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惠善会到沼灵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造成这种漫长的原因是,佛偈艾利没有路。
是的,在人的概念里,有他们生存的地方是应该有道路这样的配置,然而因为气候水源等诸多原因,佛偈艾利根本没有走出道路,就只有方向这样的东西。
除非靠着高科技的水陆两用大脚越野,一般佛偈艾利人出门,就是一本生命历练的冒险书,所以他们十里不同语种,各自禁锢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艰难生存。
哦,需要提及的是,那位陈先生疯了,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江鸽子决定把他送到他最爱的主子身边,反正他们互相不嫌弃。
在经历了一天漫长的航程之后,江鸽子他们终于在一处新水源处扎营,之所以知道这是新水源,是如今佛偈艾利一切路面有淡水的地方都是新的。
有人用手指在佛偈艾利的地图上,随意的如点豆豆一般的点了不少地方,而那些“豆豆”就是如今佛偈艾利最不缺的淡水资源。
硕大的铁家伙机械的轰鸣惊扰了水边的宁静,大批的水鸟扇动着惊恐的翅膀飞向天空。
待它们从头顶路过,俞东池才看清楚那是一群身躯洁白,头顶鲜红,颈部漆黑的丹顶鹤。
它们飞过,姿态非常美,极其美……如,最伟大的摄影家的获奖作品。
远处,坠落的阳光露着娇媚的蛋黄面颊,那些鸟儿就向着它飞去,越来越远……
“为什么是丹顶鹤?”
等它们消失,俞东池才扭脸好奇的问江鸽子。
而江鸽子则理直气壮的回答:“好看!你不觉着水鸭太丑了么?”
造物主真是太任性了。
俞东池无奈笑,转身到车边开始做一个积极的劳动者。
江吃饭表现不错,已经主动拿起一把军用□□,开始在茂盛的草地上开辟一块空地,这孩子野生经验要强俞东池他们百倍的。
她迅速开辟空地,又拿着那把军用□□跑向远方,半个小时后她拖着比她身体重几倍的干松木回到了这里。
江鸽子对她赞美的举起大拇指,江吃饭满面都是小骄傲,还高高扬起自己的小下巴。自从认识这个小家伙,江鸽子从未见过她这种形态。
大概人类最美的不是面颊,而是有没有用处吧。
至于江鸽子,他就拢着袖子,围着小河转悠,心里的成就感是难以表述的。
最后他回到临时营地,手里还握着两颗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大蛋笑着说:“我想我们可以添一个菜了……。”
这是一条不大的小河,河水清澈,水里有丰富的鱼群在自在的游动,它有着一眼就看到所有的腰子形状,在河岸两边生着的奇怪的水草,叶子就像音乐的音符,那草不高,肢体根茎粗壮,可以容纳足够的水分,并为那些食草动物提供足够的营养。
江鸽子找了一些回来,掐根去叶,清洗之后对俞东池说:“鸟能吃,人就能吃吧?”
俞东池把工具箱一个接一个的放到地上,一边摆放他还要照顾到江鸽子各种奇怪的想法。
他空出手,接过那些植物看了一眼,最后痛快的送到嘴里,咔嚓一口后咀嚼了几下说:“甘蔗味儿,甜的。”
江鸽子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他把手边的植物也送到嘴巴里,咔嚓一口之后他说:“呸!骗我!”
俞东池发出愉悦的哈哈笑声。
不过是扎营的功夫,就有三五波动物成群结队的来这里吃草喝水了,有斑马,小象,长颈鹿……顶着漂亮犄角的羚羊趁着勉强的天色在水岸饮水,从它们健康均匀的体态,一模一样的毛色能看出这又是江鸽子随意放置的物种,因为不服水土,这些动物走路的样子有些不稳当,看样子它们是适合山地的某种物种了……
俞东池看看那些羚羊,又看看江鸽子。
江鸽子有些苦恼的把脑袋扭向一边儿。
没有年幼的兔子更没有老象。虽然江鸽子努力模拟生态圈,然而到底没送出几对具有杀伤性的食肉动物,因为安全,这些动物也在跌跌撞撞的适应着这个新世界。
物种会随着世界发育的,江鸽子没有生出一个真正神的神性,就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些模拟人生游戏一样的事情,能想到的,他都做了,不周全也是因为他又不是动物学家,他对动物的理解也就是动物园里的那点知识。
他也知道这是不好,没有天敌的物种,谁知道它们会发育成什么样子?
