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艾茜和费聿利十分同步,同样有应酬,同样在饭局上喝了酒,同样刚刚回到危家;接到费聿利电话的时候,同样躺在房间沙发上闭眼休憩。
唯有不同的是她很清醒,清醒地想着许多事情,其中包括她和费聿利的事。她以前酒量很一般,只是这三个月里,身体像是对酒精产生了免疫力。
即使喝多了,身体难受归难受,但不影响大脑判断。
房间亮着一盏钓鱼灯,光线暖黄,静静地笼罩着她。
这边她刚挂上同费聿利的电话,门外传来两道敲门声,艾茜起身开门,潇潇阿姨立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保姆。
她们为送来一份炖品,而后保姆下楼,潇潇阿姨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下整碗燕窝粥。
“好饱啊。”艾茜笑着说。
“茜茜,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潇潇阿姨望着她说,眼里带点一点愁,一点感激。“还有昨天宇航离家出走,幸好有你。”
艾茜擡起脸,安慰说:“小孩都有闹脾气的时候。”
潇潇阿姨叹了一口气,顿了顿,转移话题问她:“刚刚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吗?”
艾茜嗯了声。
“之前不是不满意吗?”潇潇阿姨目光带着试探,落在她眉宇间更多了一份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开口说,“阿姨还以为你和他分了,毕竟这三个月时间,没见你们怎么联系。”
艾茜没有吭声。
其实,如果这一次费聿利不过来,她可能真的会提出分手。她这人对感情真的很没有自信,好好谈恋爱都容易分手,别说现在这样的情况。
她和他两个人,一南一北,各忙各事,谁也没办法为谁妥协。她放不下危家,他也没办法脱离费家。
如果两人要分手,好像都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时间。
何况,就在费聿利没有联系她的前几天,她接到了阮邵敏打来的电话,阮邵敏以为她跟费聿利分开了,直接跟她说了当时受谁之托。
顾齐赟安排饭局的晚上,她和费聿利双双站在露台上看北京夜色,她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乍然产生分手的念头,只是当他将外套披在她肩膀,本能还是冲动让她转过身来抱住了他。
“不管如何,阿姨只要你开心,不委屈自己。”潇潇阿姨拉着她的手说,“如果危城醒来,应该也是这个态度。”
“只不过恋爱和婚姻不一样,如果决定了,我们两家人就需要安排好好见一见。”
“如果,危城可以早点醒来就好了。”
“……”
艾茜一直保持着沉默,其实潇潇阿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知道她答不上来。在她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潇潇阿姨说这些话,并不是鼓励她,而是逼她做决定。
对于她的决定,潇潇阿姨似乎早有了答案。
有时候,这些长辈过来人真的不愧是过来人,当阮邵敏说出顾女士安排她爆料她的一些过去式给费聿利的时候,艾茜承认自己很惊讶,消化了好久又觉得情有可原。
从费聿利母亲好端端主动联系她,一切都有了有迹可循。
大多数母亲为自己孩子好的时候,也都不愿意破坏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普通母亲都如此,别说顾女士也不是普通人。
至少她的丈夫和父亲都不普通。
第二天艾茜一切如常地到微正上班,工作,然后等下班之后同某人见面。就算没有昨晚费聿利喝醉的那通电话,她和他也约了今天的晚饭。
至于晚饭之后还要做什么,那就是晚饭之后的事。
中午,艾茜在公司食堂吃饭,接到了费聿利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晚饭有事,可能需要夜里9点之后再来找她。
然后,他给她发了一个酒店地址,原本两人准备今晚吃饭餐厅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
“我房间开好了,你先过去。”
呵!男人。
今晚艾茜没有应酬,难得傍晚6点准时下班,她一个人开车到了原本订好的餐厅,点了一人份的高级晚餐。两人位子原是订好的,服务员素质很高,没有特意询问她另一人为什么没有来。她车子已经停在今晚所住的酒店,所以放心地让服务员开了存在这里的红酒。
一个人当然喝不完一瓶红酒,剩下大半瓶她可以在晚餐之后带到酒店,等着夜里九点某人的光顾。
艾茜切牛排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费聿利的母亲在微信里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同样在高级餐厅,不同的是对方是大圆桌,费聿利旁边坐着一个齐刘海长发女孩。女孩样子年轻,容貌中等偏上,戴着眼镜。
“菲尔在相亲。”顾女士又发来消息。
喔,她再次看这张合照,感觉整张照片都生动了。原来中午费聿利打电话通知她有事是要赴约相亲宴。
艾茜没有回复顾女士,继续切着盘中的牛排,一个人晚餐之后,继续打包带走了剩下的大半瓶红酒,然后去了酒店。
晚上8点30分,费聿利在手机里给她发来消息:我过来了。
艾茜回复:我已经到了。
半秒之后,费聿利又来一条:想你。
艾茜握着手机思忖,然后回了一个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