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拍卖会◎
很快事情就爆发了,万佛盛典只开始没二十分钟,泰蓝王和上将那隆就匆忙结束了游街,只剩下王后一个人继续进行游街仪式。
郑兰确实把事情闹的很大,街头巷尾全听到了爆炸声,连身在大王宫里的孟真也听到了。
章岱匆匆回来和她说,蓝莲岛发生了很严重的枪战,据说是为了争抢丢失依旧的沙俄之星,现在那一片全部戒严,泰蓝王和上将全部赶过去了。
“你听见爆炸声了吗?听说整座阿弥寺都被炸了。”章岱心有余悸,“幸好你没跟二王子在一起。”
孟真仔细听着,如果连章岱也听说沙俄之星出现了,那这件事就绝对瞒不住了。
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沙俄之星重新出现了,很快就会惊动沙俄的外交官,到时候上将想调查也不敢真追查到底了。
孟真原以为自己肯定会被那勒的死牵扯其中,至少要去和上将那隆周旋,没想到郑兰真把她摘的干干净净,她甚至被保护在大王宫里。
孟舒云替她上了药,又找了吃的喝的,陪她在殿中休息。
她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哥哥的小孩儿,只要吃吃喝喝就可以,不用去善后,不用去想任何事情。
没一会儿,孟云开也回来了,和她说:沙俄的外交官已经赶来大王宫了,这件事是沙俄和泰蓝两国的事,静观其变,只可惜沙俄之星再次下落不明了,二王子郑兰说他赶到后那伙人已经击杀了那勒少将,他的人和那伙人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但沙俄之星还是被那伙人抢走了。
郑兰也抓到了几名劫匪,但几名劫匪被抓后立刻就自杀了,一个活口没留下,就连那勒少将的尸体也在爆炸中变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了。
章岱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看向了孟真。
孟真低着头正在吃孟舒云给她切好的芒果,一小块一小块,她放进嘴里嚼了好半天,显然是在走神。
孟舒云又递了一块芒果给她,换走了她手里的签子:“那勒少将也算是为泰蓝捐躯了。”
孟真接在手里擡眼看哥哥,听他低低说:“放心吧,那隆上将那么聪明不会追查的,毕竟惊动了沙俄的外交官,查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是啊,如果不查,按照郑兰给出的“解释”,那勒还是为国捐躯。
但要追查的话,势必要查清沙俄之星为何会出现在蓝莲岛?为何会引来“劫匪”争抢?为何会在那勒手里?那勒又是从哪里带来的?
到时候那隆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泰蓝王了,还有沙俄。
他会暗中调查那勒的死,但绝不会公然对抗泰蓝王和沙俄,毕竟死人不能复生,但继续做上将才可以替儿子报仇。
孟真把芒果放进嘴里,冰冰甜甜的汁水让她好受很多,郑兰做的很妥善,如果他趁着这个时机想要揭穿上将私吞沙俄之星,将上将一网打尽,那只会逼得上将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而他没有这么做,他给上将留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上将不追查,那勒就可以是为国捐躯,上将可以继续做他的上将。
郑兰甚至把那勒的尸体都处理了,这是为了让她彻底脱身。
哪怕日后上将追查起来,也只会先查郑兰,上将会怀疑是郑兰为了私吞沙俄之星,杀了那勒,搞出这一出。
她心中纠缠着情绪好像一点点被理顺了,原本被那勒搞乱的计划,又重新被郑兰拨乱反正了。
郑兰很好,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成为泰蓝王之后就可以除掉那隆,统一泰蓝的权利。
孟舒云又递了一块芒果给她。
她直接低头从他手里的签子上咬下来,想起来问:“哥哥认识郑兰吗?”怎么她觉得哥哥像是认识郑兰一样,还有哥哥和爷爷怎么突然来了?
“你哥哥和大王子郑白是校友。”章岱和她说:“你不知道?”
孟真确实不知道。
“原本不认识,但因为你认识了。”孟舒云说:“来之前我和郑兰联系过,问了你的情况。”他没说,赵照向他报告了真真被那勒无理追求的事。
“你还说。”孟云开过来又看了一眼孟真的脸,无奈的叹气:“要不是岱岱打电话告诉我们你找不到,你是一点也不打算告诉家里你在泰蓝做什么?看看你这脸弄的。”
章岱笑着接话:“那我肯定得打电话,我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听说你被二王子叫走了,可我全程和二王子在一起,他压根没叫过你,这不是肯定出事了吗?”
