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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淑妃在线发癫 正文 番外六

    两个明明很熟悉的男女因为无法宣之于口的理由各自沉默,气氛有些小尴尬。

    过了许久,温颜才打破沉寂,问道:“周先生说的雅言是官话吗?”

    周瑾行点头。

    温颜用普通话道:“所以你是认识我的?”

    周瑾行听不明白。

    温颜盯着他看了会儿,用雅言道:“很奇怪,我居然也会说雅言。”

    周瑾行沉默。

    温颜:“你难道不想走出去看看外头是什么样子吗?”顿了顿,“你反正暂时也回不去了,一直不停结束自己也不是个事儿。”

    周瑾行:“……”

    这确实是个事儿。

    毕竟没有人想反复去死。

    温颜对这个男人并不抵触,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古董研究。

    她拉上窗帘,主动打开投影仪,墙壁上忽然出现人影,周瑾行受惊后退。

    温颜严肃道:“这是我们这里的衣着风俗。”

    看着那些短发男女,周瑾行倒也没有太多抵触。

    不过看到女郎穿牛仔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时,他还是尴尬地别过头。

    非礼勿视。

    温颜被他的动作逗笑了,说道:“周先生你的头发太长了,得剪掉。”

    周瑾行拒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温颜无情打断,“你会被当成神经病。”

    周瑾行:“……”

    温颜态度强硬,“这是我的地盘,你要么回去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要么接受我的要求。”

    周瑾行:“……”

    他到底有些小怨念,权衡一番,做出妥协,“不能剪光了。”

    温颜的手动能力极强,在某音上查找剪发技巧,麻利把他的及腰长发剪掉。

    她还是留了点余地,觉得他的五官生得古典,留了齐肩的长度,扎半头在脑后,颇有搞艺术的文艺范儿。

    剪掉的头发被她装进一只袋子里,算得上古董文物。

    清理好他的外形,她要求他学普通话,便于与外界沟通。

    周瑾行很听话。

    这段时间公司给温颜批了病假,她难得的放松下来,晚上带他出去逛夜市。

    周瑾行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

    夜晚的A市被繁华包围,车水马龙奔驰,高楼大厦上的灯饰点缀着惬意的夜晚。

    秋季昼夜温差大,有些凉意。

    周瑾行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不停询问,但凡看到有趣的,总会好奇探索。

    温颜耐心解答。

    沿着滨江路漫步时,她买了不少小吃。

    周瑾行虽然是古董,但并不傻,看到她刷手机做交易,会好奇问她。

    温颜解释手机就是她的钱包。

    周瑾行似懂非懂。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饮食并不能带来多大的惊喜,不过物种的多样性还是令他惊诧。

    有很多没见过的水果,温颜都会给他尝试,一些喜欢,一些不喜欢。

    只不过他更关注的是这里的制度。

    温颜无比自豪告诉他,没有一个国度能比得上华国老百姓的安定。

    并提醒他这里是社会主义,不是封建制。

    周瑾行很有觉悟,不敢给她惹麻烦。

    之后温颜驱车前往C城某博物馆,带周瑾行去看他自己的墓地陪葬品。

    很不幸,他的陵墓被盗了,考古人员经过保护性发掘,从中找到少许残留物品。

    目前那家伙是黑户,坐不了飞机高铁,只能由温颜驱车过去。

    她借同事的身份买了两张门票进博物馆参观。

    周瑾行杵在被玻璃罩隔离的一件瓷器前,久久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瑾行才用雅言问:“这真的是从武帝墓里出土的?”

    温颜点头,指着瓷器下方的小字,“上面有解说。”

    周瑾行不大痛快。

    直到他看到一枚玉扣,才觉得牙酸,那好像真的是他曾用过的东西欸?

    周瑾行趴在玻璃罩前看了许久,温颜走上前,问:“周先生怎么了?”

    周瑾行严肃道:“这枚玉扣原本是一对。”

    温颜:“……”

    她沉默了阵儿,提醒他道:“这是文物。”

    周瑾行抽了抽嘴角,心里头不大痛快,无论是谁知道自己的坟被盗了,心里头都不会太爽。

    不过很快他就产生了一个脑洞,发出灵魂拷问:“这些东西既然能保存得这么久,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从大梁带金银器物过来?”

