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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所属书籍: 逃荒到草原后

    正月初三难得的没有下雪,巴虎早上起来先把院子里的雪铲了,炉子上的水也烧开了,他打了一桶酥油茶放灶台上晾着,进屋去逮钻在被窝里爬进爬出的小兄妹。

    “该起了。”他对还懒洋洋躺在炕上的人说。

    蜜娘应了一声,但没动,突然来了句:“我想喝酸牛奶。”

    “酸羊奶不行?”

    “羊奶没牛奶的味儿正。”

    “那你起来去羊圈里挤奶,搁在灶上两三天就酸了。”这时候的羊奶最好,母牛的奶其其格和吉雅都不爱喝了。

    蜜娘起床换上新衣裳,她担心衣裳弄脏,改了注意打算等回来了再去挤奶,拉着先穿好衣裳的其其格先一步出卧房门。冬天给孩子洗脸一向是个艰难的活儿,连哄带训才给抹了面脂,舀了半碗煮开的羊奶递给两个孩子,“慢点喝,别把衣裳弄脏了。”

    小丫头还有气,嘟囔说:“就要弄脏。”

    威胁谁呢?蜜娘斜了她一眼,“谁弄脏谁今天留家里看门,不去走亲戚。”

    其其格撅着嘴没敢吭声,掀起眼皮偷瞄她爹。

    巴虎收到求助,憋笑道:“你去挤牛奶,我来给他们弄饭。”

    “回来了再挤,现在不想吃了。”蜜娘让他把铁板放火炉上,铁板烧热涂黄油,六个牛肉酥饼摊上面,“煮咸鸭蛋了?”

    “煮了。”烧水的时候一起丢进去的,四个咸鸭蛋,一人一个,孩子吃不完的都是他收底。

    其其格是个没记性的,一看到黄澄澄的蛋黄立马凑上来喊着要吃。蜜娘更不可能跟她计较,戳了流油的鸭蛋黄喂她嘴里,不吃的蛋白扔到她爹碗里。

    巴虎在喂吉雅,看到母女俩和好,好笑地问:“这下有胃口喝酸奶了?”

    才不是因为其其格,“我是怕弄脏了我的新袍子。”这件袍子她做了小半年,羊绒毡上绣了色彩艳丽的旱地莲,花朵上还有驻留的蜜蜂,又费力又耗心神。

    是好看,巴虎也觉得弄脏了可惜了,吃了饭他洗碗涮桶,在蜜娘催他换衣裳的时候拿了瓢去羊圈。

    “我没那么馋,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事。”

    巴虎脚步不停,出了大门了声音才传进来,“不急这一会儿。”他穿的旧衣裳,不怕脏不怕洗。

    等他端了瓢奶进来,蜜娘抱着他的新袍子站在门口等着,其其格贴在她腿上摸小蜜蜂,嘴里还学蜜蜂嗡嗡嗡。他把牛奶倒在棉布上过了一道才倒进铜壶,提脚去卧房换新衣裳。

    “还有你送我的那双鹿皮靴子。”巴虎还惦记着。

    蜜娘穿的也是鹿皮靴,巴虎的她也给拿出来了,就是被他儿子挡住了,“吉雅,把鞋给你爹拎过去。”她靠在门边使唤。

    巴虎的靴子比吉雅的腿还高,哪里拎得动,还没拖几步,他爹就心疼的赤脚跑过去接到手,还要口不对心地谢儿子。

    都收拾好,炉子上的奶也煮开了,巴虎给倒在饭钵里,嘱咐牧仁大叔晚上的时候把上层的奶脂撇去,“家里的狗可都要给喂饱了,你今晚别回去,就睡艾吉玛睡的屋里。”

    “我都记下了,你们明天回来?”

    “应该是明天。”巴虎推开车门把其其格和吉雅抱进去,蜜娘也跟着坐进去,“大斑小斑呢?刚刚喂饭的时候还在。”

    “我去找找。”他站在门口喊,喊了好几声才见两只山貍子从西边的雪地里跑回来,也不知道在哪打滚了,棕灰色的皮毛上沾了不少雪。

    “上车。”巴虎一个手势,大斑小斑见了就往车辕上跳,它俩坐勒勒车坐惯了。两只山貍子走进车里,他刚准备关门,大黄一跃也扒上了车辕,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黄下来,你在家看门。蜜娘,大黄也上来了,这咋办?”

