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温颜干咳一声,遗憾地收回视线。
【吃瓜吃到一半,活该你做太?监!】
周瑾行:“……”
好恶毒的咒骂。
他心下对杨忠怀的八卦蠢蠢欲动?,本想询问,却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毕竟他周天?子是出了名的事业狂魔,怎会像妇人似的找瓜吃?
反正明天?都要去一趟宁国公府。
温颜却没他那般收得住,当即在脑中询问系统009。
系统009也很无奈,“宿主,我是服务系统,跟吃瓜是两个体系,我其实也有点好奇。”
温颜心思一动?,她穿过?来后还?没跟京中的贵妇们打过?交道呢,冷不防道:“陛下。”
周瑾行看向她,不用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果不出所料,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弱声道:“夏日?酷暑,妾成日?里关在长春宫闷得慌,听说宁国公府的寿宴热闹不已,陛下可允妾也去涨涨见识?”
周瑾行心中冷哼,妇人果然?都爱八卦。
倒是黄内侍诧异不已,因为自?家主子从不带妃嫔外出。
他本以为周天?子会拒绝,谁知那人似笑非笑道:“明儿一早你起得来吗?”
温颜连连点头,狗腿道:“起得来!起得来!”
周瑾行难得的大方了一回,“那便随你。”
温颜喜笑颜开。
黄内侍:“???”
这是什么情况?!
很有默契的男女相?互对视,一个想吃瓜,一个想做更多的试验,意图算是达成了一致。
当程嬷嬷得知温颜明日?能跟周天?子一起去宁国公府参加杨老夫人的寿宴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杨家有从龙之?功。
宁国公杨忠怀简在帝心,当年曾跟周天?子御驾亲征,有过?生死之?交的君子情谊。
而今杨老夫人七十大寿,天?子自?然?要赏脸。
像这样的场合,通常都是帝后随行,就算天?子要带人,也得是手握太?子的郑惠妃。
然?而这等美事却落到了温淑妃的头上。
这不是圣宠是什么?
程嬷嬷美滋滋道:“真是天?降喜事,娘娘竟有这等殊荣。”
温颜不理解她的惊喜从何?而来,“只去一趟寿宴,何?至于喜成了这般?”
程嬷嬷激动?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寿宴。
“往日?臣子家中宴请,圣上都是独自?一人,从未带过?妃嫔,你却是第一人。
“娘娘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t?
温颜:“???”
程嬷嬷:“这意味着娘娘往后大有入主中宫的势头。”
温颜没有答话。
程嬷嬷却压下心中的欢喜,说道:“低调,咱们得低调。”
温颜:“……”
真会过?度解读。
她当然?不会跟她说,之?所以想去凑热闹,除了吃瓜外,还?想接触京中的贵妇外臣们,为以后走?到前朝做铺垫。
能随天?子去参加国公府宴请算得上是一件特别之?事,当天?下午风声就吹到了寿安宫。
自?从被幽禁后,许太?后就开始信佛。
那似乎成为了她的心理寄托。
佛堂里一片寂静,许太?后一袭简单的素衣,好似老僧入定?般闭目坐禅,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嬷嬷行至门前,轻声道:“主子,郑惠妃来了。”
“让她进?来。”
钟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前推开佛堂的小门。
郑惠妃垂首入内。
钟嬷嬷关上小门,亲自?守在外头。
佛堂幽静,外头炎热,里面却深冷。
郑惠妃行福身礼。
许太?后淡淡道:“坐。”
郑惠妃行至她旁边的蒲团上跪坐,压低声音道:“上午太?史监已经把金丹上贡给了圣上。”
许太?后沉默了阵儿,“怎么说?”
郑惠妃:“听说转到了太?医院,由那边辨别。”
许太?后平静地?望着供奉的佛陀,缓缓道:“先帝在时,曾服用过?不少丹药。
“身处那样的高位,哪个帝王不怕死呢?”
郑惠妃试探问:“圣上会服用吗?”
