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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所属书籍: 逃荒到草原后

    次日一早,巴虎起来开大门的时候,刚开了个缝,十一只狗就顺着门缝往外溜,争着抢着,生怕晚一步就拉门口了。

    他站在门外等着,先是大黄跟阿尔斯狼一高一矮路过门口,尾巴搭在一起往羊圈去。又等了一会儿,巴拉才挤在八只狗崽中间一窝蜂过来,见门口有人,摇着尾巴热情的凑过来。

    “你们拉屎拉尿还要拉帮结派?先拉完的还等着?”巴虎按住巴拉的狗头坐在门槛上,扯着它狗腿看狗胯,看着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还是说狗也讲江湖道义,兄弟的女人不能碰?

    那可真是比人还讲究。

    “汪——”巴拉看狗崽都去雪地里追逐撒欢了,挣开狗腿也往外跑,徒留巴虎支着腿在门槛上坐着,巴拉一个活了四年的大狗了还恬不知耻的混在一群刚齐它腿高的狗崽子窝里扒雪、打狗、咬耳朵……

    一心想着玩,完全没有繁衍后代的想法!

    巴虎拍掉手上的雪,起身进屋再把大斑小斑拉出来拉屎拉尿,两只山貍子养了一个冬天毛也都长齐了,不怕冷,躺在雪窝里跟洗澡似的,他挖雪把大斑埋住,它也愣头愣脑的躺着不动。

    “你别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可别跟巴拉学。”巴虎又把它拽起来,栓在大门的门环上由两只猫在雪地里疯,他进屋拿了铁锹打瓦檐垂下来的冰棱,从外打到里,听到狗的痛叫声赶忙往外跑,手上的铁锹都没放下。

    “巴拉!住嘴!”巴虎大叫一声,把大斑从巴拉的爪子下拖出来,拿铁锹把狗跟猫挡开,大斑小斑还呲着牙发厉害,要是见到巴虎不往他身后躲,那才是真厉害。

    巴拉也呲着牙,口水在风里拉丝,掉在雪地里成了冰条,它身后有只黄毛狗崽子还在小声嗷嗷叫,右前爪翘着。巴虎把它抱起来看,就掉了几根毛,没挠伤没咬伤。

    “行了,别装了,你惹事精啊?”巴虎给了它一嘴巴,彻底消声闭嘴了,从此就有了个惹事精的名字。

    “咋回事啊?一大早鸡飞狗叫的。”蜜娘裹着狼皮披风站门口,蓬乱着一头乌发,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这个惹事精来招惹大斑小斑,估计大斑挠了它一爪子,就挠掉了几根狗毛,它叫的像是爪子咬掉了,巴拉就狗血上脑来护犊子了。我再出来晚一步,它就掐住大斑脖子了。”男人抱着两只发抖的山貍子进屋,“先放屋里,你帮我瞅两眼,瓦檐上的冰棱还没敲完。”

    蜜娘握住大斑的两只厚爪子,爪尖的确是没带血,她刚撸了两下猫头,小斑也凑过来了,擡起头让挠下巴。

    “真是乖,难怪巴虎偏心偏到咯吱窝了。”她挠了两下,小斑嗓子里就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这让蜜娘怀疑它俩长大了还能不能抓兔子逮狍子。

    其其格和吉雅醒了她给抱起来把尿的时候看到大斑小斑在屋里,一大早就咯咯笑,笑露了两颗一高一矮的小米牙,非要呼撸两把才肯老实穿衣裳。

    巴虎端着水盆推门进来,听到两个娃清脆的笑声也跟着心情好,水盆放桌上,拧帕子擦脸前先探了下额头,“今天不烧了。”

    “嗯,精神也好了。”蜜娘把盖的被子叠起来放炕头,提了尿桶出去。一出大门原本还在雪地里扭打的狗子都甩着雪摇着尾巴跑过来,跟在她身后跟了一串去了羊圈外的粪坑,恰巧在羊圈后面发现了行不轨之事的大黄和阿尔斯狼。

    “一大清早的!”

    但也只有她当回事,两边的狗都若无其事,就连巴拉也只是瞅了两眼,又疯疯傻傻带着一窝狗崽子跑了,在雪地里留了一趟的爪子印。

    “巴虎,我给你说,巴拉它可能是真不行,刚刚跟我去倒尿桶看到大黄跟阿尔斯狼在那啥,它淡定的像是看到了一坨牛粪,一点好奇都没有。”蜜娘跑进屋,“巴拉上辈子可能是寺庙里的和尚,清心禁欲,没世俗心。”

    巴虎瞟了她一眼,拧了帕子递给她擦脸,“那你们中原的和尚也挺作孽的,上辈子不杀生这辈子投胎当狗。”

    蜜娘斜了他一眼,挖了坨面脂搁手心搓热敷脸上,含糊地问:“你抹面脂了?”