    蜜娘已经看到了,大黄径直挤了进来,进来就卧在大斑小斑旁边,耷拉着耳朵谁都不看,对外面喊它的声音置若罔闻。

    “呦,生气了?”男人双手环胸看热闹,挨了瞪也当没看见,还添油加醋说:“我们去拜年,人家没邀请狗,你该老实在家里看门。”

    蜜娘伸手推了推大黄没推动,再推它还闭上了眼装睡,垮着个脸,嘴筒子埋在腿根里。

    “娘,大黄睡着了。”吉雅天真地提醒。

    “哈哈哈。”巴虎大笑,“算了,带上吧,不然对不起它演的戏。”真是狗精狗精的。

    “阿斯尔家养的也有狗,我怕带去了它被咬。”蜜娘主要是担心这个,漠北的狗又高又壮,真要是咬架,一爪子下去大黄就爬不起来。

    “没事,要是合不来就把大黄关在我们睡的屋里。”巴虎关上车门,还好他用了两头牛拉车,不然遇到上坡还要把狗和山貍子都赶下来。

    门一关,大黄的狗耳朵抖了抖,立马支愣起来,就是眼睛还闭着装睡。刚好也方便了蜜娘管孩子,“大黄在睡觉,你们别吵着它了。”

    其其格把脚从大黄屁股上挪到大斑肚子上搭着,捂着嘴压低了嗓子,做贼似的说:“大黄睡,不说话。”

    “对,不说话。”

    勒勒车在宝音家门口停下,他们一家五口已经等着了,蜜娘推开窗打了个招呼,又被其其格提醒不能说话。

    “那我们这就走,巴虎,路上跟紧点啊,别走散了。”宝音爹嘱咐,他跟家里的老爹老娘招了下手,“明天要是下大雪我们就多住一日。”

    巴虎不明方向,只能跟在前一辆车后面眯着眼,雪地上莹白的积雪看久了眼睛晕,他只能盯着两头牛的蹄子,陷进雪里再□□,带出的雪花又快速被风卷走。

    风带走了浮雪,留下来的都是实的,牛蹄和车轱辘压在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声,又有沙沙的尾声,要不是天太冷,他都想眯眼睡觉了。

    “大黄还睡着?”

    蜜娘垂眸看了一眼,大黄听到声睁了眼,对上她的视线又立马闭上,她“嗯”了一声,“还睡着。”

    到了后来狗和山貍子是真睡着了,就连吉雅和其其格也因为不能说话无聊,倒在她怀里说要睡觉。蜜娘拆了被子把两个孩子给盖着,“睡吧,到了娘喊你们。”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风里带来了人声,是阿斯尔,他打马过来跟巴虎说话,“大兄,路上没事吧?我还担心你们走错了方向。”

    “今儿天气好没下雪,要是下雪了保不住要迷向。”巴虎擡头看了一眼,在这儿能看到连绵的山,皑皑白雪里还透了抹青色,山下还有个大湖,比他撒网捕鱼的瓦湖大的不是一点两点。

    “你们这儿还有这么大的湖啊?捕鱼可方便了。”出门就到。

    “当年老祖特意选的地儿。”阿斯尔扬着马鞭随意一指,“秋天刚回来的时候山脚下还有野物下来喝水,去年给你家提的狍子就是我在湖边打的。”

    蜜娘闻言也推开了车窗,车已经进了村,这里的房子看着有些年岁了,占地也大,家家户户都隔着不短的距离。

    勒勒车停下,车外有了其他人的声音,男男女女都有,今天阿斯尔的大姐二姐都回来了,蜜娘还没出车门就听到有妇人的声音来道辛苦,“这一路可冷了,你们还带着孩子,路上可受罪。”

    蜜娘开车门先喊了声姐,“冷也就他们赶车的冷,我们坐车里的倒是没受冻,车里备的又有被子,我的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跟家里也没差。”她看其其格和吉雅醒了,解了披风把其其格包住递给巴虎,“抱进屋了再解披风,再来抱吉雅。”

    又问:“姐,家里的狗凶不凶?我们还带了只狗和两只山貍子过来,我怕带进去了它们咬架。”

    “阿斯尔一早就把两只狗栓起来了,我也听他说你们要带山貍子来,你只管把它们放下来。对了,我是阿斯尔二姐,大姐在帮老娘做饭忙得没腾出手出来。”

    “你们太客气了。”蜜娘见巴虎出来,她用被子把吉雅包着递出来,接着她提了篮子也跳下车,她一下来,大黄紧跟其后,大斑小斑留在最后。

    “这两只山貍子你家养的挺好。”但她也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看眼睛都知道还有野性。

    宝音娘也在提东西,看到大黄“呦呵”一声,“大黄也跟来了?”