许太?后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哀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哪怕到至今,都悟不明白他的性子。”
郑惠妃沉默。
许太?后继续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糊弄。
“方士们炼制的金丹,大多都差不多,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兴致。”
郑惠妃知道这事由不得外人主导,便不再多言。
双方各自?沉默。
郑惠妃心里头藏着事,讷讷道:“明日?宁国公府的杨老夫人寿宴,听说温淑妃也会随圣上去。”
许太?后愣了愣,看向她道:“当真?”
郑惠妃点头。
许太?后细细审视她的表情,“你手握太?子,又掌六宫事务,七郎去宁国公府要带的人理应是你。”
郑惠妃沉默。
许太?后:“心里头不痛快是吗?”
郑惠妃咬唇不语。
许太?后嫌弃道:“瞧你这没出息的劲儿。
“前些日?听说温淑妃还?曾在正午去干政殿耍手段引诱,得以侍寝。
“你心里头多半不屑,却又放不下脸面,没法?像她那般不顾名声豁出去。
“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哀家见得多了,他可不会对端方烈女有兴致。”
郑惠妃嘴硬道:“妾想得很明白,圣宠不过?是一时,与?其为着这些虚假的情爱患得患失,还?不如把权力牢牢握到手中。”
许太?后冷哼一声,“果真是这般想的?”
郑惠妃:“太?后也曾年轻过?,不必奚落妾。”
听到这话,许太?后陷入了沉寂中。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看她的眼?神才缓和了许多,说道:“你说得不错,哀家也曾年轻过?,也曾像你这般为着先帝患得患失。”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郑惠妃忙道:“妾莽撞了,还?请太?后降罪。”
许太?后:“也不怨你。
“身为女人,打一出生就是男人的附庸,且又进?了宫来,你对七郎倾心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男人的情爱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今日?你看温淑妃受宠风光,待到他日?再看她,不过?如此。”
郑惠妃压下心中的意难平,“妾受教了。”
许太?后:“太?子是你的护身符,莫要把他弄丢了。
“温家权势大,七郎断不会重蹈覆辙,留着这么一个外戚在的。
“依哀家对七郎的了解,多半是要捧杀,现在越风光,跌落下来就越疼。”
郑惠妃:“可是……”【看小说工众耗:这本小说也太好看了】
许太?后克制道:“没有可是,周家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薄幸。
“你若还?对七郎心存侥幸,那就不要再来找哀家了,哀家没兴致听你那些闺怨心思。”
郑惠妃闭嘴不语。
许太?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想要权力,想要荣华,哀家可以替你筹谋。
“唯独帝王的情爱,哀家没兴致教你去扯头花,明白吗?”
那时她的表情是狰狞而肃穆的,在深冷的佛堂里叫人看着害怕。
郑惠妃惧怕她,心里头却明白,眼?前被幽禁的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没有娘家做依仗,也没有丰富的宫斗政斗经验,意识到温淑妃极有可能会取代自?己时,她慌了。
她没有本事获得帝王的垂青宠爱,如果连手里的权力也要被夺去,那是无法?忍受的。
许太?后掐准她的心思,循循善诱下饵。
两名各取所需的深宫妇人在筹谋前程上达成了一致协议。
离开佛堂后,外头的热气扑面而来,郑惠妃这才觉得重回人间。
她并不喜欢佛堂那个阴深的地?方,就如同许太?后的人那般,叫人从骨子里恐惧。
可是她又需要她的帮助。
不过?这种矛盾并未持续多久就散了。
她在宫里头这么多年的经营,岂能被长春宫夺了势?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洗去了数日?烦躁。
翌日?气温凉爽不少。
周瑾行并未一早就出宫,而是在干政殿忙了会儿政务才作?罢。
程嬷嬷非常重视此次去宁国公府的行头,特地?给温颜备下桃红诃子裙,外搭轻薄的蜜合色纱罗大袖衫。
因着青春年少的缘故,无需像一般妇人那般抹厚腻的粉。
程嬷嬷只给温颜描了眉,晕染了口脂,额间画了花钿,脸上便再无他物。
不仅如此,圆髻上也未像贵妇们珠钗满头。
脑后一把反插的玉梳栉,发髻里别上一朵粉白的牡丹真丝烫花,两侧各一支碧玉钿头钗。
换上桃红诃子裙,外罩大袖衫,脚上一双镶了珠翠的绣花鞋,两臂挽上牙色披帛,端的是娇俏可人。
采青在一旁称赞道:“今日?娘娘俊极了!”