俞东池看见好水本来想挖点蚯蚓作饵,想晚上亲自下厨做烤鱼,可他挖地雷一样的挖的到处都是洞,地下却干净的犹如处子。
所以他最后只能无奈的拎着军用铲子回来。他看着江鸽子那张满是揶揄的笑,就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指着身后的草场说:“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明年你来的时候,那些兔子会彻底破坏本地草场,还有那些疾病与意外死去的动物,它们的尸体腐烂生菌,可以随时制造出毁灭生态圈的瘟疫,或者其它什么疾病,恩,秃鹫应该有,鬣狗也应该有,对,还有蚯蚓,蜗牛,线虫……”
江鸽子闻言,只能无奈的一摊手:“我的模板里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微生物,植物,动物,地球生态圈里的几大支柱,别说我了,你自己掰着指头算,你知道几个?”
俞东池闻言,仰着脑袋想了一会走开了。他从车后的行李箱里拿出自动充气帐篷,把充气帐篷往地下一丢,看着它自动膨胀成型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帐篷后,就带着一丝炫耀的调调跟江鸽子说:“这是我从那边看的一个娱乐节目里找到的灵感,我有专利,这份专利每年可以给我带来最少两百万贯的分成……”
江鸽子正想讥讽,可随着远处一阵快速的疾奔声传来,他跟俞东池立刻一起向着那个地方看去。
这地方竟然有人?
“谁?”
“不清楚。”
片刻的功夫,一位脸上纹着奇怪的图腾,腰上挂着一个简陋布条,手拿一个简陋小弓箭,背着一只被射穿头,依旧在流血的丹顶鹤的矮小男人便进入他们的眼帘。
江鸽子盯着那只丹顶鹤,眼角微微抽动。
这位跑过来,先是惊讶的四处打量,他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一颗不高的树,他走过去,先是绕树一圈,最后他找到了自己的记号,然后沿着记号的方向开始用脚测量大地。他最后来到车灯范围停下脚步,眼神里慢慢泛起一些奇怪的敌意来。
他~好像生气了?
俞东池跟江鸽子也打量对方,恩,这个算是他们熟悉的佛偈艾利人了,瘦小,灵活,行为跟野生动物一般的原始部落人。
部落人盯着车子老半天儿,还使出最大的力气推了几下车子,推不动,他便开始情绪激动的比划,还叽里呱啦说外语,呃,部落语?
管它什么语,反正是江吃饭是本地人,她也听不懂。
“他~生气了?你做什么了?”江鸽子盯着那边说。
俞东池茫然的点头又摇头,他看看自己的营地,又看着对面部落人指着的车子,看对方来回指着车子,指着大地的样子,所以他猜测说:“他是说~这块地盘是他的?要交土地使用费?”
那野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暴跳如雷,他张开自己简陋的弓箭,做出威赫的样子,语气更加激昂,说话的声音就像炒豆子一样,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往外弹,这~真是奇怪的语种。
当然,他没有对人威赫,他威赫那辆车子。
……
江吃饭总算看出来一些意思了,所以她用迟疑的语气对江鸽子他们说:“爸?好像,那车不对,不对……恩,不对。”
就这样,俞东池上车,挪开地方。
那野人总算是结束紧张状态,他背好自己的武器,从腰上取下一个布袋,又从布袋里倒出一把石刀跪下,接着开始卖力的挖掘起来。
两个来自文明世界的男人傻乎乎的看着。
看这人不知劳累的在才将车底盘的地方四处挖掘,他的样儿么,跟俞东池刚才挖蚯蚓也没啥区别。
俞东池脑袋微微后仰,在江鸽子耳边悄悄问:“你说?他在做什么?”
江鸽子眨巴下眼睛:“挖~穿地球?”
“这是盖尔。”
“哦,挖穿盖尔?”
部落人劳动的满头大汗,最后,他终于从地下挖掘出一大包的用干草反复捆扎的东西?
所以,他们这是侵犯了人家私人的财产呢。
野人发出一声安心的轻叹,他这才对江鸽子他们露出最真诚的笑容,然后,他打开那个草包,虽然语言不同,可是大家还是觉着,这家伙在炫耀。
江鸽子他们看到了好些的,从鸟儿身上拔下来的长翎羽毛,它们一根根的被排列好……
江鸽子眼角抽动的更加厉害了。
他小声嘀咕道:“什么鬣狗,什么秃鹫,什么蚯蚓,什么线虫?也没有这样的生物厉害吧?你说呢?”
俞东池点点头却说:“情报上说,这一路应该没有什么部落啊?”
