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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会法术,谁也拦不住 正文 第40章

    第40章

    纪耀光和叶尘的名字又肩并肩上了热搜,这次还伴随着#纪耀光毁容#的另一条热搜,评论里看热闹的乐子人纷纷在喊着私生子千万别道歉,跟叶尘对着干挺到底,她们想见证和光同尘大集团的倒闭。

    和光同尘总公司里议论纷纷,作为董事长的纪望当然也看到了热搜,以及前因后果,他匆忙从出差地赶回来去了医院,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儿子纪耀光已经做完了手术躺在病房里。

    他母亲张霓在一旁静静坐着,眼睛很红,显然是刚哭过。

    纪望一过去,张霓立刻站了起来又要哭,他过去先看了一眼儿子,纪耀光脖子上、脸上缠了纱布,看起来格外严重。

    医生也和纪望说了情况,吊灯的碎片差点就扎进眼球里了,脖子上的伤口也很吓人,幸好送来的及时,现在人已经没生命危险了,但脸上肯定是要留疤的。

    纪耀光麻醉还没有完全清醒。

    “这可怎么办啊?”张霓压着声音低低哭了,“脸上很长的伤口,留疤就毁容了……”

    纪望没看她,只是看着床上的纪耀光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疤痕是可以淡化到不明显的,男人留疤也不打紧。”

    张霓也只好哭着点头,可她实在后怕的很,小心翼翼的和纪望商量,“这事儿……怪的很,要不要请沈确大师来给耀光看看?”又说:“真不行,我就去找叶尘,问她到底想干嘛。”

    纪望没好气的说:“她想要你带着儿子滚出纪家,你同意吗?”

    张霓怔在那里,紧紧抿住了嘴唇,她有时候觉得纪望不止不喜欢她,还是恨她的,不过她也无所谓,原本她也知道纪望是什么货色,她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坐稳纪家继承人的位置就好了,所以就算让她去跟叶尘认错道歉,她也是可以的,脸面对她来说最不重要。

    “这件事你别操心了,好好照顾耀光。”纪望见病床上的纪耀光眼皮动了动,立刻附身轻声叫他:“耀光?耀光醒了吗?”

    纪耀光眼皮上有伤口,一只眼睛压着纱布不能睁开,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缓了好半天,突然惊慌失措:“我的眼睛……”

    “没事,没事耀光你的眼睛好好的。”张霓忙和他说:“只是眼皮受伤没伤到眼球,过几天纱布拆了就好。”

    纪耀光却后怕的很,吊灯砸下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一定是叶尘背后有什么高人要让他死于非命,就像他找沈确改了叶尘的命,让她死于非命一样。

    这些手段他用过,也灵验过,所以就格外害怕。

    “爸。”他吃力的叫纪望,和纪望说:“去找沈确,让他查查是谁在帮叶尘……”

    纪望让他安心养病,他会去找沈确的。

    出了病房,纪望直接去了沈确治疗的医院,在医院里见到半身不遂的沈确时,他几乎怀疑沈确还能不能有用了。

    纪望很难不相信儿子的猜测了,但凡跟叶尘作对的似乎都死的死,伤的伤,她背后到底是谁在帮她?

    沈确靠在轮椅里,动了动脖子看向他,彷佛早就料到他会来:“纪老板,纪耀光还活着吧?下一次叶尘再出手就不一定了。”

    纪望皱了眉,走过去看着沈确:“你知道是谁在帮叶尘?”

    沈确现在动脖子也难受,就点点手指让他坐下来和自己平视,才低低说:“纪老板听说过抱一道观师祖善水天师和他的弟子同尘天师的故事吗?”

