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圣诞前的危机
挂在文然家的海绵小沙发上,我哀嚎,“我的人生被你毁了!你要负责哇!”
他在吮筷子,“言言,番茄汤还有么?我还要。”
我翻白眼,“锅里面还有一点,你可以把舔了……”
他起身收拾碗筷,“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是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吃到了,我的日子充满希望和光明呀……”
我点头附和,“是呀是呀!文然同学变成地主了,我宁言做了你的小长工。”翻下沙发,坐在地毯上,抱怨,“为什么我家人一致站到你这边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卖女求荣?”
他顺口答道,“因为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你家的准女婿了,为了更好的稳定和发展我们的感情,你们大人可真是考虑周到呀……”
“没空跟你讨论我家大人品德问题,我去收拾东西了,还有不准进来!”忿忿的关了房门,对着自己的书发呆。
现在才知道跟文然这样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他是行动派的巨人,在我跟他提过想租房之后的四十八小时内,他的提议就得到我妈的首肯——“小言和你住我们放心,好好管着她,拜托你了!”他得意忘形,我彻底的晕倒。
一本书一本书的放好,把衣服挂好。在收拾其余东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小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我初中高中时候的毕业照、学生证、校徽、图书证和各样的奖状,我觉得惊喜,怎么这个东西被我带来了,连忙拿去给文然看。
他刚洗完碗,手还是湿漉漉的,接过小匣子,掂量了两下,他奇怪,“言言,这个匣子哪来的?正宗檀香木的,价值不菲呀!”
我大感意外,“不会吧?小时候觉得好看就从我爷爷家拿的。”
“檀香木有香味,你这个狗鼻子不会闻不出来吧?韩天源识货,改天让他看看,嗯?你抱着这个匣子干什么?”
“来来来,给你看看,我以前的历史!”
匣子里的东西全部摊在地毯上,我和他一件一件的研究,他拿起我的毕业照,扫了一眼,就指着一个扎马尾辫的笑的开怀的小女生对我说,“这是你吧?”语气肯定不容质疑。
我凑过去看,“嘿嘿,错了错了,不是这个,你眼光不行呀!”
他挥挥照片,“要不咱们打赌,一百?反正照片后面印了名字,我们就慢慢找怎么样?”
我认输,沮丧的说,“是我是我唉,不跟你赌!”
他笑,拿起我的学生证,念到,“初三(3)班,宁言!——言言,这张照片好丑呀!”
我瞪他,“嫌丑就不要看!”
他立刻改口,“不丑不丑,很漂亮,哈哈!”
他准备拿起我的一叠奖状,我一把扑过去,结果还是迟了一步,看完第一张,他笑的倒在地上,“言言,你物理不及格的试卷就藏在这里呀?”
我脸红,伸手去抢,他不让,我发牢骚,“我最讨厌物理了,我当时就发誓要找一个物理天才做老公!”
文然挑眉,“所以你就找上我了?”
故意的言不由衷,“你又不是物理专业的。”
他脸色阴沉,“我差点就读了清华的理科强化班,还不是因为——哼!”
我笑着抱住他,“我又不是因为你读什么专业喜欢你的,是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喜欢”这两个字,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顿时愣住了,文然也是一愣,对我耳语,“言言,我没听错吧?你说了你喜欢我?再说一遍?嗯?”
我把头埋到他怀里,“不说了!不说了!”
他故意吮舔我的耳珠,声音充满蛊惑,他的掌心滚烫,在我的脖子上摩挲,“言言,我听到了,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声却坚定,“是的,我喜欢你!”
他周身一震,在我手上的腰搂的更紧了,一阵热气直窜我的脑袋里,“言言,把眼睛闭上,我要吻你……”
随即,他的吻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的奔涌而来,脑中一片空白,如同沉睡一般,却与他真实缠绵,清醒又幻灭。的8d——
对面的许昱泽小朋友已经无数次在我面前晃悠,让我不得不去注意他的存在,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搞来了我们学校的图书证,堂而皇之的坐在我的对面,拿着一本原版的计算机书在看,却是看两页脑袋就钻了出来,目光直直的勾向我,毫不掩饰。
再也坐不下去了,“呼啦”合上书,夹着书走出图书馆,许昱泽见状,立刻追了上来,他有点不知所措,“宁言,那个……明天是平安夜……”
我转头,“是呀,有什么事呀?”
