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背后
鹿露端上啤酒,和苏珊溜到空间站的角落聊天。
她从这位优秀的学生会学姐口中,听说了一段缠绵悱恻的八卦。
他,是王室备受瞩目的第二位继承人,凭借还过得去的样貌和仪表,从小就受到民众的大量关注。
她,是舞蹈礼仪老师的女儿,和王子在同一个月出生,从小就进出皇宫,陪伴王子练习交际舞。
他们青梅竹马一同成长,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女人。
然而,好景不长,这段热恋被王室注意到,当时还是王储的国王勒令他们分手,因为王室需要的王妃即便不是政要富豪的女儿,也该是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明星。
苏珊除了读书成绩不错,没有半点优势。
在王室的干预下,两人无奈分手,苏珊读她的私立高中,王子念他的男子中学。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并且成为了同学院的学生。
旧情复燃了,可王子已经变了心。他意识到自己作为王子的责任,就是为王室寻找一个有影响力的王妃,不同意与她正式交往,两人只能做“朋友”,一年后,王子入联合军队服役,她也有了新的男友。
两年后的今天,王子又回来了,光明正大追求起一位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
以上,是鹿露最开始听到的版本。
但随着苏珊发现她并不生气,甚至认真聆听时,就没忍住多喝了两口酒,吐露出一个更震撼的版本。
苏珊的妈妈是老国王的地下情人,她到王宫教习礼仪,其实就是和老国王偷偷幽会。但他们之所以相识,是因为苏珊的爸爸是王后的情人,他们四个人拥有非常和谐的地下关系!
当然了,因为生育技术的进步,没有出现她和王子其实是同父异母OR同母异父的兄妹的悲剧,可当时他们被拆散,不无双方家长的原因。
苏珊的母亲说,假如她真的喜欢埃伯特,等埃伯特结婚了,他们可以做情人,但如果爱他,就不能耽误他寻找到一门合适的婚事。
这是王室成员的责任,也是他们的宿命。
“其实我已经不爱他了。”苏珊一口接一口喝闷酒,双颊绯红,“我现在的男朋友对我很好,千依百顺,埃伯特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好,他是王子,我是平民,只有我迁就他的份……我只是不甘心,我这么努力,他们好像都看不到……鹿露,我好嫉妒你。”
她苦笑,“你给学院捐了一百万对不对,期末考你根本不用担心,还有一些校园活动,肯定都有你的名额,伯莎也对你这么客气,南希从来没有找过你麻烦——她家是轮船业的巨头,还几次招你去俱乐部玩,可我呢?我在当上学生会副主席之前,她们从都不拿正眼看我。”
鹿露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觉得自己很招人嫉妒。
越明白自己的财富,越感觉招人恨,只好给她倒杯酒,无力安慰:“我也有我的烦恼,我没有父母了。”
“噢,对不起。”苏珊擦擦眼角,“我也知道我面目丑陋,可看到他邀请你跳舞,我真的……”
贫富差距和阶级问题太敏感,鹿露清清嗓子,决定把话题局限于安全的男女感情:“其实,我觉得他也没有很喜欢我。”
苏珊笑笑:“喜欢重要吗?他可是王子。”她劝说鹿露,“王室的人都表面光鲜,私底下什么样都有,埃伯特算是不错了。”
鹿露嘴角抽动,反过来问:“你以后会做他情人吗?”
“看情况。”苏珊好像又清醒了点,看向她的眼睛,“你会同意吗?”
鹿露摆出遗憾的表情:“我不喜欢王室,哪个国家都是。”
看别人家的王室:封建余孽,乐子集合。
如果自己有王室:干掉他们!!!
苏珊有点意外:“王室虽然不行,可头衔很值钱,你知道春雅王妃吗?那位富家女带着7.8亿的财产嫁进王室,拿到了王妃的头衔,她的化妆品牌光投资就拿了3亿。”
鹿露也喝得不少,一不留神嘴快了下:“才3亿,咳……其实我喜欢长得好看的。”
苏珊不说话了。
她对埃伯特再有滤镜,也只能承认他长得端正贵气,和乔纳森没法比。
“总之,你要学会放平心态。”鹿露说,“可能你在那些人眼里还不够优秀,但在大部分人心里,你已经非常好了。等你毕业做了律师,你也能和上流社会的人联姻,我认识一个律师,她丈夫就是区议员的儿子,人家还有个子爵还是爵士的头衔来着。”
没错,说的就是艾黎思律师,她丈夫是2区上议院的议员之子,他们家是世袭的议员位置,祖上也是贵族。
虽然鹿露不知道为啥2区居然还有贵族院,但既然有,她也不好说什么。
苏珊有点感动:“谢谢你。”
“不客气。”苏珊也才23岁,还这么优秀,偶尔为情所困热血上头,鹿露怎么可能不原谅她呢。
男人而已,何况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埃伯特。
她拍拍对方的肩膀,“好了,我去跳舞了,你也别想太多,今晚好好开心一把。”
苏珊点点头,和旁边一直帮他们倒酒的男生说了两句话,两人就退出舞厅,在门口就开始互相啃咬。
鹿露:“……”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算了。
她听够八卦,体力也恢复大半,毅然杀回舞池:“伯莎,再陪我跳个舞吧。”
伯莎正在和副社长说悄悄话,听到她的声音,笑眯眯道:“我刚才连跳了六首,脚趾疼得厉害。”她想了想,鹿露不能不照顾,可也不好随便安排人和表弟冲突,干脆道,“海纳,你帮我陪鹿露跳一会儿吧。”
她夸耀男友,“海纳跳舞的技术也很棒,让他教你。”