    “可不是嘛,早上上车的时候它也跟着大斑小斑跳上车,怎么赶都赶不下去,只好带来了。”蜜娘笑的无奈。

    檐下巴虎也在跟人解释,“我们家这狗是一路跟着蜜娘来漠北的,她走哪儿狗跟到哪儿,估计是看出来我们要出远门,人一上车它也跟了上来。”

    “那这狗还挺通人性的。”

    虽然大黄看不上他,巴虎也承认这点,跟人说的时候还挺骄傲,“大黄能干,能看门还会放羊,我们有了孩子后它还会给我们看孩子。”

    另一边,蜜娘跟着宝音娘进了屋,其其格和吉雅原本还站在婉儿身边拿吃的,一见她两人立马就跑了过来,牵不了手就拉衣角。

    “你婆婆呢?我去打个招呼。”蜜娘问婉儿,她话刚落就有个老妇人进屋,热情地喊辛苦辛苦,后面还跟着赵阿奶。

    “婶子,要说辛苦还是你辛苦,我们坐在车上打瞌睡,你在家忙了半天。还有没有要做的?我去给你搭把手?”蜜娘把篮子交给她,“我家养了些蜜蜂,自家酿的花蜜,特意给你们带了一罐,这东西化了水跟酥油茶一样,都通肠子。”

    “那的确是好东西。”她隐约觉得听谁提起过,还没顾得上想,看到篮子里的菜瓜时一下惊住了,“这、这个时候哪来的这东西?”把儿还是青的,一看就是今天新摘的。

    其他人也凑过来,“还是新鲜的?不是在都城买的。”

    “自家种的,就是费点事。”今年就结了六个瓜,两个还小还留在藤上,两个长得丑的自家吃了。

    她不多说其他人也不问,她们母女几个去厨下忙活,婉儿和赵阿奶留在堂下招呼人,她们祖孙俩个脸上满是笑,“蜜娘,你今儿可给我长脸了。”婉儿抱住蜜娘的胳膊,虽说她的情况婆家人都知道,但有娘家人过来还带了重礼,一看就是用心了,她在几个姑姐妯娌面前脸上也有光。

    “家里的牲畜有仆人看着,你们在我家多住几天,我家不远就有山有湖,想溜冰就让巴虎带你去,想进山打猎就让阿斯尔带巴虎去。山里也安全,族里安排的有人每天在山脚下巡逻,野狼大虫也不敢来。”

    “还要看你三姐一家的安排,我们肯定是跟着她家走的。”蜜娘又转过头问赵阿奶在这儿住的如何。

    “都好,阿斯尔一家都是和善人。”老太太抱起了吉雅,“老话说子像母,女随父,你家的两个孩子越长越随了这句老话。”

    “眼睛都随巴虎,是深眼窝。”

    门被推开,巴虎探了个头进来,“蜜娘,我跟几个兄弟出去转转,你去不去?”

    蜜娘摆手,“别走远了,别误了饭点。”

    巴虎应了声,关上门了又听里面的人喊让他别解披风。

    “呦,感情真不错。”阿斯尔酸溜溜的,婉儿都不嘱咐他。

    巴虎翘了嘴角,走路时特意提起披风露出鹿皮靴。阿斯尔看到了又问:“大兄,这鞋你自己做的?手艺挺好啊,这是什么皮?鹿皮?”

    “嗯,是鹿皮,我倒想有这好手艺,但不是我做的,去都城买的。”巴虎云谈风轻地补充:“价格不便宜嘞,你阿嫂卖了蜂蜜买鞋送给我后就不剩什么了,连孩子的礼物都没买。”

    阿斯尔:“……”他心里怎么就酸酸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阿斯尔家大房间也多,午饭后宝音娘领着蜜娘去放东西,“这间房是我大哥没成亲前住的,他跟我二哥成亲后都分家搬出去了,他俩的屋子就空了这么些年。”她指了下对面,“我们姐妹三个的屋在对面,你们晚上要是有事就喊我。”

    蜜娘应了,房间是打扫干净的,屋里已经烧上了炕,巴虎把被子放到炕上,问蜜娘要不要睡一会儿,“我想带大斑小斑去山脚下跑跑。”

    蜜娘也想去,她这么大老远过来可不是想坐在屋里跟人聊天说话的,“阿嫂你去不去?”她转身问。

    宝音娘看出来她的意思,点头道:“我也有些年没进山了,我跟着去走一趟。其其格和吉雅也混熟了,就留他们在家玩,有婉儿看着也出不了事。”

    今儿个小孩多,阿斯尔两个兄长三个姐,五家一共十六个孩子,其其格和吉雅最小,又是双生胎,大家都照顾他俩,早就玩的乐不思蜀了,爹娘跟他们说话都不怎么正经理。

    “行,那我们这就走。”蜜娘把手里的披风又系上。

    “我去喊大斑小斑,大黄呢?”

