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一次,他攻势凶猛,林凛敏感地察觉到不同,就像一个人从粗心无知到谋求算计的转变。
两人就倚在岛台旁调情,林凛后腰抵着的瓷面都被熨得温热,任他像狗一样埋在胸前啃咬,那么高的男人,伏在她颌下攫取温度,林凛心软极了,爱抚着他的头。他的双手四处游走,好像怎么也摸不够,脑海中一想到她下面白嫩的肌肤,就饥渴至极。
他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手指搅弄着一池春水,嗓音沙哑地问她:“涂的什么身体乳?”
林凛在混乱中找到一抹清灵,想他怎么还有闲心问这个,可他也不想知道答案,而是说:“下次我给你涂。”
“滚蛋。”她娇嗔道,杀伤力绝对为零。
他极有耐心地找到那只嫩芽,纠缠着不给个痛快,人又紧紧地抵着她,不让她逃脱,林凛本以为就在这儿发生,两人同时意识到,安全套还在卧室,她忽然揽紧了他的脖子,他就立马懂了暗示,勾着她双腿把人抱了起来,急切地迈进房间,回到床上。
东西就放在床边,林凛离得近些,帮他拿了过来,他却没急着戴,她没拢紧的双腿本想迎接他,他却扣着双腿,喉结微动,提出要求:“让我亲亲你。”
林凛笑着伸手,想要拉他接吻,结果把他双腿一扣住,向下吻了上去。
“宗遇……”
林凛倒吸一口气,温柔地踹他,被他扣得更紧,他倒是有服务意识,只是吻得略显生涩,凭着本能去讨好她,那是很温柔的时刻。
他渐渐摸到门路,指腹沾染着流不尽似的水,蹭了蹭手指给她看,笑道:“这么敏感?弄床单上了。”
“闭嘴,那你去洗床单行不行?起开……”
她又在踹他,他也不生气,就扣住她一只脚踝暗示地抚摸,脚踝处没什么肉,还能抚到纤细的筋,手感滑嫩,仅用虎口就能圈住。
他百般挑逗她,迟迟不肯真正“入港”,搞得林凛都开始觉得空虚,伺机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掌握主动权。宗遇摆出副任她欺凌的样子,甚至让她帮忙戴上了安全套,双手扶着她的腰,迎接她的临幸。
她缓慢地向下坐,喘息声阵阵,他跃跃欲试地向上迎合,但不急躁,低声说:“来,祖宗,你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我这回要是再整出丢人的事儿,我立马就滚,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多狠的誓言,林凛脑海里瞬间就是“骑虎难下”四个字,总觉得今晚怕是不能轻易结束了。
他确实不打算放过她。
那是一种酸胀的快感,她则是真正温柔的上位者,温吞地剥夺与给予,主要还是满足自己刚好的需求。宗遇满心不痛快,总是急不可耐地向上顶,却被她按住了胸前的肌肉,她伏在他身上,赏赐般轻吮他的喉结,听他为之发出异样的闷哼。
“你急什么……”
“急死了,你行不行?”
她一看就没多少力气,很快肉眼可见地开始消极怠工,宗遇长吐一口气,扣住她的后脑勺结束一场绵延的深吻,然后将她推开,让她坐直了身子。
林凛错愕了一瞬,他已经一手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了臀肉,低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太行。”
“谁有你不行?”林凛眼睛一瞪,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了,“你是最不行的,是我谈过……”
宗遇哪肯让她把话说完,十分清楚他要是听完了这句话,肯定活不过今年,立马气死。他赶紧将她打断,同时向上耸腰,开始自给自足:“你他妈再说?你要说什么?说啊。”
她被他弄得好像搅到了心肺,全然无法发出凶狠的攻击,话语像珠子似的散落一地,拼凑不全。她渐渐直不起腰,微弓着推拒他,这个姿势太深,他显然被激怒了。
局势不妙,林凛开始尝试撤退,宗遇也嫌自己在下面不好使力,双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提了起来,反身按在床上,转瞬间而已,他又顶了进去,把她双腿扣在胸前,如此亲密的时刻,还能欣赏她一双好看的腿,宗遇感觉滋味真是美极了。
“盼盼?”
“嗯……”
“你怎么生的?哪儿哪儿都好,越看越喜欢。”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必当真,林凛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他像个畜生似的,边顶还边在她身上乱咬,林凛沉浸在欲浪中难以平复,又放狠话气他:“我哪儿都好,你却不行,五分钟到了,够了……”
宗遇气得直笑,跪坐在她身前,把两条腿搭在自己肩头,顶得更深,根本不肯松懈分毫,负气道:“你不用激我,放心,咱俩今天肯定干到明年,让你爽个够。”
满床支离破碎的喘息声与情话,林凛分神看一眼墙上的钟,新年迟迟未到。根据她过往的经验来说,绅士的床伴绝非“点到即止”,就像人生往往要有一些预料之外的纵情,才算有了生趣。性爱没有文明可言,高潮永远是一潮胜过一潮,才算是“叠起”。
饭后她因错过他准备的餐厅而说他没有给到她惊喜,如今深夜,时钟马不停蹄地奔跑,他给到她了,全然给到她了。
林凛很快感受到了他所谓的霸道,脱掉外衣的他毫无礼貌可言,也许是她的“羞辱”的缘故,刚刚尴尬的一次全然可以忽略不计,如今才是正餐,他在证明自己,换着花样地折磨她,抑或是给予她。
情到浓时,他说出口的话根本不过脑子,粗俗又热烈,咬着她的唇说:“早就想干你,现在才算如愿,知道吗?”