    纪望眉皱的更深了,“我不想听故事,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帮我除掉叶尘背后那个人。”他也不是想要女儿的命,只是想让她安分些。

    沈确笑了:“我可以帮你除掉叶尘背后那个人,但首先纪老板要帮我做一件事,让我恢复我的身体。”他现在这个残废的样子别说使用法术了,连行动都做不到。

    更别说再一次逆天而为去给自己换命,换身体了,这次天雷之罚已经废了他,除了躺在病床上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但有个法子能让他恢复如初。

    他擡手点了点桌子上的一张纸:“你知道尸解仙吗?修道之人得道之后舍弃肉身成仙,不留遗体或是只留下衣冠、法剑,成仙而去就作尸解仙。”

    “抱一道观的师祖善水天师曾经舍弃肉身,在瘟疫时让山下的村民们分食了他的身体,他大爱仁心,尸解成仙。”他说的语气很是讥讽,善水天师是他见过最愚蠢的道士,可惜了那一身的修为,“留下了他的仙骨入葬,就埋在抱一道观的塔林里,我要他的仙骨。”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仙骨也叫入星骨,是天生通灵力的修道奇才,善水天师生来便是,叶同尘生来也是,她们随随便便就修得他苦修百年都不曾有的修为。

    只要得到善水天师的入星骨,他不但能恢复这具身体,还能像叶同尘一样使用开天门这等法术。

    他一定要得到入星骨,击败叶同尘。

    纪望却将眉头皱的很紧,拿着那张纸在看,纸上画着抱一道观的塔林,标记了善水天师的墓穴在哪个方位。

    可是……

    “抱一道观是国家保护遗址,别说是我,任何人都不能去塔林挖坟掘墓。”纪望觉得简直是开玩笑,去文物遗址的地方挖坟掘墓没动土就会被抓进牢里,情节严重的会判死刑,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位善水天师的遗骨?

    还仙骨?就凭一具骨头就能让沈确重新站起来?

    他虽然听说过沈确替人换命的事,自己也找沈确做过一些法术,但这等挖人骨头能“起死回生”的离谱言论,他还是很难信。

    纪望把纸丢回了桌上:“我不能做。”说着转身要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沈确笑着说:“你会再来找我的,就算你不了,你儿子也会来。”

    纪望脚步没停走出了病房,他不会允许耀光去做这种找死的事,对付叶尘有很多办法,没必要去做这种死路一条的事。

    病房里的沈确却一点也不着急,纪望还是不了解他这个儿子,纪耀光为了成为纪家继承人早就换过了叶尘的气运——

    天又冷又阴。

    纪耀光住院这段时间里,王有福的事舆论声越来越大,因为他的住院也顾不上再插手这件事,直到王有福的案子开庭,麦子的事情也没有被曝光。

    这正是叶同尘想要的。

    王有福的案子和魏军、李桂兰和李立、王兴国的案子,是同一天开庭的。

    上午是王有福的案子,下去是魏盼盼的案子,两桩案子其实都不是大案子,警方介入后调查的很清楚,只是舆论声很大,都申请了公开庭审直播。

    法院那边审判长赵正将两个案子都仔细看过之后,少见的同意了,因为这两个案子本质上是一样的,并且都牵扯了一个还在拘留中的偷车犯人。

    案子里明明是两个不同年纪的女孩儿,却又像是在重复同一个悲剧。

    开庭当天,审判长赵正又见到了他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的学生晓山青,这次他做副手,两个案子的律师都是叶尘。

    说是他的学生,其实晓山青并没有正经上过他的课,只是晓山青高中的时候被他养父带着来拜访过他,他养父原本是想打消晓山青学法的念头,但显然没起作用。

    晓山青叫他一声老师,他也就应了。

    庭审现场到了不少人,多是一些为了王有福案子来的媒体人,坐下之后莫名其妙打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庭审现场冷的出奇。

    连审判长赵正也打了个冷颤,没开空调吗?

