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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物 正文 第180章 你和梁修远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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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说着,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支……竹蜻蜓。

    是他!

    看到那翠绿色的玩具蜻蜓的瞬间,俞青芜眸光猛地一震。

    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

    将手中的竹蜻蜓还给春桃,淡淡道,“春桃,将此物还回去,告诉他,以后莫要再来了。”

    “可是……”闻言,春桃微微皱眉,为难道,“太子妃,他说了,您若不肯相见,他便不走,这要是一会儿太子殿下回来瞧见了,也不知会怎么想……”

    怎么想?

    自然又要怀疑她。

    这个春桃,当日求着她帮忙时,是何等的胆大决绝,怎的这会儿反倒是没有主意了。

    那人此刻来太子府,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又或者,他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旧人相见。

    但即便是如此,俞青芜也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毕竟,那人的身体里流着与宁王一样肮脏的血液。

    想到此处,俞青芜眼底寒光愈发浓烈,不耐的看了春桃一眼,冷声呵斥道,“你傻了吗?他不肯走你不知道叫人将他打走?难不成要叫他坏了我的名声才满意?”

    春桃跟了俞青芜也有一段日子了,从未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

    听得她这么一番怒斥,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什么,只连连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将他赶走。”

    话落,春桃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俞青芜沉着脸坐在镜前,看春桃走到门口,冷森森补了一句道,“算了,我去见见他,你去,怕是将他打不走。”

    “叫他去后门等着。”

    是了,虽然生气,但生气过后,俞青芜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依着春桃的身份,怕是轻易将那人赶不走。

    况且,那人若是今日见不到自己,明日恐怕还会来,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于是,迅速梳洗,又换了一身水青色便装,俞青芜迅速出了门儿。

    太子府的后门靠小巷子,人烟向来稀少,加之本就是太子居所,平素里更是没有什么人靠近,如此也省得叫人瞧了去,传出什么闲话来。

    为了更隐秘一些,俞青芜又蒙上了一层水蓝色面纱。

    快步踏出太子府后门,刚出门,便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

    他五官英俊,身材修长,虽不及谢锦宴那般的绝艳,却也是一身清贵,不怒自威,加之本就比谢锦宴要年长几岁,瞧着也更是沉稳些。

    “小青芜,好久不见。”梁修于眉眼含笑,轻声唤了一句。

    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有的称呼。

    是了,这位旧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的嫡长孙梁修远。

    是俞青芜年少时很喜欢的大哥哥,一个让她踏实依靠的大哥哥,也是在知晓他身份后,恨不得杀了他的仇人长孙。

    俞青芜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与梁修远有交集。

    可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见面,还被他轻易认出来。

    她冷冷剜了他一眼,语气疏离的提醒他,“梁公子还请自重。”

    闻言,梁修远笑了。

    他缓缓向前一步,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挑眉道,“自重?小的时候,我不是一直这样叫你?”

    “到底我也算是对你有恩,小青芜,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梁修远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满,漆黑的眼眸在俞青芜身上打量,似看什么奇石珍宝一般绕着她转了一圈儿,最后伸手在她头顶量了量,笑道,“长高了许多,是个大姑娘了。”

    “我记得那时,你还不到我胸口。”

    “真是想不到,你竟嫁给了太子。”

    “他对你好吗?”仿若没有看到俞青芜脸上怒气和厌恶,梁修远极平淡的又问了一句。

    俞青芜没答话,只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冷声道,“梁公子今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到底你也唤了我三年哥哥?做哥哥的来看妹妹怎么了?”梁修远一脸不满,又往门里瞧了瞧,似笑非笑道,“这般偷偷摸摸的,怕太子发现了?”

    他说着,故意又往前走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俞青芜猛地往后一退,险些跌倒。

    梁修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俞青芜浑身一震,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厌恶道,“梁公子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

    俞青芜转身往太子府里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提醒的对梁修远道,“也别告诉任何人,你我相识,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因为梁建业吗?就因为梁建业,你便连着我一起讨厌?”梁修远的声音依旧淡淡,眼眶却有些微红,有些不甘,说道,“小青芜,我从未害过你,你这般对我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

    或许是吧……

    可是……

    俞青芜缓缓擡起头,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句,“梁修远,你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就是原罪。”

    “所以,别再来找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一刀捅死你。”

    “我听闻你原本是有一身武艺的,是太子将你推入冰湖落得如今病体。”俞青芜话音未落,对面的男人突然苦笑着将她打断,不甘道,“我从未伤害过你,在宁王府那些年,我处处护着你,可你,只因着我是他的孙子便憎恨于我。太子那般伤害你,你却还愿意原谅他,青芜,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谢锦宴说到底,不过是年少时的任性莽撞,且他也不知会造成那般严重的后果。

    最重要的是,他不曾伤害过自己的亲人。

    可宁王府,却将她的母亲凌虐至死……

    她可以原谅谢锦宴年少任性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原谅宁王府害死母亲。哪怕梁修远不曾伤害过母亲,可他是宁王的长孙,也是梁建业的长子。这一点,就足以让俞青芜恨了。

    “你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你也不必明白。”冷冷回了他一句,俞青芜嘭的关上了院门。

    深吸了口气,俞青芜压着情绪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却撞上了一道人墙。

    看着眼前墨色锦袍,俞青芜身体猛地一震,极僵硬的擡起头,只见谢锦宴俊秀的面庞写满冰霜,凤眸沉沉的看着她,问道,“你和梁修远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