    巴虎不吭声。

    “其其格和吉雅抹了?”

    “抹了。”巴虎想溜,刚站起身就被按住了,油腻腻香扑扑的两只手呼上他脸,他不由闭紧了眼睛,嘴巴也抿紧了。

    其其格和吉雅看娘把爹按炕上了,两个爱凑热闹的也爬过来,坐在巴虎脸边也伸手在他脸上抹,一张嘴,哈喇子滴了下来。蜜娘眼疾手快给接住,挑眉给男人看,“你要感谢我,少洗了一道脸。”

    巴虎皱着脸抹了一把,搓掉残留的面脂,抱起往他背上爬的小丫头,翻脸不认人:“多事,我才不嫌弃我娃的口水,又不臭……”话还没说完就仰着身子往后躲。

    “别躲啊,不是不嫌弃?不嫌弃我给你抹脸上。”蜜娘伸出手,得亏她还没洗手。

    男人一个劲地笑,躲着她的手,还把其其格顶在脸上挡着,含糊不清地挑衅:“这不是碰到你的手了我才嫌弃。”

    蜜娘不饶他,跪在炕上扑他身上也要把手心里的哈喇子抹他脸上,两人中间夹了个孩子,你追我躲,其其格被闹的笑开了嘴,紧紧抱住了她爹的头,这让巴虎不得不把她撕下来。

    “这要捂死我啊。”他大喘气,也不挣扎了,等着脸上一凉,他反手抓了块儿尿布给擦掉。

    “啧。”蜜娘嫌弃地从他身上起开,“还嫌弃我?我不嫌弃你你就烧高香了。”

    这有啥,尿布是洗干净的,巴虎不觉得脏。

    两人齐躺躺倒在炕上,其其格和吉雅爬过来想骑在肚子上,巴虎看了蜜娘一眼,把吉雅捞过来,两个娃一前一后坐他身上。

    “早上吃啥饭?”蜜娘偏头问。

    昨夜里睡的晚,今早起的也晚,又闹了一阵,这个点也不早了,巴虎说割刀牛肉干,打桶酥油茶糊弄下肚子,晌午饭早点做。

    蜜娘不想动,让巴虎去割牛肉,“反正酥油茶也是你打,一事不劳二主,你全干了算了。”

    “那你别让其其格和吉雅坐你肚子上啊。”巴虎把孩子拎下来,扯了被褥卷成卷让兄妹俩骑上去。

    蜜娘摸摸肚子,“没有怀娃。”

    没怀也不能坐,两个娃合起来有四十斤了,再一蹦一蹦的能坐出一口老血来。他肚子没怀过孩子,怎么压都没事,但蜜娘的肚子鼓的那么高,生了孩子又缩回去了,这让巴虎觉得她的肚子是空的,压下去就坐到骨头了。

    巴虎出去的时候朝宝他们刚好把挤的羊奶一桶一桶提进来,看到他在家都愣住了。

    “东家,你在家啊?”

    “我不在家我在哪儿?”巴虎问他们喝不喝酥油茶,喝他就多打点。

    “那个,听说你爹……”朝宝支支吾吾的。

    “噢,死了。”

    大概他说的像死了只耗子一样平淡,其他人也没法接话,连声节哀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和灶房里一起响起捶打声,巴虎端了两碗酥油茶进屋,牛肉也撕成一条一条的装在盘子里,“前几天放的羊奶已经酸了,我给你舀一碗尝尝?”

    “行,你别舀多了,我怕我吃不惯。”她不太喜欢吃酸的,尝了勺酸羊奶也皱起了眉头。

    “喝不惯?”巴虎把碗挪到他面前,拍掉那只好吃的小胖手。

    蜜娘嚼了条牛肉丝,意外觉得酸羊奶的味道还行,“我再尝一勺。”这一尝就丢不开手了,拿了她的蜂蜜罐子浇了一点点,“不酸了,你尝尝。”她攥住其其格的手,舀了一勺喂巴虎。

    “你吃吧,我还是喜欢吃酸的。”他又去灶房另打了一碗,看艾吉玛来了,指着灶房说:“屋里有酸奶,想喝自己舀。”