他好奇死了,因为文明发展落后,本地使用石器的部落民,是很少单独出门狩猎的。
反正资料上是这么写的。
正在纳闷间,站在一边的江吃饭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充分解释清楚为什么了。
她说:“水源。“
是呀!水源,无比珍贵的水源可以抚养一切生灵。
那小小的野人好像是遇到了十分为难的事情。他将他的羽毛铺开,一根儿一根儿的来回看了半天之后,他才不客气的选了最大,羽毛色泽最好看的再次包好,抱了起来。
他站起来,指着地上可怜巴巴的几根不是那么好看的羽毛态度,那是相当大气的一摆手,接着他以一种草原羚羊的快速的动作,转身,再次奔跑……
跑了很远,他才发出一种奇怪的,啊吖,啊吖吖……的呼喝声。
那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
这次倒是不用猜了,给钱这种动作,在任何地方都差不多的,人家是给了占地费的,这可真是一个公平实在的小野人儿。
江鸽子一直等到那声儿听不到了,这才笑着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些羽毛。
这是一支来自翠鸟的蓝羽,它羽翎细长,蓝到极致便发出青铜的色泽。
他哭笑不得的挥舞着羽毛说:“这种~是蛋白质吧?要是他不来,等到一场暴雨过后,这些东西早晚腐烂。”
说完,他坏心肠的看看那棵树说:“我们可以等着他,等他再埋好东西,我们就把那颗树砍了怎么样?”
江鸽子猛然扭头,惊讶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粑粑……
江鸽子笑出了声,顺手把这只蓝羽放到江吃饭的手里。江吃饭总算知道他开玩笑的,她长出一口气,笑着接过那只羽毛。
她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又将羽毛插在马尾末端,对江鸽子开心的晃脑袋。
自从回到原野,这孩子就无处不露着自在,虽然这里不是她的故乡,可她就是自在。
而她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也感染了江鸽子,江鸽子笑着打量说:“好看!这东西原来是首饰啊,怪不得那家伙那么愤怒。”
江吃饭极聪明,虽然表达不好,可是听九州话全无问题。她笑着指指羽毛,又指指远处说:“那是父亲~给女儿的。”
江鸽子闻言就点点头:“哦,嫁妆。”
他又想起老三巷的那些姑娘,还有她们的银饰了。
所以他说:“你以后出嫁,爹给你准备一车羽毛。”
说完他哈哈笑着走开。
江吃饭就像小鹿一般,美美的在他身后蹦跶,她还唱歌。
“布,细软的布,彩色的布……”
“啊~对!布!给你半车布。“
原野的深夜,寂静遥远……虽然没有什么富裕的声音,它却自带旋律。
坐在它的怀抱,简直身心都觉着开放舒缓了。
干燥的木材在篝火里燃烧的噼啪作响,因为是松枝,周围的空气里还泛出一些松香的气味儿……一只新打的羚羊抹了丰富的调料及烧烤油,被一根粗铁钳穿着架在热烈的火焰上被反复烘烤到皮色金黄。
俞东池摇动铁钳,不时拿着刷子,以一种国家级大厨的姿态往水羚肉上刷东西。
而江鸽子就坐在野营马扎上,手持一根木棍不断的挑动篝火。
陈润平安静的站在孤零零的树下,依旧宛若雕像。
没心没肺的江吃饭好心的从自己私藏食物小包里取出几块点心,恩,这些点心也许是昨天餐桌上偷拿的,或是更早的时候拿的,总而言之她总爱做这样的事情。
食物就是她的安全感,她的依靠,可是她现在却愿意分享给别人。她好心的把食物分享给陈润平。
陈润平接过,木然的开始举手咀嚼。
她并不知道陈润平做了什么事情,也从来对吃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她今天就是心情好。
俞东池问江鸽子:“你在想什么?”
江鸽子把干柴丢入火焰里,看着它燃烧,他说:“我觉着很轻快~如果以后有时间,咱们可以多来这里看看。”
持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刷调料的动作更加卖力起来。
“恩。”
然后……这天夜里,等到江吃饭进入深眠,早就准备好的江鸽子与俞东池走出帐篷,他们先检查了篝火,因为此地没有食肉动物,倒是不必担心江吃饭的安全。
他们来到那颗树下,看着一动不动的陈润平,最后……江鸽子说走吧。
他们就一起消失在这块土地上。
入夜,北部栗红谷的沼灵神殿外沿,无数本地佛偈艾利部落民被绳子吊在空中,他们身无寸缕,只有腰间捆了一个布袋外加一把尖头的地质锤。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密集成片的敲击岩石的声音。
被奴役的本地尼约人花了几代用宝石装点了一座宝殿,而随着大量矿脉消失,他们现在又必须把那些宝石从神殿外墙抠下来了。
几盏磐能灯被扭转方向,照向神殿外墙。人类就像峭壁上的猴子一般,来来去去的晃荡着。
就这样,在带路人疯了的情况下,江鸽子用手领着陈润平的后脖领与俞东池一起出现在神殿一处安静的阳台上。
神殿外的工程很大,成片的声音遮盖住了一切意外。
他们停稳,俞东池惊异于江鸽子的穿行,这是跟他不一样的穿行,能感到风的流动,能看到物体连成一片的光幕。
他们在原野飞速穿过,周围一片黑绿的弧线。
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就是体质平常的陈润平有些“晕车”,他站不稳,身体在打着半圆的晃,接着趴在地下剧烈的开始呕吐。
江鸽子呲呲牙,身体倒退一步。
这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群,虽然江鸽子对游戏地图有印象,但是他左右找了好半天,才从不远处的一个漆黑的不大建筑上,找到古欧洲建筑风格的一个东西。
那就是神殿吧,那地方安静又荒凉,一点光线都没有。
很显然,那里无人居住。
他们四处打量着这个建筑群,它大又方正,此地新的主人一直在搞建设,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们用四四方方的建筑群,把这里拼接成棋子盘一般的~楞方拼接建筑群。
而些建筑完全没有艺术美感,唯一为它们增色的宝石外墙,现在也在拆卸当中。
陈润平终于吐完,而此刻,他的身体终于被大脑再次掌控起来了,虽然这个大脑没什么用处,可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愉快的玩着自己的四肢,一会擡胳膊,一会迈腿,虽然思想与肢体不搭,他不断的在跌倒爬起,却丝毫不觉着厌烦与痛苦,他还~挺高兴的。
江鸽子适时的伸出手,再次抓住了他的后脖领。
于是他如挂在衣架上的运动白袜一般的随风晃悠,他到处打量,等他看清楚地方,就发出一声惊异的,兴奋的:“哈!”