    温颜:“???”

    周瑾行越想越觉得很有必要尝试。

    虽然每回他过来都是光的,但可以把器物埋到某地,再过来挖掘啊?

    脑中一旦生出这个念头,周瑾行的心思彻底活络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意思,但干惯了皇帝,可没兴致像温颜那般当社畜,为了房贷车贷当牛做马。

    男人的执行力是非常厉害的,让温颜做辅助,替他搜索大梁地图与现在的地图进行对比。

    并且还研究搞哪些东西不会变成文物,引起官方追究。

    温颜整个人都有些魔幻。

    要从一千多年前的大梁带货到现在,需得研究中间的所有历史进程。

    周瑾行是下了功夫的,锁定一座山操作。

    制定了详细计划后,周瑾行再次选择溺水离开。

    温颜有些怂,觉得他很有做法制咖的潜力,欲言又止道:“你确定要这么干?”

    周瑾行无情回答:“我以前的日子过得很好的,不想在这里当牛马。”

    温颜:“……”

    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周瑾行:“这次我估计没这么快回来,温小姐或许可以想想,或许我们真的认识。”

    温颜:“???”

    周瑾行提醒她,“还记得博物馆里的那枚玉扣吗,它其实还有一枚。”

    温颜想要问他,那男人很贱的关闭了卫生间的门,留她一头雾水。

    呵,还挺会钓人。

    虽然温颜觉得对方的举止很荒唐,但他凭空出现又何尝不是一件荒唐事?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夜里温颜迷迷糊糊梦到了在博物馆看到的那枚玉扣。

    小小的一枚,色泽青润莹白,玉扣穗子被纤细修长的手指缠绕着玩儿。

    她看不清女郎的面容,想试着走近她,却终是忽近忽远。

    一场秋雨不知何时落下,温颜从梦中醒来,莫名觉得有几分惆怅。

    她摸枕头上的手机,才三点过。

    睡不着觉,索性玩了会儿手机。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以前周瑾行睡在书房,现在那间屋里空荡荡的。

    温颜鬼使神差搜索博物馆里的玉扣照片,好像是有些眼熟。

    一千多年前的雅言,一千多年前的玉扣,还有一个来自一千多年前的男人。

    几种因素凑成一场奇怪的谜底。

    之后过了好些日,在凌晨时分,周瑾行再次出现在温颜家中,仍旧是光腚,剪掉的头发恢复成了原状。

    他对这里已经熟门熟路,自然而然去找衣物穿上,甚至还非常自觉的没有打扰温颜酣睡。

    早上温颜起来看到他,不禁吓了一跳。

    周瑾行露出礼貌的微笑,“温小姐。”

    温颜定了定神儿,带着几分调侃,“周先生这般早过来,是要去挖宝藏?”

    周瑾行严肃道:“劳烦温小姐买工具。”

    温颜:“……”

    不是,真玩儿啊?!

    周瑾行很认真,说他在那座山里埋了瓷器,玉器首饰,还有拓本等物。

    温颜眼皮子狂跳,提醒道:“你这是触犯文物保护法,会被弄进局子踩缝纫机。”

    周瑾行一本正经道:“既然市面上能流通,为什么我的东西不能?

    “我仔细看过你们这里的律法,对古玩儿普通玉器首饰,瓷器这些东西没有影响,可以自行流通。

    “我没有带青铜器,官窑出的东西,取的是民间器物,再普通不过,像这类古玩儿谁祖上没几件?”

    温颜:“……”

    他真的很会钻空子。

    周瑾行实在有些期待,期待他的“宝藏”到底还在不在。

    于是两人驱车前往宝登山。

    宝登山一直未曾变过名字,曾经山上有一座寺庙,那寺庙延续了上百年的香火,后来荒废,已经不复存在了。

    寺庙后方有一块巨石,周瑾行用它做坐标参照物,将他的宝藏藏在离巨石的数十米处。

    荒山野岭难以攀爬,温颜的心情好似日了狗,愈发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陪他走这趟。

    行至下午,二人才带着行囊抵达巨石处。

    温颜累趴了,周瑾行却生龙活虎,朝着西方用脚步丈量距离。

    觉得差不多的位置,便开始动手挖掘。

    温颜从后头跟上,看着他的举动,半信半疑道:“地下真有东西吗?”

