送我一程,不来我提前给秘书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不行,方堰不可以去坐别人的车!
【樱桃小完犊子:我去!】
方堰只能坐她的车,副驾驶座就是专门给他留的。
方堰目的达到,又发了个揉揉小女孩脑袋的动态图。
【春暖花开:那快去睡吧,明天见。】
余遥望着消息,莫名想问一句,他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其实严不严重她心里有底。
毕竟是她干的,一个小时,还因为拘谨,只动了几个地方。
就算再轻再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时间在那摆着呢。
余遥咬着指头,又开始纠结了。
她人不在身边,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什么都做不到,还是明天等见面了再说吧。
余遥回了他一句。
【樱桃小完犊子:晚安。】
知道他不会再有别的话,余遥起身去刷牙洗脸洗澡,擦干回来后简单套上睡衣,窝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没有别的消息。
她叹息一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插上电,人往被子里一埋睡了过去。
没什么心思的人平时睡眠质量都很好,回回一觉到底,今天不太安宁,做了很长的噩梦。
类似于方堰网上说没关系,实际上是骗她的,把她哄到他家,套麻袋打了一顿。
余遥醒来都被这个梦和自己无语到。
居然这么不信任方堰,人家明明不是这种人。
小人度君子之腹。
余遥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刷了牙,洗了脸,拿了车钥匙下楼,随身携带了两颗蛋黄酥,是上次方堰送的,还没吃完。
她一边开车一边拆包装,两颗下肚还觉得不过瘾,瞧见路过有卖甜点的店,下去问了问,没有紫薯的,只有世面上非常常见的两种口味,一种红豆沙的,一种肉松的。
余遥凑合要了两颗,尝了尝,味道和方堰给的差远了。
没想到买个蛋黄酥区别还能这么大。
余遥不信邪,又去了几家,都没有紫薯奶香肉松蛋黄酥。
看样子是给方堰送礼的那位巧手自己想出来的。
那可麻烦了,只有通过方堰才能吃到。
平时已经很遭他烦了,有事没事找他,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靠他……
余遥长叹一声,凑合把新买的、被她咬过的那颗几口吃掉,另一个丢进中控台上的匣子里,没再动过,开了车继续走。
快到她爸妈家时想起什么,拐了些路,去了一家药店,买了更多的药。
上次没有试刺激性,这次详细问过之后选了两三种,怕爸妈问,背着他们买的,还背着他们塞进衣服口袋,不让他们知道,确定没什么遗漏后去接了爸妈,送去方家。
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她生怕方老爷子问她为什么那么能?不走楼梯直接下来,花园里的草坪又是怎么回事?
她实在怂,缩在爸妈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方家血脉优良,各个谦虚体贴,甭管知不知道,绝对不会问出口让客人尴尬,反正方老爷子什么都没讲,像往常一样待她。
她也假装没有那回事,借口散散心到院里走了走,没去客厅。
那处时刻都有方老爷子和他的朋友们,余遥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进去,在外面看草坪。
昨天她踏过的那块。
正出神地盯着,侧廊洗衣房的门被人打开,方堰一身正装,外面套着她其中一件风衣,从容淡定地走过来,倚在栏杆上问:“在看什么?”
余遥指了指脚下,“骗子,草坪根本没有坏。”
就两个浅浅的脚印而已,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她用脚扒拉一下,踩歪的草正回来就能将所有痕迹掩盖,恢复成原样。
方堰被拆穿,倒是没狡辩,还保持着半趴在栏杆上的姿势,身子因为前倾,脖间的围巾垂了垂,和领带一起挂在相互交叉的手臂上。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余遥一愣,这一愣不仅是因为方堰的话,还因为他这个天儿系围巾。
现在是春末夏初,白天热,晚上才冷,这个点正是有太阳的时候,别说挂围巾,穿正装对于别人来说都算热的。
方堰身体不好,多套件风衣能理解,挂围巾就有点违和了。
余遥想到某种原因,老脸一僵。
已经明白方堰为什么系围巾了。
不仅能掩盖脖间的痕迹,还能遮挡唇上的。
他喜欢把下巴缩在衣服里,这会儿半藏在围巾内,正正好挡住。
余遥犹豫片刻,跑过去,从兜里拿出药来。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看草坪只是顺带。”
方堰低头,瞧见了药,不过他没接。
余遥偶尔还是很上道的,主动凑过来,拉大他的衣兜,把几瓶药塞.进他口袋里。
作者有话说:
短小的一更,哈哈哈哈,明天补更呀~现在先凑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