她当时心慌的要命,因为那勒之前和孟真发生的事,她真怕是那勒把孟真引出去对她做什么事,真真要是在泰蓝出点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幸好你哥哥早就和郑兰联系问过你的情况,原本就计划了万佛节来看看你。”章岱说。
孟真心里愧疚起来,这趟过来她不想暴露李丹,所以对爷爷、哥哥、章岱谁都没有说此行的目的,让他们担心了,也让章岱跟着操心受累。
“我错了。”孟真擡头看爷爷,认错说:“让你们跟着我担心。”
孟云开看着自己身边长大的孙女,她在他面前永远是最乖的孩子,哪怕她杀人放火。
“爷爷不是怪你。”他轻轻摸了摸真真的额头,“是在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是你永远的靠山。”她可以依靠他和舒云。
孟真望着爷爷,爷爷玩笑着说:“多大的事也不值得你弄伤自己,你就是把天捅漏了爷爷也有办法。”
孟云开已经清楚她做了什么,但那又有什么,他就是要给足真真底气,让她放手去做,若是孟家混到今天,继承人还要畏畏缩缩,那才是可笑。
“只是辛苦了你章妈妈。”老爷子很感谢章岱。
孟真这会像个小绵羊似得,抱住章岱的腰,柔声软语的向她认错:“我以后出门一定和你打招呼。”
章岱摸了摸她的脸,笑着叹气说:“你是……真胆大。”她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如果真是那勒把真真引了出去……
她越想越心惊,真真似乎在做一件超出她想象的事。
真真比她大胆、厉害太多太多了。
她走不通的路,现在看来真真一定能走通,哪怕走不通真真也会为自己开一条路出来。
她越来越期待看真真一直走下去了——
万佛盛典还在热热闹闹的进行,但直到深夜泰蓝王都没有离开会议厅。
这场沙俄之星事件远比想象中闹的还要大,曾经消失多年的沙俄之星再次在泰蓝出现,还又被抢走了,沙俄当天下午就派了大使前来追讨沙俄之星。
这已经不只是一枚珠宝,而是泰蓝对沙俄的蔑视,当初泰蓝就用“恶势力”劫匪抢走沙俄之星来敷衍沙俄,现在又一次故技重施。
那隆上将别说追究儿子之死了,国事当前,他忙着应付沙俄大使,根本没从会议厅中离开半步。
沙俄之星仿佛像个导火索,拉在两国之间。
但很快,就在万佛节结束的第二天凌晨,派去调查的行动组就传来消息说,沙俄之星出现在墨西科黑市上高价拍卖。
这无疑是证实了,沙俄之星确实被某些组织劫走了。
沙俄立刻派人赶去墨西科,泰蓝王也特别将这件事交给了郑兰负责,毕竟沙俄之星再次出现,和那伙劫匪交手的就是郑兰。
而上将那隆被留在了泰蓝,理由是他刚刚丧子,体谅他悲痛,让他处理儿子的后事。
但实则,是泰蓝王在警告上将那隆不要再插手沙俄之星这件事,沙俄之星会出现在那勒手里,大家心知肚明。
孟云开在郑兰离开之前,去见了一次泰蓝王,和他表明孟家愿意陪同郑兰一起前往墨西科,出力帮泰蓝拍回那枚沙俄之星。
泰蓝王当然乐意至极,墨西科黑市能够合理合法的存在是因为它背后是庞大的黑手家族势力,泰蓝和沙俄再去交涉恐怕也很难从黑市要回沙俄之星,如果孟家愿意出面拍回沙俄之星那简直是皆大欢喜——
临行前一夜,孟真在寝殿中听见了熟悉的诵经声,诵的是不动佛心咒。
她知道是李丹,李丹在向她报平安。
深夜里,她推开窗户望出去,远远的看见阿弥神殿外的凉亭里,一位阿弥盘膝而坐在诵经。
是李丹,他一切都好吗?
她静静听着诵经声,很想走出去看看他,可又很清楚现在是最不该和他接触的时候,一旦让人知道她和李丹是认识的,她和李丹都会暴露。
上将府爆炸着火那一夜,是李丹做的,如果那隆知道她认识李丹,很容易就联想到是她故意钓着那勒诱导他请几位阿弥去上将府诵经。
也很容易查出李丹的沙弥弟子都不仅仅是沙弥,查出李丹在甸海真正做的事。
这些年她出钱,李丹出力,整个甸海几乎都是“阿弥李丹”的势力,所以李丹才能被当成甸海最有名望的阿弥被请来泰蓝,这一趟她让李丹来替她做事,已经很冒险了。
她其实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郑兰不和她联手,她就打算了让李丹把沙俄之星偷出来。
一切比她预期中要顺利。
她拨动着腕子上的佛珠,也许这就是“气运”的作用,如果她有百分之百的气运就好了,全世界都会为她保驾护航,到那时她就不用再担心暴露她和李丹的关系了。
“怎么还不睡?”章岱睡眼惺忪的擡头看她。
“这就睡。”孟真把窗户关了上,重新摸会床上,钻进被子里按开了手机,偷偷给李丹发了一条微信——[我要走了。]
外面的诵经声停下。
李丹回了她:[还需要我做什么?]
