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这种事要他如何证明?
沈恪顿时有些懵住了。
但,看着宋依兰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心中顿时又放松了些许。
就凭这个蠢货这样痴迷与他,想证明还不简单?随便发誓不就行了?
心里头想着,沈恪脸上露出了一脸真挚,当即举起三根手指道,“阿兰,我可以起誓。”
“我沈恪发誓,倘若我真的与秦意柳有不轨的关系,倘若我真的做过半分对不起未婚妻宋依兰的事,我沈恪就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地,死后永不超生。”
发誓?
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还拿律法来做什么?做事又何必讲证据?
看着沈恪那般自以为情深的嘴脸,俞青芜险些吐出来。
宋依兰更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厌恶……
要不是想着宋氏的名声,想着将先前沈恪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通通拿回来,她才不乐意继续被他恶心。
不过,他既要装深情,她自然就要给他表现的机会。
于是,就在沈恪自信期待的目光下,宋依兰再次开了口。
她蹙着眉头,一副心疼沈恪,却又为难的语气,含泪回他。
“沈恪哥哥,你发誓我是信的。”
“可是……长老们恐怕是不信的。”
“毕竟起誓原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人死后究竟会去什么地方,经历怎样的世界,是没有人知道的。”
“所以,要证明你和秦姐姐是否清白,还须得做些实事才是。”
宋依兰一脸无辜,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恪顿时愣住了。
但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
毕竟,宋依兰爱他爱得什么都肯给,哪怕是他想要她父亲的土司之位,她也会给的。
所以,便是要做实事,沈恪也自信的认为,宋依兰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想到此处,他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胸脯,又朝着周围环视了一眼,强忍着疼痛,问宋依兰道,“阿兰,你想要我如何证明?今日只要能让你相信我与秦意柳的清白,便是要我性命也在所不惜。”
性命?
要是真要他性命,恐怕他跑得比谁都快。
宋依兰心中冷笑,悄然与俞青芜对视了一眼,极是天真而无奈的口吻说道,“沈恪哥哥,我自然不能要了你的命。”
“只是,我听人家说,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是会做下意识的反应的。也就是说,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便会暴露自己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人。”
“所以……我想了想,一会儿让秦姐姐头上顶一颗梨,你则扔刀子,若是你敢,那就说明你们的确没有奸情,若是不敢,心疼她了,那就说明……”
说到这里,宋依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紧咬着唇,深深的看了秦意柳一眼,温声细语又问她,“秦姐姐,你可愿意配合沈恪哥哥证明你们二人的清白?”
“我……我……”
秦意柳双眼赤红,再次呆住了。
要知道,沈恪从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日里就是将靶子摆到他面前,他也未必能射得精准。
更何况,放一颗梨在头上。
这样的证明方式,无非是在叫她送死!
这个宋依兰,好狠毒的心肠!
可凭借宋依兰的脑子必定是想不出这些法子的,所以,定然是俞青芜那个贱人替她出的主意!
这个贱人!是想将她逼到绝路啊。
秦意柳几乎要疯了,她觉得她又陷入了上辈子的困局。
凭什么……凭什么她重活了一辈子还要被俞青芜那个贱人践踏!
“宋河……宋河……她这是要我的命啊!宋河……”
“她根本就不是想要我证明清白!她就是想要我的命啊!她怎么能这样歹毒!我……问明白了!宋依兰她根本就是妒忌我!她妒忌你对我好!她妒忌人们都喜欢我不喜欢她!这一切……这一切定然都是她的阴谋!是她为了害死我的阴谋!宋河,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慌张之下,秦意柳再也忍不住,当下对着宋河哭喊起来。
闻言,原本就脸色难看的宋河脸更阴沉了几分。
要知道,从前的秦意柳时时刻刻都是在帮着宋依兰说话的。
而此刻,她不仅指责宋依兰,甚至想将自己做的肮脏事一并栽赃到宋依兰的头上!
“够了秦意柳!”
秦意柳哭啼得正厉害,宋河厉声打断了她。
咬牙道,“从前元娘说你有两副面孔我还不信!我只当是她妒忌,容不下我娶你做平妻。”
“但今日看来,你还真是有两副面孔!”
“宋依兰是跋扈任性了些没有错!可就她那脑子,能想得出这般盘根错节的法子去陷害你?”
是啊,宋依兰自是想不出那些法子。
可俞青芜那个贱人想得出来的啊!
“是……是……”
秦意柳眼神尖锐,下意识的想指责俞青芜。
然而,刚要出口,却对上了俞青芜和善的笑容,以及谢锦宴冷锐的目光。
适才想起,这二人方才已被她亲口承认了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亲人。
秦意柳红着眼,不甘心的是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她绝望之际,此刻,谢锦宴再次开了口。
他蹙眉朝着的宋依兰看了一眼,又看向秦意柳,假惺惺道,“宋姑娘,你这法子实在是有些偏颇了,大家都知道,沈恪根本不胜无力,你让他一介文弱书生往秦姐姐头上甩刀子,秦姐姐自是怕的。”
“不如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他们二人可以各顶一颗梨在头上,然后一人给他们十把刀子,让他们相互扔刀子,若是相互都在避开目标,那便说明他们的确有奸情,若是二人都不客气,那就说明他们是清白的。”
“……”
这……根本就是活阎王啊!
前一刻,秦意柳还在怀疑,这谢锦宴说不得多少对她有情,毕竟她自认也是美人,更是比俞青芜那等虚伪端相的女人体贴温柔,如今瞧着她这般模样,男人自要心疼的。
然而,听完谢锦宴这话,她几乎眼前一黑。
与此同时,沈恪也是两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