    “不用去喊了,都过来了。”宝音娘提醒,三只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怕其其格和吉雅黏人,巴虎跟蜜娘带着大斑小斑和大黄都没进门,让宝音娘去给婉儿说一声。

    没一会阿斯尔和他兄姐都出来了,个个都背着弓箭。

    “大兄,这副弓箭你拿着用。”阿斯尔递了一把出去,“我老爹用的。”

    一行十三个人带着两只山貍子一只狗浩浩荡荡从村里穿过去,路上遇到人都好奇又警惕地打量过膝盖高的山貍子。阿斯尔解释了一路是家养的,不咬人。

    出了村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子,绕着湖边生长,应该是怕野物下山藏在芦苇荡里,芦苇杆都被砍断,只剩了一掌高的杆茬。

    “你们这里夏天肯定好些水鸟大雁,野鸭子恐怕也少不了。”蜜娘眼睛掠过湖面,说:“我之前在都城卖花蜜遇到一个老妇在卖鸭蛋,她说她家附近就有个大湖,每年秋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钻在芦苇荡里捡野鸭蛋,现在想恐怕就是你们这里的。”

    “长什么样?”阿斯尔问。

    “没什么特别的,就脸圆圆的,我还卖了她几斤蜂蜜。”至于是几斤她都忘了,哪还记得清人。

    “每年夏秋季这里的野鸟是不少,我小时候跟我爷奶住没跟着转场,那时候饿了就来水边捞鸟蛋埋火里烤,什么鸟蛋最好吃我都给琢磨透了。”一行人穿过芦苇荡走上冰面,阿斯尔继续说:“夏天的时候有鸟蛋没孵出来就坏了,一碰就破,沾了一手的坏蛋,滂臭。”

    蜜娘听了羡慕极了,“明年秋天回来了我跟巴虎先赶马车过来,我们带着孩子也拎了筐来捡蛋。”小时候在堰边捡个别人家的鸭子落在水里的蛋都能高兴好几天,炫耀个好几年,更别说是拿筐捡蛋了,只是想想就心里发痒。

    “你跟婉儿一样,她今年看别人捡也眼馋死了。”但那时候她吐的厉害,一直躺在家里,他给捡了半筐子回去。家里人都吃够了,就她隔三差五还尝一尝。鸭蛋腥味大,口感也粗,不怎么好吃。

    宝音娘给蜜娘指脚边的乱草,“野鸭下蛋基本就在这种地方,近水草多,水下有虫有鱼有虾。”

    越听蜜娘越心痒,暗暗决定明年秋天一定过来。

    “我们滑冰滑过去,从湖面上过去要少走不短的路。”阿斯尔大哥看向蜜娘,“小阿嫂你可会滑?”

    “没事,我能带她。”巴虎出声,“你们打前走。”他伸手拉上蜜娘的胳膊,手下移搂上她的腰。

    “没能去瓦湖滑冰,今天补上了。”

    “嗯嗯。”蜜娘点头,“大斑小斑和大黄怎么办?”

    可不是,把不会说话的忘记了。

    “没事,我们编个蒲席,狗爬蒲席上我们拉着走。”雪堆下是秋天砍的芦苇杆,扒雪的扒雪,扯草的扯草,十几个人蹲在冰面上顺着一个方向编,说笑声震的岸边的积雪簌簌落下。

    “好多年没这么玩过了。”阿斯尔二姐搓了搓手,“还是小时候这么胡闹过,为了不落下一个玩伴想尽了办法。”

    阿斯尔不愤咂嘴,“我只记得你们想尽办法甩掉我。”

    “谁让你是个老幺的,带着拖后腿。”

    蜜娘跟巴虎对视一眼,她跟他小时候都没玩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明年,不,不是明年,就今年秋天,一定要带其其格和吉雅过来玩。

    一人高一人宽的蒲席编好,蜜娘和巴虎抱了两猫一狗卧在蒲席上,为了安抚它们,蜜娘也跟着坐在上面。

    “坐稳了,走了啊。”前面的两角留了长长的芦苇草编的辫子,十二个人一边六个,拖着一人三畜卖力地在冰面上滑翔。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调子,一首蜜娘听不懂的欢快曲子荡在湖面山林间。她面朝村庄,村庄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离岸最近的地方,冰面上散乱的芦苇杆子慢慢成了个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大黄和大斑小斑也由最初的慌张变为享受,眯着眼擡起头撩闲,大斑把后腿移到冰面上,指甲在冰层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白痕。