    只有晓山青低低和叶同尘说:“今天好像出奇的冷,幸好你提醒我贴暖宝宝。”

    “不客气。”叶同尘自己也把暖宝宝贴满了西服内里和西裤,现在热乎乎的很舒服,现代科技发展的确实不赖。

    她扫了一眼听审席第一排空着的座位,无奈的叹气,那里坐着的不止魏盼盼一个女鬼,居然还来了其他不认识的鬼魂,她怀疑是魏盼盼在到处宣扬她。

    她算是撇不清,律师不接阴间官司了。

    魏军等人刚在被告席上落座,就全看见了第一排坐着的魏盼盼,血淋淋的魏盼盼,一个个吓的慌乱成一团。

    导致法警上前维护秩序,审判长也一再警告,他们几个人才脸色惨白的坐在位子上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擡头往听审席上看。

    庭审直播间里也看惊讶了——

    【今天一开庭就这么刺激?这群被告见鬼了?他们怎么吓成这样?】

    【他们喊的魏盼盼是谁?魏盼盼在现场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不是王有福的案子吗?被告怎么不是王有福?这么多人?】

    【下午才是王有福的案子,现在开庭审理的是另一桩案子,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叶律师直播中咨询偷面包车那个。】

    【记得记得,上了新闻面包车上拉了一具女尸,这案子还需要上法院审理?有什么隐情?被告哪个是偷面包车的?】

    【不对啊,原告席上怎么没原告?只有叶律师和晓狗?魏盼盼是谁?被告们怎么快吓死的样子?这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有没有人给我解说一下!我像个吃不明白瓜的猹,茫然四顾】

    【魏盼盼是现场的哪个啊?】

    魏盼盼身为原告当然得在现场。

    叶同尘希望这群被告整场都看着魏盼盼,她放下准备好的发言稿,开始进行案情陈诉:“我是原告方魏盼盼委托的代理律师叶尘,由于原告魏盼盼已经亡故无法出席庭审,将由我陈诉案情。”

    【啊?】

    【魏盼盼死了??被告们真见鬼了?】

    【怪不得被告们吓成这样……原来是在现场见到了魏盼盼……】

    【好家伙,不愧是阴间律师叶尘】

    “魏盼盼于十一月十三号被父母魏军、李桂兰从学校强行带回家中,逼迫她退学,并撕掉烧毁她的所有书籍、笔记本,剪掉她的头发,将其关在家中反省,要她愿意退学去相亲才可以离开卧室。”叶同尘平静的陈诉:“魏盼盼在被关三天后,与魏军、李桂兰爆发激烈的争吵,跳楼自杀。”

    “魏盼盼自杀后,我收到来自她大学同学康静寄来的魏盼盼遗嘱,遗嘱中委托我代理她处理相关后事。”叶同尘把魏盼盼的遗嘱递过去,“遗嘱中要求她死后,遗体送入抱一火葬场火葬,由抱一道观承办全部后事,可魏盼盼的父母在其死后就将遗体贩卖给王兴国,收取两万块,为王兴国儿子配阴婚。警方赶到后,魏军等人仍然恶劣抵抗,将魏盼盼遗体下葬。”

    “后经过警方调查,被告方李立也收取贩卖遗体的五千红包。”叶同尘看向李立:“李立承认他是魏盼盼亲生父亲,在魏盼盼出生后将魏盼盼遗弃、送养给了魏军、李桂兰夫妇。”

    叶同尘又递上一份证据:“魏军、李桂兰夫妇当年付给李立一千元整。”

    几个人向擡头反驳,却又不敢擡头,只有李立低着头赶紧说:“那、那是给我老婆,妻子的满月礼钱,不是卖孩子。”

    审判长让他肃静。

    叶同尘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了她的诉求:“魏军、李桂兰夫妇买卖儿童,贩卖遗体。而李立参与贩卖遗体分赃,遗弃、贩卖亲生女儿。”

    她的陈诉并不长,但审判长翻看着证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让被告发言。

    李桂兰也不知是怕还是着急,低着头吓哭了。

    他们的律师替他们发言说:“魏军、李桂兰夫妇当年付给李立的一千元整,是参加满月酒时给的礼金,不能作为买卖儿童的证据。”也递交了魏军的朋友提供的证词,证明当初是办满月酒给的礼金。