孟真回他:[平安回甸海。]
李丹:[好。]
她们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像那一天的吻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孟真他们就要跟着郑兰一道前往墨西科。
阿弥神殿中,几位阿弥依旧在诵经,只有李丹盘膝坐着静静出神忘了诵经。
他听见远远的停机坪传来飞机轰鸣声,她走了,平安的离开泰蓝了。
这很好。
他转动手里的佛珠,可心是不宁静的,欲||念在他心中滋生蔓延,好像张开口诵经都能长出来,从吻过她的嘴唇里长出来。
他擡头望向阿弥神像,可眼前是她的唇、她的耳垂,她轻轻战栗的潮湿睫毛……——
飞机前往墨西科的同时另一架飞机载着周淮风赶往了沙俄,金身大佛已经错失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带玉佛手回国。
他在夕阳下下了飞机,前来接他的除了驻俄大使,还有他儿子周慕也和那个叫顾青的年轻人。
顾青说他有些生意要来谈,就和周慕也一同来了。
顾青帮着周慕也做了许多拍卖会的准备工作,连同会竞争的对手也摸清楚了,整理了资料交给周市长,希望可以为国家,为云京,略尽绵薄之力。
周淮风接过来看了看,没想到顾青这么细心,能有这样的心是好的,哪怕周淮风清楚他这么做多多少少带着私心,想要竞标云京的全奥会项目。
但谁没有私心呢?只要是为云京好,他不介意这样的私心。
周淮风匆忙和顾青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大使走了,听说沙俄出了些事,拍卖会推迟了一天,他需要先去开个会。
“出了什么事?拍卖会叫停一天?”周淮风不解,这场拍卖会背后的主办是沙俄国家拍卖行,什么事能推迟一天?
大使请他上车,低低说:“昨天突然叫停的,还扣留了两名来参加拍卖会的墨西科老板,惊动了使馆,听说是沙俄之星突然出现在了泰蓝。”
短短一句话,让周淮风几次惊讶,听说沙俄之星出现在泰蓝更是惊的看向大使。
这些年为了这枚举世闻名的沙俄之宝,可没少闹出事,居然又出现在泰蓝了。
“可是出现在泰蓝为什么扣留墨西科的老板?”周淮风疑惑。
“到了和你详说。”大使一两句也说不清,总之在沙俄之星没下落前,这场拍卖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进行——
送走周淮风和大使,顾青和周慕也就一块回了他们住的酒店。
这些天他们住在拍卖会礼堂附近的Adamant酒店,据说这家酒店是以希腊语中[钻石]命名的酒店,是曾经沙皇住过的古老酒店,酒店中还挂着一幅沙皇高举手杖的照片。
到了酒店门口,周慕也又一次看到夕阳下酒店的巨大名字,“你知道为什么沙俄一定要找回沙俄之星吗?”
顾青笑了一下,擡手指了指酒店的名字,“因为它象征了沙俄的信念——[坚||硬不可|侵||犯]。”
Adamant的意思就是坚||硬不可侵||犯的物质。
沙俄之星象征了沙皇的权杖,代表了沙俄的信念,可滑稽的是它却失窃多年,始终没有寻回,这不只是一件珠宝失窃。
就像自己的国家不惜一切也要找回那些被掠夺流落在外的文物一样,是尊严。
“不知道这次沙俄能不能找回他们的沙俄之星。”周慕也和顾青走进了酒店。
“恐怕没那么容易。”顾青在沙俄这么多天,也已经打听到了沙俄之星重新出现的事件,“听说到了墨西科黑市,你也知道墨西科大半个国政都是那些家族说了算。”他听说因为这件事泰蓝死了很多人,其中还有上将那隆的儿子,泰蓝王派了二王子去协助沙俄交涉拿回沙俄之星。
他总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突然出现的沙俄之星,被杀的上将之子……而那名二王子是个双腿残疾的人,一向不得重用,也不是上将支持的王储。
在竞选下一任泰蓝王的关键时刻去帮沙俄追回沙俄之星,一旦成功了,沙俄和泰蓝的关系就能够得到缓和,到时候二王子得到沙俄的支持,泰蓝的局势恐怕会巨变。
或许他有机会开拓一下泰蓝的市场,之前孟家和老泰蓝王、上将都有合作关系,已经垄断了泰蓝的市场,他这样的企业根本没有机会。
手机震了一下。
顾青低头看,是孟璋发来的,告诉他顾坤这几天一切都好,问他在沙俄怎么样?还顺利吗?
周慕也不小心看到了,忙退开半步,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偷看你和女朋友聊天的意思。”
女朋友?