    速度慢慢降了,是到了山脚下,蒲席还扔在冰面上,十来个人上了岸,雪地上还残留着脚印,看来刚刚惊动了巡逻的人。

    到了雪地里就是山貍子和狗的主场,它们仨明明是第一次来,还瞎冲在前面带路。巴虎半搂着蜜娘走在最后,看她脸吹红了,脱了羊皮手套给她捂了捂。

    “别。”蜜娘注意到有人在偷笑,她轰的一下红透了脸,低弱蚊蝇地说:“我走一会儿就不冷了。”现在就不冷,脸上发烫,头顶冒烟。

    巴虎也有些耳热,但还是坚持搂着她,带着她一脚一脚踩在雪里。

    “晌午的饭吃的油太大了,吹了冷风啊,我这心里就不得劲。”阿斯尔长吁短叹,他还是新婚,就羡慕起了别人。又是提醒添衣,又是花了卖蜂蜜的全部收入送鞋,孩子都排在男人后边,还能玩到一起,今天要不是蜜娘说要过来,他三个姐两个嫂都不会来。

    他放慢了脚步厚着脸皮问:“阿兄,你跟我阿嫂都成亲三年了吧?怎么保持甜蜜的?”

    “这个、这个也不用人教吧。”巴虎想不出来,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跟蜜娘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他也想知道,就看向蜜娘,说:“你问我就问错人了,我就是那拉车的牛马,主人驱使我往哪个方向我就往哪个方向走。”

    “胡说八道。”蜜娘红着脸捶他,“我什么时候拿你当牛马使了?你也没那么听话。”跟她拌嘴的时候多了去了。

    阿斯尔瞥见巴虎脸上的笑,只觉得牙根酸,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琢磨了下,婉儿只会在床笫之欢会露出指甲,其他时候都温温婉婉的。巴虎跟蜜娘之间的相处他应该学不来。

    “日常斗斗嘴,见到好东西了隔三差五送一回,不用多珍贵,比如外面一捧野花,一个鸟蛋,一只兔子,一个长得奇怪的石头或是菌子。各人有各人相处之道,你跟婉儿才成家半年,要说了解肯定不比我跟巴虎,两人相互磨合,时间久了就能玩到一起说到一起了。”蜜娘斜了眼巴虎,才成亲那一年,他嘴比羊角还硬,让他说句哄她开心的话比拔他满口牙还难。

    “嘘,别说话了,你家山貍子发现猎物了。”走在前面的人提醒,众人见状拿出弓箭,弓弦还没拉开,大斑小斑箭一样射了出去,半息的功夫就听到惨叫声和挣扎声。男人慌忙去看,大斑和小斑已经拖着一只狍子过来了,手指长的尾巴还一抖一抖的。这是跟狗学的摇尾巴。

    “厉害厉害。”阿斯尔大呼小叫,“也不护食,还知道送给主人。”他想去接,还被呲牙威胁了。

    巴虎接过还是温热的狍子,摸了摸两只山貍子,“回去给你们炖狍子肉吃。”这还是它们长大后第一次捕猎狍子,动作快准狠。

    “走,我们继续往山里走。”阿斯尔大哥出声,他兴奋地看着大斑小斑,捋着箭头说:“今儿有大斑小斑在,看我有没有本事让箭饮血。”

    山脚下的人会看雪地里的痕迹,阿斯尔还记得蜜娘喜欢养野鸡,他指着雪上的爪印说:“有野鸡,我们找过去,要是逮到活的了,你们给带回去养。”

    蜜娘说她家养了不少了,让阿斯尔有机会多逮点回去养,“鸡汤养人,妇人生娃了母鸡汤和鱼汤最好,羊肉汤喝了上火,大人孩子都上火。”

    这一说,阿斯尔更是摩拳擦掌了,托他兄长和姐夫待会儿都帮他拦截。

    冬天的野鸡瘦蔫瘦蔫的,大雪封山它们也找不到食,身上的毛又湿答答的,人一截一拦它们就傻了,飞不起逃不走,一逮就是一窝,九只,一公八母。

    之后大斑小斑又咬死了五只兔子,就连大黄也逮了只灰毛兔。

    “还有没有狍子了?”阿斯尔大哥尚觉得不过瘾。

    “天天有族里人巡逻,能逮这么多已经是撞大运了,走了,该回去了,天都快昏了。”阿斯尔大嫂催,趁着天亮还能循着脚印下山。

    蜜娘也赞成回去,她跟巴虎都提不下了,但大斑小斑和大黄逮的猎物又不许别人帮忙拿,公婆俩累得直喘气,还有人看的眼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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