她到底不如他不要脸,双颊一烫,想他所说的是有多早,难不成是高中,咬牙骂道:“变态……”
他又说:“把刚才的事儿忘了。”
“行……”脑海中白光阵阵,她嘤咛着告诉他,“不要了……你快点儿……”
他埋头猛干,乐此不疲地在她身上耕耘,虽然说什么干到明年,可他根本没闲心看墙上的时钟,脑海里像是机器输入唯一的指令,必须干到她哭,哭得彻底才行,他要看看她能流多少眼泪,反正床单肯定是要洗的。
“宗遇……”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趁他缓和些许速度的契机发言,“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我肯定再也不提你刚才三分钟……”
他笼罩在她头顶,下面还交融着,像是短暂的中场休息,嘬弄她充血的唇:“我们盼盼怎么这么可爱,不是说忘了?还记着啊。”
她借机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喘,似乎要说什么正经的话,宗遇问:“说什么?”
她又喘了好几下,平复呼吸,顺便改了个口,在他耳边骂道:“我操你爹,你一直不射,也是有毛病。”
“操。”他真是里外不是人,很快找到了说辞,开始又一轮的攻势,“操我爹干什么?操我就行。祖宗,我忍着呢,你不是记性好吗?咱取个平均数。”
他吻她闭着的眼睛,命令道:“睁开。”
她满眼媚态地剜他,怄气不说话,他则用虎口扣着她的下颌,逼她看墙上的钟:“几点了?”
“看不清……”
“几点开始的?”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继续干就知道了。”
“宗……”
手机又在响,估计还是蒋佑文,宗遇抓起来丢到窗边的椅子上,就让它响着。随之而来的,是外面连续不断的烟花声,2024年到了。
而她伏在床上,累得提不起腰,他随手抓了个枕头垫在她腹下,整个人罩着她抽送,吻落在敏感白皙的背,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粟粒。
林凛早已被卷进了欲望的海洋,找不到一丝清明,在高潮的界限反复游荡,进退不得,他执着于咬着她脖颈问她:“爽了吗?够吗?”
并非那种出于男人自尊心的低劣求证,他就只是单纯问她字面的意思而已,像小朋友希望得到老师代表褒奖的红花。
林凛爽得泪眼婆娑,脸埋在枕头上,晕湿深灰色的布料。她真实地答他:“够了,真够了……”
“问你爽吗,答什么呢?”
他非要她亲口说出来那个字,继续紧逼,否则不肯放过她。林凛脸皮薄,在他凑近倾听后反手抚上他的头,小声在他耳边说:“爽的……”
他显然笑了,噙起弧度的唇印在她后颈,却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在床上都很会演戏,你骗我。”
双手随即被他扣到身后,一只手便能钳制住,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腰,方便他动,林凛则是砧板上鱼肉,予取予求。
林凛感觉周身被欲潮席卷,胀得要炸了,又是一波高潮,她哭着叫他的名字,似在求饶:“宗遇……宗遇……”
她当时竟然想起了高中时的宗遇。曾有那么一次碰巧见到他打人,她很快就走了,对方的攻击看着仅仅是无力的反抗,他的行为在她眼中则是霸凌,虽然被他打的小混混八成罪有应得。如今想起,只是因为她被宗遇欺负得太明显,他一贯会欺负人的,虽然方式不同,却一样可恨。
她短暂跑神,回过神来仍是心花被撞得混乱不堪,他终于肯放开她的手,从后面伸手绕到她胸前,宠幸冷落片刻的浑圆,下身正蓄谋着最后的冲击,他觉得差不多了,低声向她提出要求:“叫老公,叫了就完事儿。”
林凛不肯叫,不知死活地说:“你们男的,在床上怎么,怎么都喜欢……”
“赶紧叫。你今后只能叫我,别他妈想那些死人了,晦气。”
宗遇觉得她今天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罢休。
林凛没有哭意,眼眶的泪水却泛滥,娇喘像在呜咽,在他威逼下拼命摇头。宗遇看在眼里,感觉她像小狗,世界上最可爱的一只小狗,也是他的唯一,语气不觉温柔了些:“乖,就叫一声,你叫一声我就交代了。”
他跟她打着商量,把枕头抽走,人也翻了过来,面对面的姿势,复上去吻着她说:“快叫。”
她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凑在他耳边几乎用气音叫了一下:“老公……”
他这才算满足,猛送了几十下后,扯着她一起彻底跌进深渊。
身上的人总算安静下来,两人温存着深吻,室外热闹许久的烟花早已经息止了。他仍在她身体里,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忽而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喑哑道:“新年快乐,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