    然后另外拿出几份魏军夫妻邻居提供的证词,又说:“审判长,结阴亲的风俗在当地屡见不鲜,我的当事人收取的两万元,是阴亲风俗中的彩礼钱,并非买卖遗体,这些邻居可以证明。”

    直播弹幕里看不下去了——

    【……是风俗就合理了吗?就可以买卖遗体了吗?】

    【好家伙,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一女多吃,刚出生被卖掉,死了之后遗体还能赚一波,生女儿可真是稳赚不赔。】

    【给我听麻了,叶尘的案情陈诉简直是恐怖电影的大纲,电影名就叫《生而为女》。】

    【魏盼盼,是盼什么?盼儿子吗?既然抱养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呢?逼退学、烧书本、剪头发……好窒息啊。】

    手术刀屠龙手:【这不就是王有福女儿的未来吗?如果他的女儿没有被好心人捡走,是不是也这样被一千块卖掉,被逼自杀后,再两万块卖掉?赚啊,真赚啊。】

    【这两个案子还在同一天开庭,全部通过了直播……这就是一场恐怖电影的上下半场吧。比起魏盼盼在现场,案情陈诉更恐怖。】

    【如果这都不能判刑,就太绝望了】

    【所以偷面包车的车上拉的就是魏盼盼的遗体?】

    “审判长,我这里也有一份证明。”叶同尘拿出另一份证据:“李立夫妻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就生了孩子,没有婚礼,也没有办满月酒,这是魏盼盼生母亲口所说。”

    李立吃惊的擡头看向叶同尘。

    叶同尘申请证人到现场,审判长准许。

    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妇女被带上了庭。

    连魏盼盼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叶律师去找到了她的生母,并且争取到了她生母出庭作证……

    她看着站在证人席上的女人,原来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看起来年纪并不多,像是只有四十岁,瘦瘦高高的,头发烫了羊羔卷发,眉毛和眼线是纹的。

    是和李桂兰完全不同的女人,李桂兰从不化妆,更不会烫头纹眉,整日里操劳奔波要给儿子盖房娶媳妇,很少跟魏盼盼说话,更不会抱魏盼盼,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月经吓的偷偷哭,是学校的女老师给了她第一块卫生巾。

    “刘娟。”女人报上了她的名字。

    原来她的亲生母亲叫刘娟。

    魏盼盼看着这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忽然在想:如果她没有被送人,如果她的亲生母亲是爱她的,这样的母亲是不是会在她来月经时笑话她居然会被吓哭?是不是会带她一起去烫头发?抱着她说很多母女之间的私房话?

    刘娟紧张的交握着手说:“我19岁生下孩子,就是魏盼盼,那时候没领证,李立父母说生个女儿没什么好办满月酒的,就没办酒,只有几个亲戚朋友来家里送了些鸡蛋和营养品,没有什么满月酒礼金。”

    “你知道什么!你那时候生下孩子就回娘家了!”李立狗急跳墙了一样着急辩解:“我爸妈在家里给孩子办的满月酒!”

    审判长皱眉让他坐下,不到发言的时候不能发言,问证人李立说的对不对?

    刘娟眼眶红红,擡起头瞪了一眼李立说:“我是回了娘家,但那是满月前,我坐月子的时候没人照顾我,我只能回娘家做月子,他父母本来答应孩子生下来就给我们办婚礼,但后来又改口说得生了孙子才办婚礼!我刚生完孩子他们家就给我脸色,和我吵,说我不争气……我气不过才回的娘家,但我满月之前就回来了,回来后他们家就领了魏军和李桂兰来看孩子。”

    刘娟现在提起来还满腹委屈:“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魏军和李桂兰给了李立一千块,没过两天李立的父母就来说孩子先抱给魏军他们夫妻养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一直没孩子,我们那里有个说法是有个孩子养一养就容易怀孕……”

    审判长听到眉头拧到一块,“你当时同意了?”