温颜站在衣冠镜前打量,镜中的女郎身段窈窕,五官明媚,通身都是淑女的婉约。
程嬷嬷的审美当真没话说,这身行头充分彰显出少女的青春灵动?。
虽然?她现在算是妇人,但?年纪小,若是珠钗满头的华丽,反倒压不住。
程嬷嬷取来一只羊脂白玉镯子替温颜戴上。
这个时代的女郎们不兴戴耳饰,耳洞属于胡人的行径。
瞅着颈脖上空无一物,采青问要不要戴什么修饰。
程嬷嬷道:“不用,咱们娘娘年轻,若太?过?华丽,反倒画蛇添足失了本真。”
温颜道:“我也觉得少戴些首饰好。”
程嬷嬷暗搓搓道:“今儿去宁国公府,圣上便是娘娘最好的头面修饰。”
啧!
高情商会说话的人就是不一样!
温颜也不由得膨胀了,她是个大俗人,既贪财也爱慕虚荣。
就算她今儿穿个破麻袋,走?在周天?子边上也会闪闪发光。
那是她最牛逼的挂件!
待到辰时中,干政殿那边来人,采青和程嬷嬷伺候温颜离宫。
周瑾行跟往常一样松弛随意,穿着一袭紫色圆领窄袖常服,头戴玉冠,腰束革带,连衣裳都懒得换。
温颜过?来时,周瑾行站在廊下。
瞧见那抹娇俏的身影,他眉毛一挑。
那少女虽梳着妇人发髻,神色里却难掩活泼,明明兴奋得不行,却故作?克制。
那种小女儿家的忸怩姿态叫人觉得趣味。
以前周瑾行从不觉得自?己老,可是今日?看到那女郎,自?己的成熟稳重与?她的轻狂活泼,相?衬之?下便显得很明显了。
他大了她近一轮。
相?较之?下,确实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意味。
温颜握着团扇上前行福身礼,周瑾行淡淡道:“走?吧。”
二人各自?上了轿辇。
此刻宁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杨家在京中根基深厚,今日?杨老夫人七十大寿,京中半数权贵皆前来拜寿送上贺礼。
宁国公杨忠怀一袭华贵,身量高大,体态威仪,五官生得浓眉大眼?,非常符合传统审美。
说起来他在京中颇有口碑,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好男人,别人家的好父母,别人家的好儿子。
他现年四十七岁,行伍出身,膝下养育了四子二女。
老国公去世得早,全靠杨忠怀撑起门楣。
他也不负众望,以一己之?力把杨家扶持到今日?的荣光。
不过?他命运多舛,年幼时丧父,中年又丧妻,很是不幸。
因着地?位身家,京中不少官媒娘子上门说亲,皆被杨忠怀拒绝。
现在府里的中馈交给长子打理,大儿媳妇容氏非常得力,把整个家业操持得井井有条。
平时杨忠怀喜欢舞刀弄枪,对女色没甚兴致,不论人前还?是人后,都是恪守礼节的好儿t?郎,可谓家风端正,叫人挑不出错处。
故而当周瑾行听到他身上有八卦时,着实好奇得不行。
杨家门前宾客往来,府里的家奴们跑上跑下,忙得不可开交。
像这样的大寿,温宗荣夫妻也来了的。
各路公侯伯爵携妻带女前来拜寿,若是家中有适龄婚配的闺女或郎君,总要带出来相?看相?看。
这类场合无疑最适合看人了,因为前来拜寿的身家都不错,容易找门当户对的结亲。
天?子即将抵达时,国公府提前得知消息,杨忠怀携带一家大小前往府门口等候。
莫约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天?子仪仗驾临,众人齐齐跪礼。
仪仗随行而来的有数百人,黄内侍上前打起马车帘子,周瑾行踩杌凳下来,后头的温颜也由采青搀扶下马车。
周边的禁卫军戒备森严,个个身披铠甲,不怒自?威。
周瑾行踱官步上前,亲自?扶起杨忠怀,说道:“带朕去与?老夫人拜寿沾沾喜气。”
杨忠怀笑容满面应是,弓身做“请”的手势。
周瑾行背着手,不疾不徐进?了府门。
温颜一行人则跟在他身后。
前往一品园的途中,杨忠怀低声与?天?子说着什么,温颜没兴致听,只好奇打量府里的布局。
但?凡他们行至哪里,那里的人们皆下跪行礼拜见天?子。
温颜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难怪以前的君主要跪求长生不老,这样的排场谁不迷糊啊!