很显然,这人是熟悉这里的。
江鸽子把他拖入身后的卧室,万幸神殿房间众多,这里没有人。
室内黑暗,可是也阻碍不了江鸽子与俞东池的好目力。四处打量他们才发现,这就是一件不大的房间。从房间的摆设来看,这里鲜少有人居住,然而这里却有外面世界有的全部奢侈品。
摆在梳妆台上的大牌化妆品,艺术青铜摆件,手工地毯,奢华的水晶雨滴吊灯,圆木的厚实家具,酒柜上摆满了盖尔星球另一端高尚酒会上才会出现的美酒。
来到这里陈润平就像回到了自留地一般,他依旧摇晃,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力气及四肢。
他驱动肢体,跌跌撞撞的在屋里巡视着,一边走,他还一边嫌弃一样的发出哈!哈!的声音。
最后,他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江鸽子并不畏惧他的这些行为,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随着这室内奢华的光线照耀起来,十多分钟过去了,也没人来这边探听一二。
俞东池站在阳台四处打量着,他发现这边城堡里有很多房间是点亮的,并且这里相当大,有着跟金宫建筑群差不多的规模。
宫也有相互不认识的人,互相不熟悉的部门,这里大概也一样吧。
室内,陈润平依旧在折腾。他打开电视,调整到歌舞频道。
真难得,在佛偈艾利这个吃不饱,没有文明的地方竟然有国际台?
音乐伴奏下,陈润平来到浴室,他穿着衣裳在水莲蓬的照顾下,洗了个凉水澡。
江鸽子无奈,只好把他强硬的拖了出来。
陈润平狼狈的跌倒地毯上,他继续挣扎,再次摇晃的对着天花板发出哈哈~的声音。
后来他打开隐秘在壁板的机关,随着半扇墙壁缓慢推开,一个不大的衣帽间便露了出来。就像酒店壁橱衣柜一般,这里挂着洁白的浴袍,还有几双棉布拖鞋。
他拖出浴袍给自己往身上套,因为分不清反正,他穿的很艰难。
江鸽子不得不过去帮忙。
这时,俞东池回到房间,就皱着眉看着他们说:“你管他做什么?”
江鸽子把浴袍的腰带使劲扎好,放开陈润平,真是好气又好笑的说:“这家伙~这家伙好像活在片段记忆里,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刚说完,那家伙却一伸手打开书桌的抽屉,他从抽屉里取出一部通话器。
这地方还真是奢侈,九州金宫都没有奢侈到每个房间都有通讯器材。
最后这家伙拿起电话,不知道按动哪儿,就语气特别大爷的对里面说:“哈!是我!哈~给我的房间送个放松工具来……哈!”
他十分大爷的靠向身后,手里还做出抽雪茄的动作,还吞烟吐雾的……
俞东池失笑,他耸了一下肩膀:“你看到了,他需要一个放松工具。”
能够想象的出,生活在这个棋盘一样的丑陋建筑群里的人,所谓的放松工具又是什么?
江鸽子无奈的过去,一把领起这家伙,他把他再次拖到卫生间,还“好心”的帮他放水,他觉着这家伙应该洗去一切罪孽,所以他只放了冷水。
反手关闭卫生间,江鸽子又来到外屋,他看到俞东池正坐在米色的软布沙发上,正在翻动一本红色的,封面精美的书籍。
他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俞东池翻过的封面晾给江鸽子看。
一个穿着九州古代服饰的女人,摆着一个所向睥睨的样儿正看向远方。
“献给主人的三十二长诗,你要听听么?”
江鸽子厌恶的摆手,才刚想说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不大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