    就一句话的功夫,屋里的娃就哭了,巴虎急匆匆跑进去,就见其其格和吉雅泪眼婆娑地坐在小床里,手还指着桌上的盘子。

    “咋就这么好吃?牙还没长齐就想吃肉。”还馋哭了,让人哭笑不得。

    眼见哄不好,巴虎想说去挤驼奶回来煮,按了按娃的肚子,还是鼓的,天快亮那阵才喝的奶。

    “要不就给一根让她含着,反正她也咬不动。”巴虎跟蜜娘打商量,他见不得孩子哭。

    “吃不得,这是生肉,就让她哭。”蜜娘吃她自己的,由着巴虎手忙脚乱的哄两个好吃嘴,等她吃好了她再哄,“你赶紧吃,吃完他俩看不到了就不馋了。”

    真心狠,孩子嗓子都要哭哑了。男人狼吞虎咽把酸奶灌肚子里,牛肉丝也不吃了,一并给端灶房里去。

    “东家,我这就去哄孩子。”艾吉玛看他进来,喝的有点急了,呛得直咳。

    “我又不是大虫,又不吃你,看你吓的。”巴虎无奈,喊他喊东家,喊蜜娘喊婶,别都别不过来。

    艾吉玛胀红了脸,讷讷说不出话。

    “算了,你吃你的,其其格跟吉雅现在在发浑,你也哄不住。”他把碗放灶台上,进屋抱起还张着嘴委屈哭的胖丫头,“走,爹带你去割牛肉,你娘不给你吃生的,爹给你蒸熟了让你含着。”

    “对对对,就你是个好爹。”蜜娘也不搭手,给吉雅穿上棉鞋,拎上其其格的去了灶房,看巴虎把肉牛条切成小指粗细上锅蒸。磨盘大一个铁锅,里面就放了两根半截筷子长的肉条。

    起锅后,两根干巴巴的肉条变软了,看两个娃都张嘴伸手地等着,巴虎求助地看向蜜娘,“这可咋办?”

    “这可不赖我了吧?”蜜娘看好戏似的看两个娃酝酿眼泪。

    “我没赖你,我哪会赖你?”男人急得抖腿,“快,要哭了。”

    “哭就哭,哪能怕孩子哭?”蜜娘狠心抱了两个孩子出去,一跨过门槛,响亮的哭嚎声炸在一方院落里。

    但到了下午又切了牛腿肉,烧了木头,用碳块儿来烤肉,折腾了半下午。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六章

    因为要给两个孩子烤磨牙的牛肉条,蜜娘总算是捡起了卖吃食这个行当,烤牛肉条即费工又费力,只烤两根不划算,烤多了又吃不完。

    于是门外挂了个木板,木板上只有一个字:卖。

    但她家住在最东边,除了来干活的人没谁知道她的生意,蜜娘第一天就挎着篮子带着艾吉玛往西去,见到有小孩在外面玩就发一根。

    “甜的!”

    “对,最外层刷的有蜂蜜。”蜜娘指了最靠东的房子,“那就是我家,如果外面挂的有小木板,那天我就卖吃的,一根烤牛肉只要三文。”

    “我现在就买。”一个小子直接掏出一个银角子,一口气想买走篮子里所有的肉条。

    蜜娘沉默,她是不是定价定低了?她说今天的不卖,只送不卖,一人只能得一根。

    “我去喊我哥我弟我姐我妹。”有人转身就跑,这让蜜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等人回来。等到了宝音家就只剩八根了,全都给了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孩子没带来?巴虎在带?”宝音娘把蜜娘迎进屋。

    孩子嘴里有吃的就不闹腾,巴虎看孩子之余还能刮羊皮,蜜娘这才能腾出身出来,她给宝音娘说了她要做小生意的事,“没事做,就闹着玩,也没打算赚钱。”真正能赚钱又省事的是卖蜂蜜。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茬事,你去年秋天就说要做吃食卖,这都进了三月了,你可算是想起来了。明天做不做?我去给你照顾生意。”

    “要做的,我家两个小的是个好吃的,又开始长牙了,牙根痒,我要天天给他们烤牛肉干磨牙。”此外还有蜂蜜拌酸奶,黄油煎肉肠,都是些小孩喜欢吃的。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哎,我听人说你公爹醉酒淹死在水缸里了?”宝音娘问。

    “大冬天的,搁这么远你们都有所耳闻?是真的,的确是人没了。”蜜娘没遮掩,“他死的那天巴虎过去了的,但因为家里孩子病了,下午就赶回来了,丧事有我婆婆和小叔操持。”

    “唉,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宝音娘先惋惜,后吞吞吐吐地问起她家婆的事,“巴虎娘是在跟她小儿子住?”