    “我当时是被骗了,不知道是李立把孩子卖给了魏军就同意了。”刘娟低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后悔眼泪往下掉:“后来李立喝酒打了我,我就跟他离了,怕他缠着我,回娘家后就去城里打工了,没想到他们一家人把女儿卖了……”

    刘娟又哭又恨,问魏军夫妻:“你们既然把女儿抱走了为什么不好好对她?她都死了你们居然还要在她身上捞钱!你们是人吗?”

    审判长让她冷静一点,又问李立和魏军夫妻。

    魏盼盼坐在那里看着陌生的刘娟,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了,至少她的亲生母亲没有存心把她卖掉?对不对?她那时也才19岁。

    虽然刘娟也很可恨,她对自己的人生都那么不负责,十九岁怀孕生孩子。

    但她至少来作证了。

    叶同尘听见魏盼盼的心声,轻轻叹气,盼盼那么容易原谅一个人,但凡生活再多给她一点希望,她或许都不会走到死这一步。

    “审判长。”她站起来拿出自己整理的一些,不是证据的资料:“这是我查到的一些结阴亲的案子、新闻,在今年半年内杭市就有26起为贩卖遗体结阴亲的案子,有挖了未婚女孩坟墓的,有离婚夫妻为了争夺女儿遗体大打出手的,还有拍卖女儿遗体的……风俗不是犯罪的遮羞布,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犯法吗?真的不清楚自己在贩卖遗体吗?不是的,审判长。”

    叶同尘递交了最后一份证据,是来自麦子的录音证据。

    “这是盗用了李立面包车运送魏盼盼遗体的那个人提供的证词。”叶同尘说。

    录音播放,传出叶同尘的声音:“去魏军家运送魏盼盼遗体时,你知道那是魏盼盼的遗体吗?他们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麦子回答说:“知道,知道是遗体。魏军老板说他女儿没结婚,按照老家的习俗不能埋进祖坟里,所以要我送去兴山的坟地下葬。”

    “他们要你送过去的时间是半夜对吗?”叶同尘又问。

    “对,魏军老板说半夜十点过去送。”麦子说:“还嘱咐我一个人送,避开交警别被查到。”

    “为什么要避开交警?”叶同尘再问。

    麦子说:“他们说,魏军老板说这事儿查出来不好,具体怎么不好我也不知道,问多了魏军老板不耐烦这活就不给我做了。”

    叶同尘让他重复一下当时魏军和他说的原话。

    麦子想了想说:“魏军老板就说:别问那么多,能干就干,两百块钱拉到兴山别被警察查到。”

    录音结束。

    叶同尘看着魏军夫妇问:“如果你们真认为自己不是在犯法,认为没有在贩卖遗体,为什么要一再强调半夜送去兴山,不要被警察查到?”

    魏军夫妻脸色惨白惨白的坐在那里发抖。

    “这不是风俗,是犯罪。”叶同尘面向审判长说:“魏军夫妻很清楚自己在用女儿的遗体牟利,也很清楚自己在犯法,只是认为自己不会被抓到。”

    “审判长,如果可以用风俗来掩盖犯罪,那以后买卖遗体、侮辱遗体、偷盗遗体的犯罪只会越多越多。就如同身为父母就可以随意遗弃、贩卖自己的孩子,那只会有更多的人口贩卖。”

    这是叶同尘最后的陈词。

    【这不是风俗是犯罪!】

    【气死了气死了这对夫妻很显然知道卖掉女儿遗体是犯法的!什么礼金什么风俗,他们的动机就是用女儿是遗体赚钱!】

    【审判长大人你要明鉴啊!】

    【直播的意义不就是给那些狗屁结阴亲的潜在犯们敲响警钟吗!】

    审判长心里很清楚,他和法院里的同仁批准这场直播的意义是什么,他问被告方:“证人证词说的是否属实?”

    他们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沉默着,再审判长再一次高声询问之后才点头。

    审判长最后问他们:“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到现在还没有悔过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