“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他支吾,“我知道你会跟他一起过,可是,就今天……能不能陪我走走,就一会。”
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点点头,他笑起来极漂亮,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示意我跟他来,我好奇,走过小道,穿到本科生的教学楼,然后在二楼的最里面一个教室门口停下来,里面吵杂一片,我更奇怪了,他示意我拧开门。
呵——我不禁笑了出来,一群本科生正在布置圣诞树和会场,男生站在凳子上去挂彩灯,女生对着小礼品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有一个高瘦的男生和许昱泽打招呼,他倒为我解释,“高宇,你们的师姐,外语教育的研究生。”
很快就有女孩子跟我打招呼,忽然,有一个女孩子叫到,“啊,她就是那个法语帅哥老师的女朋友呀!”立刻一群女生围上去,带着惊奇和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偷偷看了许昱泽一眼,他的表情有些落寂,但是眼神温柔,冲着我微笑。
忽然有些心疼他,难道这不是第二个宁清么?虽然他看到我和文然在一起有再多的难受,但是他选择默默的站在我的旁边,想来自己终是会亏欠他的,就有些自责和歉疚。
他把我拉出人群中,指着那棵圣诞树对我说,“其实圣诞树最好看的时候不是他在圣诞夜被照亮的时候,而是他被装饰的时候,因为很多时候结果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我们享受的是整个过程。”
顺着他的手看去,几个男生围着圣诞树修剪枝叶,一个人手上还举着设计的效果图,冲着伙伴大喊,“左边再多去一点,左边!不是右边!”两三个女孩子在商量用什么样的东西装饰,彩灯、星星、挂饰、玩具铺了一桌。
他笑,“其实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很多,但是我也不想这么离开,觉得看着你幸福我就很幸福,我只在乎幸福的过程,因为结果可能我一辈子都无法实现!”
他问我,“看到圣诞树最上面挂着的那个小盒子么?”
我点点头,他冲着一个男生喊到,“林昊,帮我把那个盒子拿下来,拜托!”
他托着盒子,在我面前,小声说,“圣诞快乐!”
我有些意外,呆呆的没有动作,他却是笑道,“我没送过东西给女孩子唉,你是第一个。你知道在外国长大的孩子都是很重视圣诞节的,我也是一样,而且我一年可只会送两次礼物给你哦,圣诞和生日,所以请你收下——新年我可不包红包哦,别找我要!”
我噗哧一下笑出来,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融洽很多,他把盒子塞到我手里,“这样就挺好的,远远的看着你,尽自己能力对你好,我觉得就没有遗憾了!”
我心里一阵酸涩,多半是感动,只得接了盒子,道了声“谢谢!”
一路沉默,他把我送到公车站,忽然开口,“宁言,我最近无意中发现,哥哥似乎确实对你的事情比较留意,你的爷爷是不是叫宁逸涵?”
我皱眉,“你还知道或是看到什么?”
他摇头,“没有了,我是无意中看到哥哥收到的传真里面的内容,但是是谁发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跟哥哥住在一起,所以见面都比较少。”
这时公车开来,我向他道别,他但笑不语,直到车开了,他还是站在那里,直到离开很远,我还能依稀的辨认出那个站在站台的身影。
忽然,熟悉的场景在脑中浮现,但是一闪即过,无法抓住——
吃完饭,和文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他说明天去韩天源那吃饭,就我们三个,我好奇,“范家小公子呢?”
他嗤之以鼻,“回家去了,最近让人从美国带来什么保健品的,邀功请赏的讨老太君的欢心去了,谁不知道是又犯事了,回家躲祸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把脚缩进文然的怀里取暖。
他整整衣服,“是呀,他除了女人祸就没了,不过就是这个老是惹他老子生气,他爹当年风度绝对不亚于范晨,偏偏对他妈死心塌地——这家子热闹了,代沟大了,成长江了、天堑了,所以我们说两种迥然的思想观念是很难存在于家长集权的社会里的!”
我八卦,“范晨到底荼毒过多少女人呀?貌似他自己都数不清吧?”
文然想了一会,“反正小学时候就有女生给他写情书,说想和他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睡觉……”
我几乎笑倒,“文然,我也收过这样的情书唉,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忽然,手机响了,文然帮我拿起来,嘀咕一声,“宁远的电话……奇怪,这个时候!”
我不可置信,赶忙接起来,那边传来宁远焦急的声音,“小言,宁清那丫头失踪了!”
我立刻坐起来,文然把我一抱,脑袋凑过来听,我声音有些发颤,“宁远哥哥,你慢慢说,越详细越好!”
“她最近也没怎么回家,回家也只见她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也不和爸妈说话,也不睬我。昨天晚上我想逗她开心一下,提议圣诞时候带她去吃西餐,结果我推她门,发现她一个人在流眼泪,我当时想,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好了,结果大清早时候听到关门声,然后到现在她一直没回家,打她手机原来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就关机,去问室友也说没回来,也不在医院,你说这都九点多钟了,快十点了,一个小女孩的……”
我忽然抓住一个念头,“宁远哥哥,你去打听一下赵锡轩这个人,对,就是宁清的男朋友,或许他知道她在哪,好,随时联系!”
放下手机,我几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心一下子绞痛起来,急得六神无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清,你千万别出事!”
文然听了之后也急,但是他终究比我冷静,柔声安慰我,“别急,你是最了解宁清的人,你千万得冷静下来,不然更难办,我这就打电话给范晨,让他帮忙找,害怕就抱紧我,乖!”
五分钟后宁远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赵锡轩说他已经和宁清分手,自己也不清楚宁清的去向,我气的浑身发抖,几乎就要骂出声来,恨不得掴这个该死的男人几巴掌。
文然拿过电话,说已经联系过范晨,让宁远随时和范晨联系,如果有需要,我们俩可能会赶回去之类的话。
钻心的疼,脑中拼命搜索宁清可能去的地方,自己可以找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心要跳出嗓子,抓不住手机,只能抖的厉害告诉文然,“帮我拨一个号码,尹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