顾青眉头皱了起来,对周慕也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请来帮忙照顾我父亲的。”
他没回,直接按灭了手机。
周慕也知道他父亲瘫痪好几年了,需要人照顾,只是……
“她是护工?”周慕也好奇:“护工还关心你吃没吃饭?有没有水土不服?”他昨天还听到这个人给顾青打来的语音,声音听起来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顾青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很难解释清楚,当初孟璋走投无路在他家门口等了几天,饿的昏过去,惊恐的跟他说她哥哥被杀了,她很快也会被杀。
那个眼神……太像梦境里坐在小商店门口,求他去把她从老宅救回去时的样子。
也太像孟真崩溃自杀时的样子……
他一时心软让她暂住了几天,之后被隔离在一起她没办法离开,帮忙照顾瘫痪的顾坤,她爸爸死了,哥哥死了,杀人犯妈妈在监狱自杀未遂,她那套房子也被舅舅舅妈抢走倒手卖掉了。
她确实身无分文,连学也上不起退学了。
顾青就雇佣了她照顾他的父亲,开工资,让她尽快攒点钱能够出去读书,自己谋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对梦境里孟真的一种后悔,后悔他没能救下自杀的孟真,他不想再看到孟璋走到孟真那一步。
这是一条人命,鲜活的人命。
“她曾经是我同学,后来出事辍学了,可能把我当她的朋友了。”顾青和周慕也一起走进了电梯,对他说。
周慕也不懂:“那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顾青感觉到心里那股缠绕许久的绝望和厌恶,“不是。”他可怜孟璋,可是又没有办法把她当朋友,她的母亲绑架了他,梦境里她们一家,包括孟璋都对孟真做了很过分的事。
顾青被这两种感情拉扯着,只要想到她就透不过气。
他讨厌这种感觉,为了避免周慕也再问,就先岔开话题问道:“你最近谈女朋友了吗?”
周慕也一愣。
顾青眼神指了指他的手机,“我见你总是抱着手机愁眉不展,是在等女朋友给你发微信?”
这么明显吗?
周慕也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孟真被拉进了他们那个留学群里,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想去注意她有没有说话,她有没有发朋友圈……
可他还没有加她,没办法看到她的朋友圈,她也很少很少在群里说话。
她是被顾萧学长拉进群的。
所有人都知道,顾萧学长在追她。
“不是女朋友。”周慕也望着打开的电梯门,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态。
顾青看了他一眼笑了:“没有否认在等着消息,那就是还在追?”他和周慕也一起走下电梯,笑着说:“能让你这座冰山心动的是什么样的女孩?我认识吗?”
周慕也没说话,他当然认识,他们曾经还是同学。
“没有再追。”周慕也否认道:“你别乱猜,让人误会。”
他不想让顾萧学长误会,他横刀夺爱,那他算什么人?——
透明的电梯缓缓上升,孟真从电梯里能够俯瞰这座庞大的交易场,这远远比她想象中壮观很多很多,甚至快要赶上半个大王宫。
没想到黑市这么明目张胆的建在墨西科商圈地带,最繁华的地段,距离国政会议厅步行不过五分钟,十一层的巨大建筑,每一层的交易都不同。
完全不是她想象中混乱的地下交易,反而有条不紊,规则明确,凭交易码入场,入场需要搜身,连寻常的叉子也不许随身带进去。
而这个交易码要么是曾经在这里交易过,要么是资产证明。
孟真手指搭在电梯扶手上,隔着玻璃望着一层层的人,不同肤色不同面孔,相同的是他们也在看着她。
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出现在这里很值得怀疑。
他们没看见,她身后电梯另一边的几个人。
电梯上升到第十层停下。
电梯门打开,两名墨西科的看场人上前要去索要她的交易码和搜身。
她的背后走过来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男人,一只手虚虚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后带了带,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递出了一张号码牌。
上面的号码是——21。
两位数21,黑市成立到今天,交易码早就是四位、五位数了,两位数要么是老板的自己人,要么是……在黑市交易数额排名前21。
两个看场人没敢再上前,背后已经有楼层经理走过来用墨西科话说了一句:“这几位不用搜身。”
孟云开笑着从电梯里拄着手杖走出来,用普通话说了一句:“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只是我孙女就不方便了。”
经理笑脸相迎,用中文回了一句:“当然。”
孟真挽住了哥哥的手臂,跟着爷爷走出电梯,在她眼前展现的不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还有一个她不了解的爷爷,如果不是上一世姚丝丝害死了爷爷,她或许早就被爷爷找回来了,不用在甸海吃那么多的苦。
这样的爷爷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曾经会死在自己儿子和“儿媳”手里。
爷爷也牵住了她,低低和她说:“这里我几十年不来了,以为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陪你来了。”
作者有话说:
顾青:你在追谁?
周慕也: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