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醒醒,继承遗产了 正文 第118章 时装秀场

    时装秀场

    鹿露不知道拍这个广告片的导演厉不厉害,只知道广告很成功。很多人看见了主屏幕的广告,一进商场就直奔云水降真的柜台,她本想看看新的睡眠香氛,愣是挤不进去。

    改从网上下单,黄金绮梦已经售罄了……

    她截图发给乔纳森:【!!!】

    乔纳森:【已经发布了?好快】

    鹿露:【你转发了】

    乔纳森:【我最近没有时间打理账号,比尔代管】

    鹿露:【你在忙吗?】

    乔纳森:【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我在卸妆】

    鹿露:【累不累?明天呢?】

    乔纳森:【还好,明天也是三站】

    鹿露怕问多了被他发现端倪,及时收住:【那你忙,我去吃饭了】

    乔纳森:【[爱心]想你】

    鹿露:【我也想你】

    她关掉页面,打开时装周的官网,搜索的日程安排,大大小小的活动有十几个。一般来说,上午场是主打包袋的奢侈品牌,以展示明年的新款为主,大约一个小时,下午是真正的时装大牌,时常在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不等,晚上则是珠宝品牌的天下。

    乔纳森说有三场,也就是上午下午和晚上各出席一场活动。

    鹿露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日程表排第一的牌子。她仔细研究了下时间,决定去下午场,绝对不是因为上午起不来,而是下午正好是纳西索斯的秀,她有邀请函。

    当然,看秀之前不能忘记吃饭。

    餐馆终于快排到她的号了,赶紧杀回去。

    这家餐馆就是普通的中餐馆,不分菜系,什么时鲜就做什么,秋天毫无疑问是吃螃蟹的季节。鹿露点了一堆螃蟹菜,最棒的莫过于蟹黄盖饭,金黄与橙红的蟹膏堆满米饭,还有雪白的蟹腿肉铺成的花朵,浇点醋就足够好吃了。

    另外一道常驻的王牌菜把子肉也意外香甜,拌饭吃妙不可言,可惜鹿露已经吃了蟹黄盖饭,没有肚子再吃一碗饭了。

    她扼腕至极,后悔怎么没早点过来。

    区区4个小时的路程,平时完全可以周末过来大吃特吃。

    吃过饭,回酒店休息。

    酒店在市中心的巨树旁边,总统套房的客厅就面朝金属大树,以及周边满目翠绿的草坪。夜里拉开窗帘,还能看到露营地的篝火,三三两两的人影在人工河边垂钓。

    鹿露现在已经对酒店的豪华习以为常,如果套房没有两个卧室,她才要觉得不高兴呢。

    如常洗漱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空着肚子杀到本市最有名的酒楼吃早茶。

    照例要排队拿号,但这次林泮已经安排好了,小白提前几个小时排队,她十点多到酒楼直接进去吃,位置还很好,能眺望楼下的街景。

    菜单是精美的电子纸,拿笔打钩,直接联通后台下单,非常方便。送餐的是萝卜头一样的机器人,围着红色围裙,头顶的餐盘是一个白色厨师帽,盛放消毒后的热手巾。

    等待大概十分钟,广式早茶的经典菜色就摆上桌台。

    虾饺、糯米鸡、叉烧包、烧麦、排骨、肠粉……鹿露早就点菜不看价格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吃不完还能打包。

    味道都很不错,几乎没有踩雷的品种,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生意好,没有特别令人惊艳的味道,满足而不惊喜,不如昨天的把子肉馋人惦记。

    吃到腹中饱饱,已近十二点,刚好参加下午的时装秀。

    地点就在人民公园。

    鹿露以前看时装秀的新闻,总觉得应该很高大上,到现场一看,其实也就那样。

    走秀的场地是公园西侧的九曲廊桥,连拐几道弯的桥就是今天的T台,观众席则是三五艘木质的乌篷船,彼此以铁链衔接,倒是有几分别出心裁。

    进出口都有保安守卫,媒体记者怼着参与者一顿猛拍。

    鹿露远远看见,立马戴好口罩和帽子。

    但她忘记了,这只能防媒体,防不住熟人,林泮跟在她身边,有心人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凯伦-贝恩经助理提醒,马上注意到鹿露的身影,上前几步拍拍她的肩膀:“鹿小姐。”

    鹿露豁然扭头,吃惊地看着她:“凯伦?”

    “真高兴你能来。”凯伦拥抱贴脸,热情洋溢,“今天阳光真好,我想会是一次完美的演出。”

    鹿露顺势寒暄:“我想也是,场地很漂亮。”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凯伦和朋友们介绍她:“鹿露,我们家的好朋友。”

    “你们好。”鹿露朝众人笑笑,小心放下屁股,乌篷船不大,座位是长条板凳,哪怕搁在21世纪也很复古了,真不知道主办方哪里淘来的款式。

    不过,乌篷船看着晃,坐下却不觉得晕眩,板凳牢牢固定在船底,风吹拂乌篷船带来的微微摇晃感,搭配秋日的凉风阳光,竟然生出几分闲适。

    凯伦的朋友都是富豪圈里的人,家里最少也有几个亿,看秀买高定就好像普通人逛街买衣服,买虽然重要,和朋友聊天八卦也很重要。

    她们都很欢迎鹿露,问她今天想买点什么,昨天买了吗,明天打算去哪里买。

    “不知道啊,随便看看。”她问,“你们买了什么?”