周瑾行似乎习以为常,神态极其松弛。
那种松弛感是一般人没有的,因为在他们这些臣子面前,天?子代表着无上权威,更代表着生杀剥夺。
帝王所至之?处,人们恭敬跪拜。
温颜手持团扇,乖顺地?跟在周瑾行身侧,任由人们窥探。
今儿她就是来混个脸熟的。
有胆子大些的女郎忍不住偷偷打量她,特别是年轻些的小娘子,正是爱幻想的年纪。
周天?子风评极佳,人又生得俊朗,且成熟稳重,处处彰显权力者的英姿。
慕强心理作?祟,谁不想寻得这样一位良人呢?
就算是妃嫔,那也是天?子的姬妾,更重要的是中宫虚位,未来有无限可能。
另一边的温宗荣正与?同僚寒暄,忽听工部侍郎张宣打趣,说道:“温御史还?杵在这儿呢,听说淑妃娘娘同圣上进?府了,还?不快去见礼。”
此话一出,温宗荣被吓了一跳,“张侍郎可莫要糊弄我。”
张宣道:“你还?不信,圣上一行人正往老夫人的一品园去了。”
听他这一说,温宗荣半信半疑去探情形。
结果真看到自?家闺女跟周天?子一道来了。
温宗荣眼?皮子狂跳。
他家闺女好生出息,今日?怕是出尽了风头,这是要把他温家架到火堆上烤啊!
想到此,温宗荣愁得不行。
这不,前来拜寿的贵妇们私底下议论起来,有艳羡,也有腹诽。
一妇人掩嘴小声道:“温家当真厉害,养出这么一个上进?的闺女来,前程不可限量。”
她旁边的贵妇颇有几分不屑,“年纪尚小,在宫里头过?日?子可不容易。”
“那可不,谁知道是不是人前光鲜呢。”
“你就别酸了,若是自?家闺女能有这般荣宠,只怕做梦都得笑醒。”
几人七嘴八舌,不管是艳羡还?是嘲讽,总忍不住多瞟几眼?。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权力代表着资源分配,更代表着宗族荣辱。
哪怕周天?子是个糟老头子,能走?在他身边也会有人艳羡。
更何?况,周天?子不是糟老头,还?是个成熟稳重的俊儿郎。
一行人抵达一品园,杨老夫人腿脚不便,眼?睛也看不大清楚,听说天?子前来拜寿,忙起身行礼。
屋内的亲眷们纷纷跪拜。
周瑾行道了声平身,走?到杨老夫人跟前,同她说了些祝福的话语。
杨老夫人欢喜得合不拢嘴。
她心里头高兴,因为这些荣光都是儿子去挣来的,他们杨家能有今日?的风光,着实不易。
温颜也上前拜寿,说了些祝福话。
杨老夫人给二人备下了绣着“寿”字的红绸袋,里头装着寿星的小礼物,算是让年轻人沾沾寿气。
拜完寿,屋里的其他亲眷退了下去,只留几位内亲。
周天?子在屋里坐下同杨老夫人叙了阵儿家常话,问老人家饮食起居,身体状况,说话的态度亲和,丝毫没有皇家架子。
人们就家常闲聊,原本气氛愉悦,不曾想外头忽然?传来嘈杂声。
杨家的三房急赶匆匆而来,顾不得周天?子在场,惊慌失色道:“大哥你赶紧出去看看,外头出事了!”