    周瑾行:“不知道。”

    他其实也不敢确认能不能发掘,毕竟中间的时间段太长了。

    也有可能中途被人挖走,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法带大梁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总得去尝试。

    手动能力极强的周老板有使不完的劲儿,温颜见状,也只得帮忙挖掘。

    她忍不住吐槽:“我怎么觉得像杀人越货呢?”

    周瑾行居然也幽默起来,“会被逮去踩缝纫机。”

    温颜:“……”

    愈发觉得这日子过得荒唐,她居然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跑到深山野林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简直匪夷所思!

    周瑾行说他埋了两三米深,温颜无比绝望,嘴贱道:“万一途中有地震把它震出来被捡走了呢?”

    周瑾行:“……”

    结果在天快黑时,埋在地下的陶罐被不小心挖破,听到声响,温颜疲惫探头观望。

    周瑾行大喜过望,连忙徒手扒拉陶罐,把它刨了出来。

    罐子里的小件瓷器保存完好,只不过彩釉已经褪色,瓷器里还有用宣纸包裹的玉石首饰等物。

    温颜震惊不已,这他妈也行?!

    两人跟做贼似的忘了疲惫,把现场恢复原貌,将物什用海绵包裹收捡好,匆匆下山离开。

    上来时不容易,下山却极快。

    途中温颜心跳得厉害,喘着粗气道:“这日子过得真他妈刺激!”

    周瑾行:“祖上留下来的,不用踩缝纫机。”

    温颜:“……”

    祖宗,你可真幽默!

    回到山下的车里,两人匆匆离开。

    驱车行至镇上,二人在车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收拾妥当后,并未逗留多久,便去了县城。

    沿途周瑾行把工具丢进路边的河里,驱车近一个小时,他们才进入当地的县。

    温颜去酒店开房,周瑾行与她错开进电梯。

    两人在山上忙活了一日,又累又饿,温颜去洗了个澡,随后叫餐。

    饭后二人在酒店里研究挖出来的玉器首饰。

    温颜特别谨慎,先用手机查看有没有监控之物,确定足够隐私后,才放心大胆起来。

    正如周瑾行所言那般,那些物什皆是从大梁民间取来的,没有什么考古价值。

    市面上的古玩儿不缺这些,也追究不出什么名堂来。

    她好奇拿着一对玉镯在灯下晃了晃,虽然不懂玉石,但看成色还是挺不错的,被保护得很好。

    “这能值多少?”

    周瑾行:“不知道。”

    遗憾的是那份拓本受潮被腐蚀了,看来地下不能埋字画等物。

    只有瓷器,玉器,黄金这些更实用。

    两件小瓷器锁在车里的座位下,周瑾行有几分遗憾,宫里头的宝贝多得是,他却不敢带过来,因为一不小心就要去踩缝纫机。

    他来到这里不是去当牛做马的,是来享受别样人生的。

    钻空子的人生。

    两人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就着宿了一晚。

    翌日一早温颜驱车回A市,路上他们商量着怎么脱手那些物什。

    温颜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骨子里特别有法制意识,周瑾行却不,时刻都在法律边缘钻空子蹦跶,让她心中忐忑惶惶。

    他现在一点都不执着回到永平三十三年了,而是想在这里搞钱,用他奇怪的方式。

    温颜调侃他可以去买彩票。

    周瑾行信以为真,硬是从她手里拿了十块去买二元一注的那种彩票。

    以前温颜极少中奖,素来没有偏财运,结果周瑾行许是有新手保护期,居然稀里糊涂中了八千多。

    温颜:“……”

    这也行?!

    生活处处有惊喜,她忽然觉得她死气沉沉的牛马生活开始发生了转变。

    那种失控的,充满着刺激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