    她们大方地投出照片,交流今年的流行趋势,再抱怨两句“我的生日礼服还没有做好”“XXX的新总监就是不如XXX水平高”“听说了么,XX的订婚礼服说是自己做的,其实是谁谁谁代工”。

    没过多久,总统女儿克劳迪娅的男友也出现了,鹿露忘记了他的名字,好在凯伦一口叫出“费利”。

    她:“……”和网球教练一个名字啊。

    外国人取名果然不行。

    “克劳迪娅怎么没有来?”她问起自己的合作伙伴,五百万已经打过去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鹿露如今也是伊娃珠宝的股东之一。前两天东方乐还发了和克劳迪娅的合照呢,别问她怎么知道的,窥屏。

    费利耸耸肩:“她忙着晚上的展览,才没有空帮我买衣服。”

    鹿露:“!”

    原来她们是来给男朋友买衣服的,失误了,她一会儿也得买,别人家男朋友有的,她的男朋友也要有。

    闲聊两三句,便有音乐响起,本场秀开始了。

    鹿露原以为开场的就是乔纳森,谁想第一个出来的居然是个白发老头。

    他已经满脸皱纹,可身材保持得相当好,挺拔清隽,穿着一身潇洒的风衣漫步而来,真是风度翩翩,惹人侧目,生动诠释了美是美,年龄是年龄,两者并不矛盾。

    她不由惊叹:“好帅的老头。”

    “这是超模切斯特,五十年前风靡全球的男人。”凯伦微笑着介绍,“芭芭拉这次能把他请动,可费了不少力气。”

    鹿露点评:“他看起来状态很好。”

    凯伦随口道:“超模的黄金期只有十年,十五六岁开始走秀,二十五六岁就只能退位让贤,要是没点本事,谁要看七十岁的老男人?”

    虽然鹿露觉得二十五六岁还很年轻,但明智地没有反驳,继续看。

    帅老头走到桥边,倚在颇有年代的阑干边,展开报纸看了会儿,天高云淡,生活就是这样富贵安逸。定格数秒,折好报纸,潇洒地往回走,好像只是兴之所至才来,乘兴便归去。

    第二位出场的稍微年轻点,四五十岁左右的成熟大叔,也很帅,牵着一只豹猫。

    他戴着金边眼镜,外套单边披在肩头,露出一半的身体,怎么看都觉得这衣服会滑下来,可愣是没有。当事人似乎也不觉得难受,手插在口袋,慢悠悠地溜着猫咪,摆pose的时候半蹲下身,将猫举起来捧到脸边。

    这豹猫也着实乖巧,看见这么多人也不怯场,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观众,阳光的瞳仁缩成一条缝。

    “这人又是谁?”

    “你是第一次看纳西索斯的秀吧。芭芭拉特别喜欢猫,她的每场秀都会由猫开场。”背后有人如此介绍,声音居然有几分熟悉。

    鹿露扭头一看,还真是熟人,又一位邻居,时尚主编贝比和珠宝大亨的女儿翠玲,她们俩就坐第二排。

    “好巧。”她打招呼,“你们也在啊。”

    “工作需要。”贝比微微笑。

    她、翠玲、马琳和刘欣然是鸢尾社区的核心团体之一,消息灵通,人脉广阔,时常约在一起吃下午茶。之前刘欣然的丈夫说似乎在鹿露家见到了乔纳森,惹得众人惊奇不已。

    除了马琳,她含混地说和鹿露有些工作上的往来,众人便知道,她们还是小觑了这位鹿小姐。

    今天在纳西索斯的秀场见到她,贝比半点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和凯伦-贝恩的关系很好。贝恩家是什么来头,贝比作为时尚主编心里门清,那是全球顶尖的富豪团体,鹿露和她待在一起,恐怕身家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夸张。

    但贝比没有急着上前攀交情,她和有钱人打过交道,知道她们一旦聚在一起,就会形成厚厚的阶级壁垒,没有匹配的家底永远融不进去。

    她只是简简单单道:“乔纳森出来了。”

    果不其然,鹿露马上把头扭了回去。

    乔纳森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春夏衬衣,颜色介于蓝和紫之间,明媚的冷色调,但样子怪异,只有领口有扣子,下面的对襟全部敞开,呈现出一个∧字形,露出若隐若现的皮肤,侧面还有交错的开叉,能看见腰的轮廓。

    鹿露:0.0

    幸亏今天出太阳,这看着就冷啊。

    但乔纳森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神情冷淡地走过九曲桥,步伐韵律感十足,面料在不同角度被阳光照射,呈现出独有的光泽感,如金鳞,如银涛,像流淌的池水一样,不可捉摸的流动性。

    “看来这是今年的主打。”贝比和翠玲交换意见,“怪不得在水上,很棒的流动感。”

    翠玲点点头:“光变料子不稀奇,但这样的光泽度还是很少见的。”

    “后背的设计很特别,你看出来没有,鱼鳞一样的形状。”贝比低声道,“中国的海水江崖。”

    翠玲笑了:“怪不得叫流动的生命。”

    贝比烟瘾犯了,不好抽烟,含了一支甘草棒:“芭芭拉的设计没话说。”

    鹿露托住腮帮子。

    这时,乔纳森走完半程,准备折返,却与一场急风相遇。

    岸边金黄的落叶被秋风卷起,掠过他的脸庞,像枯死的蝴蝶一样旋转降落,扑进了池塘,点出阵阵涟漪。蒙蒙落叶,他隐晦地朝她投来一瞥,却不能微笑,只用余光带过她的脸孔,随后步入帷幔,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