    “嫂子你有话不妨有直说,我们谁跟谁啊,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婆婆没跟她儿子住,还在族宅里住着。”

    “真跟你小叔了?”宝音娘好奇,也就直接问了。

    “两个老的搭伙做伴,这在漠北也不罕见啊,嫂子你怎么大惊小怪的?”蜜娘偏头问。

    宝音娘叹笑一声,“我也不瞒你,外面有人谈你公爹是被人害死的,说是为争你婆婆。”这个有人虽没明说,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明白。

    还是有人怀疑了,但也只能过个嘴瘾,证据拿不出来一切都是妄谈,更何况族里的人都不在意巴虎爹是自己栽水缸里淹死的还是有人给按水缸里淹死的。

    蜜娘说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就她婆婆那样的人,谁要是害了她男人,她还会跟他过日子?

    “我婆婆又不是没儿子,她但凡不愿意,巴虎就给接过来了。她就是习惯了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又有我公爹的影子在,她舍不得搬走。我小叔后院又没人,两个人搭伙一起吃顿饭,也不清冷。”

    “嫂子你要是再听到有人说我婆婆的丑话,可要帮我们解释一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小叔都那个样了,哪会为了女人杀自己亲兄弟?我婆婆一把年纪了,之前本就过得苦,可不能再往她身上泼脏水。”真是柿子捡软的捏,怀疑赛罕杀了他哥直接往女人身上扯,就不能是为了族长之位、为了私人原因?

    “我公公跟我小叔关系不错,每年过白节,小叔都是跟我公婆一家过的。”

    宝音娘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是外人瞎扯,喝醉的人是会夜里口渴,走不稳栽水缸里再正常不过了。”但还是觉得巴虎薄凉,亲爹死了都只露了个面,人死恩怨消,再多的怨气也该散了。

    再看蜜娘,生了孩子婆婆都没来带过,她在外还实心实意的维护婆婆的名声,只叹好汉无好妻,癞汉娶花枝。

    蜜娘喊了艾吉玛回去,回去的路上有那还没回去的孩子看到她,热情又嘴甜的喊她阿姐。

    “我觉得我要成为全古川最受孩子欢迎的人了。”进屋了她就宣布。

    巴虎擡了下头,又垂下去继续刮羊皮上泡烂的肉,嗤了一声,“谁要是送我一只羊,我路上见到他也热情打招呼。”

    蜜娘才不理他,捋起袖子舀了碗酸奶,淋上一小勺蜂蜜,坐在热烘烘的火炉子边吃冰凉凉的酸羊奶,两个嘴被塞住的小娃也不馋的哇哇叫了。

    “张嘴。”一勺颤巍巍的酸奶递到男人嘴边。

    “我不吃,你自己吃。”

    蜜娘不动,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又喂进自己的嘴里,“想吃?我再给你舀一勺?”

    “别,我嫌弃有你的口水。”男人扭过脸,脸板着,眼里却满是笑,她一回来,整座宅子都活过来了,大冬天的也不冷清。

    更不冷清的是次日,一大早蜜娘就揣了黄油红糖面团,面团扯开有一层薄薄的膜了才上锅蒸,水里是羊肉肠,刷了蜜水的牛肉条也放进了后锅烧水的铜锅里,锅盖上覆着一坨没有明火只有火星的牛粪。

    巴虎听着叽叽呱呱的说话声,从没觉得孩子这么吵过,比一千只羊还吵,吵得他额角发胀。但蜜娘显然很高兴家里有来来往往的孩子,就连其其格和吉雅也难得兴奋,眼冒精光盯着会走路的孩子,还要把含的湿乎乎的没盐没糖的牛肉条送给别人。

    没办法,巴虎只得跟着家里的狗都躲到羊圈去,到了晌午该做饭的时候才回去。

    “别垂头拉脸,我三天只卖半天,你要是嫌吵你就在那半天躲出去。”蜜娘抱着木箱数铜板,兴致勃勃地问:“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巴虎扯起嘴角,努力不影响她的心情,“有一两银子?”

