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还回去?
沈家也敢开口!
谢锦宴冷笑了声,那双漆黑清亮的瞳仁没有半分波澜。
只牵起俞青芜的手,踱步往里走,边走边吩咐荀嬷嬷,“嬷嬷,去告诉他们,沈家若想退婚,孤明日就向父皇请旨。”
“至于嫁妆,俞家的产业,何时轮到荣国公府做主了?”
昏暗的光影下,男人唇瓣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讥讽。
闻言,荀嬷嬷先是一怔,继而明白了什么,立刻点点头退了出去。
俞青芜站在原地,望着荀嬷嬷消失在暮色里的背影,良久,才慢慢回过神,转身看向谢锦宴,不解道,“殿下这又是为何?”
她仰起头,望着他俊艳的面庞,哂笑,“您先前不是说,沈柔是一定要娶的么?”
“孤先前的确是这样说的。”
“但是现在……”谢锦宴低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女人尖润白皙的下巴,眼神扫过骑马装下那饱满身材,黑眸里火光愈发凶猛,薄唇落到她耳畔,晦涩道,“师姐若把孤伺候舒服了,孤也许可以考虑与沈家退婚。”
俞青芜一顿,没有说话。
她自然明白谢锦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
她不太情愿,也觉得太羞耻。
但……若能毁掉他与沈家的亲事,未尝不能试试?
咬了咬唇,俞青芜小手攀上了谢锦宴脖子,眸光里染上一片水色,软声问他,“殿下,一会儿,与奴家一起沐浴可好?”
呵,他的好师姐,为了复仇还真是什么都能做。
倘若,让她晓得那个人的存在,不知又要怎么讨好他?
谢锦宴心中得意,瞳孔里的火星更加肆意,掐住女人的细腰狠狠捏了一把,哑声轻笑,“师姐变脸变得真快,孤都有些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想趁恩爱时,刺杀孤……”
“那殿下到底想不想要我?嗯?”俞青芜握住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掌心柔荑轻轻在他皮肤上抚弄,竭力的露出最妩媚,最挑-逗的媚态。
她本就生得艳丽,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已是勾魂摄魄。
此刻这般刻意卖弄,叫谢锦宴心中那团火更加灼烫。
但是……
谢锦宴将她脑袋推了回去,说道,“今日没兴趣,过几日吧。”
“吃饭去,孤独饿了。”
说罢,便踱步往朱雀院的方向走去。
那神态、动作、言语,寡淡得好似方才对她说着荤话情话的不是他。
这男人?和她打太极?
俞青芜深吸了口气,压着怒火跟了上去。
“太子哥哥。”
二人刚走到前院走廊处,一道哭唧唧的女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俞青芜定睛看过去,只见沈柔抹着泪从走来,她身后还跟着徐氏和沈宗元,以及沈恪、秦意柳。
沈宗元和徐氏黑着脸,沈恪面无表情,但从他眼神里还是能看得出不甘,愤恨。
至于秦意柳,表面依旧是那副温柔大气的举止。
她缓缓上前,一手扶住哭哭啼啼的沈柔,一边儿盈盈向谢锦宴施礼,“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她姿态端庄,未等谢锦宴说话,柔柔的又问道,“殿下,方才您府中的嬷嬷来报,说是……您既不肯退嫁妆,又非得要纳了青芜表妹做妾,还……说要找陛下退婚,这可都是真的?”
月白色的烛光下,秦意柳清新柔弱的面庞勾着几分暧昧,看似在替沈柔不平,然而那语气却更像是在质问……自己的丈夫?
沈宗元一家三口也走了上来,沈恪阴着脸看了俞青芜一眼,又看向谢锦宴,说道,“太子殿下,你既非得纳了俞氏做良娣,我们沈家自是不能与你结亲的,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怎么?你们沈家与孤结亲前,是不知道孤与阿芜的关系?”
“还是说?沈家狂妄到认为凭借一桩婚事便可左右当朝太子?是不是以后还想把持朝政啊?”谢锦宴面含笑意,话说得风轻云淡。
却字字句句指责沈家犯上。
闻言,沈恪瞬时白了脸,沈柔的哭声更是戛然而止,忙摆摆手,慌张道,“太子哥哥,我们……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沈家是万不敢管您纳谁做侧室的。可无论是谁,也不能是俞青芜啊……”
“她……她原在蜀地时就不知与多少人睡过了,会丢了皇家的脸面……”
“沈柔。”谢锦宴忽然喊了她的全名。
沈柔一愣,忐忑的看着谢锦宴。
谢锦宴淡笑了声,阴沉沉喊她,“沈柔,孤从来不打女人。”
“不过……你若再敢说一句,今日可能就要破例了。”
温润似玉,听着很有礼貌。
却让沈柔后背生出了一股凉意,更是不可置信。
她不信,太子哥哥真的能为了俞青芜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打她!
咬了咬牙,沈柔满眼愤恨,擡高了嗓音道,“太子哥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当真与她师弟有染,他们……”
“师姐,还看什么呢?走了。”沈柔正喊着,下一刻,谢锦宴突如其来的一句,却让她顿时呆住了。
什么意思?
俞青芜那贱人的师弟是……是太子哥哥?
那意思就是说,当日在蜀地与她茍且的是……
一瞬间,沈柔如遭雷击。
秦意柳更是脸色骤变,颤声道,“太子殿下,你……你说青芜表妹是你师姐?那传言中那个师弟……”
“就是孤……”冰冷的三个字,让秦意柳一瞬间犹如坠身万丈冰窖。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俞氏怎会是太子的师姐?
那她苦心绸缪了那样久,在太子面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岂不都成了笑话?
最重要的是,如今俞氏有了这样大的一座靠山,以后,她还怎么弄死她?
秦意柳两眼一黑,气急之下,几乎要站不稳。
谢锦宴冷笑看了她一眼,没再理会这一家人,只将俞青芜拉到了身侧,似有意保护,一路将她搂在怀中,直至进了朱雀院暖阁,才缓缓将人松开,然后拉着她坐下,温声问道,“师姐,晚膳想用些什么?”
“谢锦宴,你与秦氏怎么回事?”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女人忽然开了口,冷幽幽盯着他,质问道,“你们……是不是也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