这举动?委实鲁莽。
杨老夫人当即愠恼道:“圣上在此,三郎急躁什么?!”
杨忠民连忙请罪。
周瑾行看向他,好奇问:“外头出了何?事,竟这般惊慌?”
杨忠民不敢隐瞒,哭丧着脸道:“玉阳公主府家的王、王驸马在在府门口上吊,说要面圣喊冤!”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顿时把屋里的人们炸得外焦里嫩。
杨忠怀听闻面色发白,嘴角抽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瑾行的脸色也很奇怪,因为王之?焕是玉阳长公主周惠娥的丈夫。
玉阳排行老四,是周瑾行同父异母的姐姐。
当初扳倒许氏一族,玉阳还?曾出过?一份力,跑了不少的路,跟周谨行关系尚可。
如今王驸马跑到杨家府门口上吊喊冤,且还?是在寿宴这种大场合,简直邪门!
这不,府门口的王驸马哭闹不休。
明明都已经四十出头了,却跟妇人似的耍泼,嘴里嚷嚷着“大家都别混了”等语。
府内的宾客们听闻,纷纷去观热闹。
那王驸马当真是个猛人,文质彬彬拿麻绳大骂杨忠怀老匹夫不讲武德,挖人墙脚毁人姻缘,一把老骚货了还?来勾引公主红杏出墙。
这闹剧委实劲爆!
杨家人见压不住,只得让杨忠怀去处理。
杨老夫人受不住这个刺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亲眷们纷纷上前,一边差人喊大夫,一边安抚天?子等人,乱成了一锅粥。
鉴于昨日?黄内侍曾腹诽过?这事,周瑾行和温颜心里头都有底。
只是听到王驸马来人家府门口上吊喊冤,还?是炸得两人一脸懵逼。
堂堂国公府,寿宴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结果玉阳家的男人跑到这儿来上吊!
更滑稽的是,杨忠怀出了名的正人君子,甚至算得上京中好男人的典范。
在军中爱护士兵,在家中恪守孝道,待儿女宽和敦厚,从不在外拈花惹草,连周瑾行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偏偏是这么一个正经人,竟惹得公主府的驸马跑来上吊!
【哎哟!这都乱成什么了?】
【今儿宁国公出尽风头,名声算是全完了。】
黄内侍的腹诽不合时宜地?响起,周瑾行和温颜在混乱中同时看向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等会儿圣上还?得给他们断理呢。】
【这般混乱的关系,圣上多半会气得肝儿疼,我得把皮绷紧点,免得受牵连成为出气筒。】
周瑾行:“……”
紧接着温颜的心声突兀响起:
【妈的,这简直就是皇家大型伦理上吊现场啊!】
【难不成是宁国公把王驸马绿了,人家气不过?,跑来上吊了?】
【欸?贵圈真乱,居然?玩得这么花?】
周瑾行听得血压飙升,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嘴角,无比后悔走?这趟!
因为直觉告诉他,以玉阳那风流的性子,绿王驸马的多半不是杨忠怀,肯定?是她那祸害!
一想到那不省心的阿姐,周瑾行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正当他满脑子炸裂时,杨忠怀的心声忽然?传来。
【天?地?可鉴,我对玉阳一片赤诚,王之?焕委实过?分了!】
周瑾行:“???”
周瑾行:“!!!”
杨家人怕杨忠怀会刺激到王驸马,让杨大郎去把王之?焕哄下来,故而杨忠怀满腹委屈牢骚不敢出去见人。
周瑾行跟见鬼似的盯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三观碎成了渣渣。
说好的正人君子呢?
说好的恪守礼节呢?
【哎哟我的妈呀,合着宁国公这是老房子着火,心甘情愿为爱做三?】
冷不防听到温颜的心声,周瑾行彻底被创飞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看不懂!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