    “一两又三十七文。”她抓了一把铜板塞男人手里,“别太辛苦了,以后我养你。”

    这下巴虎是真笑了,想着随她高兴吧,千金难买她乐意。

    “下次再卖馒头,我给你揉面。”

    蜜娘又给他抓了把铜板,“雇你揉面的钱。”

    巴虎都给接下,专门问她借了个荷包给装起来。

    从此揉面和挂木板就成了巴虎的活儿,但他也会在客人上门的时候躲出家。

    ……

    阿斯尔登门的时候离迁徙还有五天,他是来请媒人陪同赵家祖孙一起到他家上门的,这次来又不是空手,一只还没咽气的狍子和四只绑着爪子的野鸡。

    “过年的时候来你家看阿嫂圈养的有鸡,前些天去打猎遇见了几只,活捉了四只,都拿来给阿嫂养。”阿斯尔进屋就想抱吉雅和其其格,“才多长时间没见啊,他俩长大了好多。”

    “看来是想当爹了,来了四次了,第一次想抱娃。”巴虎打趣他,“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夏天?秋天?还是冬天?”

    阿斯尔有些脸红,一个腿上坐个胖娃,“我肯定是想越快越好,就怕阿奶不肯给人。”

    这时蜜娘提了酥油茶进来,“路上冷,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阿嫂。”阿斯尔接过,问起中原那边登门看家的礼数,免得犯了赵阿奶的忌讳。

    中原重孝,巴虎死了爹还没半个月,按中原的礼数就是头上还带孝,是不能吃喜宴的,犯冲。

    “这次我跟巴虎就不去了,你带你阿姐一起去请赵阿奶,她也理解的。”人老讲究多,婉儿嫁给阿斯尔没事还好,要是遇上不好的事,难免会怨怪她。

    “还有这讲究?”阿斯尔瞠目,但也不勉强,喝完酥油茶就告辞,说是要去跟他阿姐商量商量。

    巴虎问等阿斯尔跟赵婉儿成亲的时候他们能不能去吃席,他还挺想去阿斯尔生活的部落里瞧瞧的。

    “到时候看吧,不一定。”其实要算起来,从大康来漠北还不满三年,不论是她还是木香、白梅抑或是婉儿,身上都还带的有母孝父孝,但在生存生活面前,不一而同的,一致没提起过这事。

    阿斯尔刚走没一会儿,又有客人上门,这次来的是稀客,带的还是大礼,仅是茶砖,巴虎三年都不用买了。

    “文寅,你这是?”巴虎不解,但看他喜气盈盈的,稍作猜测,便道:“是你爹的事?升官了?”

    “这事多赖于师兄,我爹不方便来,我就代他过来了。嫂子你别忙了,快坐,我听我爹说了,这法子还是你想出来的。”扈文寅特别客气,跟他爹来家里吃饭说话的随意不同。

    蜜娘沏了清茶放他手边,坐在巴虎旁边,“还没问扈县丞升官到哪里去了?”

    “还在这里,县令大人接到任命去都城了,我爹就接任了他的位置。”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扁木盒,“这是县令大人走之前托我带给你们的,他跟我爹能升官都得由于嫂子拿包谷喂羊的法子,我听说冬日里有人因为羊群吃包谷死了去状告店家,官府有意来年不种包谷了。”

    “夫子跟大人不是不和?”巴虎接过木盒递给蜜娘,这些东西他们收的也不亏心。

    扈县丞原本还真打算绕过县令往上递折子的,还是扈文寅知道了劝他别得罪上司,钟齐绕过他直接为县令大人效命,扈家父子嘴上不说,心里都记了他一笔。而且一个县丞的折子,能不能递上去都难说,何必为了个没准数的事把顶头上司给得罪死了。

    “那你爹可奖赏你了?你可为了他解了个难题。”巴虎笑问。

    “师兄可是提醒我了,我这就回去向他讨要,我也是谏臣。”扈文寅没多留,向巴虎抱了抱拳,带着下人大步往外走。

    人出门了,蜜娘打开手上的木盒,一盒珠玉,绿松石和珊瑚珠子,还有蜜蜡和玛瑙。

    “这也太贵重了吧?”蜜娘惊讶。

    巴虎只看了一眼就说其其格的嫁妆不用攒了,“这东西我们难买到好的,为官的人手里都不缺,甚至不用掏钱买。”他拆了扈家送来的礼,一捆手感颇好的棉布,一箱茶砖,两包红糖,两对小儿金手镯,两个银发钗,还有一把锋利的短刀。

    “这都是文寅准备的。”巴虎颠了颠短刀,是把好刀,“夫子有些抠门,但也重情,文寅重利,能花钱买断的,他绝不背人情。”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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