鹿露满头问号: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但看看舞池,好像大家跳舞都会交换舞伴,并不局限于交往关系,这才点点头:“好吧。”
海纳确实是个不错的舞伴,彬彬有礼,一直低头教她舞步。
这种疏离感和不动声色的警惕,让鹿露想起了林泮,他最早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肢体接触,自己就会趁机对他酱酱酿酿,一时怜悯:“我累了,跳完这个就不跳了。”
海纳:“好。”
两人客客气气地蹚出了舞池。
伯莎看他们跳完,灌下半杯威士忌,走到台上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
挑战游戏。
游戏规则是抽取一个大冒险,完成就能得到一块蛋糕,蛋糕里藏着价值不一的奖品,最小的是一支口红,潮牌眼镜,大点的有铂金戒指、宝石耳环、钻石手表,最贵的是车钥匙,价值三万的悬浮车。
社团的核心成员都很有钱,可大部分普通社员的条件却很一般,学费昂贵,能捞一点是一点,
尤其是悬浮车,三万的车已经算中档,日常使用足够了。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家跃跃欲试。
鹿露也拍拍手,好奇有什么挑战。
第一个跳出来抽签的女孩抽到的题目很简单,和离你身边最近的异性热吻三分钟。
她就搂着旁边的侍应生亲了起来,顺利完成挑战,手气也好,居然直接拿到了一对蓝宝石耳环。
“哇哦!”她开心极了,擦干净耳环上的奶油,直接戴到耳垂,灯光照耀,幽蓝迷醉,惹来不少艳羡。
有了她的激励,其他人也勇于挑战。
鹿露看热闹不嫌事大,以为会看到真心话大告白的精彩戏码,结果……低估了荷尔蒙期的同学们!
他们不像东方乐的趴体那么无法无天,可尺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热吻只是开始。
简单一点的有一口气喝干十杯啤酒,离谱一点的就有嘴对嘴喂葡萄,盲猜尺寸大小,蒙眼摸人之类的不和谐游戏。
鹿露看傻了,感觉他们的激素和她的激素不是一个档位,起身想走,却被伯莎等人拱在中间,众星捧月不好溜。
她只好默默拿过酒杯,喝一点泼一点,假装喝醉了。
尤其到白热化阶段,车的奖励已经被抽走,伯莎为鼓舞士气,直接解下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挑战加码。
之前没有跳舞的联谊男生们眼红不已,没忍住加入战场。
这次的题目是比谁的身材好,身材最好的赢。
鹿露看完就把杯里的香槟都干了。
一口闷,有点上头。
她头晕眼花地爬起来:“我要去厕所。”
伯莎不好走,左顾右盼找人扶她,结果埃伯特放下酒杯:“我送她回去吧。”
“好,麻烦你了。”伯莎又笑眯眯地坐了回去,搂着男朋友亲耳朵。
鹿露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在厕所洗了把脸,方才上头的醉意才稍稍消退,恢复些许神智。
“你还好吗?”
背后传来埃伯特的声音,“我很担心你。”
鹿露:“……”她决定继续装醉!
“啊?”她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什么?”
“你喝醉了。”埃伯特见她脸颊发红,满身酒气,耸耸肩,“这里也没有地方能透透风,我送你回去吧。”
喝醉酒的人是一定要拒绝的:“我没醉!”
埃伯特没说话,扶住她的肩膀,敷衍道:“好吧,你没醉。”
鹿露没能推开他,她当然醉了,只是没有醉到失去神智,头还是晕的,只能任由他扶着往客房走。
走廊很安静,喧闹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唯有角落时不时传来□□和喘息,暗示这里有人,请另寻他处。
埃伯特就和她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鹿露暗暗叹气,他们打球的时候还算愉快,为什么不能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呢。
但现在也不好忽然清醒地拒绝,硬着头皮走到底,装醉酒:“什么?”
她非常肯定地说:“我要吃咖喱猪排饭,谢谢!”
埃伯特:“……”
他揉揉她的脑袋,试图让她清醒一点,“我是说,要不要、和我——”
鹿露靠住墙,无语望天。
唉,怎么拒绝才比较体面友好,不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呢。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呃,可能不太管用。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万一追问她怎么不合适怎么办?
哕,突然有点恶心,好像真的喝多了,好难受啊。
想吐。
吐了吧,不忍。
她扶住墙,对着不知道是花盆还是垃圾桶吐了出来。
埃伯特立马闭嘴。
“鹿小姐?”她的呕吐声吸引了林泮的关注。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她就在离客房不远的拐角大吐特吐,马上过去扶住她,“您还好吗?”
鹿露勉强立起身,她应该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酒,一下堵住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但现在不脱身,更待何时:“头疼——唔——”
话未说完,往林泮身上靠住,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